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魏王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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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們那個賭法,不是誰都能想到的吧?”魏王問道。
    魏昂繼續點頭,心想,衛鞅揍了大黃狗一頓,不知道王兄知不知道。想法還沒落下,就聽到魏王在講,“這小子用藥引揍寡人的大黃,讓大黃和一個乞丐互毆了一頓。”
    魏昂大驚:“狗也能說話?你怎麽知道的,王兄,這事我不知道。”
    魏王戲虐的看他一眼,道:“有些事你真不知道。寡人後來查到,那乞丐,是秦國的密探。寡人也想不通,為何他能識破密探的身份。”
    “啊?”這個魏昂還真不知道。
    “可惜,那密探身手太好,跑掉了。”
    “太可惜了。”魏昂一拍手掌叫道。
    “衛鞅在石門之戰有大功,寡人將他的戰功獎賞減半壓到兩萬金,算是對他欺負大黃的懲罰。哪知道你,九萬六千金就這麽送給他了。”魏王的手指已經點到了魏昂的鼻尖。
    “王兄,我錯了,我不該答應他兩成的。下次臣弟一定改,改成一成。”魏昂好像犯了彌天大罪。
    “滾吧。”魏王實在不耐煩和這位親弟弟繼續說下去了。
    魏昂如蒙大赦,連忙開溜,深知王兄此二字一出,要是滾得慢了,就得當真滾了。
    魏王望著魏昂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對於他的親弟弟,他當然了解,平心而論,算得上的魏國最為出色的俊才之一,最難能可貴的是不參與任何一派的鬥爭,不造成任何魏國的內耗。
    可是,跟那衛鞅相比,就明顯落了下成。
    他對魏昂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魏昂才領悟他的意思,雖然魏昂一味的嬉皮笑臉,一味的裝瘋賣傻,可他知道,魏昂是一點一滴都聽進去了。
    反觀衛鞅,也許此人早早意識到了大魏國朝堂有可能給他帶來的傷害。別人看不出,可在魏王在精心調查分析之後,不難做出判斷,他那些紈絝行為,以及拒絕過多出風頭的做法,可以肯定,是刻意而為。
    刻意掩飾者,必定另有野心。為君王者,不怕你有野心,就怕你不具備與野心匹配的能力。公叔痤在魏王麵前對衛鞅的評價,要比那天生政才不知深淺八個字要詳盡得多。
    魏王越發肯定,衛鞅一定是意識到了危險。他甚至很想問一句衛鞅,他是如何分析的。
    國策之爭落定之後的部署,魏王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大的局麵他能控製,一些小兵小蝦在鬥爭中喪命,在所難免,隻要魏昂能護住衛鞅即可。他大魏國君主保護衛鞅也許更周全,那樣做的話,同時也意味著衛鞅將死得更快。如果國策之爭,相國一派失勢,衛鞅為主,魏昂為輔主持國政。若果龐涓一派落敗,魏昂頂替大將軍之位,衛鞅為副,魏昂曆練雖然不足,有衛鞅輔助,定能妥當。當然,魏王更希望大局不變,公叔痤和龐涓兩派都保存實力。最終衛鞅和魏昂二人,一政一軍,作為下一代的頂梁之柱。
    為了最好的記過,得想辦法讓國策之爭的後果降到最輕的程度,魏王在夜色中陷入了深思。
    衛鞅當然想不到他已經入了魏王的法眼,更是得到了魏王如此之高的評價。此時的他,正有滋有味的在百香村酒肆喝著小酒。自從知道百香村是那位老鼻祖所開,衛鞅覺得更喜歡來這裏喝酒了。
    老白圭,中國商業鼻祖之一。
    老白圭,中國酒吧業的鼻祖,沒有之一。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家百香村酒肆,就是奠定白圭中國酒吧業鼻祖地位的中國曆史上第一家采用酒吧式經營模式的酒吧。衛鞅此時,是多麽的感慨啊。
    想當年,衛鞅的一位哥們,挺傻帽的一個家夥,在酒吧裏和四九城紈絝圈裏的對頭比運氣。還出一個自以為高明的法子,大家輪流點歌,對方負責把唱歌的歌星叫來,誰倒黴,恰好人家在外地來不了的,卡片兒了,誰就輸。他們這個圈子裏的玩法,當然不會做出明知道某歌星在外地,偏去點人家的歌這種事。換句話來說,昧著良心贏比試,他們幹不出,丟不起那臉。他們那幫子混子,自然不會考慮誰誰誰喊不出來的情況。當然,歌星在京城,卻又喊不來,也算輸,而且算輸大發了。衛鞅當時在旁邊一聽這個餿主意就知道完了,可惜那哥們不但傻帽,還實誠,大手一揮,讓你先來,衛鞅攔也攔不住。不出所料,對方立即點了一首在希望的田野上。
    諸如此類的玩法,此時的衛鞅看來,簡直弱爆了。誰有能耐跟老子比,老子在中國曆史上第一家酒吧喝過酒。
    如果衛鞅能夠查證資料的話,曆史學博士論文,鐵板釘釘的就這麽搞定了。出門還可以囂張的吼叫,孫子們,老子的博士論文自己搞定的。
    如果說大魏國的白天屬於魏國王宮,那麽白水街的夜晚,屬於百香村酒肆。
    天黑之後,齊國的士子來了,魯國的學子來了,燕國的俠客來了,楚國的商人來了,趙國的劍士來了,韓國的遊子來了,還有魏國的達官貴人也來了不少。虧得百香村酒肆夠寬,夠大,也虧來這的人素質較高,不帶下人,才顯得不擁擠。和衛鞅玩得熟的那一幫子人,出了衛鞅這二貨喜歡在百香村酒肆和魏昂那更二的二貨接頭之外,一般不喜歡來這裏。用衛鞅的話來說,大家都喜歡去的地方,那就不是他們去的地方。
    樓下的論戰台可熱鬧了,今晚的論題是: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
    一個個老的小的,各種服飾的各式人物,登台發表演說,是不是爆起一陣“彩”聲。貌似他們都說得很精彩,衛鞅反正聽不懂,隻知道論題出自論語,也懶得去理會。
    當衛鞅喝完半壇酒之後,一個家將打扮的人附到衛鞅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
    “三八。”
    “拷,”衛鞅怒了,“你敢罵人。”
    那家將被衛鞅嚇到了,連忙說道:“公子令小人來給中庶子大人傳話,說那事,得了三八。”
    衛鞅斜著眼,盯著那家將,問道:“你家公子是不是跟你有仇啊?”
    家將更嚇了個半死,說道:“小人不敢。”
    “若非有仇,怎麽送你來給我揍呢?”衛鞅顯然不懷好意。
    家將打了個激靈,叫道:“大人且慢,公子還有一句話。”
    “不會是讓你說完那兩個字,趕緊就跑吧。”衛鞅道。
    “正是。”家將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遠離衛鞅一丈之外,再一眨眼,人已到了樓下。
    衛鞅哈哈大笑,魏昂倒黴催的,你是三十八萬,老子是七萬六千金。籠籠統統加起來,他身家已經超過十萬金。據說,人生的第一個十萬,要好好珍惜。所以他決定,好好珍惜這十萬金,往後盡量隻進不出。
    聽魏昂說,老魏王在朝堂上隔空對趙侯發了狠話,魏趙之戰用不了多久就又要打響了。是不是到魏趙前線去,想法子再混點軍功撈錢。想想還是算了,已經隱約被老龐涓惦記上了,在他手底下打仗,不是好事。那老家夥,連自己師弟都下死手,對於老子這種小雜魚,還不輕輕鬆鬆的捏死啊。石門之戰之後,是少梁之戰,如今是公元前三百六十三年四月,少梁之戰在明年呢,時間太久了。據衛鞅記得的曆史,是魏國和趙國交戰,然後韓國參與進來,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秦國才發動少梁之戰。而且少梁之戰更加不能去,魏軍主帥公叔痤被生擒,他這位相國府中庶子兼行軍書記官,能不能保住小命,這事挺懸的。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拿小命冒險的活,衛鞅接不了。
    一位藍衣侍女路過,衛鞅一看,樂了,這不正好是昨天那位麽,趕緊招手。還有一項曆史重任沒完成,中國曆史上第一家酒吧的酒喝過了,中國曆史上第一家酒吧的妞還沒泡。這事怎能錯過,就她了。
    “中庶子大人,請問有何吩咐?”看來衛鞅的臉很好記。
    “忙了一天了吧,累不累?”衛鞅關切的問道,態度很平和,他知道這招在尊卑社會裏殺傷力很大。
    藍衣侍女果然對衛鞅生出親近感,輕聲說道:“奴婢不累,多謝大人關心。”在衛鞅側邊半蹲下來,距離、高度恰好合適,既不形成居高臨下,也顯得親近。
    衛鞅微微前側身軀,含笑問道:“晚上幾點下班?”
    藍衣侍女表示聽不懂。
    衛鞅無奈,伸手示意請她坐下,更換地球人語言,“晚上忙完之後,我陪你到白水街上走走,好不好?”
    地球人的語言,果然不難聽懂,藍衣侍女俏臉一紅,咬了兩下嘴唇,才輕聲說道:“就怕太晚了。”
    衛鞅做出微微一癡的樣子,說道:“你咬嘴唇的樣子,真好看。”
    藍衣侍女越發的臉紅。
    “我屬夜貓子的,不怕晚,隻要你不太累了就好。”衛鞅湊得更近一點,低聲說道。
    藍衣侍女吃吃一笑,這位中庶子真是風趣,小手明顯在糾結著裙擺,沒好意思答應。
    “這裏人走完之後,我在門外等你。”衛鞅說道。
    藍衣侍女若有若無的點點頭,說道:“大人,奴婢先去忙了。”不等衛鞅回應,便紅著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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