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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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另一間客房裏,被一隻幹癟如同槁木的大手拉到這裏的殘鳴吃驚不已,他實在想不到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會有如此大的力氣,殘鳴好好打量著這個房間的一切,這裏除了一張不起眼的木桌和四個破舊的木凳,外加一張陳舊的木床之外,就在無其他家具,當真是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了。看著爺孫倆雖衣著樸素,也無穿金戴銀,甚至身上都沒有起眼的東西,但是卻騙不了殘鳴,他們倆言行舉止以及流露出的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殘鳴對他們的家世毫無興趣,隻是不知帶他來這是何用意。趁著老人謹慎的去關房門之際,一臉天真無邪的小齊睜著他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滿是渴望的看著殘鳴,拽了拽他的衣角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懇求道:“大哥哥,教我武功吧,我想學那招,好不好嘛?”
    殘鳴摸了摸小男孩那圓乎乎的小臉,逗樂的問道:“哪一招?”
    “就是你神不知鬼不覺就讓那個藍衣青年倒下的那一招,我就要學那一招,教給我吧?”
    這小鬼倒是黏人的很,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抱住了他的大腿,讓殘鳴頓時尷尬不已。看著小男孩不依不饒的樣子,殘鳴笑問道:“誰告訴你大哥哥會那一招?”
    “哼,大哥哥一點都不誠實,不教就算了!”小男孩賭氣的嘟著嘴,放開了纏著他大腿的小手,頭一扭看向了別處,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殘鳴一臉苦笑,無奈的勸導道:“其實學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大哥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每天都要舉起上百斤的石頭,徒手攀爬上百米的高山,為了淬體,甚至要赤腳在紅彤彤的炭中來回奔跑,晚上睡覺做夢都是習武。那時的大哥哥可是向往外麵的世界,向往藍天白雲的生活,羨慕這時的你。”
    不知不覺殘鳴又想起了童年時師傅的對自己的嚴厲嗬責,敦敦教誨,那時對師傅的埋怨與恨如今都轉變成尊敬與愛戴。
    “不教就不教,還講那麽多道理,煩人!騙子!”小齊似乎認定殘鳴就是不想教他,所以耍起了小孩子的性子。這時的老人朝屋外左右小心的看了看,確定沒人後,關上了房門,看到一旁和殘鳴正賭氣嘟著嘴的小齊,急忙嗬斥道:“小齊,不得無禮,快給公子跪下!”
    說完,老人率先就跪在了殘鳴的身後,一副長跪不起的模樣。
    “爺爺!”小男孩不樂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爺爺,皺了皺眉,咬著牙,最終還是跪在了地上。殘鳴實在沒有料到老人突然會給他下跪,讓他不得不走到老人身旁去攙扶起地上的他,可是無論殘鳴如何去扶,老人就是長跪不起。被老人這麽一鬧,殘鳴臉色一變,有些不快的看著老人。語氣冷淡的問道:“您這是什麽意思?”
    “老朽有一件事相求,懇請公子答應。”老人低沉的乞求道。
    “您這是在威脅我?”殘鳴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老人,他是最不吃這一套的。
    “老朽不敢!老朽已是快入土之人,並不畏死!隻是小齊還是一個孩子,如果有朝一日小齊有什麽不測,你讓我如何麵對他死去的父母。”說到這裏,老人悲從中來,已是老淚縱橫。見老人如此模樣,原本微怒的殘鳴心生不忍,頗為同情的看了一眼現在同是孤兒的小齊,對他也多了一份憐惜。
    “有什麽話還是起來說吧,否則我就真要走了,”說完,殘鳴故作離開此地的樣子。這時的老人急忙拉住了他的腳,淒厲的懇求道:“公子別走,我們起來就是了。”
    語畢,老人緩緩站起身來,同時一旁的小齊也站起身來,不滿的看著殘鳴。
    “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殘鳴走到木桌旁坐了下去,準備聽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老人拉著板著臉有些不爽的小齊,恭敬的站在一旁,卻開口問道:“不知公子是否聽說過林海郡白玉城的薛府?”
    “不知!因為我時常在黑麒郡和神楚郡內走動,並未去過林海郡。”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給公子仔細說說林海郡的薛府。在五百年前,林海郡群雄割據,強者如林。想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極其不易,然而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卻出了一位絕世強者,始神後期的實力,他先後斬殺分神期元神期高手數十人,甚至那時不可一世的雲海霸王始神中期實力的司馬相如都倒在了他的腳下,天下九把神器之一的軒轅劍都成了他的戰利品。他的出現打破了林海郡內諸強的平衡,一舉成為了林海郡最強大的家族,那時林海郡的諸強都唯薛府馬首是瞻唯命是從,甚至在整個神聖帝國裏都造成了不小的轟動。他就是薛府的祖師薛袁。”說道這裏老人臉上滿是驕傲,眉宇間也盡是自豪之色,很是激動,當他說到薛袁時,老人更是一臉崇拜,興奮莫名。
    而殘鳴聽得卻震驚不已。始神後期的實力是個什麽概念,那是縱觀整個天下,站在金字塔上層的人物,在他印象中最強的師傅也隻有分神後期的實力。他完全可以想象到當時的薛府怕是如今的三大世家八大家族也望塵莫及,不敢攀比。連軒轅神劍都成了戰利品,實在難以想象。此人功夫怕是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隻是老人突然一歎,語氣一轉,麵帶哀色地再次訴說道;“這一切並沒有維持多久,由於他突然地詭異失蹤,導致了整個薛府從此一蹶不振,逐漸沒落下去,威風不再,但是即便如此,在這兩三百年之間,薛府依然是林海郡裏數一數二的家族,隻是最近一百多年前才退出了八大家族的行列。因為有家族的秘法和心法口訣尚在,雖然隻是殘缺的一部分,但也足夠讓那些二流門派不容小覷。這就是薛府的曆史。”
    殘鳴完全懂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同時更懂得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在這個動亂的江湖中家族更替早已是屢見不鮮了。他微笑的看著將薛府興衰娓娓道來的老人,突然求證道:“我想你就是薛府的人吧?”
    “公子果然聰明,一猜就中,是的!老朽就是薛府的一個下人,這個小孩就是薛府唯一的繼承者,老爺臨死前托付我照顧少爺,我不得不帶少爺四處躲避追殺。”說完,看了看一臉悲色的小齊,老人一陣感慨唏噓
    “不要在說些奉承的好話了,我相信你不會隻想和我說說薛府的曆史吧,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三十年前,也就是薛家的第九任家主,小齊的父親繼位,家族的長老們開始蠢蠢欲動,意圖篡位,但終究沒有得逞,但那次內亂也削弱了薛府的實力,導致薛府淪為二流門派,成為了司馬家族的附庸,最可惡的是那次叛亂的主謀大長老並沒有死,他處心積慮,終於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慫恿當今薛府的小姐,也就是小齊同父異母的姐姐薛梅,薛梅野心勃勃,她一直覬覦家主寶座,同時也不願意看到將來的自己成為家族聯姻的犧牲品,所以配合大長老投毒害死了老爺,在老爺臨死之際預感少爺也會遭到薛梅等人的不測,才臨危受命將少爺托付於我,我帶著年幼的少爺在一批衷心的家族死士或守衛的拚死保護下,才平安的逃出薛府,順利的離開了林海郡,這兩三年來我們隱姓埋名,喬裝打扮之下多次逃過密集的追殺。所以我和少爺平日才以爺孫相稱,避人耳目。我現在年紀也大了,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但是家主臨終前的遺言囑咐又不得不使我必須肩負起身上的重擔,我也自知時日無多,想將少爺托付他人。不求少爺能否報仇血恨,隻求少爺能平安無事,我也能在黃泉之下對老爺有所交代。就是死我也能瞑目了,拜托公子幫幫老朽,老朽就是下一世給公子做牛做馬也心甘情。”說完,老人又是滿麵淚痕,忍不住再次的跪在了地上,不停地朝殘鳴磕頭。逼得殘鳴隻好動用真元之力,強行製止了老人的磕頭舉動,使他僵硬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老朽謝過公子了,小齊還不給公子下跪。”老人激動不已,連忙催促小齊,生怕殘鳴不答應。
    “慢著,我可沒有答應你的請求,我隻想知道你憑什麽相信我,不怕我出賣了你,將你家的少爺送到薛府換賞銀?”
    “老朽看的出公子武功深不可測,是老朽見過最強的武者,老朽相信自己的直覺!公子雖然外表冷漠,但內心是善良充滿熱心的。所以老朽相信公子不會做出那事。”
    “謝謝您對我的信任,但我還是不能答應您,恕我告辭!”殘鳴站起身來,不理老人的失落哀傷,打開房門冷漠的走出了屋內。
    “爺爺,我都說了那個大哥哥是個騙子,我才不要他保護呢!”小齊嘟著嘴,手臂交叉於腋下,生氣的看著眼前一臉悲色無助的爺爺,不滿的坐在了旁邊的木凳上,晃的木凳咯吱作響。
    老人瞪著小齊,斥責道:“小齊,不得對人無禮!是我們有求於人家,這事本來就強求不得!”
    說到這裏,老人一下子感覺自己似乎又蒼老無力了許多。就在爺孫兩一陣感歎難過時,屋內卻傳來了殘鳴的身音。
    “隻要你們好生呆在客棧內,我保你們平安無事!”
    聽完後老人欣喜若狂,連忙跪在地上,同時拉著坐在凳上的小齊,急忙的催促道:“小齊,快跟公子磕頭謝恩!”
    小齊嘀咕了幾句,不情願的跪在地上,朝著敞開的房門,跟著爺爺一樣表情無奈的磕了三個響頭。
    雖然中秋已經過去,但我還是要祝各位讀者中秋快樂!最近有些事要忙,寫書的進展可能會延後,在此給各位讀者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