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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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麵扭了扭頭,不去聽那慘叫。隨手招來一個嘍囉吩咐道:“唔,你去告訴劉正純,殺多少人,本官不管,可別本官的把重弩損壞了。”那嘍囉聽得吩咐連忙作揖告退,官場如戰場,有前車之鑒,這嘍囉可不想因為說錯什麽話落得個殘疾。畢竟官越大越難伺候。
不一會,那嘍囉回來複命稟告道:“稟大人,此次我們校尉一共帶來三百力士,不想那賊子持有製式重弩,弟兄根本無法衝進去,現在已經損傷七十餘人,校尉詢問大人是否求援守備大人,讓其衛所出動重弩?”鐵麵皺眉口上答道:“暫且不必,我且去瞧瞧那劉朝卿有多大能耐。”心裏卻是冷哼:大哥此次對劉家的輕功縱雲步勢在必得,何苦讓他人來分一杯羹,且既然抄家的事落在我錦衣衛手裏,哪有放手的道理。
片刻即逝,鐵麵人未到聲先到,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劉大人,你這是何苦呢,那日聽聞督主要捉拿你我還心裏暗自歎息,你我同朝十餘年,雖然無法救你,但是今日帶著兄弟們來看望你,拒我於門外不說,為何擺出如此陣仗?”沉默片刻,堂內傳來一聲歎息,堂內緩緩走出一個中年人,臉上無悲無喜,望了望門外一群錦衣衛,眼裏流過一絲無奈,抱拳說道:“柳元,你我在錦衣衛共事確是有十餘年了,這規矩我也知曉......”話未說完,鐵麵卻是接過話頭:“劉兄,今日本打算隻帶走你一人,你卻私藏軍製重弩,那可是誅九族的罪名,這幾百號弟兄們都看著呢,柳某倒是想放過你那些家眷,如今柳某卻是無能無力,望劉兄見諒。”
劉朝卿一聲冷哼喝道:“柳元,你不要假惺惺了,抄家滅族的事我在錦衣衛也幹過不少,自知今日留不下活口的,想我劉朝卿,十餘年為錦衣衛辦事無不兢兢業業,卻落的如此下場,事到如今,劉某不求其他,隻願柳兄留我一家幾十口全屍,劉某無以為報,這點家產便贈與你,你想要的,我也知曉,都可以送你,希望你看在你我共事十餘年的份上,應了劉某所求......”這鐵麵閻王柳元能在錦衣衛當得此位,也不是那麽好相與的,心智自然不俗,偏頭吩咐劉正純:“想必這劉朝卿是在這拖延時間,轉移大家注意了,你讓下麵的人把持好出口,不能讓一個活物走出這宅子。”劉正純當即恭身拍馬答道:“大人英明,劉朝卿的這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大人,小的馬上去吩咐下麵的兄弟,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鐵麵心裏卻也暗自盤算:如今這劉朝卿當著這麽多人應允一並財產送我,倒也省去些許麻煩,不過你今日卻是逃不過滅族了。說來麻煩,時間也才過去幾息功夫,鐵麵當即答到:“劉兄之求,柳元自然答應,劉兄隻需拿出柳某所需之物,柳元定然給劉兄一家一個痛快,柳元也不忍見到劉兄殞命,柳元拿了東西,便即刻回去複命。”劉朝卿臉上依然無悲無喜,搖搖頭,歎息道:“柳兄稍等片刻,我命人取來。不若柳兄暫且與我共飲幾杯?”柳元笑道:“劉兄好雅興,世上能有這份定力之人少之又少,我雖想與兄同飲,你卻也知道,外出辦事回去一身酒氣,免不得一頓責罰,劉兄不要為難,我便這在站著等罷!”
此時天已微微泛白,寒風吹過,些許錦衣衛一個哆嗦,顯然是想那火爐被窩美酒美人,不免一陣走神。一炷香時間過去,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向劉朝卿耳語:“小少爺已經出了宅子,除了阿林重傷回來稟告,同行護衛皆已盡忠,老頭子這把年紀,死不足惜,隻是擔心那少爺年幼......”說著拿出一本書冊交於劉朝卿,劉朝卿環視眾人,拍了拍那老者肩膀,輕聲喃語:如此我死也瞑目,你可願隨我赴死?那老者聽聞,頓時眼露精光,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正在運氣。
劉朝卿轉身冷哼一聲:“柳元,東西在我手裏,你且來拿吧!”柳元一個眼色,身旁一名蟒袍力士就要上前去接,這力士眼色陰冷,時刻小心那些重弩手,幾步就上了台階,眼看就要入內,劉朝卿一聲爆喝:“射!爾等可願隨老夫赴死!!死前殺一個便是賺了。哈哈哈.......”說罷一隻隻箭弩便帶著寒光呼嘯而去,劉朝卿向前一縱,便淩空朝鐵麵柳元而來,柳元當即扯去蟒袍風衣,引身而上:“劉兄,怎麽這麽著急赴死?為兄可不忍....不過你即找死,我便成全你!”劉正純眼睛一登,看著眼前大片兄弟倒下,心底一陣心痛,那可都是他的家底,怒吼一聲,咬牙切齒的嚎道:帶飛爪上房頂!我要他劉朝卿全家碎屍萬段!!!說罷騰身而起,上了屋頂。
再說那劉朝卿與鐵麵閻王柳元交戰,劉家家傳的縱雲步被劉朝卿使得行雲流水,身輕如燕,柳元卻是練就的鐵砂掌,下盤功夫練的穩,自然不願在空中與人交戰,運足內力,將拇指上的扳指彈射出去,縱是劉朝卿身手敏捷,也猝不及防,胸口頓時斷了幾根肋骨,一口心血噴出,顯然是傷了內髒,劉朝卿頓時知道要糟,借力落地,寒眼看了一眼柳元,將腰帶取下一抖,寒光一閃,卻是一柄軟劍,說遲那是快,高手過招隻需一絲破綻便可占據上風,那柳元一聲冷哼卻是一掌襲來,劉朝卿連忙運轉步伐側身一閃,軟劍一甩,直奔柳元咽喉,柳元卻是躲之不開,腳下運力一踏,碎石飛濺,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飛向劉朝卿,劉朝卿本就受傷,來不及躲,受力便被擊落躺在地上口吐鮮血,柳元哪能舍去這個機會運足十成力一章劈去,眼看劉朝卿是躲不過了。柳元正要得意,後背傳來一陣劇痛,柳元睚眥俱裂,卻是不收手,直襲劉朝卿,劉朝卿已無力還手,閉眼等死,這一掌打來,劉朝卿胸口一陣火辣,口中鮮血不要錢一般往外直冒,頃刻斃命於掌下,奪了劉朝卿之命柳元不顧背後鮮血直流,故技重施,腳下運力一踏,借助碎石擋住身後之人,轉身望來,卻是那老管家手持長刀怒眼直視。那管家見主人已經斃命,哀嚎一聲,持刀呼嘯而來,柳元卻是不懼,冷哼一聲:狗奴才也配對我出手!話音未落,橫掌劈去,長刀應聲而段,掌風卻是劈到管家胸口,柳元另一隻手奔來,無情的擰碎了管家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