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仗不是這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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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第三章不見了,感謝霸王皇帝的提醒,重新上傳。章節錯誤的話,諒解諒解。人逢喜事精神爽,聽聞門外的聲音,不禁精神一震,揮一揮手,索求未滿引來煩悶隨之拋去一邊,來到這個時代不少時候了,等得就今天這個發財的日子。
    秦國魏國石門大戰,以魏國逆轉戰局,艱難擊退秦軍獲得最終勝利收場。大戰結束後這兩個月,所有人都在圍著戰功獎賞轉。此時的魏國,對有功之臣的獎賞是最為豐厚的,君不見曆史記載,魏相國公叔痤,一生或獎賞累計良田兩百萬畝,何其壯觀的一個數字。
    衛鞅笑眯眯的搓著雙手,盤算著自個在石門大戰中功勞可是不小啊。
    今天,是功勞冊定稿的最後一天,公叔痤傳喚衛鞅過去,便是最後理清功勞分配,完工後明天呈給魏王,大家夥一起等著發財。
    終於撈到第一桶金了,衛鞅長歎一聲,往事不堪回首,百般滋味一齊湧上心頭。
    想當初,秦國國君秦獻公遣大將章蟜帥十二萬大軍攻打魏國,魏國以公叔痤為帥,公子魏昂為副,領兵十五萬應戰於石門(今山西運城西南)。前任衛鞅隨公叔痤出征。
    戰局不利,某日秦國前將軍嬴虔親率精兵,攻入魏軍大營,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無可抵擋,一路殺到中軍大帳。
    主帥衛隊護送公叔痤撤離,前任衛鞅反應慢了,也是秦軍來的太快,躲避不及,被殺在最前的嬴虔一腳踢飛三五丈外,生死不明。
    正此危急關頭,斜地裏殺出一支人馬,為首一員小將,金甲銀劍,端的了得,奮死出擊,堪堪擋住秦軍的猛烈攻勢,為魏軍奪取收攏大軍的寶貴時間。
    小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激戰之中,整個戰場的態勢仍盡收眼底,眼看魏軍潰敗的形勢得以改觀,而自個的三千親兵,如今隻剩下不到三百。當機立斷,高呼一聲“撤”。
    經過前任衛鞅屍體旁時,似乎見到屍體似乎動了一下,這本是一個很小的動靜,隻是戰場之上,前任衛鞅一身白衣太過顯眼,所以被小將看到了。
    小將不意善心一動,抄起屍體,扯斷長袍將他綁到後背。
    衛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後任衛鞅在主導這句身軀。他發現自己緊緊的抱著一個人,壓在那人身上,那人死死抱住馬脖子,馬在拚命的奔跑,姿態十分的曖昧。後背攬著一條長袍,整個人緊緊的綁在下麵那個人身上。
    緊緊抱著前麵那個人的雙手趕緊一陣亂摸,尋找某個地方。尋找了一遍,摸到的全是硬邦邦的鎧甲,每個地方都用力按過,顯然裏麵沒貨。
    “我去,不是女將。”衛鞅的心在下沉,渾身冷汗一下子全冒了出來,失聲大叫道:“什麽情況?”顧不得許多,手連忙回收,尋找自個的命根子。
    小將哈哈大笑,道:“醒了啊?很簡單,秦軍衝了過來,我大魏軍大敗,恩,小子,我救了你。老子運氣好,逃命時撿到一匹馬,也虧得老子聰明,拚死爬上馬,四條腿比兩條腿要快。下次老子記住了,隨身備好繩子,做好活扣,打不贏時候趕緊爬上馬,繩子一綁,活扣一扣,誰也逃不過我。”馬背上顛簸得太厲害,小將換了好幾口氣才說完這段話。
    衛鞅聽到果然是男人的聲音,快哭了,長袍綁的太近,他費了好大功夫,還沒找到那玩意。
    終於找到了,還在。衛鞅哈哈大笑,忽然笑聲匝然而止,心虛的問道:“兄弟,咱倆啥關係?”
    小將笑道:“啥關係?當然是我救了你的命——”心念忽然一轉,不由得大喜。暗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夠意思。這小子是老公叔帳下的中庶子,負責記錄整理功勞冊的,大軍之中誰的功勞漲一點誰的功勞降一點,不是這小子一句話的事。現如今,我大魏軍大敗,老公叔是跑不掉責任了,要是老子的功勞搞得好看些,說不定能逃過一劫。於是,趕緊叫道:“哈哈哈,咱倆是一條腰帶綁在一塊的生死兄弟。小子,哦,不,好兄弟啊,你記好了啊,秦軍前軍大將嬴虔率精兵兩萬,殺入我大魏軍中軍大帳,我軍大亂。危急之際,本公子率本部三千親兵,不,兩千五百趕至迎戰嬴虔,奮勇衝擊,前後擊退嬴虔軍五次,殺敵四千餘,挫其鋒銳,本公子手刃秦軍七十,將三員,自損一千。咱倆是栓在一塊回來的,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由不得旁人不信。”
    等了半晌不見身後回音,小將有點心虛,用商量的口氣說道:“要不這般,殺敵減一千,自損加五百?本公子親手殺的斷不能減了,老娘就喜歡這個,到時候王兄找我麻煩,我還要拿這個數目找老娘幫求情呢。”後任衛鞅在前世本是個人精,雖弄不清楚到底啥情況,這種虛報功勞的事情實在見得太多了。隻聽小將的口氣,壓根不需瞧他的嘴臉,便估摸個七七八八。加上確認自個的寶貝還在,不曾穿越成女人,和這位英雄小將又非特殊的男男關係,心情大悅。隨口叫道:“秦軍集全軍精銳死士三萬,以前軍大將嬴虔為將,突襲衝擊我軍中軍大帳,我軍潰敗。獨公子本部三千兵馬臨危不亂,公子軍前厲聲誓言,唯馬革裹屍耳,遂一馬當先而去,眾軍灑淚,隨公子死命迎擊秦軍。是役,公子本部人馬衝擊嬴虔大軍,七進七出,無可擋者。殺敵八千餘人,公子手刃秦軍二百三十餘人,斬將一十三員,奪旗一十九麵,重傷嬴虔,秦軍暫退。自損兩千餘,返者人無完人,劍無完劍,甲無完甲,公子中箭者三,劍傷二十有七。”
    小將聞言,隻覺得熱血沸騰豪氣萬丈,好像他當真七進七出了秦陣,身後洶湧而來的秦軍都怕了他似的,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下手比我還狠。很好,就是這樣的。”至於所謂中箭者三,劍傷二十有七之後,人還活蹦亂跳,是否符合邏輯,他選擇不考慮。
    卻不知,衛鞅此時還在嘀咕:拜托你說一聲,你到底是啥公子啊?
    前方魏軍雖然散亂,基本的陣型卻也還是擺出來了。
    小將不敢直接衝亂本陣,領軍斜繞著前陣,回到陣中。
    衛鞅急了,叫道:“喂,喂,你還回這裏幹啥,趕緊跑啊。你看這架勢,打不贏的。”
    小將吼道:“少廢話,十幾萬大軍,擺好了陣勢,哪能說敗就敗的。哎呦,我說你能不能輕點,壓死老子了。”
    衛鞅把一根中指豎在小將的鼻梁上方,表示無限鄙視。
    小將無奈,雖看不懂中指啥意思,卻很清楚衛鞅想要表達的,壓低聲音說道:“笨蛋,你沒見老子往後陣跑啊,十幾萬人哪,好歹能頂一陣子的嘛。總得別人先跑,我後跑。要是我第一個先溜,回去王兄不得剁了我啊。再說了,你和這匹死馬上下夾攻,老子快撐不住了,就算逃命也先歇口氣。”
    衛鞅很奇怪,這麽一個家夥,怎麽會率兵迎戰秦軍的精銳。
    “公子回來了。”
    “副帥回來了。”
    一群兵將擁上來,手忙腳亂的將小將和衛鞅攙扶下馬。長袍一被解開,兩人像死狗一樣躺在空地,拚命喘氣。小將還不住甩手,感情兩條胳膊被折騰麻木了。
    “我欠你一條命,我記住了。”衛鞅爬起來,認真的說道。
    小將苦笑道:“少廢話,這次能逃得脫再講。”
    魏軍的前軍已和秦軍前鋒交鋒,不過眨眼功夫,魏軍的陣勢已一片淩亂。
    小將那有功夫搭理衛鞅,縱身上馬,拔劍怒吼:“眾軍聽我將令,大魏國必勝,穩定陣勢,後退一步者斬。”
    四周魏軍稍微安定了些,看來這員小將還是有點威信的。
    奈何秦軍來勢太過凶猛,魏軍的陣勢很快搖搖欲墜。
    小將來回在陣中奔走,還親手砍殺了幾個後撤的士兵,怒道:“亂我軍心者斬。”
    衛鞅脖子毛毛的,貌似他是以最親密的方式勸他直接逃命的。有兩次小將的眼神飄到他身上,他越發覺得用不了多久,很可能會成為小將的刀下鬼。想到這裏,連忙跑過去,扯住小將的馬韁。
    小將見是衛鞅,低聲道:“快要全軍覆沒了,你閃一邊去,別搗亂,待會我逃命的時候,你見機些,我一定會帶上你。”
    衛鞅有些感動,想不到小將英雄的表麵下,還是賤人一個。哦,對不起,說錯了。想不到這小子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家夥。
    雖然表麵看不出,小將心裏越發的緊張,十五萬大軍覆沒於石門,這次即便能逃回去,也逃不過敗軍之罪,不死也要脫一身皮。非得捎這小子回去,證明老子是有功績的,再求老娘出麵求情,說不定有一線生機。
    局麵越來越緊張,衛鞅那有空揣摩小將的齷蹉心思。擺正了自己的位置,由劍下鬼轉變為生死相依的夥伴,說話的態度也變了。
    “笨蛋,仗不是這樣打的。”衛鞅低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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