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影子夜探雲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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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雲溪峰極高,直聳入雲,那彎殘月就像掛在它的峰尖上,周圍三山各抱地勢,俗語有雲:三山夾一山,不出皇帝出神仙!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出過羽化飛升的道人!雲溪峰上積雪沒膝,寒風凜冽,不時有被風卷起的雪,盤旋著或飄或落,密密的鬆林成了雪海,隻露出尖尖的鬆頂,把這聳入雲端的雲溪峰裹得嚴嚴實實,這也是奇了,本該無木無草的雪頂,卻長著密密的鬆林,在鬆樹的支撐下,雪雖丈許但不密實,別說是人,就是雪狐也會被陷進雪窟裏吧?就是輕功極高者,想在夜晚凜冽的寒風中,腳不點地的去到峰頂,普天之下恐也沒有吧?那何不選白天?白天太陽的光被白雪完全的反射向人眼,不閉著眼,不瞎也得殘廢,閉眼又怎麽在這處處雪窟,險峻異常的地方去到山頂呢?何況誰又能光天化日之下,安然進入三山圍雲溪山形成的山穀地帶呢?刀劍如夢山莊就環雲溪山砌數十丈高的花崗岩石,使之與雲溪山腳形成的開闊地平齊,像隻王冠一樣戴在雲溪山腳下,山莊院落就在這山腳一周的開闊地上,依地勢而建,盤旋蔓延,氣勢恢宏,而又顯得極具神秘!周邊的花崗岩不知被用什麽方法打磨的像玉璧一樣光滑,看樣子連壁虎也站不住腳吧?四條數十丈寬的瀑布飛流直下,刺入山穀,騰起迭迭水霧,轟轟的水聲在山穀中回蕩,愈發覺得水鳴山更幽!在四條瀑布衝擊下,山穀形成四個不知深淺的大水潭,最後匯入一條如平鏡般的河流中,河流從唯一的山口流出,不得不感歎造物主的神工鬼斧,也就刀劍如夢山莊能找到這樣的地方吧?瀑布即是山莊的四個大門!有三座門上各有一刀一劍!由於距離太遠,隻能看到月亮照在他們身上的反光,具體形狀就不甚明了了。
夜不見一人,但無人敢說無人,更無人敢越過這無人之地,進入雲溪山,進入雲溪山未必到得了雲溪峰頂,到得了雲溪峰頂未必躲得過雪窟,躲得過雪窟未必躲得過雪崩,躲得過雪崩未必躲得過……因為人更可怕!
月色下,一抹黑影出現在山口,一隻蒼鷹從山口飛入,鷹影伴著星光倒映在河麵上,劃過瀑布,越過山莊,沒入濃密的闊葉林中,透過濃密的枝葉可隱約看見斑駁的月光和慘淡的星光。雖是嚴冬,山腳下的闊葉林裏竟有些濕熱,到處悠悠蟲鳴,偶有出來覓食的毒蛇盤繞樹上,巡視的蒼鷹偶爾落在樹頂偷個懶,嚇得毒蛇垂首吐信。一束影子浮現在林中積滿枯葉的沃地上,無聲無息,旋即依附著樹影風一般直奔玉溪峰頂!一路掠過的影子,嚇壞了偷偷出沒的野兔,隨著山勢的拔高,樹依然茂密,隻是闊葉林成了紅鬆林,起初無雪,快到峰頂時,雖地上無雪,可是離地三尺以上就全是鬆枝托起的積雪了,也就是形成雪窟的地帶,再高雪又成冰,冰又成岩,竟生生的把鬆樹離地三尺以上的部分冰封起來,雖丈許厚,卻出奇的透明,在下層竟能看見暗淡的星光,經過冰層的折射竟無比的絢麗,偶爾有裂開的大冰縫,雪狐就從這裏進入樹林覓食或爬到外麵透透氣!快到峰頂時,積雪積冰與地麵的空隙越來小,到了有數十丈方的如窩頭般的峰頂時,樹木戛然而止,就像被山神平平的削了一刀,再無一草一木,成了千年極冰覆蓋的花崗岩坨,空隙對影子來說無關緊要,影子找了個裂隙上到山峰表麵,像印在雪白峰頂上的一條刀疤,月光、星光、寒風和積雪形成的冰渣肆無忌憚的掃過它,影子伏在峰頂,朝向月亮,又旋向北鬥星的璿璣,閃電一般朝兩者的夾角位置掠去,在一個大的冰縫前停下,剛想進入,刀光一閃,影子後撤,一股刀氣貼著冰麵,在影子的上方飆過,大塊冰雪滾下,竟封住了裂隙!
“速速退開吧,我不管這是什麽內功心法,我傷了“你”,你的本體定會吃不消!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告訴你的本體,不要魯莽行事!”渾厚而蒼老的聲音竟震的雪峰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