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殺人放火睡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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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二十歲以前,有三大願望,殺人、放火、睡夢中情人。男人三十歲,三大願望,有老、有小、有票子。男人四十,三大願望,升官、發財、死老婆。衛鞅年方二十,又正好身處這個殺人不犯法,放火有功勞,睡了別人夢中情人不挨揍的年代。假如不能痛痛快快的享受三大願望帶來的愉悅,對於衛鞅而言,簡直白活一回。人活得踏實的時候,情願踏踏實實的活著。當人的心裏不怎麽踏實的時候,不如不留遺憾。如此美好的年代,一股難以抑製的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霸氣以及大氣湧上衛鞅的心頭,他老人家伸出二指,在渭河大地上畫了一個圈。於是,一萬魏國大軍立馬行動起來,開始安營紮寨。在衛鞅圈定的範圍內,魏軍接到的軍令是建造一個堅固的,可以在二十萬秦軍圍攻下堅守三個月的營寨。衛老爺子意猶未盡,再次伸出二指,又畫了一個大大的圈。這個圈有點大,直徑五十裏。魏軍接收到的軍令是,在五十裏的範圍內,輪流散出去狩獵。命令每個魏軍士兵,必須完成一百次射箭,每損耗三支箭,必須上交一隻獵物,上交獵物多者,升官發財。隻因衛鞅這一道命令,這塊土地上的野獸族群遭受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這是我的軍隊,我是這支魏軍的主帥。在我的軍隊裏,你走路能不能慢兩步。要知道,即便你是我任命的軍師,我也授權給你指揮軍隊,有一點不能改變,你是我的跟班。你這樣子,總走在前麵,我總慢你一步,好像我是你的跟班似的,這樣不好。”魏昂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道。他是主帥,出現在士兵麵前的時候,必須全身甲胄,這是魏軍的軍規。衛鞅是軍師,主動將軍師理解為文官,文官不用披甲,隨意一身文士裝束,大熱天裏,自然輕鬆許多。“你看清楚了,你的軍營在那邊,這裏裏你的軍營至少有五裏地。”衛鞅滿不在乎的說道。魏昂怒了,揮舞著拳頭叫道:“凡是本大帥所在之處,即是大軍所在之所。”“燒了。”衛鞅淡淡的說道。魏昂繼續發泄他的不爽,叫道:“就算燒了,也是——哈?你說啥?燒?”愣在那裏,不知這位軍師大人又要發什麽神經。“大營五裏之內,全燒了。”“有必要嗎?”燒光大營四周,五裏之內寸草不留,不留半點藏人地方。秦軍的斥候無法靠近窺探大營內的情形,秦軍也無法偷偷的潛伏過來,實施突襲。這些好處,魏昂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隻是,這未免也太大手筆了。“我覺得很爽。”衛鞅得意的笑,“你不覺得麽?”魏昂滿頭黑線,道:“這是魏國人的土地。”衛鞅滿不在意,反問道:“自從白起打下渭河五百裏之後,有魏國人在這塊土地上耕種麽?魏國占據這裏,目的在於廢了秦國的筋骨。河水造就了天底下最肥沃的土地,嘿嘿,很有意思的狀況,魏國人明擺著就是光看不要,秦國人哭著喊著流著血流著淚,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想要要不到。你魏昂在自家的土地上放一把火,我保證心窩裏滴血的是秦國人。”魏昂壞笑著,“來人,給本大帥點起火把。”於是,衛鞅殺人不犯法的願望,實現的時間注定排在最後了。有座小山丘,地勢稍高,推測秦軍的斥候可能利用這裏來遠眺自家大營虛實,魏昂看它很不爽,首先那它開火。繞著山丘低下走,邊走邊點著幹草,打算嚴嚴實實的燒一圈過來,確保這座山丘上寸草不生。濃煙起,飛禽騰空,走獸奔,一片淩亂的逃命情形。衛鞅黑著臉,冷冷的說道:“我改變主意了。”“改得好,改得好。”魏昂正興高采烈的放火,那聽得進衛鞅說什麽狗屁,隨口胡亂的應著。“這幫人幹什麽吃的,老子下令狩獵,他們狩個鳥獵。這就是你的大軍,跟你一個熊樣。你看,你看,你看,那什麽鳥,好大的一群。野兔,這麽肥的野兔,我保證那是一窩的,不止一窩,那邊還有兩窩在跑。那是什麽,野豬七八頭,這幫人是幹什麽吃的,野味啊,天生天養的野味啊,七八頭野豬,給大軍加餐,每個兵能分到二兩肉。誰他娘的給老子全打回來,老子升他一級官職。我的老天,還有大蟲,好生猛的大蟲,公子昂,虎鞭燉一鼎,吃了包你整夜一柱擎天,二十四個老婆伺候一遍不在話下。”衛鞅先是氣憤,說著說著快流口水了。魏昂像是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老實跟我說清楚了,你下令大軍狩獵,其目的,是為了練箭術多寫,還是滿足你口腹之欲多些?”“操你大爺的,誰他娘的在放火燒山,老子要殺了你——”山丘上草叢中跳起兩條人影,一人光著上身,一人衣冠不整,正破口大罵,沒命的往山下奔跑。魏昂和衛鞅目瞪口呆,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假裝什麽都沒看到,轉身就走。“別走,你大爺的,老子記住你們的臉了,火把還在手上,別他娘的放了火就想溜,老子是斥候將軍陶懋,一定會稟告大帥,砍了你們的腦袋。”“別走啊,我是大軍行軍書記惠輝,哎呦。”惠輝翻了個跟頭,哭喪一般的叫,“好歹把我們救出火海先——”魏昂和衛鞅再次不約而同,扔下手中的火把,腳步邁動的頻率瞬時翻番。“我想唱歌。”衛鞅說道。“唱吧。”魏昂放開堵住耳朵的手指。“曾經年少不懂事,時間慢慢的流逝。告訴我你的心事,我們可以有故事。”衛鞅深沉而又極具韻味的唱著。“咦?沒聽過,亂七八糟的,什麽曲子,哪來的?”魏昂皺著眉頭。衛鞅款款深情的目視魏昂,眨著眼,唱道:“我們可以有故事——”魏昂終於忍耐不住,捧腹大笑,“回營,回營,我們好好探討歌是怎麽唱的。”衛鞅差點笑岔了氣,“探討,探討——我對鹿鳴正好有新的見解——”“對了,你說改主意,怎麽改?”魏昂好不容易憋住笑問道。“我決定了,繼續狩獵,然後再燒。”衛鞅說道。魏昂點頭,道:“這麽多獵物,不吃幹淨,太可惜了。”正說中衛鞅的心懷,衛鞅深以為然,歎道:“是啊,好歹是魏國的獵物,太浪費了對不住自家人。”魏昂冷冷的說道:“你能不能看一眼我的臉色。”衛鞅“咦”的一聲,道:“剛才不是笑得好好的麽?這臉咋說變就變了呢?我知道你長得帥,長得帥不一定要學變臉啊。”“我很憤怒。”魏昂果然是很憤怒的樣子。“不解。”衛鞅表示很無辜。“你果然是為了口舌之欲,置一萬大軍在這荒野之地。秦國大軍隨時可能殺過來,我們隨時可能喪命,一萬大軍隨時可能覆沒。”衛鞅冷笑不已,道:“不正好隨了你們的心意。有一萬大軍完全在你們的掌控之中,並且出征在外,安邑城裏就算鬧翻了天,你們安然置身事外,毫發無損。等大王擊退了他的好弟弟魏堯,你們就飛回安邑,收拾殘局。錯了,不是收拾殘局,而是擔當各家爭搶鬥爭後利益的急先鋒。”“所謂的你們,不包括你衛鞅麽?”魏昂冷然道。“你告訴我,魏堯回到安邑了沒有?他的第一步舉動是什麽?如果他不第一時間帶著他的寶貝兒子魏穂登門相國府,提出完婚之事,你們全家長的都是豬腦袋。”魏昂默然,安邑的情形,有意無意的唯獨瞞著衛鞅。衛鞅壓低聲音道:“恩師要是答應了,無須你的王兄開口,公叔盈活不過一個晚上。別跟我說,你的王兄會出手保住公叔盈的性命。恩師要是拒絕了,他將成為安邑城抵禦魏堯鋒芒的第一麵盾牌,全麵承受魏堯的攻擊。恐怕恩師手底下的人,更希望公叔盈死。”魏昂繼續默然,衛鞅的話已經很客氣了,到了那種情形,最想要公叔盈性命的就是他的那位王兄。權利鬥爭,本沒有親情可言。坐在那個位置上,沒有什麽事情是下不了手的,隻要有需要,有必要。衛鞅扯住魏昂的耳朵,在他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兄弟,我的女人快要死了,我怎麽辦?”魏昂頓了一下,說道:“老公叔在拖著。”自離開安邑以後,第一次向衛鞅透露王城鬥爭的信息。是好消息,顯然也不是好消息。衛鞅道:“我知道。”公叔痤若是連拖字訣也不會,早埋骨荒野了。問題是,他身為大魏國的相國,大魏國內一大派係的領頭人,他能在這次權力鬥爭中置身事外麽,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能拖得了多久,還要看魏堯的心情。魏昂想說,你如此有心對待公叔盈,我很開心。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再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回到大營,馬上擊鼓聚將,草帽和慧慧逾期不到,打他們三十軍棍,讓你開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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