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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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間眾人已經沒了再喝下去的興致,便各自回家。顧茗還是去親戚家睡;都這麽晚了,也不知他去什麽親戚家裏;曾凡隻能就近到劉堅雄那裏去睡。到了劉堅雄的住所,曾凡看到和劉堅雄住一起的那人已經睡著;屋裏的煙已經散盡,不過還是殘留著一股眾人散去後的餘熱與臭味——總之讓人絕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曾凡已經肚子餓了,可看劉堅雄也沒有要做吃的的意思,隻能忍著餓。曾凡沒脫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床很小,褥子卻鋪的很厚,三人睡在上麵有些擁擠。
    劉堅雄很快就睡著,發出極有節奏的呼嚕聲,另外一個也不服氣似的打起呼嚕,頓時呼嚕聲此起彼伏,各不相讓。躺在床上的曾凡恨不得過去掐死這兩人,心裏也不禁後悔來湊這熱鬧。住校生搞生日pa
    ty是常有的事,他雖然對這些事情好奇,卻並沒想加入進來,正如喜歡看**警匪片的人未必就想去當古惑仔。
    曾凡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睡夢裏被渴醒了一次,又被尿憋醒了一次,最後一次是被學校上早操的聲音吵醒的。
    “遲到了!”曾凡從夢中驚醒,他翻身而起,趕緊叫醒另外兩人。
    曾凡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上早自習了,還好沒被老師發現自己遲到。坐下之後,曾凡覺得全身發癢,原來是被蚊子咬了。他不禁想:“蚊子果然是世上最討厭的東西,吸了血也就算了,竟還弄出許多包來,讓人難受。”不過他也佩服咬了自己的那隻蚊子竟然沒被自己的酒氣熏醉。他卻不知道,喝酒的人,嘴巴比蚊子更厲害,所以有經驗的人在喝酒前早就準備好了下酒菜——堵上話多的人的嘴。
    上午第一節是數學課,也不知馬濤發了什麽瘋,課前突然和曾凡的同桌換了座位,和曾凡坐在一起。在四班,換座位是常有的事,可惜不能和其它班換,不然曾凡早就和安雪坐一起了。
    曾凡並不知道馬濤為什麽要和自己換座位,但他一直喋喋不休,讓自己也頻頻受到老師的“青睞”。數學老師張逸才正在講解拋物線的軌跡,一條拋物線被他在上麵點了好幾個點,分成幾段,活像一條被砸扁的蛇。
    看到自己的眼神威脅不起作用之後,張逸才把手中的粉筆頭也扔了出去;粉筆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準確無誤地擊中目標——馬濤的額頭。雖然曾凡並未被擊中,可還是吃驚不小。
    曾凡被嚇之後,不敢再說話。馬濤卻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完全不理老師的警告。這一點也不像不像他在英語課上的表現——一直昏昏欲睡,曾凡懷疑他昨晚是不是酒喝太多,酒精中毒了。
    張逸才終於發話:“你們兩個有那麽多話要說嗎?誰換座位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可惜數學老師沒有計算機老師的力氣大,不能將一根粉筆一截一截全部捏成粉末,然後冷冷地說上一句:“誰上課說話,這粉筆就是下場。”身高一米九以上,雙手孔武有力的計算機老師說這樣的一句話,絕對勝過瀟灑的數學老師說十句。
    過了半天,馬濤還是不動。曾凡用手肘去碰他,叫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豈知馬濤竟像靈魂出竅去和妖精鬥法的孫猴子一般,一動不動,可惡的是,這家夥竟然還將筆頭咬在嘴裏,好像剛被接去蓋頭的黃花大閨女,頭都不敢抬一下。曾凡一邊惡心,一邊替他咬在嘴裏的筆叫屈。
    張逸才繼續文質彬彬地訓話,並威脅要去找班主任。
    眼看馬濤繼續保持靈魂出竅狀態,曾凡沒辦法,隻好去和馬濤的同桌坐。馬濤的同桌是個很健壯的女生,可她好像很怕曾凡的樣子,一直往裏麵擠,幾乎要擠到牆縫裏麵去。曾凡也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被她以為自己要非禮她,心想胖女生是不是都膽子小。
    下課之後,曾凡立刻找馬濤,想把座位換回來,可馬濤就好像出國的貪官,打死也不想回來。這時曾凡才發現事情有些古怪:馬濤自早上來了之後,一直不對勁,課上一直找自己說話,老師叫他換座位的時候卻又裝啞巴,那麽隻有一個原因——他是故意的。他先使用了七嘴八舌,死皮賴臉,裝聾作啞的絕技,最後使了一招金蟬脫殼,走為上計;為了擺脫了他的同桌,可真是煞費苦心。
    無論曾凡怎樣威逼利誘,馬濤就是不為所動,好像和令狐衝比劍的嶽不群,“金臉罩”“鐵麵皮”神功已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憤怒之餘,曾凡決定割斷和階級敵人的一切聯係,連馬濤借給他的書也甩還給他,大罵虧他還讀卡耐基關係學,到最後連和同學的關係都搞不好。
    曾凡中午回到家,曾母問他晚上在外過夜的原因。曾凡自然不敢說去給同學過生日,更不敢說喝酒的事。可他天生沒有說謊的天賦,支吾了幾句,就被曾母發現了問題。
    “你沒有吸煙吧?”曾母突然問。
    曾凡大吃一驚,心想昨晚劉堅雄屋裏的煙味該不會被帶到家裏來——即使身上沾染了煙味,那也是入了鮑魚之肆,自己不聞其臭了。還好他並沒有吸煙,對敵心理優勢明顯:“沒有,我最討厭煙味了,”說完覺得還不夠堅決,又補充說,“吸煙的人我也很討厭。”
    曾母聽完很滿意,卻聽曾父咳嗽兩聲,說:“我出去走走。”
    曾凡這才想起,他爸也是吸煙的;剛才隻顧證明自己的清白,竟然不小心傷及無辜。
    曾母追問:“要吃飯了,你出去幹什麽?”
    “去吸根煙。”外麵傳來曾父的聲音。
    曾母繼續說:“你還小,不要去學人家吸煙,就是長大後也不要去吸;吸煙不僅傷害自己身體,就是別人看著也討厭。”
    外麵又傳來曾父的兩聲咳嗽,看來他並未走遠。
    曾凡馬上保證自己以後絕不吸煙,恨不能學關羽當場立下軍令狀。
    “酒也不要喝,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曾母既知煙酒不分家,批評完煙,又繼續批評酒。
    這下輪到曾凡咳嗽。
    “你們父子倆今天都有毛病麽,怎麽一直咳嗽——以後你不管有什麽事,晚上還是盡量回家來吧,昨晚我做了個夢,怪嚇人的——好了,去叫你爸進來吃飯吧。”
    曾父進來,對曾凡眨眨眼,說:“吸煙的人討厭,喝酒的人不討厭,對吧?”
    曾凡有些尷尬,不知說什麽好。
    “你少在兒子麵前講這些討人厭的話。”曾母怒嗔。
    “哈哈,開個玩笑,吃飯,吃飯。”曾父被人討厭兩次,不敢再說,趕緊端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