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登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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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猶如一柄利劍直插雲霄。它給人一種不可攀登的錯覺,好似在警告揚飛雪讓他知難而退。
揚飛雪麵對這座直插雲霄的山峰,胸中燃起熊熊烈火。曆盡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見到天山,他又怎能輕言放棄,被一座山給唬住。天山的陡峭不僅沒有逼退揚飛雪,反而激起揚飛雪的鬥誌。
天山便是雪域的盡頭,這沒錯。其實雪域乃是那屠龍者故意布置而成,雪域確實存在。隻不過加上屠龍者的手段,故此,雪域變得神鬼莫測起來。許多凡人終其一生都不能走出雪域,因為他們沒有大智。
仙者,乃人中之龍的升華。修仙者,不僅僅需要毅力,還需要智慧,以及悟性。悟性不行,終生別指望想修仙。
屠龍者如此布置,自然是希望能夠篩選出具有毅力且具有大智慧有悟性的人。當然,修仙並不是那麽容易,修仙還需要有天賦。一個人若想踏上修仙道,必須要覺醒道藏。然,道藏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這也是凡人難以逾越的一道鴻溝。道藏,為天賜。若上天沒有賜給你,那你就與仙無緣。
揚飛雪如今並不知曉道藏之說,他單純的以為,隻要麵見仙者,求他收為徒弟,自己便可踏上修仙之路,成為那人人敬仰的仙者。
揚飛雪經過萬難,終於抵達天山腳下。如今,他離仙境隻有一步之遙,隻要他攀登上這險阻天山,他便能踏上修仙路。
看著那近在眼前的天山,揚飛雪眼中燃起一道凶光。就算拚死,他也要爬上去。
揚飛雪深吸一口氣,手抓一把白雪,使勁往臉上抹去。頓時,神經倍受刺激,一股涼意襲遍全身。由於天山的出現,使得揚飛雪精神亢奮,似乎那路途中的疲勞已經一掃而光。揚飛雪又一次踏上攀山的征程,隻不過相對於橫渡雪域而言,這次登山,目的非常明確。所以,揚飛雪毅然而然的向天山走去。
天山之上,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閉目盤坐,似乎在感悟天道,又似乎在睡覺。令人難以捉摸。在老人身邊,一群紅光滿麵的中年男子也學著老人,盤坐於天山之巔。令人敬畏,猶如神仙。
這童顏鶴發的老者便是那傳說中的屠龍者,百年之前,一條惡龍擾亂人間,其無惡不作,吞食凡人,犯下滔天大罪。帝王發出通告:凡是能降服妖龍者,賞護國國師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供奉廟堂,受萬世供養。
然,出現許許多多的成名高手,依舊無法降服那條妖龍,反而降服者卻被妖龍給吞食掉,這遍使得無人敢於直麵妖龍。讓妖龍為非作歹,吞食幾個城市,死了有數百萬人。
就在妖龍無法無天之際,屠龍者橫空出世,以念幻形,喚出一把白色長刀,一刀便斬斷妖龍之軀,從此聞名天下。
至此,屠龍者被皇家尊為護國國師,供奉廟堂。享受世人膜拜,受萬世矚目。一時之間,名聲大噪,受凡人敬仰。
然,屠龍者,卻並未留在京城,隻留下一句話。“吾乃天山之主,不受塵世羈絆,現惡龍已除,吾將回轉。”言罷,便消失不見。
至此,屠龍之名,流芳百世。經過數十年的查詢,皇家終於找到天山所在,但有雪域相隔,最終無緣進入。然,長生之惑,太過誘人,使得一代代人絡繹不絕,踏入雪域這條不歸路。
如今,在天山之上,竟有眾多人存在,這使得天山難達變得越來越假。
童顏鶴發老人睜開雙眼,他向山腳看去。臉上沒有一絲神色,無悲無喜。彷佛那個五歲稚童登天山,與他毫無關係一樣。而盤坐於老人身旁的中年男子一臉恭敬的看著老人。
老人隨手一揮,隻見揚飛雪的身影竟然出現在老者凝聚的雪鏡中。
屠龍者對身邊的最近的男子說道:“穀雨,你怎麽看這個孩子?”
穀雨恭聲道:“弟子愚鈍,隻知此子雖然年幼,但是能憑一人橫渡雪域,並看破雪域玄機,可乃大毅力,大智慧者。隻是,弟子如今修為尚淺,看不出此子是否有緣仙路。”
屠龍者平聲道:“穀雨,你雖仙姿不如你的幾位師兄,但是,你的心思細膩,聰慧無比,一旦時運聚集,捕獲奇遇,則離天道不遠矣!”
屠龍者又接著說道:“此子雖有大毅力、大智慧,但是,與仙路無緣,道藏沒有,何以侍天?”
聽到屠龍者的話語,穀雨看著雪鏡,眼中充滿憐憫。他知道就算揚飛雪爬到天山,他的師父也不會收這個小孩為徒弟。天道無情,天若沒賜你仙緣,就算仙人也沒辦法。這是他眼裏的常識,也是修道之人的常識。
揚飛雪衣衫襤褸,嘴唇青紫,臉色醬紅。大雪依舊無情的撲打著揚飛雪瘦弱的臉龐,可是,再冰冷的風雪也無法阻擋揚飛雪那一顆追逐仙路的火熱心,阻擋不了揚飛雪那百折不饒的意念。
一次次地滑倒,一次次地爬起。揚飛雪知道,現在仙人一定在看著他,如果他表現不好的話,說不定就白費苦功了。
一滴滴地血水從嘴唇滑下,揚飛雪似乎已經失去知覺,竟然不知疼痛,依舊一步一步的向山上爬去。
天山本就陡峭無比,再加上山上一直有白雪覆蓋。凡人若想登臨山峰,實在是困難無比啊。
又過了三天三夜,途中揚飛雪一直以白雪為食。體力早已消耗一空,此刻的他已經隻憑一股毅力前行。步履蹣跚的他,隨時都會倒下,其實,他已倒下了無數次。如果扒開他的衣服,便會發現,他身上全是淤青,沒有一處是好的。
山巔之上,屠龍者與他的一群弟子看著雪鏡。看到揚飛雪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那些弟子的心也跟著起伏。
穀雨忍不住,尊聲道:“師尊,這個五歲孩童能爬到那裏,已經大大超出他的極限了。既然他沒有仙緣,那便接他上來,給點好處,打發了便是。不必再讓他白費心力了。”
屠龍者笑道:“既然是穀雨替他求情,為師就留他一命。”言罷,打出一連串複雜手勢,隻見那雪鏡中的天山一下縮小。
很簡單,那天山也是一件法器。乃是屠龍者考驗凡人所用。如果沒有屠龍者的首肯,凡人永遠也別想爬上去。天山直達雲霄,豈是凡人所能達到。
若非穀雨求情,揚飛雪就算爬到死,也到不了山頂。
揚飛雪依舊爬呀、爬呀,不多時,隻見山峰出現在眼前。他頓時便愣住,隨後急忙向山巔跑去。嘴中喊道:“我終於爬上天山了,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中包含了多少的心酸與淒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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