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林曼一生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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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漸淡去了林曼父母的怒意,就像林曼從雜誌的封麵慢慢的褪去了色彩一樣。這一天,林曼獨自遊蕩在大街中。毫無目的卻又偏偏是那些曾經與韓朗一起臂挽臂走過的地方。不知道是緣分讓他們相遇還是命運在捉弄這對冤家。遠遠的,林曼便聽到了那熟悉卻又刺耳,那溫柔卻又寒心的聲音。
“小曼”
林曼的心似乎要掉了下來。她不知道回過頭看到的是不是韓朗,不知道看到了韓朗自己該怎樣?似乎一切來的太突然。那拋棄了自己的人如今的出現是為了舊情複燃嗎?自己是該高興還是冰冷的看著他呢。當那個聲音來到自己的麵前證實了是韓朗的時候,林曼似乎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嘿”一個充滿了鄙夷充滿了諷刺的下調音從林曼的鼻腔中擠破空氣而出。“怎麽搞得這麽落魄,跟我去我家吧,我那裏有男人的衣服,給你換幾件。”
說完,林曼獨自轉過身走了。
韓朗跟在林曼的後麵,從一開始見麵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聽著林曼輕浮的語言,他覺得眼前的林曼陌生的已經看不見以前了。此刻的韓朗像是個第一次招妓的小孩,默默的走著。
林曼將韓朗帶到了自己在外麵租來的處所。韓朗喊住了林曼,
“小曼,我隻是有幾句話跟你說,說完我就走。”
“屋裏說,你害怕嗎?你曾經不是很想得到我的嗎?”
“小曼,我隻是想跟你說,別再拍了。如果是因為我,我想向你說對不起。”
聽到韓朗說起這個,林曼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的很生氣。她大喊著,
“你給我滾,我的事用不著你管。”說完,林曼衝進了屋裏。
回到房間中,林曼的身體依舊在顫抖,是因為憤怒而顫抖?還是因為害怕而戰栗?林曼自己都已經模糊了。林曼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幅自己的鑲嵌著金黃色框架的海報時,她衝了過去,用自己的手提包狠狠地砸在了上麵。表在上麵的玻璃不甘脆弱的開出了往昔的花朵。林曼以為自己已經變的敢於麵對現實的任何事情了,勇敢的可以接受任何境遇,但是當看到韓朗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勇敢竟然可憐到要靠憤怒來掩蓋。
逃避的並不是韓朗,而是林曼的愛情。放不下的總是難以割舍。這就是走過大學慢慢走向成熟的林曼所沒有改變的地方。
林曼又去了那個往常買醉的地方。但是,今天卻喝不下去了,酒精的味道似乎消失了。所以,林曼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剛要開門的時候,韓朗從一旁閃了出來。
“嗬,還沒走呢?進來吧,看看你這多情的王子還能製造出多少彌天謊言。”
韓朗走進了這間還算不錯的屋子,四處觀看了一下。
“這個挺不錯的,怎麽碎了。”韓朗指著林曼打碎的相框。
“因為它是我的,我想讓它怎樣就怎樣。”
聽著林曼像是吃了槍藥般得回答,韓朗有些無奈,隻好說道了自己來的目的。
“小曼,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如果當初我不離開。。。”
林曼立時打斷了韓朗的話,
“別自作多情了。收起你這套虛偽的謊言。我現在的生活就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小曼,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可是,我們都應該成熟了。知道怎麽去麵對現實的。”
“我是很成熟了,你看我現在,你就知道我多麽得成熟了。對了,這應該謝謝你的。”林曼指著牆上自己打碎的嬌豔。
“哦,我想洗個澡,你要是走就幫我把門關上,不走就隨便看看吧。”
韓朗從來不會寫日記之類的東西,那一天晚上,韓朗回到自己那髒亂的臥室的時候,靜靜的做了很久,寫了起來。
臥室裏一盞昏黃的等嘶嘶的慘叫著。捕蠅帶上都是蒼蠅幹癟的屍體。幾隻尚未餓死的蒼蠅悻悻的揉搓著自己的前爪。
今天看到了林曼,不知道怎麽了,心裏酸酸的。我沒有想到林曼現在會是這樣。我想一定是因為我。以前的時候,我總是認為天下的女人都應當沉浮在我的腳下。然而那時青春裏愚蠢的想法罷了。當我來到了這個社會的時候,我清楚的認清了一切。女人看中的不是你的外表。而是金錢。但是,我不相信林曼會是這樣的人。
經的傷痛不是迷醉的模糊可以填補的,寂靜的夜晚更是讓林曼無以度過。尤其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覺得很害怕,所以把整個屋子放置了很多燈,甚至買了很多種顏色的燈,每當燈光照射的屋子五顏六色的時候,林曼總是把雙手慢慢地在自己的麵前晃動著,看著投射出淩亂的影子,似乎,她愛上了這種幻影的感覺。所以,林曼才開始愛上了霓虹的閃爍。直到這次見到韓朗,林曼終於在自己荒唐的愛情中解脫出自己,不管將來麵對的是對是錯,畢竟自己走出來了。林曼自以為是的告解著,卻不知,她與韓朗之間的感情就像是兩塊磁鐵,除非有一塊磁鐵徹底的消失了。
無聊的夜晚,當肆意的酒氣膨脹在狹窄的空氣中的時候,是林曼最高興的時候。今晚,她依舊坐在那個獨角椅上,鄙夷的笑著旁邊輪換的男人。林曼總是想著“狗屁男人,連那畜生的一半都不如,想跟我說話卻又不敢,哼!”林曼借著酒精幻想出來的人格,在試探著世界的善良與罪惡。
“你笑什麽?喝一杯不能窮死你,沒錢我請你,我多的就剩錢了!”林曼放肆的說著,“哈,嗬嗬,不是不會喝酒吧。那幹脆切了去做女人吧!”林曼漫無邊際的邊笑邊喝著,不在看旁邊的男人。旁邊的男人也沒說什麽就走了。這個男人是林一棟請的保鏢,專門看著自己的女兒,怕是出了什麽事情。這個男人是個轉業的老兵,身手不錯,但是,生不逢時,出來了沒能得到政府的待遇。本來他想退伍的時候拚搏一番自己的事業,可是,他發現自己雖然活著,但是恍如與凡塵隔世。自己在隊伍裏的信念,理想,原則在現世是行不通的,就好像自己被關在了監獄呆了十幾年一樣。畢竟一介武夫又怎能在文明中廝混呢。他已經在林曼背後保護她很久了。每天看著林曼在這裏就像念佛誦經般的喝點酒,看著林曼的所有生活,他都有衝上去揍林曼的衝動,在他看來,這無疑是對生命最大的侮辱,一絲意義都沒有的生活何必繼續下去呢,幹脆終結了算了。這也隻是他想想而已,畢竟為人事,自己靠林曼的老子吃口飯呢。但是,他對林曼這份鄙視的感受一直掩藏在心中,雖然他不清楚這個女人的人生經曆,他也無需知道,過程對這個曾經的軍人來說是顯得不夠重要的。他依舊在躲在暗處保護著她,看看這個女人的生活還能更“出色”的繼續?
這晚,林曼打發完時間,就走出了那個燈紅酒綠的地方了。背著包,慢慢的走在昏暗的大街上,她住的地方是自己辦公附近的一個胡同裏,猶豫這裏離自己辦公地地方近,大多都是早上可以睡個懶覺,就可以直接去工作了。
剛走進胡同的入口的時候,林曼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身後有個人,一直跟著他,所以她迅速的加快了步伐,決定躲到拐彎的地方要等這個人現身,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起了效果還是她本來就真的沒有想到會是壞人,林曼真的在拐角處站住了。她認為是韓朗,因為韓朗喜歡跟蹤她。林曼竟然開始幻想自己嚇到他的樣子,似乎幻想能夠將她帶回那已經逝去的時光。
“你怎麽老跟著我,韓朗。”林曼背靠著牆說著,
這個人怔了怔,說道,
“你是叫我嗎?嗬嗬,我隻是路過的。”
林曼聽到這個陌生的回答後,態度從冷漠轉變為強硬。
“你是誰?你跟蹤我嗎?哦,是不是想找我簽名啊!”林曼似乎還沒有真的清醒,依舊嬉笑著。
“收起你那份自作多情吧!”那個男人嚴肅的看著林曼,這似乎激怒了林曼。
“你說什麽,我自作多情。”林曼突然小聲的哭了起來,“我真的是自作多情嗎?”久違的痛苦因為這一句自作多情讓林曼又想起了韓朗。
“你...你別哭啊,我就看不得女人哭,真是麻煩。我是你爸爸請的保鏢,專門保護你的。”
“保鏢。”
“滾,我不需要別人的保護。”林曼有些聲嘶力竭的背靠在牆上喊著。
那個男人氣憤的走開了,“沒想過這樣的,難道有錢人都是這德行。哼”
然而,厄運的降臨如影隨形。這一切都看在了三個搶劫犯的眼裏。這個機會他們是不會放過的。他們本以為,那個保鏢是與自己同行的,要在他對林曼下手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那個男人是個保鏢,然而,保鏢也不能抵擋住這些人眼中的金錢,他們知道林曼是個有錢的主,服飾,消費,都讓這些人眼饞的不得了。黑暗中,三雙魔手正在向林曼靠近。
“小姑娘,這麽黑,自己坐這裏別著涼了”幾個男人無恥的話語讓林曼抬頭看了一眼,“你們要幹什麽?”林曼生硬的回答著。
“不幹什麽,借點錢花。”
林曼把包直接就扔給他們,“都給你們了,滾。”
“呀哈,挺硬啊。”一個罪犯淫笑著。另外兩個便把包翻了個遍。
“大哥,就這點現金,還有幾張卡。”其中一個罪犯把卡遞給了貌似是大哥的那位。
“密碼?”
“什麽密碼?”
“別跟老子裝蒜?”
林曼說完之後,就想起來走了算了,可是卻聽見旁邊的人大叫著,
“大哥,看這個,這不是那美女嗎”他們看著自己手裏的照片之後用手電筒照了照林曼,“別他媽的跟沒見過女人是的,看你那點出息。”罪犯的頭罵著說。
“不是,大哥,真的,就是我們上次從哪個雜誌看到的那妞,你還說要是老子能上了她,死也值了。”
“他媽的,閉上你那烏鴉嘴。嘿,還真是她。”
那個罪犯的頭仔細的看了看林曼,這個時候,林曼聽的很清楚,酒意在濃濃的黑暗的罪惡窒息中漸漸地褪去了。林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這是真的。林曼想著“必須跑掉,不能讓自己毀在他們的手中”
林曼裹緊了衣服迅速的站了起來,開始大喊“救命啊!”跑了起來。但是,馬上就被那個頭扯住了衣服一拳就打暈了過去。
“他媽的,你們看什麽呢?非把別人喊來啊!都是廢物!”
“那現在怎麽辦?快跑吧?”一個罪犯在旁邊唯唯諾諾的噓聲說著。
“怎麽辦,我問你,搶劫犯法不?”
“嗯”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弄了她。”那個頭啐了一口猥瑣的說著。
“老大,這個不合規矩啊?”
“你少他媽跟我裝人!他可沒給我規定不準上了她。你不上旁邊站著看,滾開。”
“那...那這裏也不合適啊!”
罪犯的頭也意識到了這裏確實不合適,四處張望著,別在是被人發現了就雞飛蛋打了。於是就停止了動作站了起來。
“趕緊給我抬走。還愣著”說著,踹了其中一個跟班的一腳。“到嘴的鴨子不能就這麽飛了,**的利索點。”
剛抬走不遠,林曼就開始覺得自己的頭很痛,慢慢的清醒了過來,林曼正要開口叫喊,可是,剛叫了一個字,就被冰冷的感覺壓抑住了。罪犯用一把鋒利的水果刀遏在林曼的咽喉。
“叫,在叫要你的命。”
從未有過的恐懼襲上了林曼的心頭,隻在看電影的時候咒罵的罪惡突然間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林曼慌的不知所措。林曼想到就算死也不能讓他們得手,但是,自己能怎麽辦呢?一下子,林曼的心徹底的崩潰了,放棄的念頭讓自己的身體無力的向下墜著。但是,林曼馬上想到,如果真的被他們毀了自己的一生,那又和死有什麽分別呢?隨即,林曼林曼用盡力氣的掙脫著,嘴裏也開始叫喊上了。
無力的掙紮在三個強壯的男人手中顯得蒼白無力,換來的隻是又一次的沉睡。林曼又被打暈了。三個男人被林曼弄的也是有些筋疲力盡。
“大哥,這不是辦法啊,在這麽叫,叫來人,咱們就玩完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嗎的,老子今天要定她了。”
他們小聲的唏噓著。那個頭已經完全的喪失了理智,一想到平日裏看到的那一張張赤裸裸的圖片,膨脹的欲望似乎要炸開了他的身體。
“老子現在就上了她,把她的嘴給我堵上,你倆給我按住她,省著醒來的時候麻煩。騷貨,你平日裏不挺能搔首弄姿的嗎?今天,我好好讓你舒服舒服。”
那個頭謾罵著,脫下自己的褲子後,就開始撕扯著林曼的衣衫。順手丟下了刀子,插在了地上。蠻橫的力量讓林曼再一次的清醒,當林曼看到眼前的一切,眼淚遏製不住的掉了下來。淚腺似乎失去了功能般隨著眼睛的翕合不斷的向外排泄著恐懼,悲痛,無奈,酸楚。
林曼無力的搖著頭,堵著的嘴裏傳出嗚嗚的聲音。她拚命地想躲開那雙罪惡的正在撕扯自己牛仔褲的手。
“醒了,好。老子還真不喜歡不會動的。給我按住她。”
一襲死亡般的感覺隨著下體的異樣,強烈的衝擊著林曼的每一個鮮活的細胞。淚水已經變成了罪犯衝擊的動力,掙紮的無力讓林曼幾近絕望的邊緣。
“媽的,做的吧!還是雛!”
無恥的行徑在一陣疼痛中肆意的蔓延。肮髒的話語,也讓林曼絕望的失去了理智,疼痛與恥辱更讓林曼忘記了生死的區別,她用盡全身力氣發狂一般的掙紮著,想要掙紮開這惡魔的束縛。然而,這再三的掙紮隻是從其中一個罪犯中解脫出了自己的一隻手。林曼瘋狂的橫掃著自己的一隻手臂,狂亂的想要去抓自己的衣服來掩蓋自己的**。正在這個時候,林曼的手碰到了插在地上的刀子,她無意識的抓住水果刀就刺向了跪在自己身體上麵的罪犯。但是,僅僅劃破了那個人的手臂。鮮血與疼痛讓罪犯的頭想起了地上的刀,他一手奪過林曼的刀,便給了林曼一巴掌。其餘的兩個人徹底的按住了林曼。
“他娘的,你個廢物,一個女人都按不住。”罪犯的頭沒有理會兩個跟班的,而是看向林曼。林曼的舉動激怒了罪犯最後的一絲耐心,憤怒的罪犯雙手抓住林曼的頭重重的向林曼身後的牆上撞去。鮮血汩汩的留了出來,罪犯喘著粗氣叫罵著,
“媽的,這年頭幹點事真不容易。”
“大...大哥,別是死了。”
“我不喜歡奸屍。”那個人啐了一口痰,擺出一副很累的樣子。“媽的。掃了老子的興。把那賤貨弄到牆角去。撤。”
正在兩個罪犯抬林曼的時候,林曼的保鏢衝了上來,本來已經被林曼這個所謂的有錢人氣走的他,想到自己不能因為林曼的幾句話就不管了,雖然兩個人的觀念有那麽大的衝突,但是,自己畢竟是林曼的保鏢,“這是我的任務啊!”所以,那個保鏢又回來了,可是,正在尋找林曼蹤跡的時候,卻聽到了林曼那一聲隻喊出了救字的救命的聲音。他快速的分辨著聲音的來源,向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可惜隻是來晚了一步。那個保鏢看到三個人的時候,憤怒的快要爆炸了,這不隻是她不願意聽到的,更是不能容忍發生的,何況是自己的保護對象。
保鏢迅速的衝到那個頭的背後,憤怒的扼住了那個頭的喉嚨,用力的向後麵一拽,那人鏗鏘倒地。保鏢雙手便如暴雨般砸向那個頭的頭部,憤怒的他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導致的失職所麵對無法挽回的局麵,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短短的十幾秒鍾,在強有力的軍人素質的爆發中已經讓那個頭的麵部鮮血淋漓。可是,失控的情緒是致命的,那兩個人看到這種情況,立刻的拿出了隨身的水果刀衝了過來,可惜保鏢的憤怒讓他忘記了後麵的危險。其中一個罪犯麵向保鏢的背部用力的捅了進去又拔了出來。疼痛感迅速讓保鏢轉身,左手遏住了那名罪犯的脖子,右手順勢躲過了水果刀,惡狠狠地捅在了那名罪犯的心髒處,無疑,那名罪犯必然的死亡了。當保鏢轉身捅死了那名罪犯的時候,另一名罪犯看到了此情此景,害怕的逃命了。
保鏢沒有追過去,他踉蹌的晃到林曼的身邊,低下頭,蹲了下來。手指顫抖的試探著林曼的鼻息。當手指感覺到溫暖的時候,保鏢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他感覺到後背冰冷冰冷的,帶著呲牙咧嘴的表情,伸手勉強摸到了傷口。保鏢看了看自己的手,痛苦的咬著牙。鮮血仍舊在汩汩的流出,保鏢自嘲的笑了起來,從未有的失落感讓他抬不起頭,他恨恨的給自己一個耳光,撥通了電話叫了救護車。
可是,死亡從不停止剝奪可愛的人們的性命,當聽到救護車的聲音的時候,保鏢用力的站了起來,扶著牆,踉踉蹌蹌的消逝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