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宋媛媛家的魚塘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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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來電話,說不好了,宋媛媛家承包的魚塘遭殃了,裏麵不斷的出現死魚。
我一聽,就跳了起來。這可不好。高中三年,我知道宋媛媛身上穿的什麽衣服,也大約推知他們家庭情況如何。現在家裏承包的魚塘遭殃了,不是要了一家的命嗎。
於是我什麽也沒想,就對李想說,我們去看看。
李想說,我們去了能幹什麽了,能阻止魚死嗎。
我說,至少我們可以安慰一下她,讓她感覺到她不是孤立的。
李想說,那你自己去吧。
我說,不好。太明顯了。你沒事,還是跟我一起去吧,說不定能起點作用呢。以後有事哥們也會幫你的。
我想我卡裏還有幾千塊錢,也許能夠應一下急,就跟父母說了一聲,有可能晚上不回來了。他們聽說我跟李想一起去,也沒說什麽。
我們到車上,我才給宋媛媛打了一個電話。宋媛媛說,你不要來了。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哭音。我可以聽出她的難過。
我說,我和李想已經在車上了。她停了停,說,我一會去接你們。我說,我們還是在車站等你。
我們到車站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左右了,太陽雖還很高,不知怎的忽然刮起了很大的風。遠遠地我們就看到宋媛媛一個人在車站外張望。風卷著她的衣服,她像一麵旗幟了。
我和李想下了車,喊了一聲宋媛媛,宋媛媛就直接撲了上來,趴在我肩頭上哭起來,讓我一點都沒有心理準備。我看到旁邊的李想也愣住那裏了。
我們雖然以前有過親密的接觸,但從沒這樣緊密過。而且又在李想的麵前,我一下子真的無所適從。但想想,肯定是心理打擊太大了,所以心裏的委屈在這時一下子爆發了。
我沒有說話,任由她在我肩頭趴著,哭著。也許人在痛苦至極的時候,需要一個方式發泄出來。
宋媛媛顯然沒有穿很硬的內衣,所以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她的身體的曲線,感覺她身體的柔軟與溫熱。何朵朵如果還沒有發育成熟,還是小孩子,那麽宋媛媛顯然已經發育十分成熟,何況宋媛媛還相對比較壯實呢。
我想在李想或者別人看來,我一定非常的尬尷,就那麽兩隻手張著。我隻是感覺到一個女孩的身體,以及自己身體的變化。何況宋媛媛還抱得那麽緊,我幾乎都無法呼吸了,但我沒有叫出來。
好一會,宋媛媛才鬆了手,說,不好意思。
我說,你差一點把我悶死。你要殺人嗎。
宋媛媛硬擠出一點笑意,說,不好意思,我光顧著自己的情緒了。
李想說,嗨嗨嗨,旁邊還一個大活人呢,你們把我當空氣呢。
宋媛媛說,不好意思。
李想說,什麽不好意思。你們幹什麽呢,兒童不宜,兒童不宜。
宋媛媛說,我知道你想讓我笑一笑,我實在笑不起來。謝謝啊。
我說,要不我們快走吧。
宋媛媛說,我弟弟還在學校,我爸媽都很傷心,我不想麻煩他們,隻能委屈你們,我們三個騎一輛車子了。
我們兩個幾乎同時說,沒事。
於是,我騎自行車,宋媛媛坐在前麵,李想坐在後麵。
走了幾步實在不行,我就說,我們叫一輛車吧。
宋媛媛說,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我說,你就不要問了。
車站附近,正好有一輛小麵包,宋媛媛去問,說到宋家耷要多少錢,司機說要二十。我們準備把自行車放上去,司機說什麽都不願意了,說要三十。
宋媛媛說,我們不坐了,推著車子就下來。司機說,不坐就不坐,你看多大的風。
我趕緊說,我們坐。
就硬拉著宋媛媛上了車。宋媛媛還不肯。我說,你看還有車沒有。
我說,李想,你先把車子抬上去,我這就來。順便買了點香蕉和豬頭肉。
我們把車子放在走道上,我和李想扶著。
宋媛媛還是情緒很低沉,一直低著頭。
我說,有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就魚塘裏的魚有的死了嗎。
宋媛媛說,不是有的死了,是很多死了,而且還在死。估計整個魚塘都保不住了。
李想說,死了就死了唄,以後再養就是了。
宋媛媛說,你說的輕巧,我們全家靠什麽活啊。
說著又趴在我肩膀上嗚嗚的哭起來。
李想說,我錯了好不好,總歸有辦法的。
我說,估計是汙染的問題,你放心吧,找到原因到他們去賠。沒事的。
說著,順便伸過胳膊去把宋媛媛摟住,然後拍了拍。
宋媛媛說,就算是找到哪家企業汙染了,他們會輕易賠給我們了,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我知道,宋媛媛說的很對。中國的企業即使被抓住了,也會耍賴。願不願意賠,賠多少,什麽時候賠都是未知數。我們在上學的時候,老師多次發出過類似的質問,當時還沒感覺,現在感覺可能真是那麽回事。
李想說,盧陽,你別抓了,我自己抓好了,你們到後麵去好不好,你們卿卿我我的,弄得我心裏癢癢的。
宋媛媛說,李想,人家心裏真難受,你那麽壞呢。
李想說,你們不顧我的感受,還說我壞,上天呢,天理何在呢,天理何在。
我趕緊拉著宋媛媛起來,坐到後邊。一邊說,你的嘴能不能不那麽損啊。我會記仇的。
坐到後麵,宋媛媛倒是冷靜了。
我說,你要哭就哭出來,回家就不要哭了。省的惹你爸媽難過。
宋媛媛說,你讓我哭,我就哭啊。
又說,我們家怎麽辦呢。
說完,又趴在我肩膀上,這次沒哭,隻是發呆了。
李想扭頭說,怎麽不哭了。給你們機會不好好把握。
宋媛媛說,把的豬頭扭過去,看的人多不好意思。
到村外,宋媛媛就讓停車了。宋媛媛直接帶著我們到了魚塘。
遠遠地看到一條比較寬闊的河,魚塘就是河流的一段。這條河上隔一段,就有幾個人在河邊站著,撈著死魚。我們跟著宋媛媛停下的時候,就見一個彎腰的年紀有五十左右的半老的人。宋媛媛說,這是我爸爸。
我說,叔叔。李想叫,叔叔。
宋媛媛爸爸說,你們來了。還那麽麻煩你們。
李想說,叔叔,我們來看看你們。
我說,叔叔,不知道能幫上你們什麽。
宋媛媛的爸爸說,你看都成這樣了,還能怎麽樣啊。我們還好說,媛媛上學問題怎麽辦啊。
說的我們也很心酸的。宋媛媛更是扭過頭去。
我說,叔叔,宋媛媛的上學問題,你們不要愁。有我們同學在呢,您老放心吧。
宋媛媛爸爸聽了,腰好像直了不少,眼睛也有些放光。
宋媛媛說,盧陽,你不要這樣。我們哪能要你的錢呢。
我什麽也沒說,隻是摟過宋媛媛的肩膀。她好像有一下子的掙紮,但並沒有真正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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