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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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又偏偏轉眼就過了,所以當兜十分客氣地來告知她大蛇丸請她過去的時候,慕雨隻好盡量無視心髒隱隱傳來的抽痛跟了上去。
    到了大蛇丸的房間,慕雨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兒真簡單的可以——偌大的房間之中幾乎隻有大蛇丸正躺著的那張床。就算忍者的日常生活應當以簡潔為榮,可這位仁兄未免也太極致了點吧。即使內心中的吐槽根本停不下來,慕雨還是努力維持著外表的冷淡。
    在慕雨走進房間的一刹,大蛇丸眼中閃過一陣難以抑製的興奮:“今天就是朔月了。”
    “你現在叫我過來,是要告訴我治療的所需的一切準備都已經就緒了吧。”微微揚起頭,慕雨直接繞過了大蛇丸的寒暄過場切入主題。
    “嗬,我知道你早已經準備好…咳咳…”話還未說完,大蛇丸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慕雨和兜還來不及反應,大蛇丸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大蛇丸大人!”
    兜似乎有些焦急地想要再上前,可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敢。被大蛇丸在這種狀態中一怒之下殺掉的人已經夠多了,他可不想做下一個。
    慕雨也皺了皺眉頭,她還一直以為大蛇丸隻是在轉生儀式將近的時候身體會極端虛弱很差,可現在看起來這貨的身體明顯是轉生剛剛完成的時候也好不到哪裏去啊。就他現在這身體狀況,一會的治療難度恐怕比自己想象中更大了。
    心裏這麽想著,慕雨忽然沒來由的有些煩躁。雖然對於大蛇丸死於醫療意外這種事情她是頗為喜聞樂見沒錯啦,但要是這貨真死在這裏,那她又該找誰去研究通過咒印抑製天魔血脈的方法?
    就算拋開這一點不談,慕雨發現麵對大蛇丸如此虛弱的狀態她竟找不到一種合適的態度麵對他。身為醫者的基本節操讓慕雨無法對一個怎麽看都已經離黃泉路不遠了的人橫眉冷對,可要讓她對大蛇丸像對君麻呂那樣柔聲安慰神馬的…殺了她吧。
    “咳,那個…治療開始前你最好回避一下。”最終選定了一種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語氣,慕雨轉頭提醒了兜一聲。
    這樣毫不客氣的要求明顯讓兜愣了一下,但反應過來之後兜腳下卻沒有一點要挪動的意思。哼,怕我趁這個機會對大蛇丸不利嗎?果然這家夥根本就不信任我。直視著兜那雙寫滿了懷疑的眼睛,慕雨輕鬆地回以一笑:
    “不想離開的話…我是沒意見,不過要是你活不到這次治療結束,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兜,你出去吧。”剛剛勉強穩定住氣息,大蛇丸沙啞地笑道,“不用擔心,慕雨現在可是我的同盟者啊。”
    嘴角微微一抽,慕雨忍著不在這種時候和大蛇丸爭論他們之間的立場問題。抬手從空間玉鐲之中取出一套布置聚靈陣法專用的籽玉,慕雨在兜離開的同時就將聚靈陣法打入了地下,轉向一旁的大蛇丸淡淡地道。
    “手,先讓我看看。”
    大蛇丸眼中透出幾分疑惑,聽慕雨那隨意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個即將進行高難度醫術的人,不過他還是走到了慕雨麵前將那雙纏滿繃帶的手臂抬了起來,忽然大蛇丸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上一次在短冊街,他請綱手治療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可是最後綱手差點要了他的命。那麽,現在麵前的慕雨是否也對他暗藏著殺心呢?
    幕雨當然不會知道大蛇丸心裏的想法,一絲真元輕易將繃帶震得粉碎,露出了其下那已完全變成了一種駭人的紫黑色的雙臂。玉指輕輕搭上了大蛇丸右手的腕脈處,在兩人接觸的一瞬間,慕雨感覺到大蛇丸的身體微不可見地痙攣了一下。看起來,這傷勢可不僅僅是看起來可怕而已啊。也不去考慮大蛇丸究竟因為這傷遭了多少罪(慕雨在心裏暗道了一聲‘活該’),慕雨凝神想要探查他的身體情況,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這手臂之下她居然感受不到脈搏,仿佛這真的是死人的手臂一樣。
    這就是屍鬼封盡的詛咒嗎?完全沒有想到失去部分靈魂居然會造成這麽詭異的後果,慕雨心裏忍不住嘖嘖稱奇,這可是她前世都沒有見過的奇異症狀呢。不過既然診脈沒有作用,慕雨也就沒再做無用之功,直接用出了神識探查。
    僅僅是在麵對麵的時候,慕雨就能感覺到大蛇丸明顯的心率紊亂,呼吸雖然尚算平和但卻完全不像其他的忍界強者一般悠長沉穩。現在仔細探查之下,慕雨更加確定了大蛇丸的症狀。靈魂被強行撕裂導致了他現在全身的經脈都呈淤積阻塞之態,氣血兩虧不說,那屍鬼封盡中蘊含的濃烈死氣已經在一點點地侵蝕這具新得不久的身體了,尤其是雙臂,甚至已經有了腐爛的跡象。
    從這副身體的情況,慕雨已經完全能想象大蛇丸的上一個容器的情況有多麽糟糕,那樣可怕的傷情一般人不陷入重度昏迷就不錯了,可大蛇丸竟還能用這樣的身體和自來也綱手對戰,這絕不是僅靠幾個禁術就能做到的事情。不管心裏再怎麽討厭大蛇丸,現在慕雨也不得不承認,至少這家夥的實力的確是鮮有人及,對他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緩和了不少。
    “那個,我沒有挖苦的意思,可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是我這麽多年所見過最糟糕的一個。”
    大蛇丸神色一凜,心不由得懸了起來:“難道說…你也沒有辦法嗎?”
    “那倒不是,隻是比我想象的要多費些周折罷了。”慕雨有些猶豫地說道,“關鍵是看你願不願意嚐試。”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拖遝了,”看著慕雨猶疑不定的樣子,大蛇丸似乎有些不耐煩,“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相信你不會出失敗的,既然有方法就別再浪費時間了。”
    虧我還擔心你的安危你發什麽脾氣啊?慕雨心裏暗罵了一句狗咬呂洞賓,她就知道擔心這種人純粹是浪費感情,我為什麽要擔心他啊?真是沒事找事。
    “那你就準備好接受治療吧,不過首先還是要把你雙臂的那部分靈魂取回來。”慕雨從納靈戒中取出了那封印著屍鬼封盡惡靈的玉瓶,心念一動便破除了瓶口的封印。封印一除,白袍惡鬼一聲厲嘯衝出了玉瓶,那布滿詭異符文的鬼爪朝著慕雨一把抓來。
    “切,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還敢囂張?”不屑地冷笑一聲,慕雨抬手召出了自己的紅蓮業火,血色火蓮一現,那惡鬼頓時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瑟瑟發抖。乘此機會,慕雨眼中紫光一閃,紫電閃從眼中飛奪而出,宛如一道閃電一般劃開了惡鬼的肚子。惡鬼在淒厲的慘叫聲化為了飛灰,聚靈陣中隻剩下四道飄渺的靈魂體。慕雨將其中三道收入了自己的養魂木中,而後抬手攝過最一道。
    “準備好了嗎?要開始了。”
    輕輕運起一股奇特的吸力那形似雙臂的靈魂殘片拘在掌中,慕雨轉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大蛇丸比了個“耶”的手勢。
    “你居然斬殺了死神?”
    慕雨對大蛇丸那難以置信的樣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切,世界上隻有一個死神,不過絕對不會是那個德行,隻是個有幾分道行的惡鬼罷了。別管這個,今天的正戲現在才要開始呢!”
    話音未落,慕雨手中飛速結出一連串奇特的手印,那組成聚靈陣的籽玉也隨之漸漸亮了起來。當陣法徹底完成之際,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嗡鳴從陣中傳出,下一個瞬間,那本就充盈與天地間的陰氣宛如受到了那陣嗡鳴的召喚一般向著聚靈陣中湧來。
    “凝!”
    雙手猛地在胸前合十,慕雨一聲斷喝將那瘋狂聚攏而來的陰氣再度壓縮,一道道有純正陰氣所凝煉而出黑氣從地下緩緩溢出,在慕雨神識的引導之下宛如有生命一般在慕雨和大蛇丸之間浮動,勾勒出無數詭異的符文。隨著那些黑氣越來越多,大蛇丸體內也開始滲出一絲絲駁雜的紫色霧氣——那一直侵蝕他身體的死氣,終於被逼了出來。
    慕雨一直緊張地注視著那些紫氣的動向,在最後一絲紫氣離開大蛇丸的一瞬間,她迅速地將雙手向兩邊推出。
    “散!”
    伴隨著這第二聲斷喝,慕雨體內的真氣勃然爆發,就像是在房間之中卷起了一股小型颶風一般將那幾乎吞噬了整個房間的黑氣瞬間驅散。於此同時,慕雨招手攝過那一道靈魂殘片向著大蛇丸的方向微微一引,原本失去了主體的靈魂借助著這道力量順利地回到了大蛇丸體內,隻是隱隱之間,融合總是無法達到完美。
    “唉~果然想要修複破碎的東西僅僅找回了所有碎片是不夠的,看來修複靈魂也是如此啊。”慕雨有些發愁嘟囔著,“原著裏看著靈魂融合那麽簡單,根本就是坑人的嘛!如果說修補靈魂的媒介的話…似乎也隻有神識可以排上用場了。”
    隻是略作猶豫,慕雨就將自己那凝練的神識探入了大蛇丸的靈魂深處,以自身的神識為引,運用升靈法訣小心地將那一道道靈魂裂痕修複。隻是隨著靈魂修複一點點進入尾聲,慕雨暗中又結出了幾道特殊的手印。
    那是控靈印——升靈法訣的三大禁忌之術之一,隻要下在了人的靈魂之上就永遠無法抹除。而控靈印的主人,可以隨時由控靈印入手撕碎被控靈印入侵的靈魂。隻要大蛇丸中了控靈印,那慕雨就可以在確定他對木葉有不軌之心的任何一個瞬間毀滅他。
    嗬,看了看早在陰氣被驅散之際就失去了意識的大蛇丸,慕雨嘴角露出一個鬼魅的笑容,看來最後贏的人還是…眼看著控靈印的最後一道手印就要結成,慕雨突然愣住了。
    一陣如漫天飛雪一般紛亂的畫麵忽然湧進了她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