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拜年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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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之人的力量,如若他們無意示於人前,凡人永遠無法想象。
    就如同這幫天潢貴胄們,他們雖看重拉攏冷清寒,然而,心底卻並未真正有多少忌憚。蟻多咬死象的道理誰都懂,在他們心裏,縱使是神仙,入了世俗界,千軍萬馬踏過去,神仙也難敵。
    然而,冷清寒今晚這番輕描淡寫般的出場,直接顛覆了他們所有的認知。
    這種等級壓製,非凡人之力可以逆轉。
    莫說千軍萬馬,便是十萬百萬雄軍,在這等威壓之下,能不做到丟盔棄甲已經不易,談何作戰呢!
    皇子阿哥們過了今晚,才是真正意識到冷清寒的重要性。
    若是冷清寒想插一手,莫說他們皇阿瑪想把皇位傳給誰,便是聖旨下了,人坐到皇位上了,隻冷清寒一人便可徹底翻盤!什麽軍權都是白搭,能在冷真人麵前還站得住的,沒幾個!
    自冷清寒離開皇宮後,康熙麵上雖不顯,心底卻忌憚非常,之後的宮宴草草結束。
    然而,與康熙的心思晦暗不同,阿哥們顯得異常興奮。
    與他們的皇阿瑪不同,冷真人並不看重嫡出,隻看資質和能力。這是一場公平的較量,沒有血脈高低之分,全憑真本事,就算輸了,那也是技不如人,他們認了!總比他們皇阿瑪一心偏向太子的好!
    “太子爺,送與真人的年禮可要多加幾層?”太子妃擔憂的看向皇太子,然而,與她想象的卻不同。她的丈夫不但絲毫沒有氣惱惋惜的意思,反而鬥誌昂揚。太子妃這可就看不懂了!按照皇阿瑪原本的心思,可是隻想讓弘皙一個人見真人的,可真人一句話,隨即多了好幾個。這眼看就要到手的助力,被人瓜分了,太子竟沒有懊惱?!
    許是太子妃真的太過訝異了,皇太子反而輕笑一聲,漫不經心道:“若是隻有弘皙見了真人,那便是皇阿瑪的恩典,這恩典,給的容易,收回去更容易!”皇太子冷笑一聲,“孤不懼挑戰,如此這般更好!”
    太子妃專注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目光溫柔,她有多久沒有看到皇太子這般鬥誌昂揚?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皇太子變得越來越喜怒不定,時常都是一臉陰鬱。如今日這般好興致的,這幾年來,還是頭一次。
    “那年禮?”
    皇太子擺擺手,“這些世俗之物,冷真人如何會在意?你送再稀罕的物件,到了冷真人麵前也都是一堆俗物。倒不如送真人母親的心頭好,還有,十四格格那裏你多關照些。”
    太子妃點點頭,“十四妹妹那邊如今上心的人何其多,恐怕也不會領咱們的好。”
    “她領不領的不要緊,隻如今別讓別人有機會就成。”皇太子斜靠在炕上,“讓瞻雅過來,孤有話要叮囑她。”
    “是。”太子妃急忙讓嬤嬤去叫自己女兒。毓慶宮隻有她的女兒通過了冷真人的考驗,那個女人生了兒子又如何!如今能去拜見冷真人的隻有她的女兒!
    其餘各王府貝勒府隻要有孩子被挑中的,大約都是一般情景。
    大年初二,以往這日,年家的男人們便會去給各自上峰請安拜年。今年倒是完全反過來了!
    一大早,年府的門口便是車水馬龍,俱是來送禮的。
    原本今日年府是要去四貝勒府請安拜年的,也就沒有發帖子,年府的酒席是定在初三初四初五這三天,來往的都是相熟的人家,這些都是慣例了。
    誰知今年節奏完全被今兒這幫人給打亂了,來的人都是自發過來的,雖沒多少交情,卻不是隨便能打發的。皆因來的都不是一般人,俱是皇子阿哥,若是一般上門討好送禮的,年家也就隨意招待便是了,可對著這幫天潢貴胄,誰敢走人?
    “希堯,庚堯,你二人帶著你們媳婦去雍郡王府請安。”眼見著來了這般多人,年老太爺當機立斷,雍郡王府是要去的,讓年羹堯兄弟二人去請安並解釋,其餘人留在家裏招待貴客,畢竟,雍郡王府再怎麽尊貴,也比不上太子爺啊!
    女眷由年老太太親自引進後院福壽堂,男人們則在前院兒,由年老太爺並冷鑄招待。
    今兒來的阿哥們,除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其餘的皆都到了。就連大年夜暴走的大阿哥也來了,皇太子是特地稟明過康熙,和太子妃一起,帶著瞻雅格格一道兒來的。
    此時,皇太子正溫和的拉著冷鑄,一一給他引見諸位阿哥。
    待冷鑄不卑不亢一一施禮過後,眾人這才坐下敘話。
    年夜那天,通過考核的幾個孩子今日也都在,沒有通過的,各府也都將孩子全都帶出來了!此時,這些孩子全都跟著各自的嫡母在福壽堂,皇子們打著廣撒網的主意,萬一有一個好運氣投了真人的眼緣呢?
    大年夜那晚,眾人見識領教過冷清寒的威能,心中無一不對她敬畏有加。原以為,冷真人這樣兒的神仙人物,到哪裏都是氣吞山河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今兒她們算是見著了修真之人在世俗界溫情脈脈的一麵。
    隻見,冷真人乖巧的坐在年氏的下首,手裏拿了一個小錘子,‘當當當’的給她娘錘小核桃,就跟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一個模樣。要不是她們過去見禮的時候,冷真人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她們差點都要以為認錯人了!
    “真人真是孝順!”太子妃笑著看向年氏,“我家瞻雅要是有真人一半孝順,我做夢都要笑醒了。真正是羨慕死我了!”
    太子妃真是一點也不擺架子,拉著年氏的手,親密的好像兩人認識了八百年似得。
    年氏投桃報李,同樣誇了一頓瞻雅格格。
    眾人閑聊片刻,年氏眼見著自己麵前盤子裏的小核桃仁越推越高,笑著製止道:“好了,你剝這麽些核桃仁,娘也吃不完。”說著,又看向屋子裏的小阿哥小格格們,“你若是無聊,就和諸位阿哥格格一道兒去園子裏逛逛。”
    “娘,花園裏都是枯枝兒。”
    年氏嘖一聲,“你不是會法術麽?”
    變出個美輪美奐的園子不就是了!
    年氏有心想在這群皇家人麵前顯擺一通她女兒的能耐,奈何冷清寒不配合。
    “娘,我要去磨珠子了。”
    “大過年的,正是閑散歡樂的時候,你磨什麽珠子?你平日裏已經磨了好些個了,今兒個就歇一天。”
    “不夠分。”冷清寒如今是出竅期,比她師傅還要高一階,在瑤華派,除了閉關的幾位師祖,她的修為便是最高的。想起前世,她所有的法器都是師傅師兄們親手做的,如今她有能力了,也該給師傅師兄們做做。就算一人一個也要十個呢,再加上師叔祖幾人,就更多了。
    年氏對兒女都是寵愛非常的,見冷清寒是真不願意,也就罷了。到是屋子裏的福晉和阿哥格格們略有失望,年老太太見狀,生怕皇家對年家心生不滿,畢竟他們可不是年氏,有真人一心護著,遂急忙圓場道:“這時節兒,園子裏確實沒什可逛的,若小阿哥格格們不嫌棄,不若去月姐兒院子裏坐坐。”
    年老太太這話有些出格,格格們到無所謂,阿哥們如何能去一個姑娘家的院子?更何況,這些阿哥裏麵六七個年紀正好與年秋月相仿,不出意外,等到年秋月年紀到了,參加選秀,必是其中一個的嫡福晉!
    然而,此時,誰也沒有反駁年老太太的話,所有人好似對此無所察覺,福晉們笑嗬嗬的點頭,年老太太慈愛的看著年秋月,殷殷囑咐道:“秋月,好好服侍貴人,萬不可失了禮數!”
    “瞧老太太說的,秋月格格的規矩一看便是頂好的!比我那幾個丫頭強多了!”直郡王福晉笑著說道,看著年秋月的眼神萬分滿意。她的兒子弘昱今年11歲,比年秋月大一歲,她的丈夫年紀輕輕已經是郡王,如果她的兒子能娶到冷真人最喜歡的表妹......
    年秋月微微低著頭,羞答答福了福身子,又伸手去拉冷清寒的衣袖,“表姐,和我們一道兒玩吧。”
    一時間,福晉們俱都看向二人,眼底暗含估量。都傳冷真人對這個表妹另眼相看,到底怎麽個另眼法?
    “太鬧了,你們玩吧。”冷清寒曾參加過年家內部女孩兒的聚會,小姑娘們雖沒有男孩子那麽鬧騰,但是嘰嘰喳喳的,談論的不是首飾就是衣服還有什麽花樣兒,冷清寒倒不覺得她們煩,就是無聊,跟她格格不入。偏每次年秋月都要拉著她,年氏又樂意自己女兒多沾點人氣活潑些,所以每次年秋月吵著要玩什麽,年氏都在一旁躥撮。
    “我們可以玩不吵的啊,連詩對詞畫畫兒猜謎,多著呢!表姐你要磨珠子,我們可以在一旁繡花樣打絡子,一點都不吵的!”說著,年秋月睜著大大的眼睛特別誠懇的看著冷清寒,間或還要給年氏使眼色。
    年氏會意,幫著勸道:“月姐兒說的是,你一個人磨珠子多冷清,和月姐兒一道,累了,也有人陪你解解悶。”
    冷清寒被年秋月和年氏鬧得沒辦法,最終還是點了頭。
    年氏立刻便開心起來,“那就不要去月姐兒的院子了,去你那兒。”
    年氏對年秋月是真心疼愛的,既然她女兒點頭了,就不必再去年秋月的院子,免得帶累了她的名聲。至於冷清寒的名聲,年氏已經完全看開了,自己女兒是世外高人,去皇宮那麽多的皇家男子在呢,都坦坦蕩蕩,如今這麽些小阿哥又算得了什麽?
    待到冷清寒領著一群人小蘿莉小正太走了,福晉們這才好奇的問道:“真人說的這磨珠子到底是何物?真人喜歡什麽珠子?”
    年氏失笑,“哪裏是什麽珠子,雖然每個都精美絕倫,但怎麽看都沒有一個圓形兒的。”
    “到底是何物?”太子妃拉著年氏的手,嗔道:“夫人這麽一說,我們更好奇了,不是圓球兒的,怎麽能叫珠子?”
    “嗨!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一開始都是圓球型的,後來慢慢的就有很多形狀了。”年氏解釋道:“暖兒磨珠子,就跟咱們姑娘家繡荷包是一個意思,送給長輩親友的心意,自是親自做的好。”
    磨珠子是修真界人人都會的,起始於龍族。龍族從出生開始,一生便磨一顆珠子,是定情珠子。冷清寒這類的人族修士開始磨珠子是從封神封神大戰之後開始的,他們不是為了定情,而是為了凝心靜氣,鍛煉毅力用的,同時磨珠子耗費靈力,還有抑製修為作用。
    修真之人磨珠子的方式與龍族也有差異,龍族喜歡把珠子磨得圓潤光滑,將自己的靈力氣息在漫長的歲月裏一點一點融進去;而修士的磨珠子隻是個說法,實則他們手裏的珠子不一定是圓球形的,修士的磨珠子有很多形式,冷清寒常用的是鏤空,直接將靈力凝聚成級纖細的靈針,然後找一塊美玉,一邊小心翼翼的在珠子裏雕琢出精美的紋路,一邊將一道道法決打進去。
    待珠子磨成了,便是一個精美的法器。
    眾人笑道:“看來不管在哪裏,這孝道都是一樣兒的!”
    “可不是。”年氏摸摸手上的白玉鐲子,笑的格外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