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龍洞探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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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風水,此處應該為龍脈所在地,且應該屬於生龍、富龍、貴龍。穿山甲帶著小泥鰍往那神龍洞深處爬去溶洞洞內潮濕陰暗,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覺越往裏走,越是潮濕黑暗,甬道也越來越窄,幾乎剛好夠自己爬行,窒息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小泥鰍在神龍洞的甬道中緩緩爬行·······這時,一個小麵人從他懷中跌落出來。小泥鰍趕緊將那麵人撿起,寶貝似得捧在懷裏。看著那麵人,想起數天之前詭異的一幕來······
    那天晌午,阿伊莎約了小泥鰍一起去雲貴邊境的市集去采購物品。此時已經是明朝永樂年間,自明洪武年間開始,明朝就在雲南邊境老撾設立老撾宣慰司,掌今老撾琅勃拉邦,其南境至萬象以北。所以明朝時期老撾是中國領土一部分,老撾與雲南南部接壤。
    明朝洪武年間繼承了元朝在西南的影響,共計在雲南西南邊境設置了六宣慰司,南推至緬甸中部、老撾中部和泰國北部。因為這集市位於邊境老撾,與緬甸、泰國、越南接壤,一時商賈雲集,車水馬龍,各種奇裝異服的商人在此販賣絲綢玉器、金銀首飾、茶葉、牛羊、馬匹等各種物資,十分繁華。市場上甚至連大象都能買到。
    小泥鰍陪同阿伊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幾進幾出,幫她選了幾樣她喜歡的玉器和金銀首飾。臨走時,他們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一個頭部纏有布巾的老頭在一個案板前賣糖畫和麵人。
    那老頭滿臉紅光,米粒似的小眼睛,下巴隻有三根白色胡須。那糖畫麵人有十二生肖等好多種形態,做工十分精巧,惟妙惟肖。尤其是那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可惜眼睛是閉合的一條縫。那麵人隻有一個,是一個身穿綠色裙子獻壽桃的小丫頭,妙目流盼,做工精妙絕倫。還有一根紅燭。旁邊還有幾個紙鶴、紙象之類的工藝品,那紙象是帶翅膀的。
    小泥鰍見了那糖龍和麵人十分喜歡,上前問道:“老伯伯,這龍和這麵人多少錢?”老頭捋了一下胡須道:“便宜!各五文錢!”小泥鰍當即掏出十個銅板放在案板上道:“老伯,我買了!”老頭道:“*果然識貨!今天開張生意,這蠟燭、紙鶴、紙飛象就順搭一並送你了!”將那糖龍和麵人以及紙鶴、紙飛象等遞了過來。
    小泥鰍大喜接過,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老伯,你這糖畫龍好是好,為什麽沒有眼睛,畫龍不是應該點睛嗎?”老頭笑道:“天機不可泄露,畫龍點睛,隻怕這龍就要飛走了!”小泥鰍料定是玩笑話,也不以為意。他將那糖畫、麵人和紙鶴、紙飛象小心翼翼地捧著,對阿伊莎道:“師父,這些個東西雖然不值錢,卻也有趣,一並送你了吧?”阿伊莎看了看道:“我今天買的東西夠多了,要麽這紙鶴、紙飛象歸我,其它你收著吧!”小泥鰍依言將紙鶴、紙飛象遞了給她。阿伊莎接過放入懷中。兩人於是騎馬回了鱷魚山莊。
    晚上,月影西移,鱷魚山莊全部籠罩在濃黑的夜幕中,萬籟俱寂。小泥鰍在臥室點了那紅燭,把玩那糖龍和小麵人,越看越覺得逼真,尤其那小麵人竟然有一股蘭花的清新香味,清秀雅麗,一雙眼睛波光流轉,甚有靈氣,於是有愛不釋手之感,都不舍得吃。但終於瞌睡蟲來了,於是將那糖龍插在窗台的花盆裏,手裏抓著那小麵人抱在懷裏倒床呼呼入睡在夢裏,他突然發現那糖龍的眼睛突然睜開了,變成一條全身金色鱗片的黃龍,張牙舞爪,張開血盆大口向他撲來還有一個披頭散發、全身血汙的女鬼伸長了雙手,那綠瑩瑩發光的數寸長指甲向他抓來,口中吼道:“你好狠毒!為什麽一定要我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他一下驚醒,爬了起來,驚出了一身冷汗,當發覺那糖龍還好好地插在花盆裏,這才放心。此時還在深夜,隻有桌上還在燃燒的剩下半截的紅燭發出的微光,燭光在微風中搖曳,那燭淚不斷流淌而下,便如同人的淚水一般四周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這才放心。但那糖龍閉合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閃著詭異的金光,不斷轉動小泥鰍嚇得魂飛魄散,難道真有鬼?是幻覺嗎?不由簌簌發抖。
    這時,一個綿長幽怨的女音歎了口氣:“唉”小泥鰍更是嚇得靈魂出竅道:“鬼!鬼?”那女音道:“小相公你不用怕!小女子名叫紅袖!”小泥鰍聽那聲音真切,顫聲道:“你你到底是誰?是是人是鬼?你在哪裏?”那紅袖道:“小相公,我不騙你!我已經死了,死得好冤啊!我不是人!我的魂魄就鎖在這紅燭裏,這燭淚就是我的血淚!蠟炬成灰淚始幹!求小相公趕快滅了這燭火吧,要不然我就快燒成灰燼,灰飛煙滅了!”
    小泥鰍大驚,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又一個清脆悅耳的女音響起:“這鬼凶惡無比,你要救了她,她眨眼就會挖了你的心肝!”小泥鰍嚇蒙了,那女音似乎更近。他顫聲道:“你又是誰啊?”“我是你手中的小麵人!”他看了看手中的小麵人,難以置信。那女音又道:“我叫芙蓉,原為花仙子,就是你手裏的小麵人!”
    那紅袖的女音道:“小相公,你快救救我吧!要不然來不及了!我不會傷害你!我蒙受千古奇冤,導致六月飛雪啊!你可以看看這紅燭上的燭淚,除了血滴,還有一層霜雪啊?”小泥鰍狀著膽子上前一看,那流淌而落的燭淚果然現出斑斑血跡,還蒙著一層薄薄的雪霜
    他一向同情弱者,聽了大生憐憫之心,竟然用力一口向那燭火吹去,那燭火黑了後最後吐紅一下才完全熄滅。後來的芙蓉女音響起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在你不吃我,又抱著我睡了半夜的情分上,我才懶得管你死活呢?”那燭光滅了後,那半截蠟燭上方突然冒起一道黑煙,一個披頭散發、全身血汙的女鬼伸長了雙手,那綠瑩瑩發光的數寸長指甲向小泥鰍抓來,口中吼道:“天下的男人全部是負心漢,全部都是黑心肝,全部都該死!!包括我那之前的狗男人在內!我要將你們的心全部挖出來,看是否有一顆是紅的?”
    芙蓉女音響起道:“你確實有天大的冤枉,但你不應該遷怒於普天下所有的男人!你真是可憐而又可恨,這個男人絕非普通之人,且他善意待你,救你一命,你若挖了他的心,小心萬劫不複!”
    女鬼紅袖吼道:“芙蓉,你再囉嗦,我吃了你!”左爪迅速抓住了小泥鰍的衣領,右爪如刀在他胸口一劃,小泥鰍隻感覺如刀割一般疼痛,胸口一涼,紅袖瞬間從他胸口處掏了一顆血淋淋的鮮活紅心出來,撲騰撲騰跳動著,她看清是一顆紅心後呆若木雞,突然天空中響起一聲巨雷,震耳欲聾。那紅心在她掌心撲騰撲騰跳動著,突然小泥鰍掌心的怪眼又冒了出來,金光閃現,那糖龍的眼睛再次亮了,兩眼相對,紅心上突然有一道耀眼熾熱的金光射入紅袖雙目
    那紅袖女鬼捂住雙眼大哭道:“老天爺,怎麽竟然男人也有紅心?我吃了千百個男人的心,從來就沒有一顆紅色的?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麽看不見了?剛才的雷聲,難道是老天爺發怒了?”那道金光燒灼得她眼睛十分厲害,她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了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驚呼道:“龍氣!龍氣!天哪,怎麽可能?”跑到窗戶旁,破窗而去,化成一溜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