第四十九章 屍體
字數:4090 加入書籤
qzone.io,最快更新稻草人謀殺案 !
丁正銘聽見了我的話後看了看我,然後一臉茫然,過了好久他才說了道:“我哪有這麽神,這麽快就知道凶手是誰!”
我看著我眼前的這個陌生人,一字一頓地問了他說:“如果你心裏麵沒有底你是不會給我出這樣的一個主意是不是?”
他聽見了我這樣子說,於是衝我笑了笑說了道:“沒有!”
“哈,你這家夥不老實,今晚上我跟老白給你丫的灌趴下!你必定是了解了案情才來的吧?”我說。
“是啊,我是有所了解,隻是我們現在都如同是無頭蒼蠅,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們掌握的線索太少了。”丁正銘說了道。
我將丁正銘給帶到了審訊室裏麵去,老白跟許沙兩個人還在審訊室裏。看見了我跟丁正銘兩個人吼,老白跟我們打了招呼說:“這家夥得送去精神科去做個鑒定,是不是神經病啊!”
老白說這話的時候的,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老白是個很穩重的人,我這個時候才行石光榮到底是怎麽了,都讓老白抓狂了,估計沒少挨許沙揍。石光榮看見了我們的時候衝著我們笑了笑後說了道:“剛才我說我沒殺人,誰都沒殺,於是我挨揍了,你們是不是都這樣?”
我一聽石光榮的這話,我一下子就懵了,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是自己殺掉了小雅,殺掉了汪光彩跟何框,可是才一眨眼的功夫,他一下子又說他什麽都沒有幹。我並不是驚訝於石光榮的翻供,因為在我工作了的這十多年裏麵翻供的也不是沒有見過,我之所以驚詫,是源自於石光榮的眼神。
在我看見了石光榮的時候,我感覺,他是一個將死之人的狀態,可是現在我又忽然看見了石光榮眼睛裏麵閃爍著的求生意識,我驚訝的就是石光榮的這種態度。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時候,許沙跟老白和這個家夥說了些什麽,讓這個家夥,一下子就扭變了自己的態度。
後來我冷靜後,我問了石光榮說:“你連小雅都沒有殺是嗎?”
“對,我連她都沒殺!”石光榮說。
“可是你剛才你還說是你殺掉了小雅,殺掉了汪光彩,也殺掉了何框;怎麽現在你都不承認了呢?”我問了石光榮道。
“我隻是悔恨,我為什麽要這樣子對待我媳婦,要是沒有那天晚上的吵架,她就不會死了,所以我就說是我殺掉了她的,我想一命抵一命。”石光榮說了道。
我剛要開口的時候,丁正銘將我給打斷了道:“你是不是覺得你要死了?”丁正銘的這話是問的石光榮的。
我一開始聽見丁正銘的話的時候,我有些不解,丁正銘笑了笑,石光榮便點了點頭。然後丁正銘說了道:“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著死亡的過程;曾今我目睹了我的朋友的死亡,他是販毒被槍決了的,我在法場。當我看見了我的朋友的時候,他已經被處理過了,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被套著頭套,身上綁著一塊牌子寫著他的名字,在沒有實施槍決的時候,我看見了他都嚇尿了,他平日裏麵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
我不知道丁正銘給我們講了這麽一個不著邊際的是什麽意思,後來丁正銘說了道:“所以我覺得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著死亡的那個過程。”丁正銘將這話給說完了後,就將頭給湊到了我的麵前跟我悄悄地說了道:“現在不管我們問石光榮什麽,他的回答才是最真實的,不信你可以問他。”
當丁正銘將頭給轉了開,我就問了石光榮道:“石光榮,你覺得你平日裏麵是一個好丈夫,好兒子麽?”那個時候石光榮並沒有孩子。
石光榮聽見了我的話後,一愣,他並沒有想過我會忽然問了他這麽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於是他將頭抬了起來,看了看我,許久之後他說:“不是,我對我媳婦一點都不好,那是因為我吸毒,我是真的吸毒,所以我常常打罵我媳婦,我也不是一個好兒子,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忤逆著我的父母,但是我真的沒有殺掉我媳婦。”
現在我們聽到了石光榮他說是他吸毒,這倒是一個意外的發現。
於是老白問了他道:“你平日裏都是跟誰拿貨?”
“我跟黑哥拿!”石光榮說了道。
“哪村的黑哥?學名叫什麽?”老白追問了道。
“二溝河村的,他的學名叫什麽我不知道,大夥都這麽叫,所以我也就叫他黑哥了。”石光榮說了道。
我和老白還有許沙三個人一聽說是二溝河村的黑哥,於是心裏麵就都知道了誰,不過許沙這個人心裏麵藏不住東西,於是他衝著石光榮吼了道:“是不是老二黑?”
“嗯,也有人叫他老二黑!”石光榮說。
“那更你一塊吸毒的人都有哪些?”老白追問了石光榮說。
石光榮說了一大堆。
後來我們將那些人都抓了回來,經過審訊,老二黑果真還是一個潛伏著的毒販,而且石光榮所交代的那些癮君子,還都真真切切一個沒錯。這些都是後事,而且因為都沒有涉及到此案,所以我就暫且不說,現在來轉過來說說石光榮。
當我們將石光榮尿檢的時候,石光榮的尿液果真呈陽性,可是從石光榮翻供那會開始,石光榮就咬死不承認他是殺掉了小雅的凶手。就算是我們將證據扔在了石光榮的頭上,在那些檢驗報告還有凶手在現場留下的證據麵前石光榮依舊咬死不承認自己是殺掉小雅的凶手。
於是我們48小時不給石光榮吃喝,隻管拉撒,丫硬是挺過來了。
當我們都做好了等石光榮打持久的時候,有人報警說是他們家周圍總是彌漫著一股腐臭味。報警的人就是馬九老家的鄰居。
我師弟我們四個人一聽見這樣的報警,就連石光榮都顧不上審訊了,我們四個人趕快去了現場。
馬九老家裏麵又死人了。
人死在了馬九老家的後院裏麵,在當初馬九老媽失蹤了之後,我們也同樣去了馬九家老家裏麵看了看,但是一無所獲,而現如今我們卻在馬九家後院的水井裏麵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在水井裏麵浸泡著。
我們發現的時候,水井裏麵就看得見一具懸浮在水井裏麵半截的女屍。
女屍已經高度腐爛,露出水麵的那截屍體,上麵綠頭蒼蠅飛來飛去,水裏麵也都看得見漂浮著的蛆蟲跟死在了水裏麵的綠頭蒼蠅。屍體的鼻孔裏麵,嘴裏麵,耳朵,眼睛裏麵都有蛆蟲鑽進鑽出,而且,她的頭顱上麵,滿是蛆蟲。
當我們四個人掩著鼻子看見了屍體的時候,許沙甕聲甕氣地說:“能夠弄出來嗎?”
“試試看吧!”我們誰也不願意下井去將繩子給套在那具女屍的身上,然後將她給提上來,於是我們隻好在繩子上打了個結,然後將繩子給套在了屍體的頭上,勒緊,可是我們一用力,就將頭顱給扯斷了,繩子也打滑了,那個頭顱咕咚一聲掉進了井水裏麵,水麵上頓時就漂浮出來了很多蠕動著的蛆蟲。
此時此刻馬九也從公司裏麵趕了來。
當她看見了水井裏麵的那具屍體的時候,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哭了開,水井裏麵的那具女屍,雖然被我們給扯斷了腫脹著並且氧化了的頭顱,但是那女屍身上穿著的是馬九給她媽媽買的衣服,這馬九最熟悉不過的了。
馬九哭了好一會後,問了我們道:“頭呢?我媽媽的頭呢?”
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裏麵,哪怕是死也要全屍,身首異處是極其不吉祥的,於是我們都沒有說話,隻有我們身邊的一個小同事喏喏地告訴了馬九剛才的情況,馬九聽見了後哭得更加凶了。
因為我們四個人來的時候,現場已經被破壞掉了,我們是在我們的同事後麵來的,所以現場並不能夠確定有凶手留下的腳跡。
不過應該可以確定的是,殺死馬九母親的凶手跟殺掉了馬九父親馬寅的凶手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