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為人知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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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是殘鳴刻意拒絕,而是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師傅一直教導他江湖人心險惡,需多加提防。人在江湖往往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這個江湖有太多的人等著你去拯救,也有太多的事需要你去幫忙處理。殘鳴也深知自己並非是全能的神,不可能幫助到所有的人,他是一名冷血無情的劍客,不是一名見義勇為的俠客。
這時的平安鎮驟雨滂沱,街上隻有零星的小攤擺著,路上的行人也是極少。在這個雨天,大多數商人都不願出門,選擇清閑在家。無論官道還是民道上都顯得異常冷清。
隻見此時,官道兩旁突然出現一群身披兵服腰戴大刀的官兵,中間是一輛緩慢行駛豪華大氣的馬車。這使得很多好奇的百姓在自家門前駐足觀看,或是有少許人開著窗子議論紛紛。這也難怪,他們很久都沒有看過如此華麗大氣的馬車,要不是車廂外寫著大大的‘王’字,恐怕沒有人知道這馬車會是縣令的,在百姓的印象中他們的王大人似乎從來就沒有這麽大規模出行過,這讓百姓們好奇的開始議論不已。
這個鎮一直以來很少發生什麽大案,平靜安逸,所以有了平安鎮的美譽。在本地百姓的眼中,平常的王大人除了貪就是懶,很少能看到他離開過府邸,所以這次的出行格外引人注目,也使的百姓格外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竟能讓這位出了名的貪官如此勞師動眾。
就在百姓七嘴八舌,眾說紛紜之際,車廂內的美少年正皺著眉頭,惱怒的瞪著一臉愉悅的王大人和一臉陰沉很是不爽的朱師爺,咒罵個沒完沒了,小腿也是不安分的亂踹一番,要不是車廂內的兩名帶刀侍衛牢牢地按著,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
所幸沒過多久馬車就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門前。此時的府邸門前兩旁站著四位魁梧戴刀的門衛,中間是一個衣著樸素,身材矮小,但短小精悍的中年男子,隻見他頭發稀疏,圓臉上也滿是焦急之色,皺著眉頭,一雙烏溜溜的眼珠滾來滾去,尖尖的鼻子下是滿口銀牙,此時正急躁的搓著大手來回的踱著步子。
也正在此時心急如焚的中年男子終於看見了自家大人的馬車,一臉高興的飛奔到馬車旁,掀開車廂的錦簾,急切的喊道:大人您可是終於回來了,真的是擔心死小人了!”
“肖管家,瞧你著急的樣,本大人不就是出去了一趟嘛,用的著如此擔心嗎。”笑嗬嗬的王大人在肖管家的小心攙扶下踩著馬夫的背緩緩的走下了馬車。見正下著大雨,一旁的侍衛趕緊撐起一把專用大雨傘護住了王大人全身。看了看還在車廂裏依舊齜牙咧嘴胡亂舞弄著拳頭的美少年,肥胖的王大人微笑道:“弄了這麽久,還不知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我才不告訴你咧!快放開本公子,不然以後看我怎麽收拾你們。”美少年哼哼的嘟著嘴,也不忘用小腳揣著押著他的戴刀侍衛,要不是王大人親自交代不要弄傷美少年,這兩個戴刀侍衛早就忍不住要把美少年修理一頓了。
這時恰巧朱師爺下了車廂,看著在車廂裏依舊折騰的美少年,臉色陰沉憤懣的吼道:“放肆!你這賤民敢威脅大人,是不是活膩了,別給臉不要臉!”
美少年這下可惱火了,長這麽大還從沒有人敢這麽跟她說話,即便是她的父親都沒對她如此凶過。美少年捏著小拳頭狠狠得瞪著一臉囂張的朱師爺,憤恨的罵道:“你這個豬頭師爺,等你落到我手裏的時候,看我怎麽收拾你,我一定要大哥斬了你的豬頭。”
此話一出,著實嚇了朱師爺一跳,看美少年眼中的憤怒之色,似乎不像是在胡說八道。所以驚得朱師爺隻好閉上了他的大嘴,陰鷙的看著氣憤的美少年。一旁肥胖的王大人也是一臉不高興的看著朱師爺,無奈的笑著說:“要是公子不願透露姓名,那大人我隻好親自抱你下來了!”
說完,一臉壞笑的看著驚慌的美少年,張開雙臂,就在此時,經不住王大人的威逼下,美少年隻好慌張的回應道:“慢著,別動我,我叫東方,這下滿意了吧!我自己會下來!”
趁著王大人和朱師爺驚愕失神之際,美少年從車廂的另一邊跳了下來,馬上就被大雨淋濕了大半,無奈的美少年隻好躲到肖管家的傘下。臉色微變的王大人回過神來急忙詢問道:“不知公子跟東方世家可有關係?”
看著一臉驚慌失色的王大人和朱師爺,美少年暗自好笑,但臉上還是不得不露出一副迷茫之色,好奇的問道“什麽東方世家?很厲害嗎?”
聽了美少年的疑問,肥胖的王大人和朱師爺同時舒了一口氣,一旁的朱師爺更是擦了擦不知何時流在額頭的冷汗還是雨水。狠毒的瞪著一臉從容的美少年。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既然東方公子來到我府做客,作為東道主我定當好好招呼,外麵寒冷,還是往裏麵請。”肥胖的王大人大笑的伸出滿身是肉的右手,紳士的擺出請的姿勢,同時吩咐一臉茫然的肖管家:“這位東方公子是我請的貴客,你的好好招待,不得有任何懈怠,不然我會很不高心的。”
聽了王大人的話,肖管家唯唯諾諾的點著頭,這讓他不得不對身前的美少年刮目相待,大人似乎從來就沒有如此認真的對待過某人,看來此人怕是在大人心目中占著極高的地位。就在肖主管還在揣測時,肥胖的王大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金碧輝煌的府邸,肖管家不敢懈怠,將整個雨傘撐在美少年的上空,扶著美少年往府邸內走去,留下了一臉怨毒的朱師爺撐著傘看著美少年的背影陰森的自語道:“看來此人不能留,大人越是喜歡此人,我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哼,想斬我的腦袋,做夢!你不會在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裏了,走著瞧。”
美少年一進府邸內就大吃一驚,一直以為屬皇城周圍最奢華,其他的地方是斷然不能比擬的,今日一看,怕是沒想到有些土財主的府邸竟也如此豪華,府邸內金光燦燦,到處都是鍍著金鑲著玉,珍珠瑪瑙層出不窮,怕是東方世家的府邸也不及如此,這一刻美少年內心驚呆了,這個小小的縣令可真是個大貪官啊,那得貪多少錢啊,才能夠修出如此府邸。一看那個肥胖的王大人果然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啊。看來這次出門大有收貨啊,想想要是告訴爹,爹會不會重重的誇獎自己一番呢,說不定以後出門都不會再阻撓我了,哈哈哈哈。想到這裏美少年就笑的合不攏嘴,看的一旁臉色陰冷的朱師爺很是鄙夷,暗想果真是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不說他了,就是朱師爺每次自己前來也會露出貪婪之色,這也是王大人一直不願離開府邸的緣故,迷金醉紙的安樂窩誰不喜歡,誰不向往。
一般朱師爺一直呆在衙門,來這的次數也是寥寥無幾,隻因為大人不大喜歡帶人過來。一想到初次見麵就帶美少年來這,朱師爺就羨慕嫉妒恨,這更加加深了美少年絕對不能留的念頭。這時的美少年哪有看到朱師爺的那張陰森的老臉,自顧自得看著周圍栩栩如生的金色雕像。
這府邸倒是極大,內麵的東西個個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特別是一路走來。美少年驚奇的發現了巨大的十二生肖的雕像,每個雕像都是用黃金鑄就而成,雕像的眼睛用夜明珠鑲嵌而成,雕像個個約三丈高,金鼠,金牛,金虎·········最讓美少年驚訝的是在水裏的金蛇金龍,要不是肖管家好心提醒這河裏流的全是水銀,美少年也不會在意。在肖管家的帶領下美少年終於到了大廳,大廳也是奢華的無話可說,屋簷上全是拳頭大的夜明珠,座椅也是鑲嵌著無數珍貴的玉石,大廳的石柱也是用的少見的金剛石。一個小小的縣令家邸就如此奢華,這是美少年不敢想像的。
“怎麽樣我的家還算不錯吧?東方公子隨意欣賞,喜歡什麽就跟我說,我先去換件衣服,失陪了。”不理美少年震驚的神色,笑嗬嗬的王大人轉頭就去了另一間房間。
此時的美少年吃驚的看著周圍,即便是東方世家的府邸內也遠不如這奢華,看來這個王大人搜刮的民脂民膏還真不少。就在美少年四處觀望的時候。突然,肖管家走到美少年跟前一臉恭敬道:“東方公子,我家大人有請?”
說完,就領著麵帶疑惑的美少年進了一間明亮的屋子裏,肖管家做好一切後,從屋內退了出來,並關好房門,吩咐門衛離開。美少年有些惶恐的看著屋子,這間屋子內麵全是上等的珍珠瑪瑙翡翠之物,照的屋子格外明豔照人。最讓美少年看不懂的是,在這麽一個奢華的屋子內為什麽會放一個普通破舊的屏風,這和屋子裏其他珍貴的東西相比就顯得的格格不入了,屏風老舊色澤也是暗淡的很,隻能依稀看的到屏風上畫著一位美嬌娘,和美少年長得有幾分相似。這也讓美少年多少知道為什麽這個肥胖的王大人會如此中意照顧自己,怕是屏風上的美嬌娘應該對王大人來說是一位重要的人吧。
“不知道東方公子有沒有什麽喜歡之物,我都會不吝惜地贈與你。”此時坐在一張精致的桌子旁的王大人絲毫沒有發現美少年目光裏的怪異之色,隻是傻傻的看著眼前的美少年。
被王大人這麽一說,美少年頓時回過神來,不在看那個屏風,倉促回答道:“沒有!真的沒有!”
癡迷的王大人並沒有生氣,隻是嗬嗬一笑。遲緩的站起身來,往其中一張貴重的櫃子走去,緊接著王大人伸出右手,將櫃子上的一個按鈕旋轉了一圈後,一間密道出現在眼前,王大人走了進去,這讓美少年吃驚不已,原來這件屋子還有一間密室。
片刻之後,肥胖的王大人從密室裏走了出來,拿出了三個盒子,放在了桌上。並示意站著的美少年坐下,說完肥胖的王大人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一臉笑容的看著坐在對麵的美少年。在美少年好奇的目光中,王大人打開了第一個盒子,是一支類似人形的千年人參。在美少年一臉困惑之下解釋道:“這是一支千年的人參,是我花了三千萬兩白銀從一位聖級強者手上買來的,吃了這人參什麽樣的重病都能醫治,還有增強內力的作用。”
見美少年不為所動王大人又打開了第二個盒子,是一顆璀璨的血色明珠,整個屋子都被這顆明珠照的通紅一片,妖異至極。這時王大人拿起網球大小的血色明珠又開始耐心解釋道:“這是一次隕石天落,襲擊了南海的神峰島,被南海神尼發現視為鎮門之寶,是我花了大力氣換回來的。此珠不但可以變化顏色,璀璨靚麗之外,還可以增進功力,不但練武永遠不會走火入魔,甚至進階的時候都不會有任何頸瓶存在。聽南海神尼說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吸收靈魂的作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時的美少年驚呆了,要是這個血珠到了大哥手裏,那東方家族還不·····想到這裏美少年就感到一陣興奮,暗呼不虛此行,收獲頗豐,這比在在招財客棧整日看見那個淫賊實在是好太多了。見美少年雙眼麵帶喜色,王大人又打開了打三個盒子,是一本書籍,這讓一臉期待以為又是什麽漂亮寶貝的美少年失望不已。看到美少年的失落樣子,王大任隻是嘿嘿一笑,嗬嗬道:“據說這是一本真神境的神級寶典,內有神級秘法和心法,由於我不喜武功,所以一直沒練,這是我偶然在一個山洞裏尋來的。”
說道這裏,肥胖的王大人尷尬的笑了笑。還沒聽完王大人的話,美少年就露出無語的神色,暗想我又不喜歡練武,你就是給我也沒用啊,隻是當腦袋裏浮出真神境幾個大字時,美少年終於驚呆了,真神境是什麽概念,就是整個神聖帝國裏號稱天下第一人一代劍聖無痕子前輩也不過是始神後期的實力。即便是底蘊千年的東方世家也隻有分神境的寶典。這一下美少年懵了,她忽然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夢境一般,實在太震撼太美好了,感覺仿佛置身在雲霧之中,看似遙遠飄渺,但卻真真切切。一切來得太快,讓她都有些一時接受不了。
“隻要你喜歡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我都可以送給你?”肥胖的王大人一臉殷切的看著發呆的美少年,眼裏多了一層另外的東西。
美少年此刻腦子一片混亂,她不斷的試圖使自己能夠平靜下來,但是,一想到這些東西將會給家族帶來無法想象的變化,就開始狂熱的胡思亂想起來,所以她不得不轉移話題,平複激動狂躁地心情。讓一切回歸到原點,最初來到這間屋子,我看到的是什麽,對,是屏風!想起那個不起眼的屏風,美少年指著陳舊的屏風反問道:“那個屏風對你很重要嗎?”
聞言,本來剛才還一臉笑容的王大人立刻變了臉色,冰冷的吼道:“為什麽要問屏風的事?不準談起她,是她,一切都是媚娘的錯,她死的好,她該死!”
看著突然性格大變歇斯底裏的王大人在那裏死命的捶著桌子,神經質的又哭又笑,嚇的美少年趕緊站了起來,驚魂未定的用小手捂著劇烈顫動的胸脯,死死的盯著性情大變的王大人。看來是戳到王大人的硬傷了,這都怪自己實在過於魯莽。
差不多一刻鍾後見王大人發泄完後,抱著頭的手也鬆開了,神色呆滯的看著屏風裏的女子。美少年怯怯的走到跟前,小聲的問道:“這個媚娘是誰?”
問完後,美少年立刻又退了回去,出乎意料的是肥胖的王大人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隻是雙眼失神的盯著那破舊屏風傷的女子,喃喃的回答道:“媚娘是我一生最愛的女人,在知州縣我倆相識相愛,為了她我放棄了一切,背棄了朋友之情,斷絕了家人的關係,甚至功名我都願意舍去,換來的卻是被一個**無情的拋棄。她看我沒錢給不了她想要的,便絲毫不念昔日情分,最後跟了一位富賈的商人。可是,哈哈哈哈······誰也沒想到,老天憐憫我,在我一無所有萬念俱灰的時候,我竟然無意中發現了一個裝滿金銀珠寶的山洞,馬上我就變得異常富有,幾年後當我回到知州縣的時候,本可以好好嘲笑折磨她的時候,她卻在一年前患重病死了。我恨,為什麽老天不給我個機會好好羞辱這個女人,就這麽便宜的讓她死去。所以我不甘心,我遠離了那個傷心地,來到了繁華有名的春樓平安鎮,花了一筆錢買了這個縣令,整日過著紙醉金迷窮奢極欲的生活,瘦弱的我也變得大腹便便,一切都是報應,哈哈···”
聽了王大人的講訴,一向聰明伶俐的美少年頓時明白了許多。看著一臉瘋狂大笑的王大人,美少年微微有些惱怒,一臉氣憤道:“所以你要懲罰那些傷害了你的人,所以你恨那些商富,你把仇恨發泄到了每個商人身上,所以你提高稅收,整日搜刮民脂民膏,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富有,隻因為媚娘的一句話她喜歡有錢人是嗎?”
這時,一臉呆滯的王大人突然站起身來,神情激動的衝著美少年吼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是的,你說的對,我就是要懲罰那些富商,如果沒有他們,媚娘就不會離開我,這都是他們的錯,他們罪有應得。”
“所以,你才不遠千裏的來到平安鎮,一個有名的春城,一個有名的煙花之地,因為這裏會讓你更加憎惡那些商販,會讓你更加記起過去,勾起對媚娘的美好回憶,所以並不是像你說的遠離傷心地。”
“你說謊,我沒有!我恨媚娘,我恨天下所有薄情寡義的女人,我要讓她們接受應有的懲罰。”肥胖的王大人站起身來,突然猛力的拍著桌子,嘶聲力竭的吼叫道。
感受到內屋裏傳來嘈雜的聲音,正在喝茶的朱師爺心中一動,於是,借尿急的理由騙過肖管家,偷偷的往內屋走去,見四下沒人,便躡手躡腳的走到王大人的那間屋子門外,將耳朵湊到窗外,小心偷聽其屋內的談話,同時透過門縫,觀察起屋內的一舉一動。
王大人的舉動讓受驚的美少年直往後退,同時一臉慌亂的看著情緒失控過分激動的王大人,臉色有些畏懼的問道:“我想那個屏風裏的美嬌娘就是你口中的媚娘吧!如果你真的恨所有薄情的女子,真的如此恨媚娘的話,為什麽還要留著那個破舊的屏風在這裏?”
“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那樣!”王大人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仿佛自己的頭要炸裂一般,疼痛莫名。這讓他又回想起曾經那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子。見王大人痛苦萬分的樣子,忐忑的美少年怯怯的走到王大人的身邊,同情的拍著王大人的後背,就在此時肥胖的王大人突然轉過身來,抓住美少年的雙手,情緒激動地質問道:“為什麽你會知道那麽多?為什麽你會認識媚娘?你到底是誰?說,你快說啊?”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美少年試圖使勁掙紮的抽出被王大人緊握的雙手,但這反而讓王大人更加抓緊了美少年的小手,使得美少年異常難受,大聲怒斥道:“快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