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鬆錦大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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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談清朝!
    卻說清兵屢次得勝,正擬進取,忽由太宗寄諭,命回本國。多爾袞、多鐸等,因不敢違命,隻得率領兵士,於1639年(明思宗崇禎十二年、清太宗崇德四年)二月,從山東北返至天津衛,三月初九取道青山口而歸。
    清軍入關達半年,深入二千裏,攻占一府、三州、五十五縣,二關;殺明總督二人、守備以上將吏百餘人;俘獲人口四十六萬餘、黃金四千餘兩、白銀九十七萬餘兩。中原人民所遭受的苦難和財產損失無可計量。
    清軍最大的損失就是是揚威大將軍嶽讬病死於軍中,多爾袞率領滿載而歸的遠征軍回到盛京,在匯報戰績時,沒有嶽托的名字。皇太極驚問為何,才知早在濟南病死,悲痛萬分,輟朝三天,以示哀悼。同時命令不要告知禮親王代善。等到嶽托靈柩運回,親至盛京城外的沙嶺遙奠;還宮後,再次輟朝三日。詔封嶽托為多羅克勤郡王,賜駱駝五匹、馬二匹、白銀萬兩,葬盛京城南五裏萬柳塘。
    愛新覺羅·嶽托,清朝宗室,滿洲鑲紅旗人,清朝第一代克勤郡王,清太祖努爾哈赤之孫,禮烈親王代善之長子,清朝宗室名將,開國元勳。早年投身戎馬,跟隨努爾哈赤攻遼沈,征蒙古,與父親代善同掌兩紅旗,先於天命十一年(1626年)十一月封為台吉、貝勒,後因軍功於崇德元年(1636年)四月被封為和碩成親王,主管兵部。
    崇德四年(1639年)正月初九日,因天花病死於濟南。太宗皇太極念其功績,追封為克勤郡王。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特為嶽托立碑紀功。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配享太廟,入祀盛京賢王祠,克勤郡王之爵世襲罔替,成為清初八大鐵帽zi王之一。
    多爾袞、多鐸歸國後,問太宗何故班師?皇太極道“欲奪中原,必須先奪山海關,欲奪山海關,必須先奪寧、錦諸城。否則我兵深入中原,那關內外的明兵,把我後路塞斷,兵餉不繼,進退失據,豈不是自討苦吃麽?”
    多爾袞、多鐸等,即奏請出攻寧、錦,太宗準奏,即令發兵。此時錦州守將,還是祖大壽,祖大壽自1631年詐降回到錦州後一直堅守在錦州城。祖大壽多方抵禦,屢卻清兵,相持兩年,仍屹然不動。
    1640年(明崇禎十三年、清崇德五年)三月,清太宗皇太極吸取過去強攻寧遠、錦州受挫的教訓,製定了長圍久困、迫其出降的作戰計劃,命鄭親王濟爾哈朗、豫親王多鐸等人領兵修築義州城(錦州義縣義州鎮)。義州處於廣寧與錦州之間的大淩河畔,地勢開闊、土地肥沃,在此築城屯田,實際上是建立了攻錦的前哨陣地,同時一旦攻錦,此地又是一個絕佳的後勤補給基地。
    五月,皇太極到義州視察,蒙古蘇班岱等請求歸降,皇太極命濟爾哈朗等率軍一千五百人前去迎接。祖大壽得知清軍人少,命令遊擊將軍戴明與鬆山總兵吳三桂、杏山總兵劉周智合兵七千人出擊,反被濟爾哈朗打敗。
    六月,皇太極再次指揮清兵兵臨錦州,開始了圍城的持久戰,皇太極將圍城清兵分為兩班定期輪番更換。並遺書責大壽欺罔之罪,祖大壽不答。皇太極命人把錦州城外,四麵的禾稼,盡行刈獲,捆載而歸。又掃蕩清除明軍在錦州外圍的據點,徹底切斷駐錦明軍與外部的聯係。
    1641年(明崇禎十四年、清崇德六年)農曆三月,皇太極再次發兵圍攻錦州,錦州東關守將吳巴什降清,清兵攻占錦州外城。
    至此清兵完成了對錦州城的包圍,填補護城河,毀壞城牆,明朝的外援給養全部斷絕。錦州守將祖大壽向明廷報稱“錦城的糧米僅供一月餘,而喂馬的豆連一個月都支撐不了,倘若清兵再次急攻,寧錦兩城就要攻破,那麽鬆、杏、錦三城就岌岌可危、朝不保夕了。”
    崇禎帝命薊遼總督洪承疇,巡撫邱民仰,帶了王樸、唐通、曹變蛟、吳三桂、白廣恩、馬科、王廷臣、楊國柱八個總兵,統兵十三萬,速會兵於寧遠,解錦州之圍。
    洪承疇等由薊州東指,直到寧遠,所帶糧草,足支一年。洪承疇不敢冒進,駐紮寧遠,以窺探錦州勢態。並向朝廷表示“大敵在前,戰事十分凶險,想要急於解圍錦州,兵馬形勢實在難以平緩。但是兵部尚書陳新甲以兵多餉艱為由,主張速戰速決,催洪承疇進軍,崇禎帝詔令洪承疇“刻期進兵”,又分任馬紹愉、張若麒為兵部職方主事、職方郎中督促決戰。
    七月二十六日洪承疇在寧遠誓師,率八總兵、十三萬人,七月二十八日抵錦州城南乳峰山一帶,明清雙方在乳峰山戰事膠著,清朝的兵馬,死傷甚多。初戰清兵失利,幾至潰敗。洪承疇將吳三桂列為首功,說“吳三桂英氣勇略,兩年來,以清廉和英勇大大振奮遼東兵馬的勇氣,作戰的氣勢更足,特別是此次作戰戰功猶多。”二十九日,洪承疇命總兵楊國柱率領所部攻打西石門,楊國柱中箭身亡,以山西總兵李輔明代之。此時明軍士氣正銳,皇太極對清兵失利心急如焚。
    皇太極親率大軍向鬆山進發,晝夜兼行500餘裏,《清史稿太宗本紀》記載此時皇太極正流鼻血,原來鬆山在錦州城南十八裏,西南一座杏山,兩峰相對,作為錦州城的犄角,向有明兵屯紮,保護錦州。皇太極率範文程等,上山了望,見岡巒起伏,曲折盤旋,遙望杏山的形勢,與鬆山也差不多,隻有杏山後麵,還有一層隱隱的峰巒。
    皇太極把鞭遙指,問範文程道“杏山外麵的峰巒,叫什麽山?”
    範文程答道“便是塔山。”皇太極望了許久,又俯瞰山麓,見遠遠的有旗幟飄揚,料是明軍大營,見洪承疇的陣勢布置嚴整,感歎道“都說洪承疇善於用兵,果然是這樣的,我們的兵將一定要小心”。便下山回帳,令全軍擺成長蛇一般,自鬆山至杏山,接連紮寨,橫截大道。明軍見清營擋住去路,忙來衝突,被清兵一陣炮箭擊退。次日,清兵亦去衝突明營,明軍照例對敵,也將清兵射回。
    是夜太宗複與範文程等商議軍務,皇太極道“我兵依山據險,立住營寨,盡可無慮,隻是彼此相持,曠日持久,如何是好?”
    範文程道“何不前去襲他輜重。”
    這一番但是提醒了皇太極,明軍重兵集結在前,後隊的疏漏肯定很大,自然首尾不相顧。便道“他的糧草,我想定在杏山後麵,莫非就在塔山這邊。”
    範文程道“據臣所料,也是如此。”範文程把遼西地圖,仔細審視,尋出一條僻徑,乃是從杏山左首,曲折繞出,可通塔山,忙將地圖呈閱。
    皇太極閱過地圖,心下大喜,便召多爾袞、阿濟格入帳,令率領步卒,連夜去襲明軍輜重,並將地圖交給二人,囑他們按圖覓路,不得有誤。二人領命,急選健卒數千名,靜悄悄的出營,靠著杏山左側,盤旋而去。正巧星月雙輝,如同白晝,疾走數十裏,到了塔山,昂頭四望,並沒有什麽糧草。
    阿濟格道“這都是老範的主意,叫咱們白跑了許多路程。”
    多爾袞道“且待上山一望,再定行止。”
    二人便令軍士停住山下,隻帶親兵數十名,上山探視,見前麵複有一岡,岡上林木蓊翳,辨不出有無輜重,隻岡下有七個營盤紮住,寂靜無聲。
    多爾袞對阿濟格道“我看前麵七營,定是護著糧草的人馬,正好乘他不備,殺將過去。”遂即下山把部兵分作兩翼,阿濟格率左,多爾袞率右,殺向明營。這明營內軍士,因有鬆山大營擋住敵兵,毫不防備,正是鼾聲四起的時候,猛被清兵搗入,人不及甲,馬不及鞍,連逃走都是無暇,哪裏還能抵敵?霎時間七座營盤,統已潰散,清兵馳至岡上,見有數百車輜重,立即搬運下山,從原路馳回。至洪承疇聞報,率兵追趕,已是不及,急得洪承疇麵如土色。
    當洪承疇出師時,頗小心謹慎,步步立營。可是由於崇禎帝和兵部尚書陳新甲不顧實情一味催促,洪承疇被迫放棄了“且戰且守”的“持久之策”,隻得出師鬆山,把糧草運至筆架岡,留兵七營守護,此時僅有三天軍糧,眼看糧已斷絕,將士大為恐慌,多有逃跑之心。
    在此危急時刻,久經征戰的洪承疇召集諸將會議,擬與清兵大戰一場,分個勝負,皇太極料知明軍前來,必舍命衝突,隻飭部下堅壁不動。承疇率將士衝殺數次,毫不見效。
    洪承疇此時亦無可奈何,對諸將士道“以往諸位將領都說要誓死報效國家,如今正好有機會。雖糧食已盡,但如果奮力一戰或許能夠死中求生。我智術短淺決意孤注一擲,明天望諸位能夠竭盡全力。”隨令軍士飽了夜餐,紮束停當,靜待中軍號令。是夕天色微黑,淡月無光,到了三更,傳令王樸、唐通為第一隊,白廣恩、王廷臣為第二隊,馬科、李輔明為第三隊,曹變蛟、吳三桂為第四隊,依次進發,後先相應,自己與巡撫邱民仰守住大營。
    王樸、唐通,率兵到清營附近,隻見清營中裹著一股殺氣,陰森逼人。
    王樸素來膽怯,向唐通道“我看清營有備,不如退歸。”
    唐通道“奉命前來,有進無退,安可中道折回?”於是唐通在前,王樸在後,整隊望清營撲入。猛聽得一聲號炮,骨轆轆的彈子,豁喇喇的箭杆,從清營齊射出來,把前隊衝鋒的明軍,一半打倒。王樸、唐通,急令軍士退回,行不數步,兩邊突出兩支清兵,左是多爾袞,右是多鐸,將明軍衝作兩截。
    唐通、王樸忙奪路逃走,清兵隨後趕來。正危急間,白廣恩、王廷臣已殺到,兩邊酣鬥起來,互有殺傷。忽又殺到一支人馬,為首的有三員大將,紅頂花翎,乃是清降將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白廣恩、王廷臣,見有清兵續至,無心戀戰,遂且戰且走,清兵不住的追趕,幸虧馬科、李輔明兵到,得了援應,方得走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