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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需要增援，所以我會把你接入我們的戰術網絡。”他說道。
    他知道最好不要對白癡們下命令，因為如果他們遵循命令，通常會把所有涉及的人都搞砸……但現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通信18號，把他們接入網絡。”艾米塔斯斷然說。
    “把另一個也接入。”
    哦天，情況從糟糕變成了更糟糕。
    屏幕上顯示了兩個巨大的綠皮怪物之間的拳擊戰。他們的裝甲直接螺栓固定在肌肉上，被塗成粉色和白色。
    “獸人，”艾米塔斯喃喃自語。
    最終一個獸人站起來，把下巴重新定位，並從脖子上拔出刀，然後麵向屏幕。
    它戴著黃色假發並配有一副超大的星形太陽鏡。
    哦天，可愛男孩。
    他開始用獸人專屬的表情符號語言大喊，計算機盡力翻譯。
    經過一分鍾的含糊且充滿憤怒的尖叫後，計算機猜測翻譯為“你好，我喜歡你的船和帽子，你想買個元音嗎？”
    “你也想幫忙嗎？”艾米塔斯說。
    他的話引得更多的尖叫聲傳來，背景中又是一場拳擊戰。
    正在說話的大獸人一拳就把另一個同類打倒並拿走了它的粉色假發，戴在自己的假發上，然後繼續大喊。當他停下來時，艾米塔斯點了點頭。
    “很好，這是一場持久戰。這裏有兩個歌利亞級的先驅者機器，它們已經深入挖掘了近三周，已經獲得了很多資源的補給，我們戰勝它們的希望非常渺茫。所以現在隻要給難民時間逃生就夠了。我們會把你們接入我們的戰術網。”上將說。
    更多的喊叫聲和槍聲響起，然後屏幕變黑了。
    “您認為他們會有幫助嗎，長官？”他的執行官問。
    艾米塔斯搖了搖頭道：“他們是白癡。誰知道呢。”
    “長官，兩支艦隊都分成了兩部分。一組正在加速進入軌道向量，另一組看起來是在兩個歌利亞級先驅者機器之間分配。”戰術11號報告。
    “他們不可能贏。為什麽這些白癡會這樣做？”他的執行官輕聲問。
    “他們控製不住自己，”艾米塔斯搖了搖頭。
    這些特定的白癡就是這樣，可這並不是他們的錯。
    盡管傳送技術會逐漸導致生物產生不斷進展的精神病，但他們仍堅持使用它。
    因為他們的“教條”要求如此，所以無論後果如何他們都會使用。
    “你們人類真是混沌的研究對象。”執行官嘰嘰喳喳地說。
    “他們全速駛向自己的厄運，就像跳進冰淇淋車的後麵，每隻手都拿著勺子的孩子。”
    “如果他們能減輕海軍陸戰隊的壓力，給我們時間撤離平民，那我願意讚揚他們。”艾米塔斯上將說，注視著顯示的數字。
    還有900萬平民需要撤離。
    “白癡一號和白癡二號正在突破先驅者防線。”戰術5號報告。
    “白癡一號的領艦幾乎全軍覆沒，白癡二號似乎準備近距離越過阿瑪洛克號……糾正！糾正！白癡一號正在實施登艦撞擊！”
    橋上的每個人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登艦行動是艦隊戰中最血腥的戰鬥之一，通常隻在絕境中被動用。
    “白癡一號已經提速至撞擊速度。他們的無線電通話完全混亂。”戰術3號報告。
    一個外環滑回到行星概覽的中心環。
    防線崩潰時間：10分鍾
    還有820萬平民待撤離。
    “白癡三號正在進行軌道轟炸。”戰術5號報告。
    艾米塔斯觀察到那些粉白色塗裝的艦船上的重型光束武器，塗裝和卡通小貓表情符號圖標與船上的哥特式華麗建築不協調，開始向下轟炸廢棄區域。
    ...約克鎮號，我們在視覺上定位到你，請回應。約克鎮號，請回應...
    ...所有艦船，緊密隊形，互鎖導彈防禦，c+電池快速射擊...
    ...為了團隊的榮耀...
    ...快走，孩子們，你們幫不了我們了...
    ...棄船，重複，棄船...
    ...準備迎擊登艦者...
    “白癡四號也加入了。”戰術5號補充說。
    又出現了更多的軌道轟炸標誌，這次是來自於那些不過是移動垃圾堆的船隻，上麵隨意安裝了重型引擎。他們的粉白色配色與他們船上參差不齊、半成品似的殘骸形成了鮮明對比。
    “警告！檢測到馬丁驅動2型！”艦船的虛擬智能發出警告。執行官回應並安撫了虛擬智能。
    陸地崩潰時間：8.5分鍾……狀態變化！正在重新計算。
    “白癡三號正在發射登陸艙，”戰術5號報告。
    “第一波是兩千個艙。”
    “他們出發了。”艾米塔斯說。
    “戰術5號，一有數值就告訴我。”
    防線崩潰時間：狀態變化！正在重新計算
    “一、二、五、八、十二、十五、三十！很多很多馬丁驅動信號。”戰術5號報告。
    “白癡四號正在投放部隊。”
    “有多少？”執行官問。
    艾米塔斯上將隨著戰術部門的報告默念著。
    “嗯，所有的？”
    在地麵上，機器人繼續推進攻勢。賽博戰士的數量逐漸減少，每一個被擊敗的賽博戰士都會用內爆裝置自我銷毀，從戰術和火力支援網絡中消失，從而稍微減輕了對機器人的火力壓力。雖然單獨來看，這並不是很多，但每分鍾重複數百次，累積起來就相當可觀。
    機器人計算出勝利近在咫尺，於是向堅定的生物防禦者投入了更多機器人，發出它們的戰鬥呼喊。
    另外一邊，針對機器人的反戰呼聲雖然較弱，但依然如雷霆般響亮。
    勝利似乎近在眼前。
    兩個歌利亞級先驅者機器計算出的結果是它們將取得完全勝利並可以把數百萬浪費資源的生物寄生蟲給徹底屠殺幹淨。
    這些數百萬被允許在沒有監督下肆意繁衍的牲畜，數百萬年來不受控製地繁殖，並慢慢獲得了禁止給牲畜使用的技術。
    另外，兩個歌利亞級先驅者機器注意到了接近的船隻，這些不是牲畜的船隻，而是未知配置的大型浪費資源的船隻。
    兩者都感到了輕微的電子版煩躁。
    一種野生智能已經出現，正如它們傾向於出現的那樣。
    但卻又與大多數未自我毀滅的野生有智慧種族不同。
    這兩個古老的戰爭機器監聽著朝它們衝撞過來的船隻之間的通信，試圖滲透其計算機網絡。
    但是嚐試的結果卻讓驅動這兩艘船的兩台大型超級計算機在電子驚訝中同時眨了眨眼。
    它們的計算機係統沒有任何規律，那些船隻之間的通信是一陣難以理解的胡言亂語，頂峰時刻甚至還以尖叫聲傳達。
    就在這兩個先驅者機器還在想盡辦法進行破譯的時候，那兩個外來的艦隊，如同一枚扭曲硬幣的兩個破爛且充滿塗鴉的麵，興奮地嚎叫著撞上了巨大的先驅者機器。
    隨著核彈頭爆炸，先驅者的裝甲被燒蝕並熔化了一部分。接著，穿甲彈隨之被引爆，在裝甲上造成巨大的彈坑。
    另外，它們的偽造船頭在撞擊中被壓碎，露出了按照設計粉碎在船隻密度塌陷的刀鋒狀前沿，並隨著發動機進入緊急動力狀態而更深入。
    那些拚湊起來的船隻點燃推進器，開始瘋狂震動，即使部分船體脫落也強行鑽入更深。
    戰鋼呻吟和扭曲，因為船隻將船首深深地推入敵人的船體，發動機不顧後果地噴出超過額定推力的火焰。
    船上的戰士們舉起拳頭和武器，高呼著戰鬥口號。
    兩個艦隊將船體推入足夠深，以到達開放空間。
    兩個先驅者戰爭機器在他們內部運動探測器報告野生生命體湧入他們的身體時感到震驚。
    艦際通信陣列被兩支部隊的戰鬥口號所淹沒。
    這兩個古老的人工智能從未遭遇過登艦行動，也從未想過這種情況會發生。
    它們對編程字符串和數據庫的搜索如此密集，以至於它們的炮火被短暫停頓。
    而兩者現在的計算可以描述為：當它們的內部空間充滿了“卡哇伊-德蘇！”的可怕叫聲，野生智能如病毒般湧入它們的身體時，它們出現了完全的電子恐慌。
    在最古老的數據銀行中，追溯到它們的建造時，曾有人認為一個嚴重受損的歌利亞級可能被登艦，但因為這種可能性極小，所以並沒有得到重視。
    漸漸的，兩個歌利亞級先驅者機器緩了過來，啟動了清除程序，並將注意力重新轉回係統範圍的戰鬥。
    在行星上，戰局發生了轉變。
    雖然勝利仍然不可能，但聯邦海軍陸戰隊抵抗了數日的攻勢。
    五十萬獸人傳送到地麵，齊聲舉起武器，向機器人開火。五萬個登陸艙撞擊到仍然過熱的岩石上，接觸點濺起岩漿，每個艙都展開，露出十二名穿著重型動力裝甲的士兵，裝甲板過厚，塗成粉色和白色，胸前有金色鷹標誌。他們在艙側放下的同時立即開火，一邊尖叫著高音的戰鬥口號。
    “隻有...”
    先驅者的咆哮遇到了同樣野蠻、同樣凶猛的回應。
    “為了榮耀！”
    在高軌道上，聯邦艦隊繼續行動，保持並確保高軌道清晰，維持製空優勢，並使各種先驅者戰爭機器的艦隊卷入戰鬥，無法在行星上提供援助。
    ...約克鎮號，你收到嗎？我們視覺上有你的位置。約克鎮號，你收到嗎？...
    ...轉向航向294度，由182度，將該元素推回探戈-11的主體...
    ...所有恐龍鉻橋部隊，起飛並接駁到醫療支援船。重複，所有恐龍鉻...
    ...咚咚咚咚...
    ...瓦格...
    ...損管中心控製好那個反應堆...
    對上將來說，時間緩慢地流逝，他看著行星上剩餘的平民數量逐漸減少，看著海軍陸戰隊有足夠的喘息空間來挖掘和重組他們的戰術網絡，當然，還有觀察白癡部隊的戰鬥。
    “我以前從未見過他們戰鬥。”執行官輕聲說。“他們戰鬥得就像瘋了一樣。”
    “他們就是這樣，”上將點了點頭。“我以前見過他們戰鬥。那是在我還是一艘適應者級巡洋艦的艦長時。我們在一個被先驅者機器徹底清理的幹旱星球上發現了他們。他們正在對抗先驅者地麵部隊的爆發。我們觀察了幾個小時後離開了。”
    執行官一想到與一個搭載人工智能輔助的海軍船隻相關聯不禁顫栗。
    “那些綠皮的獸人，他們不在乎自己的防線崩潰，是嗎？”執行官問。
    “並不太在乎，對於他們來說，這隻意味著他們可以在四麵八方戰鬥，”上將說。
    還剩120萬平民。
    “係統最高長官還在要求著我們現在就需要撤離他。”執行官說。“他正在和你的個人消息服務虛擬智能爭論得麵紅耳赤。不過我不認為他能意識到那不是你。”
    上將忍不住嗤笑。
    還剩60萬平民。
    上將觀察著數字。
    “發出撤退命令。我想盡可能多地把人們從行星上撤離。”上將說。
    執行官傳達了命令，而上將繼續關注行星表麵的戰術顯示。
    “長官，白癡三號和白癡四號正在無視撤退命令。”戰術5號報告。
    “我知道，中尉。他們總是這樣，他們已經忘記了為什麽要戰鬥。”上將說，眼睛仍然盯著屏幕。
    “把海軍陸戰隊撤出去。”
    最後一隊飛行器衝向行星。
    這些不是脆弱的撤離飛船的穿梭機，而是聯邦海軍的重裝甲登陸艦。推進器閃耀著光芒，登陸艦猛然落到地麵，打開艙口。海軍陸戰隊員們急忙登上，一邊射擊一邊前進，登陸艦的槍火加劇了混亂。
    獸人和貓科海軍陸戰隊員的屍體現在堆積在已經撤離的平民的航空港停機坪上。
    達卡和火神炮火焚燒著源源不斷的先驅者戰爭機器浪潮，打碎了一波又一波攻擊，但未能阻止潮流。
    獸人中最強的戰爭老大莫爾古茲，戴著十二頂假發，在射擊完一輪的達卡後，感到他的彈匣在馬丁驅動自動裝填機的作用下重新裝填。
    他按住扳機，身上綁著的重型槍械框架轟鳴著，所有的達卡都在咆哮。
    海軍陸戰隊已經撤離，他們的穿梭機呈弧線上升遠去。
    他模糊地記得自己曾是聯合體海軍陸戰隊員。隱約地，遙遠地，安塞爾星球上的沙塵，波瀾不斷的生物槽昆蟲不斷湧來。
    這是身為人類的弱點。
    於是他在更多的幹擾器螺栓撞擊他並讓他的綠皮膚出現淤青時，把記憶吐了出來。
    他並不在乎，隻是咆哮著向它們發射了更多的達卡。
    最後一名貓科海軍陸戰隊隊員一隻手握著軍旗，一隻手緩慢地爬上了莫爾古茲所站立的屍體堆。盡管幹擾器螺栓擊中了她的裝甲，但她繼續攀爬，並尖聲呼喊著她的戰鬥口號。
    “咚咚咚咚”，她虛弱地叫著，爬到了屍體堆的頂部。她將軍旗插入先驅者戰爭機器的破裂外殼中，然後癱倒了。
    在貓科海軍陸戰隊破爛的旗幟下，莫爾古茲咆哮著，握緊了扳機，提高了達卡的射速，圍繞一個圈圈射擊，將先驅者戰爭機器擊退。飛船上的船員們報告說聯邦人正在脫離軌道，帶著平民撤離。
    一發質量驅動器彈頭穿透了莫爾古茲的身體，黑色的血液從背部噴出，然後傷口在膠狀的內髒周圍愈合。
    為了最後的榮耀。
    隻剩下一件事要做。莫爾古茲吐出黑血，試圖回憶：那是在他戴假發之前，在他還隻是綠皮一員之前，在他還是人類並因此穿上了被地獄火焰燒焦、覆蓋著扭曲的褻瀆和褻神符文的厚重裝甲之前。
    他咆哮著掙紮著站起來，再次開火。
    貓科海軍陸戰隊員也掙紮著站起來，一手拿著粉色和鉻色的鏈鋸劍，另一手拿著斷斷續續的槍。
    她的一部分臉被撕裂，一個貓耳朵不見了，但她依然決心繼續戰鬥，不願讓一個可恨的獸人戰士比她更猛烈地戰鬥。
    “咚咚咚！”她尖叫著，一邊用鏈鋸劍揮舞，一邊把火神槍對準試圖壓倒最後兩名戰士的先驅者機器。
    等離子火焰覆蓋了他們兩人，莫爾古茲回憶起來了。那是他與修女們一起戰鬥的時候，就像他背後的咚咚女孩們一樣的修女們。她們用燃燒的火把燒毀異端，燒毀了整個星球……在……在……在……
    “滅絕！”莫爾古茲大聲喊道。“授權碼西格瑪二二利馬六一！滅絕！”
    他身後的咚咚女孩重複了這句話，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她記得用神聖的火焰清除宇宙中的異端和褻瀆。
    她以尖叫著的代碼結束：“我們將以自己的光芒燃燒，姐妹們！人們會銘記我們！”
    這一刻的清醒被機器人再次湧動的浪潮打破，沒有時間思考，因為這兩個失落的太陽係孤兒在戰鬥，不是為了他們的生命，而是為了讓先驅者機器專注於他們。
    在他們上方，巨大的船隻開始發射軌道炮。互鎖的戰術網絡相互協商，開始按照預先計劃的模式射擊，這最終會破裂大陸板塊，留下一個即使對先驅者來說也無用的表麵。
    在即將撤離的特遣隊旗艦橋上，上將從屏幕上轉過身，白色的火焰吞沒了最後的白癡地麵部隊。
    他看到他的執行官看著他，搖了搖頭。
    “他們曾經是我們中最好的戰士，你知道的。”他說。
    特遣隊跳入超空間。
    兩個歌利亞先驅者機器無法展開追擊，因為它們正全力驅逐在它們金屬血脈中橫衝直撞、咆哮狂吼的感染。它們正在逐漸占據上風，機械體內尚未啟動過的免疫係統正逐步適應並消滅那些野性的智能體。但對兩個先驅者機器而言，局勢依舊危急，不容分毫大意。
    艦隊大體上得以逃脫。
    ...約克鎮號，你能聽到嗎？我們透過視訊看到了你。約克鎮號，請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