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漩渦“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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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蓧出發前的晚上,和狐王爭執了半宿。
    對於許蓧尋找轉機的行為,狐王並不反對,但狐王反對的是,許蓧隻帶著百合根娃娃和小狐狸前去。
    狐王跟隨的意願尤為堅定。
    但族群的賢者和狐王都離開後,誰來維持日常的秩序,誰來應對未知的危機。
    狐王信任它的族人,能夠放心離去,何況如今賢者在它心中的地位,甚至高於自己。實力最強的狐王,出麵保護賢者,在它眼中理所應當。
    保護好賢者,便是保護好未來,這是狐王的觀點。
    “我……其實沒有那麽重要,隻是作為一個精神支撐罷了,隻要人族選出新的族長就好。”
    這是許蓧私下和狐王所說的,心底話。
    對於做好賢者而言,許蓧還是沒有自信,特別是大賢者珠玉在前。
    “而且,那是未知的寶可夢,我的前去,是打擾它的沉眠。我沒有把握得到它的幫助,甚至可能觸怒它,引來殺禍。”
    這是許蓧的擔憂。
    兩人各執己見,最後不歡而散。
    若換做往日的許蓧,想必最後會優柔寡斷,最後遵循狐王的意見。
    但現在的許蓧……似乎是模仿弗蘭妮上頭,相當有主見。
    狐王對許蓧的執拗並無不滿,即便是爭執,語氣卻也溫和。
    今日一早,許蓧起得稍晚,出了簡易的石屋,便看見狐王的身影。
    “賢者大人。”
    一位婦女恭敬道:“這是狐王為您的出行,準備的雪橇。”
    “雪橇?!”許蓧不免有些訝異,原來這個世界已經有雪橇了嗎?
    狐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狹長的眸子溫柔極了:“我會留在這裏,讓您沒有後顧之憂,但出行上的話,請允許我派出兩位護衛跟隨您左右。”
    索羅亞克拉雪橇?
    許蓧眸子微亮,眼中壓抑不住的,是小孩子愛玩的天性。
    “咳咳……”
    稍稍掩飾幼稚的歡喜,許蓧輕輕頷首,微笑道:“既然是狐王大人的心意,那我也卻之不恭了。”
    狐王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卻之不恭”是什麽意思,但看樣子,許蓧是妥協了。
    “雪橇裏有一個月的糧草和一些應急物資,若是您需要,還可以把雪橇改大些,能多放點東西。”
    “不必了,這樣便好,”許蓧望向近四米長的雪橇,眉眼彎彎,“這個大小正合適,太大了不便於趕路。”
    ……
    狐王派出的兩隻索羅亞克身強體壯,對許蓧也頗為尊敬,隻是一拉起雪橇就變了副模樣。
    原本英武雄壯的麵容,一碰到雪橇神情就變得就如同二哈,拉著雪橇瘋跑,連舌頭都收不住。
    起初許蓧還有些緊張地拉著韁繩,生怕雪橇帶著自己摔個跟頭,後來發覺自己拉不拉似乎都一樣。自己這小身板,也就偶爾需要拐彎或者刹車時,扯兩下示意用。雪橇要真被絆倒、掀飛,也就隻能一頭栽進雪裏趴會兒,毫無反抗……
    黃昏在風雪裏並不顯眼,隻感覺天黑了下來。跑了一天時間,找了個背風的山石擋擋風雪,許蓧便紮起小帳篷。
    有一說一,這帳篷質量真不錯,用了這麽久,支架基本沒怎麽受損,也就布料舊了些許。
    征得兩隻二哈同意後,許蓧把它們收入空餘的精靈球內,畢竟小帳篷住不了這兩大塊頭,要是在外麵凍一晚上,生病了可就麻煩了。
    路程比許蓧想象的順利不少。
    偶爾遇見的寶可夢,諸如雪童子、雪笠怪、冰寶,遠遠瞅見她們,就趕忙避讓開了。
    唯一有一隻大膽的冰鬼護,在半夜來偷時,也被小狐狸打跑了。
    白日盡在趕路,夜晚許蓧會四處走走補充寶可夢圖鑒,這樣過去了半周時間,此時離那座高塔隻剩二十餘公裏距離。
    遠遠望那如衝天高塔般的風漩,隻是心底驚訝,不覺多奇異。
    離得這樣近後,才讓人感到駭然。
    那急速回轉的氣流,裹挾著白茫茫的風雪,拔地而起,直衝天際,一望不見盡頭,仿佛這裏是雲雪的源頭,是天空的起點。
    很難想象這樣的偉力會出自一隻寶可夢。
    [擁有神職的寶可夢麽……]
    許蓧眸子微微閃爍,雖然早有猜測,但真的接近後,還是心悸不已。
    [這裏最高的文明是擁有能封印寶可夢的洗翠文明,雖然似乎已成為遺跡。]
    [而時拉比之前的話證實了,這裏還是豐緣地區,隻不過是千年以前。]
    [而豐緣地區,用這樣偉力的神獸……烈空坐麽……]
    [但按照現代的地質推測,千年前,豐緣、神奧,以及合眾西部群島,是一整塊大陸。]
    [不能完全排除是其他地區的神獸。]
    雪橇還在行進,速度卻愈發慢下來了。
    風變大了。
    思索中的許蓧也不得不回過神來,仰頭望著無盡的風雪,如同整個天空要塌陷下來,壓抑的氛圍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這時才感到,雪橇在這偉力麵前,與孤木沉於海嘯無異。
    兩隻索羅亞克動作遲鈍了很多,急促淩冽的風雪從空碾下,使得它們不得不壓低身體,放慢腳步。
    [完全接近不了……]
    許蓧攥緊雙手,眸子中不免生出些許絕望。
    在這樣的力量麵前,連別說叫醒那隻寶可夢,就算是見一麵都是奢望。
    [不能在這裏放棄……大自然沒有絕對的死局,看似無解的漩渦,一定有進入的捷徑。]
    許蓧凝眸注視著張牙舞爪的風雪,風越發急促,少女不得不趴在雪橇的軟塌上,避其鋒芒。
    越靠近漩渦的地上,冰雪越少。
    定睛看去,臨近漩渦的位置,僅有平坦的山石。
    [挖洞。]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許蓧嘴角便不自覺地上揚……但很快卻又癟了下去。
    [就算是挖洞,挖個十幾公裏遠,能容一人通過的洞穴,並且還要保證空氣循環……]
    還沒往下細想,光是這些便讓許蓧頭皮發麻。
    糟糕透了呀……
    少女趴在軟塌上,鼓著腮幫,托著下巴,歪著腦袋,風雪在頭頂呼嘯著,讓她眼角直跳。
    [這種難纏的局麵,真想放棄思考呀……]
    眼看天色漸暗,還未想到法子。許蓧便先讓兩隻索羅亞克原地挖個五米餘深的洞,暫時作為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