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就又把廠裏對趙晨華的宣傳，跟婁曉娥詳細說了說。
    最後又說道“其實今兒在招待宴上，這幫子領導聽說我跟趙晨華關係不錯，還多少說了點兒實話。”
    “有個外廠的技術科長，偷偷跟我說。”
    “我天天陪酒，卻沒撈到個一官半職，不是我不夠努力，而是努力的方向不對。”
    “廠裏，你爸是董事不假，可他以前還有個婁半城的外號。”
    “這年頭，越窮越光榮，老財早晚會被打趴下。”
    “所以廠裏領導根本沒拿你爸當回事兒，覺得他早晚要倒黴，就更不可能給我這個當姑爺的機會。”
    “要不是我跟趙晨華關係好，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被提拔。”
    他以前就沒多想。
    總覺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婁曉娥嫁過來，就成他許家的媳婦兒了。
    老丈人就算成分不好，但是好歹還是紅的，應該沒事兒。
    還能在錢財方麵，幫襯他們兩口子。
    可沒想到，暗地裏受到的影響，竟然這麽大，大到甚至影響了他的前途。
    如果早知道這樣，他當初就不會娶婁曉娥了。
    不過，現在婁曉娥懷了他的孩子。
    那他就要守護好這一切。
    婁曉娥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的，甚至從來沒聽說過這些，就更不用說去想了。
    如今聽許大茂這麽一說，一下子就慌了“怎麽還能這樣呢？！”
    “是誰說我爸早晚要倒黴的？”
    “這怎麽辦？不行我跟我爸說說，讓他跟上級領導提提意見，這不是瞎說詛咒人嗎？”
    家裏疼她，她自然也要站在家裏的角度想問題。
    可是她想問題的角度太單純，完全沒抓住重點。
    許大茂搖搖頭“媳婦兒，你想的太簡單了。”
    “我覺得這些人說的沒錯兒，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確實就是不太好。”
    “其實我想了一下，你爸應該也覺得情況不太好，所以才早早找了我這樣的，把你給嫁過來。”
    “好歹我成分好，他那邊真有什麽事兒，我還能護的住你。”
    他那嶽父，好歹也是一個風雲人物，絕對不簡單。
    所以普通人想不到的，他一定想到了。
    “啊？”婁曉娥驚了一下，細想想，確實也是這樣。
    家裏生活富裕，可父母臉上的愁容就沒斷過，甚至還故意降低生活水平，然後有時候神神秘秘的打電話。
    現在想來，他們也許早就察覺到處境不妙了。
    “大茂，那怎麽辦？我爸不會真的會倒黴吧？”
    “你比較聰明，趕緊想想辦法。”
    許大茂心裏吐槽，他能有什麽好辦法。
    這種大勢所趨，婁半城都發愁，他一個小小的放映員，又能怎麽辦？
    他又不是趙晨華那麽有本事，人人都能給麵子。
    “對了，趙晨華。”
    許大茂眼神閃亮，他想到了。
    “你爸不是廠裏的董事嗎？趙晨華當上技術副廠長，也是廠裏最高的領導之一了。”
    “讓他們平時多接觸，盡量搞好關係。”
    “上級領導特別重視趙晨華，我覺得不看僧麵看佛麵，到時候，也許就沒事兒了呢？”
    老丈人沒事兒，他這個姑爺，也才能平穩的過日子，而不會被牽連。
    婁曉娥也瞬間恍然“對啊，趙晨華現在是上級領導眼裏的紅人，他能跟上麵說的上話。”
    “那我明天就回家跟我爸好好說說。”
    當下，她首先要跟楚美腰搞好關係。
    於是想了一下，說“這樣，一會兒我把家裏陪嫁給我的一隻玉手鐲，拿去送給美腰，i就當是祝賀趙晨華當上副廠長，怎麽樣？”
    那鐲子來曆不凡，很珍貴。
    用來送給趙晨華媳婦兒，應該足夠檔次了吧？
    許大茂聽完搖搖頭“現在還是別去了。”
    “我剛才下班回來的時候，楚家全是人，吵吵嚷嚷的，都去想要在趙晨華一家麵前露臉兒，咱們沒必要湊找個熱鬧。”
    “目的太明確，反而招人煩。”
    “要送也等過幾天找個合適的機會再送。”
    臨時抱佛腳可不管用。
    也幸虧一直以來，他從來沒的罪過楚家，也因為跟一大爺體係有仇，所以一直站在趙晨華那一邊，不然連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婁曉娥也覺得許大茂的話有道理，就點點頭，說“那行，聽你的。”
    至於是不是得罪二大媽，她早拋之腦後了。
    二大媽氣的臉紅脖子粗，回到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全部都告訴了二大爺。
    “你說這個許大茂，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劈頭蓋臉的說了我一頓，真是一點兒也不尊重我。”
    二大爺聽完就冷哼一聲，說“那許大茂慣會看人下菜碟兒，咱們現在倒黴，他能對咱們有多少尊重？”
    “一切還是要看身份。”
    “就像以前，我是軋鋼廠的七級鍛工，生產小組的組長，還是四合院的一大爺，哪個見了我不是恭恭敬敬的？”
    “現在都去捧趙晨華去了，咱們這倒黴的，隻能被人看不起。”
    說起這些，他對易中海的怨念就更深了。
    要不是易中海坑他，現在的他，肯定跟著趙晨華一起風光著。
    可惜，易中海那老家夥提前死了。
    不然他非上門去捅上幾刀子，好好泄憤不可。
    二大媽也點點頭，曾經家裏確實挺風光的，想起來，都覺得現在的一切就像是噩夢。
    “光齊爸，許大茂不給幫忙，那咱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趙晨華現在是技術副廠長，聽說地位比楊廠長還要高。”
    “咱們要一直這麽跟他家不對付，以後還不被人給踩賤到姥姥家？”
    “我可聽說，今年的勞模評選，絕對有趙晨華。”
    不跟這麽一個風雲人物搞好關係，二大媽始終不能安心。
    尤其趙晨華如果當選勞模，那可就是全國人民心目中的英雄，是最光榮的人。
    誰跟這樣的人不對付，就是跟全國人民站到了對立麵。
    他們不過是普通家庭，可承受不起。
    二大爺也變了臉色，確實，事情迫在眉睫了。
    “那等吃完晚飯，我再厚著臉皮上門一趟。”
    “殺人不過頭點地。”
    “我去求趙晨華一趟，他總不能還抓著封建迷信那一點兒不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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