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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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寶珠昨天匆匆地看了甘夜一眼,當時直覺甘夜是個姑娘,並非那鈷鏤麵具人所要找的男子時,就腦袋“嗡”一聲,覺得沒法陰到夙罌,因此無限失望地,沒有懷疑就離開了。
可是,此刻腦子清醒的她,看甘夜雖然是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卻好象哪裏有些不對頭似的。對了!是甘夜的身高問題。甘夜的身高讓薜寶珠愕然了好半天。她怎麽就覺得,那位姑娘美則美兮,卻不該長得那麽高?
蕭玉涵是初見甘夜,也被甘夜的傾國傾城之色驚豔得有些愣了眼,失了神。上京美女如雲,他見過的名嬡淑女也不少。這個時空的女子並沒有戴麵紗的習慣,還可以自由上街逛市集,頗有盛唐之風。皇後娘娘連女學都辦了,女子還是可以拋頭露麵的。
上京貴族經常舉辦各種文聚,有才學的千金小姐也能參加,以博取才名。蕭玉涵見過的美人自然不在少數,但象甘夜這樣的美人還真是不多。而且,甘夜的美,美得高貴清冷而又成熟嫵媚,看著還有少許的異域風情呢。
薜寶珠見蕭玉涵被那女子的美色所迷,心中不悅,拉了拉蕭玉涵道:“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昨天晚上在小表妹房間裏藏著掖著,被懷疑是細作的那個美人。”
“噢!”蕭玉涵恍惚間應了一句,視線還是在甘夜的身上流轉著。蕭玉涵也不是個色胚,但他就是覺得甘夜有些另類的美,不免多看了兩眼。蕭玉涵還有一個感覺就是,如此美人卻穿著打扮一般,倘若她能穿上更加昂貴質優的綾羅綢緞,她的美色一定更加美豔不可方物。
薜寶珠忍無可忍:“表哥,你不覺得,她有些怪怪的嗎?”
蕭玉涵不覺得甘夜有什麽奇怪,倒是覺得表妹薜寶珠妒意太強了,有些蹙眉:“她哪裏怪了?不就是太過美豔了嗎?難道長得美豔不可方物是人家的錯嗎?”蕭玉涵直覺就是,薜寶珠的妒忌之心又作妖了。
薜寶珠嘟起小嘴:“哪裏怪?你不覺得,她太高了?”這鄉野村穀的,怎麽養出一個如此高挑的絕色美人啊?那肌膚欺霜勝雪,比她美多了。她究竟是誰?以前沒見過,不是罌花穀土生土長的,那就是外來的了?
她一個上京美人,怎麽到了這裏反而被人處處比下去了呢?她這上京美人的沒了。
蕭玉涵不鹹不淡道:“女子也有長得高的。北方女子就長得高大些,肌膚比南方女子要白皙得多。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得。”
薜寶珠聽蕭玉涵表哥竟然在她的麵前如此誇張地盛讚別的女子,心裏更是醋海翻波,語氣更是冷淡又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她美則美矣,就是那身高都比你還高了,你覺得正常?”
蕭玉涵聽著有些尷尬:“我才十七歲,我還能長高。”
薜寶珠突然象發現什麽似的,驚呼道:“你不覺得,她也有可能是個男子嗎?!”她這麽一嚷,就象一語驚醒夢中人似的,心中疑蹺頓起。
“她是個男子?!”蕭玉涵被薜寶珠一驚一乍嚷得總算回過神來,也被薜寶珠嚇了一跳,“不可能!她分明是一個女子。表妹,這一趟來罌花穀,我發現你但凡見到比你長得美的女子就要找茬。美好的女子應賢良淑德,不妒不恨方顯品格高貴,端莊得體,日後才可做個賢妻良母。男子娶妻當娶賢,表妹可不要自持美貌而失了美德。”
薜寶珠這下更是心裏象長了根刺般不樂意了:“表哥,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在內涵我是個妒婦嗎?我這是妒忌誰了嗎?我這是在懷疑,懷疑她是男扮女裝。”
“不可能!她分明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蕭玉涵對薜寶珠其實隻有表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意。所以,他一直沒有慣著表妹,也不會哄著她。
薜寶珠卻認為蕭玉涵原先是對她有情的,心裏不禁記恨小表妹夙罌。她覺得,蕭玉涵表哥是因為見到了小表妹夙罌才改變了對她的態度。小表妹腰間那兩枚令牌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都想得到的。薜寶珠甚至懷疑蕭玉涵要因為那兩枚令牌想接近小表妹而拋棄她。
薜寶珠此時此刻盯著遠處的甘夜,神情若有所思。倘若那名女子是男子的話,會有什麽事發生?那些鈷鏤人是離開了,但是,那男子倘若是女子的話,小表妹的清白要如何交待?
隻要能證明那個女子是男子,小表妹的清白不保,表哥蕭玉涵不會移情別戀,外公也會對她有了不一樣的看法。說不定,外公還會因此收回她的罌花令。如此一想,薜寶珠眼睛放亮起來。
她看著甘夜身邊的百部時,眸光閃動,眼底劃過一抹算計。頃刻之間,薜寶珠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又妒又恨,她拉著蕭玉涵迎上前去,不跟甘夜打招呼,隻跟百部打招呼:“百部,還記得寶珠姐姐嗎?”
百部看薜寶珠的眼神有著防犯之色:“記得。”
薜寶珠誘惑道:“百部,你和這位哥哥去哪裏?”
百部眯了眯眼:“寶珠姐姐,她是柑姐姐,不是哥哥。”
薜寶珠笑眯眯道:“百部,他和你一樣,男扮女裝的,是不?”
百部已經六歲,是這個罌花穀裏最老成持重的小大人,他不會上薜寶珠的當,因為他隻聽夙罌的話。夙罌說柑橘是姑娘,那他是男是女不重要,他就得是個柑橘姑娘。
“不是,她就是柑橘姐姐,她不是男扮女裝,她就是柑姐姐,是個大姑娘。”罌罌說過,對罌花穀外的人,不必說真話,真心隻付給自己人。寶珠姐姐也是穀外來的,不能算是自己人。事實上,對於百部來說,除了外公和罌罌,和穀中的師兄弟姐妹之外,那都是外人。
薜寶珠這下有些木了。百部說話一板一眼的,一點也不象在說假話啊。莫非是她想錯了?她腦袋轉了轉,變了一下話題問道:“百部,柑姐姐是昨天才來這裏的病人嗎?”
“嗯。”百部這下子說了大實話。
旁邊站著的甘夜覺察到了薜寶珠的意圖後,馬上將百部拉到身邊,笑眯眯地用女聲說道:“寶珠小姐對本人如此感興趣,為何不直接點問本人,反要問個孩童?”
百部聽到柑橘突變的女聲不由睜大了眼睛,仰臉看著柑橘。甘夜向他眨了一下眼睛,百部終於恢複小孩本性似的,衝著甘夜也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