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逗逼遇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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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青都依舊熱鬧非凡,茶肆酒樓鱗次櫛比,錯落有致。
    臨天閣三樓,茶香嫋嫋,輕紗浮動。
    “梅,帶我去看看小妹吧!”孟梓昕是很內斂的男人,喜怒,不形於色,饒是如此悲痛,亦不過隻微微蹙眉,“最後一次見母親,隻知她有了七個月身孕,並不知是男是女,後來也曾多方尋找,皆未果。”
    梅君鶴眉眼中亦傷情:“好,我帶你去。”
    孟梓昕已經準備了好些話給樓驚鴻說,然而當他真正站在樓驚鴻的墳前,卻隻剩下長跪不起。
    不知跪了多久,他才解下隨身攜帶的那塊玉佩,挖了個坑埋起來:“小妹,我會將雪域收回來的,屆時,再來看你。”
    風夜燈更覺得淒涼,靠在梅君鶴懷裏,無聲地落淚。
    誰又能想到,這兄妹二人的初次見麵,竟會是陰陽相隔。
    除了感歎一句造化弄人,還能再說什麽?
    她突然間覺得,就那麽藥死梅冷,真是有些便宜他!真的恨不能將他掘墳,再鞭屍!
    孟梓昕轉身望著他們:“梅,弟媳很不錯,好生待她。另外,兩年後,我便要從青都回雪域了,你欲去往何處?”
    梅君鶴牽著風夜燈的手緊了緊,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兒,輕聲回答他:“表兄,雪域有你,便足夠了。”
    他沉吟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天下之大,我想陪她,四海為家。”
    孟梓昕難得地笑了:“如此,亦好。”
    其實,他們都理解對方,明白這二十幾年的苟且偷安,讓兩人都見慣了世事滄桑。
    如今,他們都已經過了聲嘶力竭哀嚎、歇斯底裏咆哮的年紀;也已經學會了從容鎮定地安然麵對,處變不驚地蟄伏算計。
    風夜燈懂得,這世上,每個人都會成長、成熟,最後承擔責任、承擔一切。
    她知道,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會一帆風順,有的人需要曆經百劫千難,最終涅盤重生!
    後來,梅君鶴命人將樓驚鴻的墓加以修繕,準備離開青都時,卻被葉廉清和葉承韜軟磨硬泡地留下來。
    對此梅君鶴很無語,因為分明是風夜燈想待在青都陪好友過元日,還誣賴他重友輕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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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三十,也就是除夕,這裏叫做“除歲”。
    青都的除歲熱鬧非常,還繼承著中國那樣古老的傳統習俗——擊鼓驅逐“疫鬁之鬼”。
    永安帝沈鵬愛民如子,並與民同樂,將擊鼓這等重要的事,交與青都地方官安排,也就是京兆尹。並且親自出麵參與其中,攜皇後出宮,同百姓一齊驅鬼。
    葉廉清第一反應是,這老小子挺有膽量的,就不怕那些個覬覦皇位的某些人刺殺神馬的?至於為毛葉廉清這麽吐槽,因為她就是那個被皇帝老二(不要懷疑,就是二,很二的二,比她還二的二)點名護駕的將軍啊!啊啊啊……萬一出了狀況,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她發誓,這是第一次討厭當將軍了!真的討厭了!討厭了!厭了!了……
    咳咳,言歸正傳。
    咱們偉大的永安帝沈鵬很親民地開始親自擊鼓,並進行了一場熱血澎湃的演講:“今日除歲,朕擊鼓以驅魔鬼邪靈,望上蒼給予浥朝百姓安樂康健。待入夜爆竹聲起,夕夜守歲,願來年瑞雪豐年,國泰民安……”
    不過,這永安帝還真心愛護百姓!
    葉廉清以為那家夥跟電視劇裏的皇帝沒啥區別,隻知道一味地褒揚自己的豐功偉業,然鵝,咱們特立獨行的永安帝大大卻出乎意外,竟然短暫收場,隻因為不願讓百姓們人擠人站得太久,看著百姓如此辛苦於心不忍。我了個擦,這種仁愛,簡直刷新了她的認知高度啊有木有!宋仁宗也不過如此了吧?
    說真的,葉廉清一直以為永安帝或許是讓人宣傳的如何如何愛民,或者說是偽裝的,可是眼睛不會騙人,除非真的是高手,是演戲天才。
    她始終認為會演戲的人一定很可怕,畢竟中國上下五千年才出了那麽一個寬厚的宋仁宗而已!至於現在,她隻覺得更可怕!
    直到後來,她才終於領略到,沈氏皇族的心,原是隻在天下萬民!
    由於她隻是武將,並不需要日日早朝,至於她大哥嘛……嘿嘿,每日她睡眼惺忪時,大哥已經跟雞一樣早起了。
    為此,大哥還訓斥過她:“你也不怕士兵學你,養出懶病嗎?!”
    然後,葉廉清為了實現那個“特種兵營”的夢想也開始爬起來,她身體力行,每日早起每夜晚睡,半夜還要弄個緊急集合!
    說起來啊,強化專業訓練那些新兵已經很久了,從單兵作戰到對抗演戲,她簡直把她當特種兵和教員經曆的全部給利用上了。
    讓人做障礙物,叢林越野跑、舉重比賽、弓弩射擊較量等,她全程陪練及監督。
    這真的是讓她好好地過了再次當兵的癮,若要問她重來一次還願不願意,她會告訴你三個大字——沒問題!
    因為,《戰狼》那句話沒錯——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今天先五公裏越野跑,再五百個俯臥撐,最後兩百個蛙跳結束訓練,回家過年!明日辰時一刻集合,遲到者十公裏!”葉廉清深刻地知道,訓練是不能停的,這就好比三天不練手生三天不念口生一樣,這些新兵還沒有養成最好的習慣,也沒有雷打不動的定力。莫說是他們,偶爾連自己都想偷懶,可是她不能!
    她剛穿過來,從特種兵訓練教員變成女將軍沒什麽不適應的,反而覺得每天都像打了雞血。
    這是早上她對將士們的訓練,現在擊鼓已經結束,她的任務就是護送皇帝皇後回宮。
    至於意外神馬的,嘿嘿,她除了動用皇家侍衛還用了密衛,護影!
    護影可不是簡單的高等侍衛,有很多都是江湖高手,比如副衛長賀江東,化名黑煞。
    何況,還有刀凜冽的屬下與竹塵賦在青都的勢力做強大的保證,想出問題都很困難。
    結束了任務,她總算鬆了口氣。
    寶寶心情灰常美膩,該做點什麽好呢?
    反正她是不會做吃食,以前都是跟著許鬧過活——許鬧的手藝還不錯的,生火做飯洗衣刷碗加牽針引線,就是字寫的很醜,脾氣太倔,其他都不錯!
    如果一定還要有別的,那就是,許鬧是個學渣,一個知識淵博的學渣。別懷疑這句話,她文史哲政地樣樣精通,吃喝玩樂逛都不含糊!但是,學習從來懶得關注和上心,最好的名次也是十幾名,至於最差的,初中連續三年倒數第五,高中連續兩年倒數第十。
    別問我為什麽,因為許大官人醉翁之意不在數理生,在乎文史哲政地也!偏科偏出了新境界——我喜歡的,一個都不放過,不喜歡的,一概全略過!
    她念的是工科,成績算是優秀。
    許鬧總說她自己的思維太過跳躍,數學裏麵唯一學的說得過去的就是幾何證明題,其他的都別問了,怎一個慘字了得!而她不是,她的邏輯性很強,推理和感覺都很準。許鬧是那種看似大大咧咧卻很細致的姑娘,跟她不一樣,她是看似辦事有條不紊、絲絲入扣,卻心思很直的人。
    她倆互補多年,感情隻增不減!
    昨夜又落了一場雪,真是瑞雪兆豐年,今年比去年多了不少雪。
    涼王府很熱鬧,涼王葉廉赫、王妃梅城雪、兒子葉承韜還有將軍葉廉清(秦帥),下人二十,府兵三百,侍衛二百。
    葉廉清看著已經七歲的小屁孩有模有樣地跟著綠衣做飯,很是可愛啊!
    今年葉承韜就七歲了,功夫已打好了基礎,要開始修習心法了!
    日子過得真快,轉眼穿越過來就要兩年整了,許鬧跟自己都心有所屬……
    “我偉大的葉將軍,在想什麽呢?”熟悉的聲音從耳畔掠過。
    葉廉清一路跟蹤到涼王府後院,梨樹下站著兩個人,借著梨園不遠處的燈火依稀可見的是一男一女,並且一紅一綠。
    她戲謔道:“不知何方高人來我涼王府做客?”
    她的功夫不差,可是輕功卻不及那二人,說確切些不及那個男子!方才那男子是帶著女子在玩鬧鬼的把戲!梨園的燈火全部都固定在地上,並且蓋了防風蓋,避免火燒園林!
    “好久不見,想我麽?”女子聲音調皮。
    葉廉清略略一想,怔怔道:“你丫的大半夜飄來飄去,也不怕撞鬼呢!現在才來看我,沒良心!”
    風夜燈轉過身,一張臉蛋笑意盈盈,輕巧歡快的步子引得燭火微微蕩漾。她聲音清婉:“沒辦法,這不有事耽誤了嘛~”
    葉廉清抱著雙臂,斜睨著那朱砂紅衣衫的男子,廣袖闊袍套在身上,墨發輕束幾縷,四下飛散、根根蕩漾,狐狸眼中波光清冽,袒著胸膛,仿佛一點都不冷的樣子。
    她瞅了半天忽然發現,那人衣角飄搖處幾朵白色梅花開出了純潔幹淨的氣息。如同他那個人,隻是安靜地站立,卻能夠從他的妖冶中看出幾分清明!
    葉廉清驀然笑道:“梅少,好久不見!”
    梅君鶴同樣也在觀察葉廉清,隻見她一襲黑袍,黑色鬥篷,黑色長靴,英氣勃發。
    他也客套兩句:“葉二公子,幸會幸會!”
    風夜燈無語得很:“你倆給我夠了!好好的大年三十,能不能給我說人話!”
    葉廉清湊到她身邊,捅了捅她:“謝文墨那邊怎麽弄的?”
    風夜燈滿臉無所謂:“讓他退婚,或者給我休書神馬的,結果人家不同意。反正我把休夫信托梅君鶴扔給他了,而且公布於眾,我們倆取消婚約了,後來不知道梅君鶴幹了啥,他就不見了。”
    葉廉清很無奈:“卓晨景那個便宜大哥怎麽說?”
    風夜燈擺手:“卓逸軒挺看中梅君鶴的。”
    葉廉清聳聳肩:“你們開心就好!”
    風夜燈癟了癟嘴,又跺了跺腳,急慌慌地上去挽住她的胳膊:“哎呀,我沒任性,原主也隻當他是救命恩人和哥哥,並不喜歡他,而且還逃婚了。”
    說著她還抬起了小臉,皺起彎眉:“再說了,謝文墨自己都不光明正大,還要挾卓逸軒嫁妹妹的嘛!”
    她緩緩低下頭,像犯了錯的小姑娘,等候著家長的斥責。她自顧自地念叨著,眼淚不經意間砸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我並不喜歡婚外情,也沒有跟別人亂來啊……”
    葉廉清突然將她抱住,熱淚盈眶:“是你想太多,我巴不得你重新開始,哪裏會怪你!我曾經給謝文墨送過一首自由詩,他沒懂,竹塵賦卻懂了……”
    風夜燈頓時無語了:“反正他消失了,我也把退婚書給他了,還管他那麽多!”
    梅君鶴心裏堵成一團,看著葉廉清抱著許鬧不鬆手,終於開口:“葉二公子,請自重!”
    葉廉清有些懵逼,風夜燈也有些懵逼,呆萌地看著梨樹下的梅君鶴。
    風夜燈先明白了過來,在葉廉清胸口抓了一把,放聲大笑:“你穿著男裝,小野鶴看不下去,吃醋了!”
    葉廉清黑著臉一把推開她:“你大爺的!趁機吃老子豆腐是吧!”
    梅君鶴攬過踉蹌的風夜燈,護在懷中:“葉二公子,你下手太重了。”
    葉廉清繼續黑著臉:“護妻狂魔!”
    風夜燈已然笑哭,見葉廉清轉身要走,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不是,帥哥,現在我們一樣了,都a~”
    葉廉清“刷”地回過頭,炯炯有神的柳葉眼狠狠地瞪著那貨,頗有一副想要大戰三百回合的衝動:“是,你開心不?”
    風夜燈愣了半天:“呃,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