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人來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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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倆個人眉來眼去落在薜寶珠的眼裏,她咬牙切齒地磨著牙根,一心隻想證明甘夜是個男子。既然甘夜這麽說,她便站了起來,對著甘夜道:“你是昨天才來罌花穀的?知道我是誰嗎?”
    甘夜今天穿上了新衣,是夙罌讓花椒給他買的。花椒的風格雖然花花綠綠,但衣裳穿在甘夜身上也一樣風華絕代。他微微一笑,也是一笑傾城傾國。
    “寶珠小姐,我隻是一個來向此間神醫夙罌少穀主求醫的病人,有需要知道你是何人?”
    薜寶珠傲慢地抬著下巴,雖然在甘夜的麵前很有壓力,但卻仍然哽著脖子道:“罌花穀是我外公的地方。你來我外公的罌花穀求醫,當然得知道我是誰。我是薜寶珠,是穀主的親侄女,是我外公的親外孫女。你現在是在我的地盤上。”
    甘夜失笑,骨節分明,指尖修長的右手拿了一條手帕,非常有大家小姐風範地掩嘴輕笑:“寶珠小姐,我隻是來向少穀主求醫的,這和你是夙老穀主的親外孫女有何關係?你腦筋有問題?這樣說話繞來繞去的,我頭疼。”
    甘夜說著頭疼時,一隻手很是女氣地裝模作樣撫了撫心口,做了一個病西子捧心的嬌弱狀,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地展露出一種女子的萬千風華,看得旁邊的蕭玉涵眼睛都瞪直了。
    他上前一把將薜寶珠拉開:“寶珠,你是不是瘋了?她是小表妹的客人,你何必跟她過不去?”蕭玉涵抱歉地向甘夜看過去道,“柑小姐,抱歉!我表妹她還小,還請柑小姐多多包涵!”
    甘夜:“嗯,我不跟她計較,也不跟夙罌小姐的表姐一般蠻橫無理。”
    薜寶珠指著甘夜道:“你說誰蠻橫無理了?你不是女人!你是一名男子。”她轉向蕭玉涵,“表哥,你眼瞎嗎?”薜寶珠越發地肯定甘夜就是男子。
    正在這時,遠遠地,一道清絕的聲音傳來道:“他叫柑橘,是我的病人。薜寶珠,隻要是我的病人,就算是男子,也必需穿著女裝,這是我們罌花穀的規矩。你好幾年不來罌花穀,早些年來過,又年紀太小,還不懂事。現在來了,也隻是客人,你不要越俎代庖,多管閑事。”
    薜寶珠被夙罌的囂張和冷漠氣得跺腳:“夙罌,你憑什麽說我是越俎代庖,多管閑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訴外公,你在屋裏私藏了一個男子?”
    夙罌不怎麽在意地說道:“你都瞧見了他,大家也瞧得見他,這也叫私藏?她不是在你麵前走來走去嗎?我說了,他是我的病人,你聽不懂?”
    薜寶珠重新打量了甘夜一番,問道:“她有什麽病?你以為隻有你會給人治病?我也是罌花穀的傳人,我也會給人看病。你說,他得了什麽病?”
    夙罌平淡地說道:“他武功盡失,你能讓他恢複武功嗎?”
    薜寶珠愕然打量著柑橘。
    原來這個人武功盡失?那她要想知道他是男是女豈不容易?
    夙罌:“薜寶珠,你要是能讓他恢複武功的話……”
    夙罌的話未說話,半夏進來道:“小姐,穀外有人來求醫。”
    “什麽人?”
    “一大群人,抬著一個將死之人。他們說,他們是平南王府的人,得病的是平南王祈隆基的兒子,祈文彬世子。”
    “先出去看看。”
    夙罌向外走去,其餘人等也跟著。薜寶珠終於暫時停下了鬧事。
    穀外,果然站著一大群人,個個穿著女裝。哪怕明顯是男人,也都穿著女裝,上了些胭脂水粉。
    為首一個中年人明明是一個身材昂揚七尺的男人,卻也穿著花花綠綠的女人衣裳。他見到夙罌等人出來時,馬上拱手,極之恭敬有禮道:“在下是平南王祈隆基,請問誰是罌花穀的少穀主夙罌小姐?”
    夙罌正要回答時,薜寶珠搶在她麵前,踏前一步,回答了中年人的話:“原來是平南王駕臨我們罌花穀,真是有失遠迎!我是罌花穀夙老穀主的親外孫女薜寶珠。請問,你們是不是來求我外公治病的?”
    祈隆基看了薜寶珠一眼,十分敷衍地說道:“原來是薜小姐。請問,少穀主夙罌小姐在嗎?”
    夙罌的聲音有些懶洋洋道:“我在,請問平南王找我何事?”
    祈隆基一聽,馬上精神為之一振,繞過了薜寶珠,向夙罌深深一拜,態度又比剛才還要恭敬道:“夙少穀主,我是帶我兒子來求醫的。”
    夙罌也拱手還禮,但語氣卻有些冷淡:“用不著這麽多的虛禮,直接說話。如果是一般的病,最好到外麵的醫館去請大夫治療。我這裏也不是包治百病,收費卻比外麵昂貴得多。”
    平南王祈隆基:“是是是。我知道罌花穀的規矩。所以,我們都穿了女裝。我兒子重傷在身,外麵的大夫束手無策,我們不得不才來罌花穀求醫,還望少穀主施救。少穀主先幫我兒看看,看我兒還能救治嗎?至於藥費,自然是按少穀主的價錢給。”
    夙罌走上前,看了眼擔架上的少年,還沒診脈,薜寶珠再次搶在她前麵伸手搭上了少年的脈博,聽了一下,馬上俏臉變色道:“平南王,恕我直言,你兒子都傷成這樣了,就算是大羅金仙再世也救不活你兒子,你還把他送到我們罌花穀來,是何居心?我外公雖然有妙手回春之名,卻也不能起死回生。你誠心抬個快斷氣的人過來,是想毀我外公的聲譽嗎?”
    夙罌伸手將礙事的薜寶珠拉開,蹲下,兩手指搭在少年的脈博上,診斷了一會兒後說道:“傷勢極重,奄奄一息,幸虧心脈未絕,抬進去吧。”
    平南王聽了薜寶珠的話後,眉眼盡是絕望,但這種話他在外麵的大夫那裏已經聽多了,雖然受打擊,但還是想等夙罌的話。待聽到夙罌的話後,他立馬對自己的人喝斥了一聲:“馬上抬進去,還愣著做什麽?”
    平南王的手下趕緊將人抬進去。
    薜寶珠親眼目睹這些人都穿著女裝來求醫,對甘夜的疑心便暫時放下。但是,她卻追上前去道:“夙罌,你怎麽能讓人將一個快死的人抬進罌花穀?這麽重的傷,要是死在外公的罌花穀裏,豈不是壞了外公的名聲?”
    夙罌冷冰冰地說道:“不是快死的人,誰會來罌花穀求醫?我的醫藥費是天價,還不包能不能治好。但是,我若治不好,這天底下也沒誰能治。”
    薜寶珠跺腳道:“我去告訴外公,你擅作主張,將死人抬進罌花穀。”
    薜寶珠聲聲不是將死之人,就是死人的,讓平南王聽得直皺眉頭,但卻生生忍住了,沒有發作。這平南王也算是極內斂沉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