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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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慶天見來人是厲無痕麵色稍稍放鬆道:“原來是厲賢侄,這兩個丫頭是你的同路?”
“不錯,這位是我們正氣庒的大小姐丁玲瓏,那位是沈姑娘,還請徐門主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她們為難。”
聽了兩人的身份徐慶天一張臉青青白白幾經變色之後長袖一揮解了二人的穴道。
“今天老夫就賣你個麵子,我們走。”說罷徐慶天扶著麵色猶自蒼白的兒子離開了林子。
那三人一離開丁玲瓏便活泛了起來,她拉著厲無痕的手臂好一通撒嬌直說那幾人不是東西欺負她與沈姐姐雲雲。沈青紋看著她那嬌憨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
“對了,怎麽就你一個人,元叔叔他們呢?”丁玲瓏道。
“他接到了莊裏的消息需要回去一趟,我剛剛便是送他出城結果沒想到就這麽一會兒你們便和人鬧了起來。”
“我們哪裏是胡鬧,明明就是被人欺負上門了。尤其是那個姓廖的,仗著自己是什麽紅梅庒的弟子好不張狂。哼,下次見麵本小姐一定要給她點厲害瞧瞧。”
厲無痕見她精神抖擻的樣子便知道她沒事便轉向沈青紋道:“沈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
“師兄你看沈姐姐今天有沒有什麽不一樣?”
厲無痕聞言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沈青紋,見她穿的還是昨日的那套青衫,麵目也還是以往的麵目並沒有什麽不同又仔細思索了一下才道:“沒帶紗笠。”
“師兄,你這個笨蛋。你難道沒發現沈姐姐今天漂亮了許多嗎?”
厲無痕又看了許久才發現原來沈青紋臉上那條胎記被巧妙的遮了起來。今日的沈青紋的確要比平時要自信得多。沈青紋被厲無痕看得有些羞澀,微微一笑將頭低了下去。
“發髻也梳的很妙。好了,天快黑了,我們快些回去吧。”
幾個人回到客棧的時候大廳裏已經收拾如初,掌櫃的一見丁玲瓏進門整張臉便皺得和菊花一樣。龍景軒一見人回來便吩咐小二上菜。在丁玲瓏他們大鬧客棧的時候他恰巧也不在房中所以錯過了那一場好戲心中覺得可惜萬分所以一見丁玲瓏回來便拉著她講事情的經過,當聽說那毒手羅刹要毀了徐霆飛的子孫根時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得心想,這世間女子都如此毒辣麽?
丁玲瓏見他一聽到這段兒便魂不守舍的樣子便戲謔道:“怎麽,難道你也是個風流種子,怕有朝一日那毒手羅刹也來尋你麽?”
“我行得正坐得直怎麽會怕什麽毒手羅刹,我隻是想這世間女子若都這般毒辣,那以後還怎麽討老婆啊?”說完還應景的歎了口氣,引得其他人一陣哄笑。
“你這呆瓜,找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不就行了。”
“嘿嘿,其實我還是喜歡活潑跳脫一點的。”說著龍景軒還對丁玲瓏眨了眨眼,惱得丁玲瓏一巴掌拍了過去。
“對了,你們發現沒有這幾日有好多江湖人都聚集到了琅琊山,也不知道為了什麽。”
“這個我倒是知道。”龍景軒呷了一口茶道:“聽說過幾日琅琊山的紅梅庒要舉辦一次比武招親,那些江湖人估計都是衝著紅梅庒的小姐去的。”
“我們鐵劍門與紅梅庒也有過些往來,從來沒聽說過紅梅庒的莊主有女兒啊。而且就算是女弟子他也隻有廖雪梅一個,難道這次是為了給廖雪梅招親?”
“也有可能,聽說紅梅庒的莊主至今沒有兒女,那廖雪梅一直是被他當成女兒養著的。她如今也到了該婚配的年齡,紅梅莊莊主想要為她尋一門好親也是無可厚非。而且我聽說那莊主最近身染重病已是時日無多了,想必也是想在臨死前了卻自己一樁心事吧。”龍景軒想了想又說道:“對了厲大哥,那個和你有琅琊之約的人是誰呀,怎麽一路上都沒聽你提起過?”
厲無痕瞟了龍景軒一眼,從懷中拿出了那個紅衣女子給他的小像。龍景軒展開了小像頓時深吸了口氣道:“我本以為青紋姐姐和玲瓏妹妹已經算是人間絕色,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般貌美的女子!”
丁玲瓏聽了他的話眉毛一挑,一把搶過了龍景軒手中的小像,待她看清那上麵女子的模樣頓時氣鼓了一張桃腮。丁玲瓏將小像扔回給厲無痕,嬌軀一扭便蹬蹬蹬的跑回了房裏。龍景軒見她氣跑了立即跟了過去,大廳中便隻剩下厲無痕與沈青紋。
沈青紋將那小像在桌子上鋪好,靜靜的端詳那畫中的女子,過了好一會才道:“這可是厲大哥你的意中人?”
“並不是。我與給我這張小像的姑娘不過是萍水相逢,我甚至沒見過她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這畫中人。”
“那若她是這畫中人呢?”
“是又怎樣?”厲無痕皺著眉頭,似乎並不理解沈青紋問這句話的意思。
沈青紋見了厲無痕模樣淡然一笑,心中有些安慰。是了,厲大哥從來沒有對她的相貌有過一絲一毫的鄙夷也沒有對這絕色女子表現過一絲一毫的戀慕,似乎人世間的皮相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坯黃土,毫無奇特之處。在他的心中可能有師長,有兄弟,有朋友卻並沒有一個婀娜多姿的紅顏知己,或者說至今還沒有一個女人能走進他的心裏。沈青紋不知道自己心中現在是個什麽滋味,有些複雜又有些甜蜜,她將那美人小像工工整整的從新卷了起來,交給了厲無痕。
幾個人第二天一早便出發前往琅琊山。琅琊山位於安徽境內,山體並不太高卻勝在山美水美。丁玲瓏與龍景軒一路拉著幾人這兒逛逛那兒逛逛,轉悠了一上午也還沒到山腰。厲無痕看著天色已經過午便催促他倆快快趕路,不要耽誤了時辰。龍景軒便道:“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我們以前知道的琅琊山都是在書裏,如今難得有機會一睹其真容自然要好好看看。你說是不是啊,玲瓏妹妹?”龍景軒見丁玲瓏並不搭理他便又道:“我聽說這琅琊山中有一處釀泉,那泉水極其清冽是泡茶的好水,不如我們去那邊轉一圈泡個腳,讓後人都喝喝我的洗腳水如何?”
“你這人怎麽這樣壞,偏偏要用別人喝的水去泡腳!”
丁玲瓏在山下的時候便聽說過那釀泉,聽聞其甘冽清新,久食能使人平心靜氣,修養心性。本來她是打算尋到那地方灌一葫蘆回去,如今卻一點那個想法都沒有了。丁玲瓏氣惱的瞪了龍景軒一眼,便對厲無痕道:“我們還是快些上山吧。”
就在此時,沈青紋咦了一聲,便指著遠處一道泉水道:“你看那邊有個亭子,下麵有一汪泉水,不會就是你們說的釀泉吧?”
幾人順著沈青紋所指的方向一瞧,不遠處果然有一道清泉。沈青紋對厲無痕道:“如今正是正午時候,太陽大得緊,不如我們去那亭子中歇歇,等過一會日頭不太烈的時候再趕路吧。”
厲無痕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便點了點頭。厲無痕和沈青紋轉到亭子裏坐下乘涼,龍景軒與丁玲瓏則跑了下去想看看這處泉水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釀泉。這一道泉水蜿蜒曲折,清徹見底,龍景軒見了便忍不住掬了一把喝道嘴裏。
“釀泉為酒,泉香而酒洌。真是好水,也難怪歐陽先生將這水比作美酒了。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釀泉!”
丁玲瓏聞言便解下了掛在腰間的小葫蘆,也裝了一葫蘆水。幾人在亭子中休息了一炷香的時間便開始繼續趕路。隻是不知是不是那泉水的緣故,龍景軒的肚子咕咕響了一路。
“喂,姓龍的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哈哈,一定是因為你喝水之前有人在那裏洗了腳,所以你就鬧、肚、子、了!不過這荒山野嶺的,你可怎麽方便啊?”
“你個小姑娘不懂,就這荒山野嶺的才好方便。”說話間龍景軒又覺腹內一陣絞痛,下關就要失守,急忙道:“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過一會兒我便回來。”說罷他便匆忙忙跑了出去。龍景軒這一跑便跑出了兩三裏才停下來。他見路旁不遠處正好有一處灌木,便一頭紮了進去,解開褲子方便起來。在龍景軒就要完事之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他本以為是厲無痕等人遇襲剛想緊了衣服出去,便看見有幾個人從遠處打了過來。那戰在一起的是五個人。其中一邊是兩男一女,另一邊則看不出是男是女,隻因那兩人麵上都摸著釉彩,一黑一白正是無常裝扮。龍景軒忽然想起那也在杭州郊外似乎也是一對兒無常裝扮的人救了他們,隻是不知道這兩個無常是不是那兩個無常。
此時隻聽那兩男一女中的老頭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當我們的去路?”
那女的也道:“我乃紅梅莊莊主的嫡傳弟子,識相的便快快讓開,否則讓我師父知道你們敢在紅梅莊腳下行凶他定不會輕饒了你們!”
那兩個無常聽了這兩個人的話隻發出一陣桀桀怪笑便又和他們動起了手來。龍景軒聽了他們的對話便知道這三人就是昨日欺負丁玲瓏她們的那三個人,便熄了出手幫忙的心思。他靜靜的蹲在矮灌木中看著這幾人刀來劍去好不快哉。
那無常二鬼的功夫極高,他們來去無影似幽靈一般。第一個被擊倒地的是三人中武功最弱的廖雪梅,她中了黑無常的一掌,立即整個人麵色發紫倒了下去。徐慶天一見此狀便曉得那黑無常掌上有毒,立即將兒子拉到身後道:“飛兒你先走。”
“桀桀,無常索命,厲鬼勾魂,你們今日一個也跑不了。”似乎是看出這對父子的意圖,隻見白無常手中的白幡暴漲竟直接勾住了徐霆飛的腰將他拉到了腳下。
“桀桀,小畜生到手了,就差老畜生了!”那白無常將徐霆飛踩在腳下,與身旁的黑無常相視一笑。
徐霆飛被白無常這一腳踩得差點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他是徐慶天的老來子,自小便被飛雲門上下捧在手心裏供養,何曾受過這般欺辱。白無常似乎是感覺到了來自腳下的狠辣目光,他又在腳上加了點力道那徐霆飛便被踩得一口血噴了出來。
徐慶天看著愛子吐血瞬間紅了雙眼,他將懷中僅剩的幾枚跗骨釘全部朝兩人打了出去,那兩個無常似乎知道這跗骨釘的厲害,見徐慶天一有動作便立時朝兩邊飛開。徐慶天拉起滿口血沫的兒子,實在開輕功便想逃命。而然就在此時一駕由四鬼駕著的轎輦竟然從天而降,擋住了那對父子的去路。那轎輦通體雪白,周圍更是白紗幢幢根本看不清裏麵坐著的是什麽人。那兩個無常鬼見到那白色轎輦立刻跳了過去,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徐慶天看著突然出現的白色轎輦臉色一變,看這兩個無常對這轎輦主人的態度徐慶天便知道那車中人的身份武功定不一般,他剛剛將保命的跗骨釘都打了出去,如今身上已經是一件可以依仗的東西都沒有,就在徐慶天思索著怎樣逃生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自轎輦中傳了出來。
“徐慶天,將你手中的玉玨交出來。”
“你……你……不可能,不可能……”
“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還記得我。”
“妖婦,沒想到你居然沒死。”這幾個字是徐慶天從牙縫中咬出來的,龍景軒離得那麽遠都能聽出他唇齒合動之間所流露出的恐懼,想必他說這句話時是用了內勁的。隻是這轎輦當中坐的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讓飛雲門的門主如此膽寒。龍景軒見這二人這般對話便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有秘密,他縮了脖子,忽然想起出門前他父親交代給他的話“世間最危險的就是撞破別人的秘密,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別人會在哪個瞬間想殺了你。”想到這裏龍井更是緊緊地捂住了嘴巴,恨不得連眨眼都省了。
“爹,她是什麽人,你把她說的玉玨交給她,讓她放我們走啊。”徐霆飛雖然也不知道那轎輦中做的是何人但看他爹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便知道其中不是個好對付的。此時他已受了莫大的苦楚,實在不想死在這裏。隻可惜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卻引來了那轎輦中的女子一陣淒笑。那聲音如泣如訴,聽得人即覺淒涼又覺森冷,直叫人從心膽中升起一股恐懼。
“你們這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徐慶天聽了她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麽驚懼的問道:“揚州海家是你下的手?”
“哈哈哈哈,你說呢?”
“我把我這條老命交給你,放過我的兒子!”
“我說過,你們,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那女子話音剛落便有一道銀光從那白色的轎輦之中迸發出來。徐霆飛隻覺得胯間一痛,他連忙低下頭,之間他雙腿之間已經彌漫了一片血漬,徐霆飛隻覺得腦中嗡的一聲便暈了過去。徐慶天見愛子被廢頓時五內具焚,他將徐霆飛輕輕放在地上,握緊了手中的寶劍一字一句道:“賤人,我與你拚了!”
徐慶天運起十層功力向那白色轎輦刺去,這一擊威力非同小可,徐慶天所經之處草木皆飛,可見他是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站在白色轎輦兩旁的黑白無常見他來勢洶洶的刺來卻沒有出手阻止,隻是嘴上噙著的笑容更加古怪,讓人琢磨不透這轎輦中到底藏著什麽秘密。眼見徐慶天得劍尖已經碰到那轎輦的白紗上,自轎輦中忽然射出一顆黑釘迎著徐慶天的劍尖便衝了過去。此時徐慶天已經身在半空中,看著那枚鐵釘他心中一冷想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那鐵定打入他的左胸,他的胸口以時便焦黑一片,濃稠的血水順著皮膚淌了下來。
也許是怕他髒了自己的轎輦,射出鐵釘之後便又揮出一道勁力將徐慶天打飛出去。徐慶天落著的地方正是龍景軒藏著的地方,他們四目相對嚇得龍景軒又將捂著自己摳鼻的手緊了幾分。徐慶天死死盯著龍景軒,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將一塊綁著青色四線的玉玨放到了灌木旁。龍景軒見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讓自己講這玉玨拿走,又想到剛剛那女子找他麻煩似乎也是因著要討要這件東西而對這幾人痛下殺手便悄悄的將那塊玉玨拖緊了灌木。
徐慶天見龍景軒收下了那塊玉玨,便拚盡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他捂著已經開始潰爛的左胸,呸的一聲吐出一口黑濃,提著劍一步一步的向白色轎輦走去。隻是他還沒走出七八步便又倒了下去,這次徐慶天再也沒有站起來。
黑無常和白無常見他已經氣絕便挑開他的衣服摸索起來,最後發現除了一些銀兩外他身上什麽也沒有。
“主子,玉玨不在他身上。”白無常道。
“沒有就去飛雲門找,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
“徐慶天已經死了,他兒子和這姑娘要怎麽處置?”黑無常問道。
“嘿嘿,這小姑娘長得不錯,我本來想留下來享用,卻被你這黑子一掌拍上,現在恐怕也活不了吧。”白無常戲謔道。
那轎輦中的女子沉吟了一下道:“那女子不必管,這男的帶回莊裏,我要讓他後半輩子活得人鬼不如!”
交代完了後事那幾個小鬼便抬著那白色轎輦離開了。黑白無常將廖雪梅的直接拋到了徐慶天身上便也走了。他們離開了約莫一炷香時間之後龍景軒才慢慢從灌木叢中踱了出來,拍了拍自己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的雙腿,龍景軒一瘸一拐的朝著來時的方向奔了回去。
幾人已經在原地等了龍景軒半個多時辰,早就不太耐煩。丁玲瓏見龍景軒回來立即站了起來,揪著他的衣襟問他到底去了哪裏,大有他若不給個合理的解釋便要暴揍他一頓的意思。
龍景軒將剛剛自己目睹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厲無痕,還將他剛剛得到的玉玨也交給了他。厲無痕看著那玉玨陷入了沉思。這玉玨和他在揚州海府看到的那一塊極其相似,他記得當初海東青還請元寶幫他多多留意這玉玨的去向,顯然他和那白色轎輦中的女子都在尋找這樣東西。
“這東西,我家似乎也有一塊。”沈青紋見厲無痕眉頭緊鎖的看著那玉玨便出聲道:“隻是在那場大火之後那塊玉玨便不翼而飛了。難道屠我滿門的人和他們是一夥的?”想到這裏沈青紋雙目泛紅,麵染淒色,拿著劍便想去追那白色轎輦。厲無痕連忙拉住她道:“沈姑娘你莫要激動,且不說他們已經走遠了,就是他們朝著哪個方向走我們都不知道又如何去追。而且我現在懷疑,不僅是沈家與徐慶天,就連閻王寨與海家的案子也是他們做下的。對付這樣的人,我們一定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想到這裏厲無痕皺起了眉頭,敵人在暗我在明,而且從這幾樁案子就可以看出這些人的行事何等縝密,想要將他們連根拔起,恐怕是不容易。
聽了厲無痕的話龍景軒似乎想起了什麽道:“當時姓徐的的確問過一句‘揚州海家是你下的手?’那轎輦中的人也默認了,那揚州海家與你說的海家可是一家?”
“不錯,揚州海家死的是揚州飛鯊幫的少幫主海伯瀾。我這次上琅琊也是為了洗刷曾經的冤屈,沒想到凶手就在這一山之間卻與我失之交臂。”
“對了,那對無常走的時候那紅梅莊的女子似乎還沒有斷氣。她中了黑無常一掌之後便沒有人再去管她,我們若將她救回來不就能洗刷厲大哥你的冤屈了?”龍景軒道。
“不錯,她在哪兒,你快帶我們去。”
因為離得著實不遠,不一會幾人便找到了那地方。龍景軒舉目四望卻找不到廖雪梅,正在心急之時卻聽到厲無痕喊道:“你們過來看。”
“這裏怎麽有一灘黑水?”丁玲瓏捏著鼻子道。
“想必這就是徐慶天與那廖雪梅了。”厲無痕淡淡道。
“怎麽可能,我才來開這麽一會人,這兩個人怎麽會就化成了一灘水!”
厲無痕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在旁邊地上撿了一根樹枝在那黑水中隨意劃拉了幾下,便將一塊玉牌、幾樣首飾還有一枚黑乎乎的鐵釘劃拉了出來。
“這跗骨釘是徐慶天的獨門暗器,據說中了這件暗器的人會骨腐肉爛最後化成一灘膿血而死。那黑白無常將廖雪梅扔到了徐慶天身上,想必就是想靠著這跗骨釘將她一起化了,毀屍滅跡。”
“那現在可怎麽辦?”沈青紋問道。
厲無痕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將那象征著紅梅莊身份的玉牌包了起來對沈青紋道:“雖然這條線索斷了,但是他們一定會派人前往飛雲門去尋找我們手中的那塊玉玨。你們拿著這塊玉牌先去紅梅莊替廖姑娘報喪,順便通知閻王寨的人此次我恐怕不能如期赴約了。”
“那你呢?”沈青紋直覺厲無痕想要獨自去做些什麽事情便開口問道。
“我去飛雲門截住那兩個無常,也許可以找到什麽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那我和你一起去,我身負沈家的血海深仇,不能明知仇家去向還偏安於此!”沈青紋雙眼寫著決絕,厲無痕看的出即使他不答應沈青紋也會偷偷跟著,到時候他不在她身旁也許她更是危險便點頭同意了。厲無痕將那玉牌交給丁玲瓏對她說:“你拿著這塊玉牌到紅梅莊去廖姑娘報喪,然後在那裏等待閻王寨的人,告訴他們我有事在身此次不能赴約,但一定會給他們個交代。”
“我知道了師兄。”
厲無痕看她懂事的樣子很是欣慰,又交代了幾句便和沈青紋下山去了。兩人在琅琊山下買了兩匹好馬便直接出了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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