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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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年後。
    罌花穀。
    農曆五月的罌花穀是罌粟花盛開得最為妖豔的時侯。雖然罌花穀的罌粟花並不多,但在穀中南麵一個陽光充足的小山坡上,此刻卻盛開著一片紅的,紫的,白的,嬌豔更勝牡丹花的大朵罌粟。一陣夏風吹來,罌粟花的濃香隨風飄送,香豔得整片山坡都有些異常的妖美。
    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隱隱約約由遠而近,仿佛間正朝著這片山坡急奔而來。那片嬌豔的罌粟花海中忽地站起一個身材纖細高挑,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女。
    少女身子有些單薄,但卻出奇地高挑。她穿著一襲孔雀藍打底,繡著大朵暗紋罌粟花的鑲金絲線窄腰長裙,頭上發絲用一隻紫玉發簪高高綰起,手持一把彎刀,身後背著一個竹簍,竹簍裏裝著好些藥草。
    少女向著馬蹄聲響起的方向抬了抬巴掌大的小臉,遠遠地瞧了一眼馬蹄聲響起的方向,側耳傾聽了一下,秀美的雙眉蹙了蹙,微翹長睫下的雙眸泛起一絲冷光,轉身便從花叢中提起一個小糯米團子似的小男孩,不緊不慢地走出花叢,似乎是不想惹麻煩地要離開這裏。
    被提起的小糯米團子大約隻有三歲左右,眉眼精致,分不出是男是女,穿著打扮卻是粉色女孩裝扮,象個小姑娘,可他一開口卻又象是位小男孩:“罌罌,罌罌,我們要回去了麽?咦?有馬蹄聲響,是不是有馬向我們這邊跑啊?”
    “噓!別出聲。”少女指尖點了一下小糯米團子的嘴唇。
    小糯米團子抬頭看了少女一眼,立馬乖乖閉上嘴巴,眸中雖然有萬千問號,卻再也沒發出過一句聲音,簡直乖巧可愛得過了頭。
    少女牽著小糯米團子的手懶洋洋地走了幾步,那陣馬蹄聲急促馳來,眨眼之間便來到了她跟前。
    她停下腳步,回眸間,一匹奔馬映入她的眼簾。白馬上駝著一個白衣人,正遠遠衝過樹林和灌木叢間,踏過花叢草地,衝著她麵前的花間拚命地狂奔而來。
    她佇足而立,靜看那匹駝著人的奔馬朝著那片罌花踏來,手上一片葉子似想打出,卻終於沒有動手。而那匹馬奔到罌粟花海中的時侯,馬上的人突然從馬背上掉下來,剛好就掉在了她麵前不到幾步遠的一片罌花地裏。
    少女眸中清冷的華光流轉間,手中一片葉子向白馬的屁股彈去。白馬原有停步的意思,卻在那片葉子打在它的屁股後繼續向前沒命地狂奔。
    同時,少女纖纖素手微轉之間,掌心白影閃動,掉落地上的白衣人象被一隻無形的手抓起,瞬間被丟進了罌粟花叢當中。而少女自己也抱著小團子蹲下躲進了花叢裏。
    小糯米團子被抱著,小臉有些紅樸樸的,眸中有千千問號,卻硬是憋著,沒問出一句話來。
    頃刻之間後,幾十個手持刀劍,頭上戴著鈷鏤骨麵具的大隊人馬追殺過來。這些人象官兵,手上兵器卻不統一,又戴著麵具,凶神惡煞,打著馬,馬蹄聲震耳欲聾,仿佛山搖地動般,凶殘地踩過一片罌粟花叢,向著那匹白馬的方向追去,卻並沒注意到,白馬上的主人已經不在馬上。
    等那隊人馬過去之後,少女才將小糯米團子放下,伸手去探了探白衣人的鼻息。因為白衣人還沒死,她將一顆藥丸喂進他的口中,蹙了蹙眉頭,似乎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白衣人一眼。
    這一眼,少女看清楚了,白衣人是一個容顏昳麗精致的少年,年約十六,七歲的模樣。少年外傷不怎麽樣,內傷卻極重,身上還有宿疾,正值宿疾發作之際,還真是要人命。
    如果她將少年留在這裏置之不理,他必死無疑。但是,如要救他,就必須將他帶回穀中。這種程度的傷,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至少得一頭半個月方能治俞。而他身上的宿疾則是打娘胎來的,要根治很難。他這宿疾一年才發作一次,居然在危難關頭發作,也是他運氣當衰了。
    少女顯然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性格,卻似乎是一個顏控。她看清楚少年的容顏之後,竟是被少年的萬千風華給驚豔了一下。少年奄奄一息,處在昏迷狀態,卻難掩他那張昳麗容顏的勾魂攝魄,讓人頓生憐憫,不忍棄之不顧。
    小糯米團子這時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這位姐姐好可憐噢!罌罌,我們救救她吧?”
    少女勾了一下櫻花般好看的唇角,象是自言自語,也算是回答了小糯米團子道:“好!算你好運,本少穀主今天心情不錯,就日行一善,救你一命吧。你不用感謝我,我是怕你死在這裏有損我罌花穀的聲譽。還有,你可要多謝我們家小三七,是他開口,我才救你一命。”
    三七顯然就是那個小糯米團子的名字,他雙眸冒著星星眼地看著罌罌,小臉蛋通紅通紅,糯聲糯氣道:“罌罌真好!”
    少女又將一顆藥丸喂進少年的口中,吹了一聲口哨。一匹汗血寶馬從林中踏草而來,歡快地跑到少女麵前,向少女搖著尾巴,似有討好少主人之意。少女將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少年提起,懷抱小糯米團子三七,將少年輕輕放在馬背上,自己也一躍上了馬,跨馬將少年和小糯米團子帶走。
    白衣少年被少女喂進了一顆藥丸之後,神智便有些蘇醒的跡象,但卻隻是朦朦朧朧的,不是完全恢複,隻是有了一些感知。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個小姑娘提來提去的,還喂了一顆藥丸,之後被提上了馬背。他感覺這匹馬已經不是他原來的那匹白馬,而是一匹陌生的千裏名駒。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之後,他感覺好象是被人提到了一間屋子裏。
    然後,他像做夢一樣,感覺自己是被人脫了衣服。為何要脫他的衣服?這姑娘要對他做什麽?他十分抗拒,但卻全身沒有力氣。再然後,他仿佛間被人丟進一個大浴桶裏泡上了熱水。泡進熱水後,他的腦子終於激靈靈地清醒起來,驀然間睜開了眼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同時,一個聲音非常恭敬地從門外傳來:“少主,您在裏麵麽?穀主讓少主到大廳去,少主的玉涵表哥和寶珠表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