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無言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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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渴望在音樂中淋漓的人,是不會被愛情所拘束的,當自己的寄托被夢似的呼喊喚醒的時候。或許愛情不是兩個人在相互的身體中移植的夢想的種子。這份種子是無花的果實,是夭折的孩童。所以,生活慢慢的進行,直到畢業的日子,韓朗悄無聲息的離開,僅僅留給林曼一封信。
小曼: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向往的人生夢想就在向我招手,我不能放棄,也不能容忍它從我身邊流失。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那麽有錢的父親,我也不希望將來要靠你的父親,要靠你去吃生活的飯。我的世界,我的天下是我自己的雙手創造的。我喜歡唱歌,是因為,歌聲可以給我激情,向我展現生命的激情,生命彰顯的激情是那麽的高貴。我喜歡唱歌是因為當我徘徊在自然中的時候,音樂給了我可以唯一擺脫這世界的肮髒,這世界的桎梏的方式。自然在音樂中瓦解了靈魂的所有假設,理性的放蕩。希望你可以理解一個像你一樣追求夢想的人。
那天晚上,我看著你的身體,那麽的美麗,那麽的神聖,是不應該被我這樣的人所玷汙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你的單純的生命中了,但是,我發現我錯了,錯的不可救藥。這是自私的,無恥的行為。
小曼,我愛著你,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命運卻總是玩弄我的人生。為什麽要逼我去選擇這些痛苦的事情。我不想傷害你,但是,你能原諒一個為了理想去拚搏的人嗎?我希望你將我忘掉吧!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隻是希望你能在後麵的路上找到更好的男人。
愛你的韓朗
林曼讀著這痛徹心扉的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隻是默默的看著信箋,但是眼淚已不知不覺濕透了信箋。林曼恨恨的撕爛了信箋,向空中拋去,飄落的碎屑,帶著林曼的濕度,紛飛在這個畢業的校園。繁花落盡君辭去,無處尋覓獨空虛。林曼夢碎了一般。微風能吹散吹遠那破碎的夢,卻永遠吹不幹滴在心靈中的一顆淚晶。
林曼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望著這個生機盎然的世界,似乎隻有自己變的蕭條,衰敗。三年的愛情,既然是真心的,為什麽換不來一次對事業的渴望,林曼想不明白。哭,此刻變的毫無意義了,她覺得自己已經哭的厭倦了。
林曼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在她心中點燃的第一堆火焰燃燒掉了林曼心中寄宿了二十年的幼稚。曾經的山盟海誓在毅然的訣別中滾落在深淵中。
黯然銷魂者,唯有別已矣,更何奈無緣續此生。林曼把自己關在衛生間內,躲在角落裏哭泣著,哭到了眼淚幹涸在她那張美麗的臉龐上,哭到了聲音沙啞的抽噎。林曼站了起來,雙手抵在盥洗盆上,低著頭,烏黑的秀發拂過淚痕,好似在擦拭著悲痛。林曼抬頭看了一眼鏡子,直視著自己哭紅的雙眼,曾經動人的雙眼昭示著這個世界中駐守自己夢想的擺渡者,可是,看著看著,鏡子裏那雙哭紅的眼睛不見了,卻是一張憂鬱執著的臉龐,韓朗的臉龐在不合時宜的出現了,韓朗微笑著看著林曼,慢慢地,憎惡的眼色鄙夷的看著林曼。滴答滴答的淚水落在盥洗盆上,刺激著林曼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林曼大叫著,又一次哭了出來,“為什麽。我對你是那麽的執著,然而,我卻永遠沒有你的音樂重要。”林曼絕望沮喪的一拳打在鏡子上,絲絲縷縷的痕紋折射著林曼那張曾經充滿希望的臉,一切都像這鏡子一樣破碎了,然而,留在手上的鮮血依然還是那麽的鮮豔。
現實就是這樣,但是,林曼似乎還沒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究竟是林曼因為韓朗的離別而哭泣還是因為自己的愛情遠去而悲傷。愛情是獨立的,神秘的,它隻是鏈接了兩個人的心而已,孤傲的愛情怎麽會是人們獨屬的,怎麽會融合在人們的身體中呢?人們都懂得一個真理,那就是三角形的穩定性問題。當人們看到愛情遠離的時候,當人們意識到自己的愛情就好似從自己的身體中被另一個人的遠離而剝奪的時候,愛情似乎消失了一般。可悲的是,愛情仍舊在哪裏,你卻什麽也沒有失去。
林曼來到韓朗曾經激情四射的舞台中央,踩在紅地毯上,看著漆黑的台下,感受著韓朗曾經擁有的一切。林曼回想著曾今在台下與韓朗相遇的時刻,回想著韓朗在自己的生日的時候在台上放情的演藝,想到了自己曾在這裏開始了夢想,如今站在這裏卻找不到那男人的蹤跡。火熱的舞台在自己的腳下怎麽變的如此蒼涼,霓虹的閃爍在自己的頭頂怎會一動不動。
畢業了,離別了,走的多了也就散了。
誰還會記得那曾經的為你唱遍情歌不厭倦,誰還會記得那曾經浪漫的如此簡單,誰還會記得有哭有笑的昨天,誰還會記得隨誰飄零到海角天邊。
畢業的最後一餐,林曼沒有參加。
畢業的最後一餐,伊凡憂心忡忡。
畢業的最後一餐,大家各訴心聲。
畢業的最後一餐,奈何竟是哭笑聲。
畢業的最後一餐,帶走的回憶隨酒精一起纏綿。
畢業的最後一餐,你走你的陽關路,我看我的豔陽天。
畢業的最後一餐,不放走你的都是留戀。
許陽似乎是這個世界上最關注林曼的人,林曼的一切,許陽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許陽告訴伊凡,韓朗拋棄了林曼,獨自去了韓國。而許陽也考上了自己這所名牌大學的研究生,當伊凡知道了林曼的消息之後,他決定放棄自己的事業,追隨林曼,這一切林曼當然是不知道的,伊凡在畢業的最後聚餐上把自己的心思再一次的向林曼表白。可是林曼正是恨透了韓朗的時候,她認為這個完美的男人拋棄了自己,自己的理想與夢想完全被男人拋棄了,她恨透了這個男人,也恨透了所有的男人,她依然是那麽堅決的拒絕了伊凡的追求。
“我送你回去吧,個個喝的都不能動彈了。”伊凡在離開酒店的路上追到了林曼,說著,“路還很長,何必要那麽堅決的自己走呢?”
伊凡沒有喝酒,雖然是畢業的最後一頓飯,應該是大家歡樂的哭出來的時候。但是伊凡沒有喝,隻是自己默默的看著每一個相處了四年的同學。忽然間,他發覺自己的同學是多麽的可愛。他等待著晚餐的結束,因為今晚將是他最後一次向林曼訴說自己的衷腸,不管能不能成功。
“我可以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甚至...我可以當個韓朗的替代品。”
“沒有人可以成為他的替代品,我也不需要。還有,就是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恨透了你們這些虛情假意的男人。”林曼大聲的怒喊著最後的兩個字。倏然地發怒,讓伊凡顯得很尷尬,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麽。
“男人,嗬嗬。這難道是男人的錯誤嗎?”伊凡自言自語著。此時的夜空淅淅瀝瀝的飄起了小雨,道路旁邊的理發店也不合時宜的傳來了那首劉若英的《一輩子的孤單》“我想我會一直孤單,就這麽孤單一輩子...”
無情的風雨侵蝕著這兩個人的每一寸心靈。傷心的又何止林曼自己呢?
伊凡消失了,至少再也沒出現在林曼的眼前。消失的很痛快。林曼在尋找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被韓朗脫軌了,這件事情,得到了母親的關懷,也得到的父親的高興,林曼的父親可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喜歡上一個搞藝術,確切的說居然是個唱歌的家夥,他是個老謀深算的人,深深地懂得這個社會中所謂的娛樂圈是個什麽地方,無女何樂,汙風穢雨的地帶可不是自己那幼稚純潔的女兒應該扯上關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