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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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麵神看我並不十分熱衷,知道我還在意著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事情,所以也沒有說什麽。送我回去的時候,冷麵神隻說了一句話:“我還是那句話,請你相信我。”
    我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樣?其實處在他這樣的一個位置,怎麽樣我都已經不奇怪,可是自己能接受這樣的一個男人嗎?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
    回到住處,感覺身心疲憊,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小夏姐姐,你在嗎?”閉上眼睛還沒一會兒,敲門聲便響了起來,是江霞。
    我吐了長長的一口氣,把自己從床上拔起來,走到門口開門。江霞剛洗過澡,頭發上還滴著水。
    “我剛才看到你回來了。”江霞跳到我的床上,抱起一個枕頭,“陸董送你回來的?”
    我點了點頭,“啊,出去吃了頓飯。有事嗎?”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嗯,有點事想找你商量一下。”江霞坐了過來,靠近了我,“這次有十個留日本的名額,我很想留下來。怎麽樣?可以嗎?”
    今天開會聽說了,兩邊會交換一些新進職員,大概會留十個人在日本這邊工作,有十五名日本職員會到上海工作。
    “當然,隻要考試通過的話,而你又遞交了申請的話,是完全可以的。”我笑了笑,“不過,你舍得高翔嗎?”
    “所以,要請你幫忙啦!”江霞歎了口氣,“高翔不許我留日本,讓我回上海。可是,我感覺這次機會這麽好,如果不把握,我這輩子都會後悔的。”
    “交換的職員,合同一般要兩到三年時間吧,你能忍受這麽長時間與高翔分離嗎?”我試探著問著江霞。
    “小夏姐姐,我現在還這麽年輕,就算三年,也不過二十五六歲,而且大家年輕的時候打拚一下事業不是很好嗎?”江霞呶著小嘴,“而且高翔也常到日本來出差的,我們還是能常常見麵的。不是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嗎?難道,他和我的感情,就連三年都不能等?”
    我沒有什麽可說的,她說的每一句都對,但三年,能改變多少,又有誰能知道呢?就如一年前的我,也不會知道現在的我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一樣。三年,是很漫長的一段路。
    “幫我和高翔說說,你說的話,他會聽的。”江霞在離開的時候還求著我。
    “我試試吧,不過他可不見得聽我的。”我隻能這樣說了,天知道高翔會怎麽說我,這閑事,管的有點寬了。
    這一夜,我睡的極不安穩,我夢到自己走在一望無際的薰衣草田裏麵,遠處是高山,聽得到風聲,感受得到陽光,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隻有我一個人在孤獨的前行,田裏的小路,怎麽也走不到頭。
    早上,發生了一件我想象不到的事,方靜正式向總公司提出辭呈,而且當天的飛機飛回上海,一刻都沒有再留。大家都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離開,也許隻有我知道,其實方靜應該看開了一切,離開,也許就遠離痛苦。
    我呢?如果換作是我,我會怎麽樣?我自己又如何說的清。
    因為方靜地離開,我也接替了她的一部分工作,職員考試馬上就要開始,時間已經定在明天。南田航這幾天都與職工一起培訓,不過他總能表現出他的獨特的個性來,讓培訓師們都很頭痛。
    “本來多就感覺這樣不合理麽!”中飯的時候,南田航跟在我後麵,到公司的食堂去吃飯,“如果上司要求你做不合理的事情,為什麽不可以申述?”
    “沒有說不可以申述。”我要了套餐,走在她前麵,“公司一般都有自己的規章流程,而且組織成員之間的關係也很複雜,如果你申述的人就是你上司的後台,那麽你想象一下會怎麽樣?”
    南田航笑了一下,做了個鬼臉說,“死的很慘。”
    “你看,你都知道的。所以,如果你不能有比你申述的人更強硬的後台支撐,你最好還是忍,總人會收拾他的。中國有句古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馬上就報。”我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邊吃邊說上午的公司的章程的課程內容。
    “中國還有一句古話:好人不長壽,禍害一千年。”南田航和我在一起久了,把我的語氣學的十成十。
    “中國還有一句古話:流芳百世,遺臭萬年。”我和他鬥起嘴來。
    “中國還有一句古話:千年王八萬年龜。”他說道。
    “中國還有一句古話:食不言,寢不語。”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居然是周望年,“吃飯也不能安靜一點。”
    南田航瞄了一眼周望年,小聲和我耳語道,“是不是老處男當久了的人,都有點變態?”
    “噗!”我一口湯喝在嘴裏,毫無形象的全噴了出來,惹得許多人都在看,包括周望年在內。
    結果因為噴了湯,弄得我突然打起嗝來,走到電梯的時候還沒好。進了電梯,滿滿一下人的時候,我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弄得南田航直搖頭,“什麽好東西啊,拉麵也能吃兩碗。”
    所有人都轉過頭看著我啊,結果我一直紅著臉到下電梯,“南田航,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做惡狠狠狀問他。
    他一臉單純的表情,委屈地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看到我臉上放鬆下來,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我根本就是存心的!”
    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下班的時候,開會準備完明天考試的相關事宜。當所有人都站起來離開的時候,周望年跟在我身後,輕聲問道:“聽說你能一口氣吃兩碗拉麵?”
    我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回敬他:“聽說你還是處男?”
    周望年的臉都可以開染房了,真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麽顏色都有了。還沒出門的幾個人都站在那裏,若有所思地看著周望年,現在,我可不怕得罪他。看到他咬著牙握著的手,我故作鎮靜地從他身邊離開。
    媽媽呀!走出門口,趕快拍了拍胸,多喘了幾口氣,一時情急,說錯話了。
    第二天,正式考試。
    考試分為筆試和麵試兩部分,筆記在上午,麵試在下午,麵試是從有意向交換職員的人中進行。上午筆記我監場,不是很辛苦地活兒,隻是監督大家不要作假就好。
    我監督的是日本方麵的職員,兩個小時裏,所有的人都很認真的答題,包括南田航在內,不過南田航答的很快,才一個小時,就坐不住了,在椅子上搖來晃去。我走過去拿起他的卷子,幾乎所有的空白都滿了。
    “走吧!”我直接收走他的卷子,讓他退出教室,省著影響其他人。
    南田航笑了笑,收拾東西離開,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放了一張小紙團在我的手裏,“大姐,晚上請你吃飯,請穿的可愛一點。”
    我看了一下南田航的背影,把紙條收到了口袋裏,這家夥,又要搞什麽花樣?
    晚上,冷麵神又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拒絕了,“對不起,今天,有約會。”
    “約會?”冷麵神很好奇,“可以問嗎?”
    我笑了笑,“航說,想請我吃飯。我已經答應了!”
    冷麵神有點擔心,“那孩子……”
    “你相信我嗎?”我問道。
    這次換冷麵神無語了。
    其實看到南田航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會用什麽招術了。想來他也小不了我幾歲,就算他很聰明可以早早畢業於大學學業,但他玩的那套把戲,隻要稍加留意,就可看出一些端倪來。
    對於南田航所說的可愛的要求,我便是牛仔七分褲加t恤衫,頭發在兩邊各梳了一條辮子,為此,我還特意上了一點點淡妝,以示對他的尊重。
    南田航領我去的是一家西班牙餐廳,帶表演的那種,同去的有三四個他的好朋友,其中還有一個女孩,眼睛大大的,樣子很可愛的那種。
    “大姐,你可夠‘樸素’的了。”南田航對我的牛仔褲這樣評價,“還是穿套裝顯得成熟一點。”
    “好像是你要求服裝標準的吧!”我反擊道。
    “可愛,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吧!”南田航指了指旁邊的女孩,大夏天穿著篷篷裙,她也不熱?
    “因為年齡的差異,欣賞觀點也是不同的。”我白了他一眼。
    “姐姐就是姐姐啊!”他們幾個人笑的亂沒氣質的。
    過了一會兒,南田航靠了過來,“姐姐,聽說你跳舞不錯,和我跳一個吧!就跳你拿手的,鬥牛如何?”
    配合著南田航的話,樂隊的吉他手已經開始彈起音樂,四周的人也都響起了掌聲。
    鬥牛是需要大擺長裙的,穿著牛仔褲的我,如何跳這樣的舞蹈?不過不想被這個小子打敗,於是走到一張大桌前,伸手拉起桌布一角,用力一拉,穩穩把桌布拉了下來,上麵的盤碟隻是輕微晃動了一下。
    這一招,我可是練了許久的。
    有人打起了口哨,我把桌布斜著折了一下,然後圍在腰間,在旁邊係了一下,然後擺了擺下擺,沒有裙子的效果好,不過可以閃起來就是了。
    我站在原地,左手提著裙擺,將右手抬起至頭頂,向南田航行了個注目禮,南田航也把t恤的下擺係了起來,甚至還露出一小段腰來。
    到底是父子,舞都跳的一樣好,隻是冷麵神是那種很成熟的逛野,而南田航,最多算是有樣學樣,眼神上的不羈,倒是比父親淩厲了幾分。
    一曲舞罷,我已經滿身大汗,南田航到後來幾乎要跟不上我的步伐,到底年輕,經驗不足。我踏下最後一個音符,高傲地抬起頭,用下巴對南田航示意,這一局,我贏了。
    “姐姐跳的好棒呢!”小女孩跑了過來,不過是貼在了南田航的身邊,“不過,航最棒了。”
    別看長的不像,招人的這個特點倒是十分合拍呢!
    剛坐下,還沒來的及喝口水,旁邊一上叫祥吉的男生喊道,“我們來講笑話吧!”接著,他講了一個挺冷的笑話,講完,大家都看著他,沒有一個人笑。他也不好意思起來,“換人講吧,航,你來!”
    南田航看了我一眼,笑著開始講他的笑話:“兩個人一起掉到陷井裏,死了的人叫死人,活著的人叫什麽?”
    “活人嘍!”叫美子的女孩兒說道,“還能叫什麽?”
    “叫救命!”我在一旁淡淡地接道。
    “姐姐講一個吧!”南田航把難題扔給了我。
    我看了看他們,“冷笑話嗎?”
    幾個人都笑了,“隨便啊!可以笑的就行了。”
    “那好!我的故事很簡單的,從前有個人。”講冷笑話,誰怕誰啊?想當年我可以聽這種冷笑話聽到惡心的。
    “下麵呢?”美子一臉天真地問道。
    “下麵沒有了。”我攤了攤手。
    除了南田航,幾個人都是一頭霧水,南田航則把臉歪到一邊,小聲地笑了起來。
    “為什麽啊?”美子一臉單純地問道。
    “有人聽懂了,問他去。”我所包袱扔給南田航,美子還真的去問南田航,弄的他一臉的通紅,說不出來。
    這一局,他沒有占到什麽便宜。
    在南田航送我回去的時候,我和他說:“小子,雖然你很聰明,但有一句話你別忘了,鹽不是白吃的。”
    南田航笑了起來,“我以取勝鹽吃的比我的人為樂趣。這樣有趣的女人,希望你別太早出局。”
    “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我也要提醒你,”我抱著肩膀,看著眼前這個隻有十七歲的少年,“別自以為很了解女人,你的那些技倆,並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用的。”
    “我才不會那麽笨,”南田航搖了搖頭,“對待不同的女人,我會用不同的方法。今天和你一起很開心,希望下次再有機會。”
    南田航離開後,我長出一口氣,“還要有下次嗎?”我搖了搖腦袋,把這個小惡魔從我腦袋裏先趕出去。
    到達住處的時候,在大門外,冷麵神的車停在那裏。當我從旁邊經過的時候,車窗的玻璃搖了下來,冷麵神在裏麵對我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