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要留下這世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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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著,真的是這世間最難讀懂的哲學。
    尤其是荷爾蒙左手斧頭右手鐮刀的時候。
    它不講體係,它沒有係統,它超越因果關係,也不受理性控製。
    舊時,我每每問自己,愛情是什麽?如果我懂得了愛情,那麽愛情真的會能永遠嗎?
    直到現在,我終於搞懂了,身臨其境的愛情,有一種痛是隔岸觀火的人體驗不到的。
    那時,這些亙古麻木的問題就像是春天到來了,花兒又開了一樣糾纏著我這顆驛動的心,無情的在我青春的歲月裏泛濫著,折磨著。
    記得激進的青春中,我就在心裏暗暗的鄙夷自己。
    因為當我看到半老徐娘、惺惺作態、人老珠黃的老嫗之後是極其厭惡的,甚至感覺自己在她們麵前會喪失男性的能力。我恨不得對那些人產生唾棄之心。
    所以,我認為,愛情隻會發生帥氣與美麗之間。但是,我又怎麽可以肯定不會因為自己的好色而隻喜歡那靚麗青春的姑娘呢?反正不管怎樣,我都無法相信,愛情是維係兩個人一生的媒介。
    時間留給人的都是褶皺,據說,每一次歡笑,每幾十次眨眼是都會留下皺紋的。所以,戀愛的人自然就會因為那幸福的笑容而愈加衰老了。因此我更不會相信愛能永隨一生了!
    麵對這麽嚴格的邏輯推理,我總結了一條人生定理。既然愛不能永遠,緣分就是扯蛋。
    緣分不過是一些喜歡浪漫的女詩人在西湖的側畔,在漫漫的黃沙,在雪域的高原中的一抹紅罷了。
    西學風吹進來一種濫觴於大學的“愛情”,我身為一份子,孑然的很失敗。或許說出來竟會遭致嘲笑的境地,嘲笑我不是五四的後人。
    曾概歎過自己的笨拙,可是到了後來,我才通過一份心理年齡測試知道了自己的失敗原因。原來,那時24歲的我已經42歲的心理年齡。我很沮喪的問我自己,我那18年哪裏去了?
    隻有天知道,我勤勞的雙手磨出的厚繭不是因為握筆,不是因為敲鍵盤。
    姑娘們當然喜歡充滿青春活力的陽光男孩了。所以,我真的放棄了所有的與浪漫有任何一絲關係的東西。畢竟我真的老了,老的跟不上這匆忙慌亂的時代,跟不上激情四射年輕人的步伐了。
    因為愚蠢的我竟然暗自給自己製定了許多關於女人的原則。
    第一條就是絕對不會與任何跟自己沒有關係的女人搭話,甚至是熟悉的也要不苟言談。
    天啊,我是怎麽了?當我回首往事,我怎麽會相信在那青春的日子裏竟會做出如此激進的要比共產主義還要荒唐的事情呢。
    第二條就是絕不會在一個我看來不能成為伴隨一生的女人身上浪費一絲感情。
    回首往事,我真想狠狠的替我的父母扇自己幾個耳光,必須是擲地有聲的耳光,還要那種有回音的。我怎麽會愚笨到如此地步呢?那時我怎麽也不思考一下,有什麽依據可以斷定某個女人不是我一生要追隨的女人呢?
    我是一個講原則的人,那時的我確實如此。(後來我分析了一下,第一我是個窮diao絲,第二我還是一個窮diao絲)我大部分的錢財都用在了男性朋友的身上。縱然這不是金錢能衡量的東西,但是畢竟人類賦予了金錢很大的價值含量。
    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金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金錢就萬萬不能!沒有錢你依舊可以做想做的事,但有了錢就可以做任何事。
    紅塵似血,而我卻渾然不知痛感。作為一個愚昧至此的窮diao絲我願意用丐幫的最大禮節作為洗禮我人生的祭祀,從而能為女人做出我這一生所欠下的人性彌補。我要彌補,對了,我確實要彌補。
    後來我又在網上給自己算了一下命,(可想而知我有多麽diao絲了)說我前世是皇上,今世注定光棍。值得慶幸的是,它沒說我不是54的後人,這樣我還是可以擁有女人的,畢竟有這個形式,體驗過舒爽的過程也就罷了。
    騷動的青春就像夜晚的繁星,一旦沒有了光,也就騷動不起來。所以夜色才會那麽的迷人。有時閃爍的繁星像戀人的輕吻,點點滴滴便可以幸福安眠。有時好似那戲劇的幕布,掀開以後,有驚奇也有哭訴。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上下五千年,文人騷客都已經告訴我們該怎麽做了,去吧!勇士要在夜色來臨時。
    不過,我還是順便喜歡研究緣分這東西。說它是實體,我才不信柏拉圖呢。我倒是願意這樣解釋它,緣分是人世間的物自體。是人與人成熟與幼稚的因果鏈條。老子說的好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緣分就是這麽個東西。有了緣分,我們有了念想。
    有了緣分,我們的情感綻放出了異彩的妖豔。它穿越時空,摒棄一切的束縛,任流言穿山,霧色目盲。為什麽會這樣呢?我常常問自己,念想究竟是什麽?為什麽可以讓我痛徹心扉,卻也能讓我滿心歡喜。
    小的時候,我喜歡一個女孩。那是我的同桌。她長的很美麗,性格很開朗,笑的也很迷人。我最喜歡看她每一天穿那件紅白相間的花裙子上課。朗朗笑聲,閃爍的雙眸,似乎都被一種神秘的東西賦予了喜歡的蠢動。雖然這隻是一廂情願,但我知道我願意看見這個女孩,願意聽見她的聲音,願意觀察她的動作,願意偶爾說點悄悄話逗她開心的笑。
    我不知道那時是什麽感受,到現在也無法知道。因為我真的說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麽。如果巴門尼德說的對的話,我想我在庸人自擾了。要是柏拉圖來到這片麥田,又會怎麽做呢?可是,我知道有一份牽掛,有一種念想,它會隨著時間與離別而變得愈加的濃重。直到大學畢業的時候,我才知道那個初中就輟學的女孩已經結婚兩年了。我甚至知道她在哪個醫院做的分娩。那時我覺得自己會找個地方懦弱的哭上一陣子。可是沒有。縱然我對現在的她一無所知,縱然有一份念想擱淺在心裏。
    我悄悄的問自己,我究竟是在牽掛著這個人還是在牽掛著那兒時與那女孩有關的所有事情。究竟是兒時的她牽絆著我還是發生的事成為了永遠抹不去的美好回憶。假如此刻她站在我的麵前,又是什麽場景呢?物是人非,我還能記得她兒時的摸樣。可是眼前的她已經改變的我不再認識了。我的念想會跟隨著那兒時迷人的笑容而長大嗎?困擾我的事情實在是累的很,我隻能暫時擱置下這份念想了。
    我將這份念想藏在心裏藏了十多年。因為我總能聽到關於這樣的說法。如果你喜歡一個人,看著那個人幸福的生活你就會感受到幸福。可是,如果連看到都沒有機會,又可是,幸福的感受卻從未在我的港灣停泊片刻。從此,我覺得這句話是放屁。
    當我反思這段人生的時候,我覺得是我的唯唯諾諾,是我的自卑與懦弱的原因。敢愛敢恨才是一個真漢子。或許這說的真是很有道理。但是我仍舊無法這樣做。因為我知道生活是現實的,那些色彩斑斕的憂鬱與荒誕隻能轉變為文學的幻想來壓抑在心中滋生的痛癢。畢竟我是比同齡人老上很多,所以我知道那並不是玩玩而已。即使清楚了目的,卻也全然不是現實的對手。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因為生活的五味瓶人人都嚐到過,嚐的多了自然就平凡了些。
    因為這個女孩,我這十幾年裏沒能在喜歡上另一個。精確的說,沒能在有過這種感覺。十幾年裏我一直期盼著就是能再看見她,也總是幻想著再見時的場景。我甚至萌生過快些長大,工作,出人頭地,戲劇化的找到她,告訴她,我喜歡她,然後就像電影裏邊的一樣,執子之手,白頭偕老。不過,有一件事情我知道,這世間是沒有心靈感應這回事的。所以,這斷了空的人生已經無法彌補。直到今天,我仍舊設法挽回那丟失的一切,卻仍舊活在兒時的幻想中。
    小的時候,家裏很窮。母親因為父親的賭博頻繁的坐在炕頭哭著。隻知道吃的我是不懂這些的,偶爾因為父母的吵鬧聲感到害怕罷了。夏日裏,陣陣季雨腐爛了房頂的稻草,雨水順著木梁嘩嘩的滴落在地上的鍋碗瓢盆裏。那時,我最害怕下雨了。不是因為討厭聽到了漏雨的滴答聲吵的我睡不著覺,而是因為,我發現一下雨自家的屋裏跟外麵一樣泥濘。我沒有想到是因為漏雨的原因,也沒有想到城市裏的屋子即使漏雨也不會泥濘。我甚至躺在被窩裏邊從未問過母親,為什麽偏偏咱家的屋子漏雨呢?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隻想著明天又能看見她了。卻沒能想起來,什麽時候開始立誌要改變生活的。
    記得有一句話,人生如樹花同發,隨風而墮。飄零到哪裏,誰會知道呢?然而,命運安排你在哪裏發芽就已經決定了你的前半生。因此,我前半生相信命運。或許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相信著,或許這才能解釋了為什麽我那18年的青春丟在了哪裏。
    兒時的農活是最痛苦的事情,因此也總會聽到母親嘮叨個沒完的好好學習以後才不用幹活。這一句話影響我了整個人生。當我將它複印在心裏的時候,沒追問過為什麽?為什麽好好學習就不用幹活了,為什麽學習好才能有錢啊?我隻是知道,隻要我學習的時候,農活總是家裏的兄弟在幹。
    直到我畢業後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麽的愚昧。因為這一句話,我從未思考過學習的目的。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學習與不幹農活之間是什麽關係。當我從農村考到了一座省重點的高中的時候。家裏的人高興的很。驕傲與虛榮讓我總能聽到這樣一句話,上了那所高中,大學就保定了。我繼續著兒時愚昧無知的空洞,竟然將這句話當做了真理,堂而皇之的放棄了學習,選擇了玩樂。因為我知道上了這所高中就能上大學。當我落得一敗塗地,人人厭煩的時候,我隻知道我錯了,那麽錯在哪裏呢?還是沒有人能告訴我。心靈安靜不下來,世界在煩躁也是浮誇的。
    我不是在埋怨父母與村人所構成的這種教育係統的失敗。而是痛恨自己沒能珍惜那前塵往事。沒能懂得生活的意義。沒能在失敗中總結出正確的目的。所以,看到那些成長的孩子時,我這才恍然大悟的理解了當年我那帥氣的班任是多麽善心,是做了多少個夜晚的苦苦掙紮才決定沒有勸退我的。再次,我要向我的那位導師敬禮,給了我一個完整的高中生涯。雖然我沒能抓住自己的人生方向,卻也沒有偏離多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酒。隻可惜我不愛酒。但酒精是個好東西。有時候我可以因為看到別人醉酒的樣子而感動到涕零。那種麻醉後的幸福是比上帝趕走每個人的痛苦要來的快的。隻可惜,他們會很快忘記那種愉悅的幸福感。眾生苦楚,酒精這一媒介,揮發出淋漓盡致的快感。那些沒酒的故事會在我的餘生慢慢傾訴。還是先回到我的青春期,開始浪蕩寂靜的飄零吧。
    我喜歡過兩個女孩,第一個已經遠離我的驛站,或許從未來過。第二個在我的驛站裏休息過,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遠離。當她走進這間驛站的時候,我知道,她就是我一生中要找的人。我像很多無恥浪漫的偽人一樣,毅然決然的在心底大聲疾呼著。雖然可恥,但是可敬。那麽,翻閱回憶的篇章,我發現又是我懦弱的意淫著。
    或許那些來了就走的,那些從未來過的,我都已經分辨清楚了。但是,我仍舊不敢告訴她,因為我曾經問過她,如果兩個人不再是愛人了,還能做朋友嗎?她的回答是,不能,最熟悉的陌生人。我還問了一些,但是卻杳無音訊了。那時的我根本不明白,女人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大尚,女人是同男人一樣需要生理需求的動物。而我竟傻傻的在幻想,自己根本配不上任何女人。她們的膚色是那麽的白皙,眼睛是那麽的可愛,睫毛是那麽的誘人,嘴唇是那麽的性感。好的,我再一次被自己的弱智而征服。
    或許那天,可能是我觸動了她的傷心的往事。對於這個回答,我的告白被推遲了,推遲到什麽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我寧願與她做一輩子的朋友,可以在一起聊天,吃飯,開心的玩。也不願意因為這表白帶來的任何一絲可能造成分離的影響。我害怕失去,所以我選擇擱淺。至少擱淺的暗灘上我仍舊能看見那盞照射到我的燈塔。
    活了半輩子,沒有什麽財富積攢下來,有過珍貴的感情業已在玩味中消失殆盡。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會從新牢記自己的原則。當然不是上邊的原則,而是時光沉澱出的另一人生邂逅語。那就是,
    男人,不忘初心,男人,管住下體,你才會懂得成功的激動與幸福的持續。反之,你會毀了你的一生,當然除非你變成女人,可以反向定製原則。這也深刻的證明了固守原則之難,涉世逆流之深。所以,我常常安慰自己,如果自己失守了,不要太責怪自己,要怪就怪上帝安排了這麽個互補的人世之道,誘騙你食了禁果,走入輪回。
    過了幾年,一個可愛至極的女人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白皙可愛的臉蛋,妙曼玲瓏的身材,還有那自語的一對僵屍牙。那個女人也許今生無緣,也許會守護一生。當有一天,那些哀嚎慘叫的羔羊被她義無反顧的帶離我的心靈的時候,我才真的重生了。請允許我用了這麽長的篇幅介紹我無聊無恥的前半生,那麽當我後半生的故事展現給你們的時候,我將體無完膚,所以我用著悲慟至極的心情,顫抖的雙手悄悄記錄著我的生死劫。
    (請注意,這可不是筆者自傳,隻有到本書最後你才會知道這是誰的自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