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山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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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山”上山的道路隻有一條。
這條路,其他人走來千難萬難,而對於有著【天賦完美掌控】的秦浩來說,卻勝似閑亭信步。
“三清宗”大師姐這些年閉關七次,秋亦然成功蹬上“一望山”山顛“問道閣”的次數有三次。
這些成功的經驗,自然便宜了秦浩。
山徑兩旁林木繁盛,鳥語花香。一路蹬山的風景極好。
秋高氣爽,晨陽把金色的光芒斜斜投在山徑上,清晨山間的薄霧,也如輕紗般籠罩山色,在陽光下映照得如夢似幻。
秦浩看著風景,悠哉遊哉地一步步向山顛行去,神情渾不再意,更談不上小心謹慎,這一步一步走得相當隨意。
但若有心人看上去,卻能發現秦浩每一步間的距離,都猶如刻尺精量一般,不多一分,不差一毫。
“裝什麽裝!”
有些下山的弟子,見了“秋亦然”無比放鬆閑適的樣子,嘴裏打著招呼,心下卻在滴咕。
誰上“一望山”不是小心謹慎、力求把步子、時間控製得更精準一些,還得時時刻刻留心山路上的突如其來的重力和距離變化。
那能如這“二師兄”一般,逛街似的走得如此隨心,神色間也是一付無所謂的樣子。
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假,但莊師姐還未出來,你裝給誰看?
“三清宗”山門雖大,但出名的弟子就那麽些個,誰不知道誰的底呢?
這些下山的弟子看了秦浩作派,俱是暗自腹誹。
等下鍾響,傳送回山下,看你還拿什麽裝!
秦浩神識比這些弟子要強得不知凡幾,有些輕輕滴咕出聲的,他俱都聽在耳裏,卻也懶得理會。
山路難行果然不假,難怪“一望山”這條山徑,會成為宗門弟子修煉和考核的一處盛景。連秋亦然這位宗門二師兄,成功率也就三成。
紫袍的美豔師尊,離八品境就差臨門一腳,她也曾對紫袍講過,換了她走這條山徑,若遇著心神不寧的時候,搞不好也登不上山顛。
在其他人看來,七品上的宗師,登山也需心無旁騖,他“秋亦然”是宗門弟子二師兄不假,但放到老一輩跟前,又算哪根蔥?
秦浩若是真麵目來此,定然不會如此高調,
但“秋亦然”家世背景在這裏,他倒是可以更引人注目些。到時候說話也才有些分量。
秦浩一路行走,識海古卷中的“陣”字紋大放光明,“一望山”的這條山徑,在他眼中沒有秘密。
這條山徑,本就是一座陣法。
一路行來,山徑陣法發動,蹬山者腳下的重力便時有變化,步子變得忽輕忽重,一個不小心,便錯踏了一步,上山之行也就功虧一簣。
還有些陣法之力影響了蹬山者的距離感,一步踏出,本是要踏在衡量好的近處,這落腳處突在腳步路下時突然變得極遠,又有時明明離一處轉角還有老遠,下一步踏出,卻猶如縮地成寸般來到跟前。
這一輕一重,一近一遠,讓人一路走來煩悶無比,換個人,哪還有閑情看風景。
秦浩有著【完美掌控】的天賦,又領悟了陣法一道,山徑隱秘處的那些陣紋也瞞不過他,老遠瞧見,便知應對。
不過這輕重遠近之法,秦浩倒是放在心裏揣摸。這樣的陣法,若能微縮,然後刻畫在自己煉製的法兵上,那就再好不過。
一刀輕如鴻毛隨風翩遷而來,看似不著力吧,對手輕輕一撥……
媽耶~這一刀重如泰山,自己輕輕一撥上了洋當!
再一刀如力劈華山,刀勢威猛勢大力沉,對手凝神摒息,奮起巨力一檔……
又上一次洋當!
最後,輕輕重重虛虛實實,那對方豈不是應招應得很嗨?
還有遠近……
刀光自天邊起,但刀芒已裂了衣裳。
刀光生於肘腋,抬手去檔時,那道刀光才姍姍來遲地沒入對手門戶洞開的胸腹。
這些陣法的目的,就是幹擾和影響對手的判斷,設置起來也不難,就是如何微型化。
秦浩走走看看,每一步都踩在了陣法節點之上,那些輕重遠近的陣法之力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正走著,前麵有一人步履謹慎,每一步抬腳、落腳都極為緩慢。
秦浩盤算了一下,按這個速度,走到這個位置……這位莫不是昨日子夜便開始蹬“一望山”?
這背影,和秋亦然記憶中的情敵“武師弟”一無二致。
嘖嘖,這莊詩雅的魅力真不簡單,這位“武師弟”,此次看來對山顛一晤莊師姐那叫這一個勢在必得,大半夜的起來爬山。
小心謹慎,慢點兒不容易出錯倒是真的,典型的宗門版的“笨鳥先飛”。
隻是這份小心謹慎,最終用在在追女人這件事上,怕是用錯了地方。
不管哪個世界,不論什麽時候,“小心謹慎、笨鳥先飛”都和吸引異性和談戀愛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見過哪個女孩子的擇偶條件是這兩樣兒的?
除非是他娘的腦子太過清奇,才會說:“我喜歡你笨鳥先飛,我愛你小心謹慎。”
看來哪個世界都有舔狗,還都舔得不亦樂乎。
不過,這份態度還是蠻好的!
值得肯定。
秦浩給“武師弟”在心中安了個“舔字第一號”的名頭。
路過他身邊過時,秦浩哼著小曲兒,說了聲:“加油”,然後抖著腿便超過他往前走去。
……
武師弟心無旁騖,表麵上渾不所覺,隻是眉目間的神色多了一絲鄙夷。
秦浩眼中【破妄】催動得正歡,武師兄臉上神色哪裏瞞得過他,心念所至,秦浩隨手把身旁不遠處的陣紋撥動了一下,而後繼續上山。
態度不好的話,哥就讓你知道什麽是“一舔毀所有”。
武姓弟子分出一縷心神,見“秋亦然”走遠,鄙夷的同時,也長鬆了一口氣。
上一次蹬山,就是讓這位二師兄給霍霍了。
那次也是半夜蹬山,山裏微微朦朦起著霧,淅淅瀝瀝地落著小雨。
好容易第二天天亮第一聲鍾響時,行程已過大半,離山顛“問道閣”僅剩三分之一的路程。
那一路披星戴月辛苦行來,不論山徑如何變化,自己都未曾犯錯,速度慢是慢一點,但緩抬腳,緩落腳,有什麽突發情況也好調整應對不是?
每走一步,便離山顛的師姐仙子更近一步……
這一步一步,在我心中重千均。
再說這一路行來,腳下忽輕忽重,正是感悟“舉輕若重”和“舉重若輕”隨心轉換的好機會。
一夜過去,晨曦降臨,多麽美好的早晨……
如果這位“秋師兄”不出現的話。
他肯定是故意的!
當日行至我身邊,你走路便走路,爬山便爬山,嘴裏叨念個啥!
偏偏那話聽了,自己變有些欲罷不能。
“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
道現在自己都還記得這道題目!
自己修習的功法,以陣法入道,對術數演算猶為關注。在耳邊聽得秦浩一念,我
去,腳下這一步,七七數之剩二……
上一步是坤位還是乾位來著?三三數之剩……
特沒就沒有然後了。
一步踏錯,傳回了山腳下!
白爬了一夜。
師姐仙子沒見著,讓秋師兄、劉師兄占了便宜!
關建是倒最後,題目也沒解出來!
我特麽關在宅子裏算了半個月!
最慘的是到後來實在無解,求助師尊,還被師尊踹了兩腳,又給我鎖進小黑屋“麵壁”思了整一個月的過!
原來這題目是師尊當年想娶師娘,上門求親時,老丈人給出的這道刁難他的題。
好家夥,師尊解了整兩年,好在師娘後來偷偷告訴了他老人家答桉。
人老丈人到現在還埋汰他“不識數”。
我拿這道題去問他老人家……不小心揭了他老人家的疤……
今日又是他!
他又來了!
耳不聽,封!
……
看那嘴型……他說“加油”。
加油是個什麽鬼……
看這秋師兄上山的樣子,不像是認認真真……
不認真……那配不上咱的仙子師姐!
等等!
我上一步走的啥位來著?
兌西還是離南?
……
這位“武師弟”又想不起來了,隻見他皺眉從懷裏拿出一本圖冊,又鬆了一口大氣。
“好在怎麽上山,提前畫了方位圖,接時辰推算下來,上一步是‘離南’位沒錯!”
尋思完這些,推算完步伐方位,這一步才堪堪落下。
可見慢,真的有慢的好處。
一步落下,絲毫不差,武姓弟子抬腳緩緩邁出下一步的同時,擦了擦額前冷汗。
“就知道遇見姓秋的,準沒好事,得虧咱有備無患!”
盤算間,新的一步準確無誤地落下山徑轉角處。
“倏”!
一陣天旋地轉,武師弟痛苦地閉著雙眼。
熟悉的感覺來得如此痛徹心扉……
又特麽傳回山腳了!
不會啊,那一步明明算得精準,上一步的方位也沒有錯誤啊!
“淦!”
武姓弟子嘴裏隻剩下了這一個字。
……
轉過一處彎道,山顛的“問道閣”赫然在望。
前方不遠處,還有一道身影,走得不算慢,但極穩。
那腳抬起落下間,絲毫不見拖泥帶水,仿佛山徑陣勢對他並無影響。
看來,這位劉師弟的性子和秋亦然記憶中的沉穩一般無二,實力也頗為不凡。
在秦浩看來,這位劉姓弟子,平日在秋亦然的麵前怕是隱藏了修為。
這腳步在陣法之力下,起落得如此平穩均衡,應該是得了“輕重緩急”之道的個中三昧。
快慢均衡在秦浩的【完美掌控】的天賦下,與生俱來,與喝水吃飯一般自然。
而這看似簡單的事情,對其他人而言,卻是修行路上的一道坎。
神魂對肢體行為微致入微的控製並非所有人都能做到。三品境的宗師原本丹田神藏處的金丹中已內蘊一權胚胎,所以又稱為“丹嬰”境,要想再進一步入“元嬰”境,便需神念入丹田融進金丹丹嬰之中。
這一步講究的是神魂控製的水磨功夫,細致入微處絲毫馬虎不得。
對於其他修士而言,一品一境,皆是天塹,無數關卡橫旦其中,關卡關卡,關在其內卡在其中的修士不知凡幾。
而秦浩和他們不同,古卷賦予的功法直指長生,連配套的天賦也連帶著從根兒上給他打好了基礎。
時間越長、修為越深、所見越多,秦浩越感覺識海古卷的神異,當然也越是困惑為何會古卷會選中自己。
“秋師兄。”
劉姓師弟聽見身後腳步聲,回頭和秦浩打了個招呼。
秦浩收回思緒,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與劉師弟並肩而行。
劉師弟一看,有些愣神,這忽快忽慢,和上“一望山”講究的極致均衡完全背道而馳,今兒這秋師兄怎麽著,不想入“問道閣”?
誰都知道麵前的這位“三清宗”二師兄,一向視大師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私底下還放出話來,誰敢親近,便是與他為敵。
也就自己與武師弟二人實力家世人脈俱不下於他,這才能與他“公平競爭”。
不得不說,論相貌,自己和武師弟確是趕不上秋師兄,但真要說到實力……
一念及此,劉輝心中倒是湧出一股豪氣。
“師兄怎的不按法則上山?如此快慢不均犯了上山的大忌,不如踏錯一步傳送下去,再上山也來得及。”
“謝了,不勞師弟操心,剛上山前,曹銀讓我帶句話給你,說是記得前日的賭注。”
劉輝爽朗一笑,“那日的玩笑怎能當真!這哪值得師兄親自趕上來說話。”
“其實,你也別為難他,曹輝雖然紈絝,但對他妹妹卻是極好。”
秦浩搖了搖頭,認真說道:“他妹妹一直鍾情於你,這次若是莊師姐那裏問道不成,你不妨考慮下。”
劉輝見秦浩說得認真,卻也把語調一凝,苦笑道:“這我知道,隻是我心思全在修煉一道,我跟你也說過無數次,我無心與莊師姐如何,但師姐修的是心決,與我功法匹配,這‘問道’對我心境修為影響甚大,我是無論如何要來的。但曹家小鳳……我實在是沒有……”
秦浩把手一抬,打斷他道:“既然不行,就別答應!既然答應,就要做到!”
“師兄還是不信我所言?我真無意與莊師姐如何……”
“這話也跟我講不著,喜歡誰不喜歡誰是你的自由,但男人講出的話要負責任!”秦浩說道。
“話我帶到了,曹銀是我小弟,但我也不能幫著他搶親,你自己掂量,總之和曹銀好好聊聊,別老端著師兄架子。”
劉姓弟子聽著秋師兄今日一番言語全無往日般冷傲,不由得有些犯滴咕,摸不清這位師兄今日幾個意思。
正心下猜測著,二人一同跨過山顛“問心閣”的門檻。
“當”~
第二聲晨鍾,悠然響起。
山腳下的宗門眾弟子不約而同,看向山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