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Hero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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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予你一切,如隕落的星空,如消失的綠洲。
    四月的風似乎永遠不會停歇一般,忙碌的人們感受不到世界微小的變化,天空依舊藍得透明,曾幾何時我們感慨著古人們能一直享受著璀璨繁星的夜空,我們感慨著古人的悠然自得吟詩作對,我們好吃懶做,我們又比誰都渴望讓自己的生活提到更高的質量。我們比誰都容易滿足,我們又比誰都貪得無厭。
    無論是漣夕還是織詩都經常失神的望著天空,似乎那裏有他們的寄托,他們比誰都渴望著一些什麽,又比誰都安於現實而又依照自己內心活著。
    人類這種生物無時無刻不在追求著什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類無時無刻都在影響周身,心照不宣,牽腸掛肚。
    很久以後,漣夕認為,天皿並不是因為人類肆意的發展它所不期待的東西而出現的,織詩也很同意,他不正經的想到,天皿一定是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精彩的——朋友。
    2016年春,天皿第三次出現。
    2017年春,天皿破碎。
    當三人再次回到內衣店那間更衣室時,已經是下午一點。
    織詩打著嗬欠,一副疲憊地樣子,對漣夕說道:“我本以為,我們所遇到的鬼撞牆,是以這條街的第一家店鋪為陣眼的一個道法,不過當我仔細觀察之後,發現這並不是普通的鬼撞牆。”
    漣夕忽然想起不久前蹲在欄杆上會心凝神地觀察著女士內衣店並且露出猥瑣的神情的某個人,不禁點了點頭,確實是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漣夕掃視這個更衣室,本來在這裏的一灘血跡已經消失不見,地上隻有一道道紅色的紋路。
    漣夕蹲在地上,撫摸著那些紋路。漣夕也很奇怪,如果這是血液凝固而成的話,正常來說他應該會感到厭惡,他並不是什麽心理疾病患者,所以對於血液,別人的血液來說,漣夕和大多數人來說還是會感到不適應,況且當時那刺鼻的血腥味和地上的血灘都是他親身經曆的,但他現在毫不顧忌的研究著那些紅色紋路,隻是因為他感到控製不住的好奇。
    “是幻覺?”漣夕清楚的記得竇幣現在懷中抱著的那隻正叼著一根提木西草的兔子當時是被血液染紅了四爪,而當他和兩人去同在一條街上的織語時才回過神,並且發現那隻兔子爪子依舊如同剛見麵時那般潔白。
    竇幣懶洋洋的坐在一邊的板凳上,手裏不知道從哪多出了一條藍白胖次,而那隻兔子則是趴在了竇幣的腿上,啃著兩爪之間的草。
    他撓撓頭說道:“也不能算幻覺,一般的陣法“天”“地”“人”三樣元素缺一不可,隻不過這個“人”在不同人眼裏象征著不同的東西,雖然你不曾修煉但在大少爺和我的影響下,你還是被強行影響到了神識,所以能夠看見了一些東西,而你第一次見的時候應該是映照出你心中對人最強烈的象征,你想一下,在你記憶裏有什麽與大量的血有關的嗎。”
    漣夕低下頭思索了一番,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織詩挑了挑眉,對竇幣說道:“恕我直言,竇叔,你這兔子是要抱回去養了嗎?”
    竇幣聽了這話後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哀嚎道:“大少爺啊,你哥他把我養了一個月的蛇給烤了啊。”
    “我有件事想問很久了,你既然有一個哥哥,為什麽他要管你叫大少爺,而那個經理要管你叫二少爺。”漣夕邊撫摸著那些紅色紋路邊說著。
    如果漣夕回過頭,他會發現織詩臉上的笑容極其奸詐。他也蹲下身,從兜裏拿出一個類似於放大鏡的東西,遞給漣夕。
    “竇叔其實上高中的時候和我哥是同學,雖然看上去三十了其實隻有二十六,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四十歲了。竇叔這人不抽煙不喝酒,但卻好賭。曾經也算是賭神一般的存在,但是卻栽在了我哥手裏,”
    “賭了什麽?”漣夕問完就後悔了。
    “內褲顏色。”
    漣夕雖然很想吐槽,但還是把玩著手中的放大鏡,不時地放到眼前想要看見什麽。
    “分班前,竇叔和我哥在廁所見過一麵,而分完班之後他們二人是同一個班的,當時還沒發校服,我哥一身低調奢華的牌子,竇叔還是很識貨的,於是他湊到我哥身邊,賭了內褲顏色。”
    漣夕平淡的說了一句:“上廁所還要關注一下別人的內褲顏色?”
    織詩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甜甜圈,說道:“賭徒嗎,更何況是賭神,自然是要時刻觀察周圍的事物了。”
    “那他還輸了?”
    “因為我哥分完班後,和別人約了打籃球。”
    “打籃球換衣服我可以理解,但連內褲都要換的嗎?”
    “不,我哥打籃球的時候……不穿內褲,因為行動不方便。”
    漣夕手中類似放大鏡的東西,他研究了半天也沒發現究竟是用來幹嘛的,於是他決定看看這東西能不能吃,以身邊某人的尿性給他這麽個東西也並不奇怪,於是他剛叼到嘴裏的東西,在織詩說完這句話後,漣夕一抖,牙齒咬住的東西一鬆,掉到了地上。
    織詩沒有理他,自顧自地道:“所以呢,那天後竇叔經常和我哥賭,後來,欠下我哥巨款,隻能來給我哥打工了,現在也混了個管家,所以他從來不管我哥叫大少爺,畢竟拉不下臉。我對於這件事的評價隻有……”
    織詩頓了一下,“竇叔乃真漢子。”
    陽光穿透雲層,從更衣室狹小的天窗灑在竇幣身上,竇幣溫柔的撫摸著兔子,有些困乏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聽見兩人一直在議論他,他仿佛沐浴在聖光之中,漣夕捂住眼睛,心想:真刺眼啊。
    織詩邊伸懶腰邊**了一聲,看他臉上那舒適的神情,應該就差說一句“kimoji”了。
    “好了,我們去尋找這布陣之人吧。”織詩已經脫下十二番隊的大馬褂子,換上了一件漆黑的風衣。
    漣夕站起身,將放大鏡揣在兜裏,既然織詩沒有告訴他這東西有什麽用,他自然也不會像這家夥求助。
    漣夕虛著眼說道:“這裏不是陣眼嗎,從這裏不能毀掉嗎?”
    織詩“哈”了一聲,似乎有點嘲諷的意味:“這不是普通的鬼撞牆,而是兩種力量的結合體,有一個很強的異能者將陣法和他的能力結合了起來,不找到他,會有點麻煩的。”
    “砰——”
    那是,短促而悠揚的槍聲,卻仿佛亙古不變的在人們的耳邊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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