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被迫吃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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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在秦楓跟自家穀主對話後才恍然大悟,對穀主更是敬佩有加,看這僅是外力所致便如此狼狽,若是內力不減分毫,豈不是內功弱一點的人整個人就碎了?!
    碎了?!記得當年令氏一族的令江城就是被穀主劃了一百零八劍,最後令江湖一運功,令江城當場碎了……
    他們統一打個哆嗦,還好穀主沒有對他們用過高深的功法,否則就自己這水平,恐怕還輪不到這招式人就沒了,想著這件事,剛才嘲笑秦楓的人都不謀而合地“刷刷”消失在練武場。
    然後淩風穀偌大的練武場就剩下許鬧、秦楓、賀江東、穀雨、秦帥、竹塵賦、離歌、渠漫、梅青、梅朔、梅蘇、梅鳶、冥夜、晝白、白露、霜降,看似人還是很多,但實際上是從幾百個人銳減到了十幾個。
    許鬧不禁挑眉:“阿青,你的威懾力越來越到位了啊?”
    梅青弓腰行了禮:“是母親功力好。”
    秦帥看許鬧額間已有細汗,上前給她輕輕擦汗,調侃道:“你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以後我就要靠你保護了~”
    許鬧爽快地答應:“就是讓我二十四小時守在你身邊,我也不會說一個累字!”
    秦帥笑道:“那我可舍不得你為我這麽遭罪呢!”
    許鬧笑得很開心:“我家帥哥對我真好~一點苦都舍不得讓我吃!”
    秦帥一副理所當然:“那是自然,你已經吃了那麽多苦,我怎麽舍得讓你在我身上再吃苦?”
    許鬧再次給了秦帥一個大大的擁抱:“帥哥,你真好!”
    秦帥拍著她的背:“因為我家鬧鬧也很好!”
    許鬧親近完她家帥哥,看了一眼吃醋不已的竹塵賦,抓緊放開了秦帥,裝作很熱,不過她也的確很熱,忙溜走了:“哎喲喂,真是熱啊~我先回屋子納涼了啊~”
    秦帥餘光瞥見竹塵賦那冒著酸水的眼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走啦,這也吃醋?”
    竹塵賦開口就是從許鬧那裏學來的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離歌笑出聲:“律辭啊,你別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竹塵賦隻好承認:“是有一點,但沒有那麽嚴重。”
    秦帥拉過他的手笑問:“那這樣可以嗎?”
    竹塵賦看著與自己相差無幾的手:“阿秦,我們也可以這樣?你之前不是說,人前要注意儀容嗎?”
    秦帥聳了聳眉頭,滿眼尷尬地細化著“家規”:“那不是我還總在蒼甲軍軍營裏嘛,軍人自該注意形象。但這兩年除了吳縣秦樓和錦華城離府,也很少去別的地方,所以沒有機會跟你解釋這個,我說的不好親近是指親吻的意思。”
    竹塵賦知道自家夫人氣性大,一直遵循多年前的規定,如今得了命令高興的將人抱起來就往屋裏衝:“那就是可以抱了!”
    秦帥滿臉通紅地被竹塵賦抱走了:“喂……塵賦……”
    賀江東摸了摸下頜,思索道:“娘子,我們這些人現在是不是小丫頭說的,被迫‘吃狗糧’啊?”
    穀雨仍舊笑得溫柔淑女,眼神卻滿是打趣:“是,我們被強行塞了一嘴的‘狗糧’,但是我覺得還不夠呢~離府主,渠老板,要不你倆……”
    離歌向來豪爽大方,行事不拘小節,一把抱起渠漫,比竹塵賦更大膽地在渠漫臉上打個啵:“這才哪兒到哪兒~我們倆親熱去了!”
    梅青、梅朔、梅蘇、梅鳶一臉“我學到了”的表情,秦楓、冥夜、晝白、白露、霜降則是一副“腮幫子有點酸是怎麽回事”的神情。
    賀江東懶得理會這一群“狗”的苦澀心理,抱著自家娘子也隻留下了瀟灑的背影和果斷的聲音:“秦霜染,我也溜啦~”
    秦楓握拳一咳:“日頭正盛,你們不覺得熱嗎?我也走了,你們先曬著,我夫人說多曬太陽可以補鈣,有助於身體健康!”
    等最後留下的一群未曾婚嫁的單身狗回過神,那抹略顯頹唐的白衣早不知所蹤。
    白露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我覺得我們不但被喂了‘狗糧’,還如此的猝不及防。”
    梅鳶倒是習慣地學著自家娘親聳聳肩,然後紅衣飄忽,漸行漸遠:“哼,何止是猝不及防,隻要他們這群‘為老不尊’的人在我們麵前啊,我們就對‘狗糧’防不勝防!不過,像娘親說的,‘吃狗糧’也是會上癮的,畢竟這也是感情好的一種表達方式~說真的,好熱啊~~”
    梅青一改往日的處變不驚,眉宇間浮起經久不散的喜悅,表麵像是風輕雲淡,腳下卻是疾步如風:“如此甚好,父親同母親就很少能夠有這個機會,如今得以看到秦姨和漫姨與自己的夫君感情甚篤,也不失為一種慰藉。”
    大家都各回各屋,三伏天氣,即便是燕州在北境也逃不過這暑氣。
    渠漫得知淩風穀也有冰窖,立馬給大家想來了消暑佳品,順便推廣全國,又是一個大大的商機啊,此前怎麽沒發現呢,還是離歌給府裏放的冰塊藏著放太多了,導致她在涼爽的環境都想不起來這回事,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腦子都跟不上了:“你們等著,我給大家做刨冰吃~”
    許鬧早已經被熱得不成樣子,帶渠漫到冰窖,親自用大木桶裝了兩個大冰塊提著跟在渠漫身後,冰塊長寬高統一是一尺(浥朝一尺等於後世23cm)的正方體:“漫漫,我給你打扇子,換我一個先涼快的機會!”
    渠漫都不需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好好好,你第一個吃~”
    許鬧雖然吃東西不講究,但也耐不住她愛吃、能吃啊,聽到渠漫回話,立馬笑的一臉狗腿樣:“謝謝謝謝謝謝~~~”
    渠漫都想笑了:“其實這個很簡單的,就算你再手殘也能學得會,你看啊,用這個小鏟子把冰碎成小片兒或者小塊兒,然後在碎冰上灑牛奶,再擺上水果……”
    “哢嚓”
    一陣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來,渠漫聞聲看去,小鏟子掉在了許鬧命人特製的案板上,一條條細小的裂紋布滿了旁邊的冰塊,然後那木桶裏的正方體冰塊就變成了小半桶碎冰丁:“臥槽——許鬧,這也行?”
    許鬧此時已收手,方才她在渠漫說話前洗了三遍手,隨後右手五根指按在另一個冰塊頂部,用內力硬生生將冰塊碎成了小冰晶,又提著木桶分別倒在一個個陶瓷碗裏:“這樣快,我都要熱瘋了,你先切水果什麽的吧,那個放著我來!”
    渠漫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臥槽來形容了,忙走到另一個案板麵前開始切白露和驚蟄早就洗好的水果:“我也是醉了,早知道內力這麽好使,我也跟著離歌學武好了~”
    許鬧嘿嘿一笑:“你還是算了,你的天分不夠,練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還是正經地發展商人頭腦比較好!”
    渠漫狠狠一刀剁下去:“好煩,你跟秦帥好像總是各個方麵都很優秀,為什麽我跟清茶就隻剩某一方麵突出呢?”
    許鬧又以同樣的方式碎了那塊被渠漫削去一角的冰塊,也幫著渠漫切水果,這點刀功她還是可以的,至於切得均不均勻她不想考慮,反正自己和自家四個小崽子是不會嫌棄的,帥哥也不會:“哪有各個方麵都優秀?帥哥是很厲害,允文允武,文可安邦武可定國,但藝術細菌……委實不夠;我藝術細菌和語言天分都湊合,武功也好,但理科一塌糊塗;你學習雖然不怎麽樣,但經商可真是一把好手;清茶雖然性子軟乎一些,但貢獻也不小!”
    全部切好擺好之後許鬧放下刀,端了兩碗看著渠漫,搖頭晃腦道:“所以啊,事無盡善,人無盡美,我們這叫各顯身手,各盡其責!我們都是照耀浥朝的人間小太陽,散發著各自的光芒~”
    “說得好!”秦帥也過來端了兩碗,“我們都是好朋友,都是好姐妹,不需要相護攀比,隻需要相互扶持就好了!”
    渠漫也切完了,一手一碗,眼神驚奇得像發現了新大陸:“誒~我發現一個問題啊,鬧鬧,你的藝術細菌確實不錯,這擺拚和插花的水平是真好!切得不行但擺拚的圖形卻每一個空間都緊湊,還很好看,我見過你房間的插花和盆栽,白露說那是你自己擺在窗口、自己修剪的,我真的佩服極了!”
    秦帥卻是很正常地講著往事:“你要知道,幾何空間題,鬧鬧從來都是滿分,就連幾何填空跟選擇都不需要畫圖,全靠相像就能做對!”
    渠漫再次豔羨:“你這偏科都偏的如此任性啊,想偏哪科就哪科?”
    秦帥笑得一臉驕傲,就像那是自己一樣:“我說過,鬧鬧很聰明的。”
    許鬧斜眼一瞧:“可別,我邏輯思維不咋地~”
    秦帥卻道:“還好吧,反正每次看刑偵破案你都趕上編劇了,那細致入微的,嘖嘖嘖。”
    許鬧無語地翻個白眼:“我也隻是觀察到位,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能成什麽大事,要說邏輯性還是得看帥哥!”
    秦帥卻否認:“我主要是被培養的好,自己都是向前人借鑒的。”
    渠漫看這倆一來二去的沒完沒了的架勢,終於爆發了:“你倆給我閉嘴,擱這兒商業互吹呢?!”
    許鬧和秦帥一怔,複一齊笑出聲:“好,我們幹正事兒,走,吃刨冰!”
    四個孩子找到切得最醜但擺得最好看的四碗分別按順序端出來,他們的碗上燙著銀印名字,藍色陶瓷碗是吃飯的、綠色是喝湯的、白色是吃水果的,母親給他們四個分別弄了三個不同用途的碗,都是用銀子燙出各自的名字,避免拿混,這個辦法主要是當年為了對付老四總搶老大的碗,搞得老大總是餓肚子。
    剩下的都由白露、驚蟄和霜降分次端到楓林晚的梧桐樹下,大家圍著一個大理石桌凳坐下來,秦帥身子弱,自從去年生產後有些怕涼,坐著竹塵賦親自從楓林念搬來的黃花梨木椅,也是難為他了,為了避嫌不進許鬧的臥室愣是從隔壁院子搬來了椅子。
    許鬧的楓林晚是沒有客房的,商議事情的正廳都是小幾和軟墊,唯一有桌椅是書房,但她的書房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一般關住門就等同於機關啟動,那是李親自設計的,臥室倒是有一張搖椅。
    竹塵賦聽秦帥描述過所以也大致知道情形,更何況他並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端著刨冰隻給秦帥喂瓜果:“你吃水果就好了,冰太涼了,我來吃。”
    許鬧坐在霜降搬出來的搖椅上,在樹蔭下一晃一晃,勺子蒯著澆了西瓜汁的碎冰,掃視了一圈:“我的牙……嘶~好冰啊~”
    離歌跟渠漫你一口、我一口,沉浸在互相投喂中;由於穀雨身體不好,賀江東給穀雨也隻喂了水果自己吃冰;秦楓一邊不知道想著什麽默默笑著,一邊自顧自地吃著;白露、驚蟄跟霜降三姐妹一起分食碗裏不同的水果,也是頗有一番姊妹情深的意趣;晝白卻不知所蹤,估計又是去心上人的墳頭分享吃食去了,自從她知道妙心是晝白的心上人就覺得遺憾,那個死在戰場的女孩子才十八歲,但對於率領淩風穀固守燕州的事她並不後悔;四個孩子在一旁小小的討論著下次換什麽水果更好吃,冥夜則是安靜地站在她身邊吃。
    浮生半日閑,這種歲月靜好的日子她真是太迷戀了,連刨冰都吃出了醉酒時候的感覺,真希望大家永遠都能這樣悠閑開懷,直到老態龍鍾,步履蹣跚,再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