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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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酒歸一!
    小福跪在門外回聲。“應該回伏軒院了,戲都散了。”
    “馬上去找?現在!本王要立刻見到她的人……”
    宴會沒有結束,女孩就要已經不在了。開始的時候,她一直坐在“九夫人”身邊,之後拉著姩兒去旁邊蹲著玩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頭。
    慕容策心急火燎,拎起靴子來就蹬。嚴繡抱來衣服,幫著男人穿上。可笑的是剛剛也是她,一件件地將男人的衣服脫下來。隻不過,穿衣服的速度沒有那麽快。“著什麽急,難不成,人還跑了不成?”
    “她敢?”她還真敢,已是不止一次。不等穿戴整齊,慕容策就衝到院子裏邊。
    好在,和碩宮緊挨著伏軒院。小福飛快地跑了一個來回,喘著粗氣。“王爺,人沒……在伏軒院。”
    一番吵鬧驚擾到許太妃,陳嬤嬤舉著燈來看個究竟。嚴繡衣衫不整,抱著男人剩下的衣物站著。賀瀾茂也出現了,還帶來護衛。
    和碩宮頃刻忙亂緊張起來。小福拿過玉帶,替代了嚴繡。
    已經寬衣,躺下的許太妃說了一句。
    前來的嚴繡沒大聽清楚,但是聽出說話的語氣很是不悅,很是無奈。她邁進門裏的腳立刻縮回來。好在有門簾遮擋著,也看不清楚。
    許太妃又說“現在看,就是二夫人也不頂用了。”
    這一句嚴繡是聽清楚了。她悄悄地跑到側屋,扯上披風,沒有告退就離開了。
    外頭已是安靜了下來。
    慕容策吩咐人去藏音閣,自己直奔府門。
    今晚,守備森嚴,大門口是唯一的漏洞。
    “王爺,還是回伏軒院歇息,我來找人就可以了。”
    慕容策走得飛快,賀瀾茂有些跟不上。
    王府的大門,戲班的優伶抬著箱子,準備離開。今晚原是有兩場戲,王府裏的戲班演的文戲,請來的戲班是武戲。時間倉促,大多數的優伶還來不及卸妝,穿著戲服。小福挨個望了一遍,沒有尋找到人。其實不需要挨個,就是大概望一眼,也知道要尋的人不在裏頭。
    “關府門!搜!”
    木頭箱子被捶得蓬蓬作響,箱子裏的行頭被一件件地掏出來。
    一桌兩椅是戲班子必不可少的道具,不同擺放表示不同的場景。外場放桌,內場擺椅,表示宮廷衙門;外場擺椅,內場放桌,表示內宮閨房。桌有帷,椅有怶,不同的圖案,不同的顏色代表著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位。
    這就好像是朝廷,貌似簡單,卻錯綜複雜。
    而,一張桌子在同一個劇目裏,時而是床榻,時而是桌子。
    這樣的桌子又好像善變又矛盾的人心,亦正亦邪的宗琰,陰陽兩麵的嚴信,患得患失的宗太後。
    慕容策按著桌子,支撐著略微搖晃的身體。
    這時,田岱來回話。“王爺,九夫人沒在藏音閣,叢酒也沒在。”
    慕容策幹脆坐到桌麵。“班主,你現在應該知道本王在搜什麽了吧?還不說!”
    那邊,戲班的班主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手裏捧著金餅。“王爺,她們沒說是王妃!”
    “那她們是怎麽說的?”
    “她們說……是那個受了虐待的…小的心一軟,就答應了?”
    “隻是心軟嗎?”慕容策撥弄著金餅,似乎在清點。金餅屬於宗家,屬於酒兒。女孩不但懂得打賞,收買人心,而且還學會利誘了。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六個金餅。這些應該是她剩餘的所有。“人在哪裏?”
    班主望向箱子。箱子還剩下一隻還沒有搜。眾人一湧而上,七手八腳,掏空箱子。箱子是空的,根本沒有藏人。
    “繼續搜人。”慕容策說。
    護衛明顯誤會意思,捉住班主搜身。
    “搜他幹什麽?那邊……”賀瀾茂指了指聚在一起的優伶。
    很快,佩可被搜出來。為了遮掩傷疤,戴了頂頭冠。田岱認出的人,帶著得意說話。“九夫人,您還好吧?”
    一想到,女孩就在附近,偷偷地望著自己出糗,就氣得人發狂。慕容策低吼。“酒兒在哪裏?九夫人。”
    被問到的佩可跪過去,大致承認了。“王爺要打,就打我一個人。”
    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也配!慕容策掩飾不住厭惡,頂開腿側的人。
    佩可被一撞,摔到地上,半天沒爬起來。周圍的人要麽不方便攙扶,要麽不敢去攙扶。
    這時,桌帷動了動,裏麵爬出一個人。臉上畫著醜角的油彩,身上穿著戲服。如果不是主動現身,混在優伶中間,還真是不好辨認。沒錯是酒兒。她抖開包袱,拿出一件東西。“我這裏有和離書,宗蓼羲再也不是王爺的九夫人了!”
    和離書是仿寫,內容和簽字都是經過拚湊。一張紙淩亂地粘貼,顯得幼稚而滑稽。
    慕容策笑了。“和離書不是一個人寫出來的,需要兩個人一起寫。”
    “是我和王爺一起寫的,王爺怎麽都忘了?”
    慕容策微微地露出笑意。“本王和你什麽時候成親的?”
    “我們……”他們是成過親,但不能說。支支吾吾半天,酒兒又從包袱裏扯出絲帛,拎著邊角向眾人展示。“我還有休書,這個可是王爺自己寫的?別想抵賴!”
    休書確實是慕容策親筆所書,但不是寫給九夫人的,而是寫給五夫人的。酒兒將賀瀾姿三個字勾抹掉,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宗蓼羲。
    慕容策隨手奪過一旁優伶的劍,朝著休書劈了過去。那劍根本沒有開刃,就算是開刃,手上也是有深淺。
    酒兒卻真切地嚇到了。休書應聲落在地上,露出她蒼白的臉。劍閃出的亮光帶著她回到新婚的夜,滴著血的劍一點點的接近。一聲刺耳的尖叫,酒兒向後仰昏過去。
    慕容策隻當她是裝模作樣,帶著人回到伏軒院,倒頭大睡起來。
    一覺醒來,學堂少了師傅,還少了一個學生。座位上,姩兒孤零零地坐著。賀瀾茂沒在。
    慕容策隱約想起,昏睡時聽到過田公公的稟告,感覺非比尋常,立刻差遣人去傳喚。
    賀府沒有人,西子醉也沒有人。
    慕容策擺弄著手中的筆。筆杆劃出不太流暢的弧度落低,砸進小福的懷裏。
    小福清除汙漬,路過側屋,發現不一樣。
    側屋過於安靜。平素裏,女孩睡覺不老實,時常踢到床柱,翻身的聲音都沒有?撩開床幃,裏邊竟然沒有人。昨晚,明明將人安頓在床榻裏,整夜守著門,寸步不離。“難不成插了翅膀?”
    藏音閣被封了,想來女孩也跑不遠的。
    小福還是急了。人又不見了。老賬未清,又添新債。估計,主子回來,不他的剝皮,也要抽筋。他喊出奴婢,尋遍伏軒院的角角落落。
    課肯定上不成,柳玫帶著姩兒回院子。姩兒突然說“你們找不到酒兒的,她和我說,她要回家找娘親。”
    柳玫立刻捂住女兒的嘴。
    小福得到提醒,又找人到宗府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