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 冬至殺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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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中飯,羅二爺帶著他,拿著絲網和大小兩個木盆來到草棚子裏。
大兒子戴著一頂鬥笠,披著一塊半新半舊的塑枓薄膜在肩上,一雙赤腳,褲管高卷在膝上。左手牽著大牯牛、牛頭上蓋著一塊紅布,右手拿著一根小樹枝。
人和牛都疲倦的踩在一堆亂泥坯子裏不停的在原地轉著圈圈,大兒子口裏還不停的悠揚淳厚地吆喝著:
嗬嗬!嗬嗬嗬!
起!起起!
嗬嗬!嗬嗬嗬!
起起!駕!
嗬嗬!嗬嗬嗬!
牛兒起。牛兒轉。牛兒踩。牛兒跑。牛兒歡。牛兒踩沾來扳磚。明年咱把新屋建。
牛兒踩完去吃料。咱就接著來扳磚。
嗬嗬!起!嗬嗬嗬!起起!駕!駕駕!……
牛兒在大兒子吆喝和悠揚淳厚地“趕牛牛”調的鼓勵下,身上流著細汗,口裏吐著熱氣,在這一大盆亂泥坯子裏歡快的小跑著,一起一踩齊膝深的黏泥坯子,隨著牛兒跨嗵跨嗵!跨嗵跨嗵!歡快的奔跑發出有節奏的黏泥黏腿的聲音。
而趕牛兒的大兒子,也隨著牛兒轉動在原地左一提腳踩下噗稀一聲,右一提腳踩下噗稀一聲的跟著牛兒轉圈圈。
羅二爺心疼地對大子道;“你慢些趕不得,這牛兒咋受得了。早上也讓它吃飽沒有?”
大兒子停下吆喝中的“趕牛牛調”說;“切了兩個草,奶奶還喂了兩個(雞)蛋。踩完這盆一萬多坯子還差一盆,我想下午把它踩出來。這下雨天您也回來了就把它趕緊的扳岀來。”
羅二爺還是心疼地對大子說;“這才晌午頭日子還長著呢!慢些趕。我去撈點魚上來做菜。等會兒來把這盆踩好了的打到棚裏來,別下大雨反了生。”
小兒子則在一塊光滑厚厚地木案板上扳磚,用一把鐵燙子將案板上鏟淨抓上一把河泥沙撒上,把用杉木片做的紅磚模子也刮幹淨抓上一把河沙擦上放在案板上。
然後在案頭摳上一大坨沾泥坯子用力“啪!”的一聲扳下,緊接著又用手一抹,抹去多餘地泥坯子,甩入案頭又用木燙子帶沙收平。然後又抓上一把河泥沙撒上,散開模子,將這塊半濕半幹泥磚坯子轉身放在地上端板上。每五塊二媳婦就會端到曬場,碼成花格通風磚牆,在脊上蓋上草簷,通風曬幹明年早春燒窟成磚。
羅二爺看完這一切,又和他拿著大小兩個木澡盆來到塘邊。把大小兩個木澡盆放入水裏,自己平穩而小心的座入大盆中。
然後將一雙腳又小心地輕移進小木盆裏,拿著絲網一邊用手劃水一邊施放絲網。
一會兒後,一副絲網就被羅二爺曲曲折折、彎彎扭扭的放進了塘裏上到岸上。
看著這新鮮玩藝兒的他困惑地對剛放完網上來的羅二爺道;“羅二爺!你怎麽不牽著網繞到塘那邊去。”
羅二爺聽後樂喝喝的道;“那感情好啊!魚兒聰明得很,直線放網魚兒不撞網。隻有曲曲折折、彎彎扭扭的迷魂網才能收到魚。”說著彎腰撿起泥巴塊往塘裏扔,也對他說;“撿泥巴坨坨扔,要想吃大魚,泥巴坨坨扔越大越好。轉周的扔。”
他聽羅二爺要扔泥巴的話後,也就彎腰撿起泥巴坨坨塊塊,在塘邊轉周的扔了兩圈後。
羅二爺開始站在他開始下水放網的岸邊收網了,大魚小魚,一條條活嘣亂跳。
羅二爺;“感情你口福好,這過年魚都有了。這小魚崽仔就不要了,再養養明年幹了這塘好砌房……”並在起網過程中,也把小魚苗從網上取下重新放入塘中。
晚上,羅桂香和她媽媽就忙乎上了。
找來飼養類大盆小桶把裏邊大鍋裏地豬菜潲打了岀來,又將裏邊大鍋洗得幹幹淨淨,在機井裏搖了兩擔水加在大鍋裏,在柴廂裏碼足了棉梗和劈柴。準備趕明天,臘月十二,這好日子趕凊早殺年豬,吃晌午飯的“殺豬飯”和汽泡肉。
羅二爺則提著一盞馬燈來到牛棚,把馬燈掛在柱子上,來到牛兒身邊親切的又是撫〔摸〕,又是輕拍著牛頭和牛兒地脖子,一會兒又給牛兒抓癢撈撈。牛兒也不停的用頭輕頂,用角輕觸著羅二爺,長長的尾巴歡忙的甩個不停。
給牛兒抓癢撈撈中的羅二爺對牛兒說;“做了一天事怕是餓了嗎?”
牛兒好似能聽懂羅二爺話一樣,尾巴甩得更歡,脖子長長伸起,頭高高端起著:哞哞!哞哞!歡叫,四個蹄兒歡快的輕輕蹄踏,尾巴一個勁的歡甩。
羅二爺對牛兒一邊愛籠地責罵著;“叫啥?沒罵得!”一邊來到馬燈柱子前。馬燈柱子約平羅二爺胸高處開了一條細槽、嵌著一把割穀鐮刀,把用鐵絲絞在柱上。羅二爺抓起一把幹稻穀草,在鐮刀上一拖一拖,飛快的鋸成一寸來長地草段子,一小會兒兩個草把子就切割成了一大盆草料,又在屋簷下一口水缸裏,掏了一瓢泡發的糠餅拌好送到牛兒跟前。
牛兒再次伸長脖子抬起頭哞哞!哞哞!直叫。
四個蹄兒歡快的輕輕踢踏,尾巴一個勁的歡甩。
然後才低頭去吃一天勞動下來的晚歺。
第二天天剛放亮,羅二爺(老)母親就起床,在廚房裏邊大灶裏升起了火。
大清早時晨,殺豬的屠夫就一頭挑著一個人來長的橢圓型澡盆。
一頭挑著個油抹亮光地大竹籃,裏麵放著一應具全地殺豬刀器倶。
還有一張二尺來寬,四尺來長,一頭腳高,一頭腳低,約尺多不到兩尺高,二三寸厚厚而結實地殺案。嗓大聲粗吆喝著進門;“羅二爺!恭喜你!搭幫你是見清早殺,要不都約在你前麵,我還真來不了。”
羅二爺迎著吆喝中屠夫;“我母親說今天日子好,殺豬的多,臨時接你可能接不到。隻有趕這大清早,你可能才會有工。”
屠夫在禾場裏放下行頭道;“豬喂過了吧?水燒開了嗎?”
羅二爺對屠夫;“我母親天沒亮就起來燒水,熱豬潲。這一年上頭,一個好睡熱被窩的日子,還害你起個大早床。”
屠夫說;“今天不跟你閑扯噠,幫殺完你家這頭,還得到肖三爺屋去。他也怕在燒水噠。快些去把豬趕岀來。”
羅二爺聽後就拿上一根繩子,叫上青年的他來到豬欄,打開豬欄門上的橫竹滾杆,進到豬欄裏麵。
一邊幫開始緊張的豬抓癢癢,一邊把早就做好的繩子鎖環往豬後右腳上套。
但(蠢)豬也好似意識到一大凊早,一歺非正常開歺,而知道是它正日子似地,緊張的哼哼著往牆角裏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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