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嗜血鬼母與幽蘭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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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殘鳴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故鄉幽靈島上,幽靈島上依舊那般寂靜荒涼,滿目蕭條,濃霧繚繞,一個人也沒有。殘鳴跪在師傅的墓碑前,訴說著這幾年所發生的事。
“師傅,恕徒兒無能,至今還是沒能找到仇人,空月刀也依舊是下落不明,不知何時才能親自手刃仇敵,不過請師傅放心,我一定會傾盡全力,早日為您報仇,讓您在九泉之下早日安息。這次給您帶來好酒,希望您能喜歡!”
說完,殘鳴從身後拿起兩瓶上好的女兒紅,正準備啟蓋,忽然,聽到一絲輕微的聲響,殘鳴不由得眉頭一皺,不可能會有人找到幽靈島上,更不可能會有人能躲過自己的神識,除非是神階高手。登島之時他就已經查看過一番,並沒有人來的痕跡,不想太多,殘鳴決定試探一下,右手從地上攥起幾顆不規則的小石頭,陡然用力一揮,朝他身後右側一棵不起眼的大樹激射而去。
一個瘦弱的黑影突然從殘鳴眼前一閃而過,殘鳴心中駭然,急忙站起身,朝著黑影追了出去。這個黑衣人比他想象中還要棘手,對方不但輕功了得,內力深厚,連身法也是詭異的很,甚至對幽靈島的地形也是了如指掌。這讓殘鳴越追越心驚,離黑影也是越來越遠,直到追出一刻鍾,飛了大半個島後,黑衣人的身影還是在他眼前消失不見。
見對方已經完全沒了蹤影,殘鳴也隨之停在了一棵大樹上,喘著粗氣,很顯然對方功力要比他高深得多,回憶著對方的背影,驀然感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殘鳴隻感覺腦子一片混亂,實在想不起到底像誰,於是不再多想,歇息片刻又折了回去。
“師傅,徒兒又要走了,不能和你說更多的心裏話了,希望您保佑徒兒早日找到仇人,為您報仇,已慰您的在天之靈。”
殘鳴將美酒灑在師傅的碑前,然後就徑直離開了此地,往林中走去。差不多走了半個時辰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瀑布出現在殘鳴眼前,正如李白詩句中‘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所描繪的差不多,瀑布一瀉千裏的磅礴氣勢令人生畏,而瀑布的轟鳴聲響徹雲霄,更是讓人震耳欲聾。殘鳴從小就喜歡來這裏鍛煉自己的的身體和心境,這裏是一塊絕佳的地方,懸崖峭壁,山清水秀,鬱鬱蔥蔥,自然的很。聽師傅說自己的名字就是在這裏取得,殘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兩年不見,這裏依舊沒發生什麽變化,還是他熟悉的地方。
殘鳴單腿一蹬,淩空而上,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進了瀑布裏,瀑布中別有洞天,裏麵是一個隻能容納一人進去的山洞,這是他在十年前無意之中發現的,這也成了殘鳴心中的理想天地,越往裏走,會發現越來越寬闊,直到走了一百來米後,一個直徑為二十多米的半圓山洞映入他的眼簾,這裏的石壁上雕刻著很多字,栩栩如生,都是很多掌法,劍法以及內功心法,山洞的四周都是石凳石椅,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水潭,水潭裏長著天下的兩種奇花嗜血鬼母,幽蘭魔仙。
這兩種花都有極強的攻擊性,常年累月的爭鬥不休,嗜血鬼母枝繁葉茂,全身呈鮮紅色,開出的花詭異妖豔,花苞如同出生的嬰兒,暗紅色,是一種食人花,花藤茂密且長滿毒刺,能瞬間讓尊級境界的武者中毒而亡。全身散發著一種幽暗的紅色鬼火。是一種至陽的植物。幽蘭魔仙和嗜血鬼母相比是一種美麗潔白的花朵,它恰似荷花,晶瑩剔透,寒氣逼人,全身綻放著十八朵花瓣,花蕊幽香淡雅,然而這種誘人的香氣卻是致命的毒氣,甚至能毒死王級的武者,花柱是一顆如鑽死般耀眼的菱形碎片,全身散發一種明亮的光暈,是一種至陰的植物。嗜血鬼母遇到威脅時如同嬰兒的花苞會尖聲鳴叫,可攝人魂魄。而幽蘭魔仙的過人之處在於它能瞬間凍住整個山洞,並釋放白霧,使人陷入幻境,引起神識混亂。這兩種花都是俱有靈性的,在大陸上很是罕見。
殘鳴暗想他們的功效也是罕見的,隻是他還不是很了解罷了。十年前發現這裏時,殘鳴還吃過他們不小的虧,可是幾年過去後,它們就不得不屈服於殘鳴的武力之下,由於他來的次數之多,漸漸的它們到開始熟識起殘鳴起來,再次見麵就不會對他做出攻擊。說來也奇怪,每次殘鳴在內麵習武之時都不會擔心走火入魔,內功修煉更是相比外麵突飛猛進,或許這也是它們的獨特功效,這也是為什麽殘鳴把這稱為他的寶地。
當一臉笑意的殘鳴走進山洞時,那兩個家夥還在纏鬥不休,不過聽到殘鳴特意弄出的聲響後,倒是馬上一致對外。不過當嗅到殘鳴的氣息時,嗜血鬼母馬上用他的花藤將殘鳴環繞,殘鳴也不反抗,任由嗜血鬼母將他包裹在內,他是知道這種纏繞是沒有要傷害的意思,因為嗜血鬼母早就已經將毒刺收入體內,這隻不過是一種親昵的表現。
此時的殘鳴感到一陣舒服,仿佛有人在幫他舒展筋骨,全身按摩一般,而此時的嗜血鬼母也發出一陣歡快悅耳的鳴叫,仿佛在訴說著久別重逢的喜悅。幽蘭魔仙也是立刻光彩照人,芳香四溢,沁人心脾。這兩個小家夥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相隔兩年還是那般熱情。
“是不是特別想我啊”不在一副冷冰冰模樣的殘鳴左手摸著嗜血鬼母的花苞,右手握著幽蘭魔仙的菱形花柱輕聲笑道,那場景如同久別重逢的好友在一起相互寒暄。
殘鳴一放手,它們直點頭,接著就往他手上不停地摩擦。
“好了,好了,就別這樣了,我都快癢死了,這兩年我也很想你們,也想一直生活在這裏陪你們。可是師傅之仇未報,我就是呆在這裏也不安心,我相信你們明白。”見它們無精打采,垂著花苞,殘鳴就知道它們是聽出了自己又要走的意思,也難怪,殘鳴和它們一起都生活了那麽多年,以前由於沒有玩伴,因此有什麽事都喜歡和它們說,它們也喜歡聆聽他的心事,所以殘鳴從小到大隻有師傅這個親人,根本就沒什麽其他朋友,他們雖然是花,卻有靈性,知道他在說什麽,就如同殘鳴最要好的朋友。
看著他們不是特別高興,殘鳴也是早有準備,特意留了一瓶好酒給他們,雖然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麽,不過可以看看效果如何。勉強擠出笑容的殘鳴從身後像變戲法一般取出一瓶酒,嗜血鬼母和幽蘭魔仙馬上就被這個長相古怪的東西吸引了,使勁用力的在壇子周圍嗅來嗅去。殘鳴心中暗呼不已,這酒還真的有效,嘴角一揚的他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
殘鳴趁熱打鐵,揭開蓋頭,一股饞人的酒香撲麵而來,迷得嗜血鬼母和幽蘭魔仙神魂顛倒,殘鳴借機將好酒倒入池中,潭水裏馬上清香四溢,他是知道嗜血鬼母和幽蘭魔仙同根異枝,也就是說是同體卻不同支,他們的根就在這潭水下,隻要將酒倒入潭中,他們就能很好的吸收。直到殘鳴將壇裏的美酒倒的一滴不剩時,嗜血鬼母和幽蘭魔仙才不約而同的倒在了潭中,浮在了水麵上,全身都變成了一片綠色,連山洞中的花藤也都變成了綠色。
殘鳴走到一個花藤環繞的巨大石椅上,毫不客氣的躺在了上麵,雙眼一閉,美美的睡了過去,這裏芳香寧靜,涼快舒適,也無需過多擔憂什麽,在熟悉的地方,一切都是那般美好,不用漂泊異鄉,也不用打打殺殺,更不用刻刻提防。
也不知睡了多久,殘鳴醒來就感覺神清氣爽,美美的伸了個懶腰,起身便走到潭邊,才發現嗜血鬼母和幽蘭魔仙依然浮在水麵上,不過都各自恢複了自身的顏色,一個血紅色,一個依舊白色。看來昨天的酒還是有些用處,從來就沒有發現他們此刻就這般安靜過。殘鳴默默注視著他們良久,他知道下一次見麵又不知道是何時了。
就在殘鳴愣神之際,慢慢蘇醒而來的嗜血鬼母和幽蘭魔仙開始舒展起自己的枝葉,身子也慢慢的屹立起來。殘鳴見時機差不多了,果斷從後背取出天月劍,這一舉動立刻驚得嗜血鬼母和幽蘭魔仙精神抖擻,畏懼的盯著他手中的劍,本能的散發出絲絲寒氣,他們可沒少和那把嗜血的神劍打交道。
“我又要走了,我保證替師傅報完仇後,往後多陪陪你們,好不好?”嗜血鬼母和幽蘭魔仙始終盯著天月劍,一副如臨大敵嚴陣以待的模樣,對於殘鳴的離別之言他們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好了,這把劍你們就替我代為保管一下吧!”殘鳴一臉歉意的看了嗜血鬼母與幽蘭魔仙一眼後,不由得低聲囑咐道。
似乎知道殘鳴要將他留在此處,擁有劍靈的天月劍不停地黏在他的手中,試圖反抗。這讓殘鳴不得不使用內力將劍快速拋入潭中,潭中立刻霧氣朦朧,那是幽蘭魔仙開始試著使劍靈陷入幻境,接著殘鳴微微用神識一掃,嗜血鬼母已經用花藤將劍身纏繞,潭水已經被瞬間冰封,劍身已經被凍在了冰中。他自是知道一旦天月劍被冰封,劍靈與嗜血鬼母以及幽蘭魔仙便會陷入永久的沉睡中。
“老朋友這次我是真的不能帶上你了,原諒我吧。”自從那次錯殺鬼眼綠姬後他就懊惱不已,鬼眼綠姬並非是殺他師父的仇人,以後再拿天月劍行走,怕是異常麻煩,因為江湖上早有人對天月劍覬覦已久,這次行蹤已經暴露,怕是以後要低調做事了。特別是最近殘鳴總是做噩夢,好幾次都夢到當著唐雪的麵親手殺死她母親的畫麵。基於這些殘鳴不得不將天月劍先放在此地。
頗為留戀的望了一眼霧氣朦朧的山洞,殘鳴不再耽誤,飛身離開了此地,駕上一匹快馬朝著京城方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