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今年怪事多,王八拉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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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今年怪事多,王八拉馬車
    竇青銅將水罐放置花亭石案上,在前行大約百步正是練功場地。竇青銅打過一套拳法。看到遠處花樹下又汪氏小妖(小周後周薇)正在采花,她身邊提著花籃的竟是聽竹。
    聽竹已經瞥見竇青銅,卻詳裝不見。是因為心中已仇恨生根。昨日魏姨娘已向她示好,一個對付竇青銅的惡毒妙計已經開始醞釀。
    竇青銅凝神靜氣,馬步開山,一套拳法行雲流水、氣如淵嶽。練武一個時辰,渾身出個透汗,清爽無比。
    竇青銅拎起喝空的水罐回郎月軒。回到正房見聽雲並不在屋內,取了氨茶堿藥餅直奔怡然館而來。此時爹爹已起床,該用藥了。爹爹用藥十分有效,竇青銅心中興奮不已。
    竇青銅臨近怡然館,遠遠見一個身影在花叢中偷窺怡然館窗子。沒等走近,那人就匆匆離去。細看那女子背影,水蛇腰、腚大如鬥、大腿以下細腳伶仃,正是魏姨娘。
    竇青銅也能理解此時魏姨娘心情。魏姨娘本來比母親早十年進竇家,先前大娘子過世是她一次上位機會。然而因她賤婢出身,被竇家一把手竇燕山阻止了。本來竇偁之母黃氏就是通房大丫頭出身,竇燕山當然不讓身份低賤的魏姨娘,登上兒子的大娘子之位。
    魏姨娘也算可憐之人。若是安守本分,也能頤養天年,享受兒女繞膝的天倫之樂。偏偏魏姨娘是個不安分的,一心獨霸家產,是貪欲蒙蔽了她的眼睛。
    竇青銅抬腳進怡然館,看到幼娘往外走。“二哥兒安。”幼娘嬉笑著萬福。之後拔腳欲走。
    “你給我站住!”竇青銅奇怪看著幼娘。這是自己的人,亂跑到爹娘這裏主人竟不知曉。竇青銅問道:“你幹嘛來了?”
    “是聽雲姑娘讓送老靈芝湯給大官人啊。”幼娘小丫鬟理直氣壯。
    竇青銅心中埋怨聽雲是個外行,昨晚燉的怎麽能用?道:“哦,老靈芝湯。聽雲道是有心的。可老靈芝湯要燉兩個時辰,大早晨你送昨日燉的麽?老靈芝湯要新燉的才有潤肺功效哦。”
    幼娘不服氣瞪他一眼道:“誰說是昨晚燉的?是聽雲姑娘半夜起床燉,剛剛交給奴家送來的。”
    “半夜?”竇青銅如同自言自語說上一句。若是聽雲半夜起床燉老靈芝,那麽自己起床時,靈芝還在火上。也就是說自己起床時聽雲是裝睡,夢中叫自己郎君也是裝的!哈哈,聽雲小妮子,真有你的!
    “去吧,去吧!”竇青銅笑著擺手讓幼娘走。
    “奇怪。二哥兒今日東一句、西一句問的什麽呀?問到一半就轟我走,這不是沒頭沒尾麽?”幼娘自己嘟囔著離開怡然館,回郎月軒向聽雲交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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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雲一早晨裝睡蒙過竇青銅,還叫了‘郎君’。竇青銅為她蓋好被子,逐漸遠去。聽雲自己捂在被子裏偷笑的好一會,直到樂夠了才起身。以至於路過後窗子的幼娘,還以為聽雲在與二哥兒辦壞事,羞臊的臉兒通紅。幼娘有點酸酸的絮絮叨叨:“大早晨的不幹正經事……什麽呀……真是的……哎……”
    聽雲穿好褙子稍坐打扮,直奔東廂房藥房而來。
    夏媽媽看她沒睡一會又返回來,微笑道:“姑娘再睡一會也使得,還要半個時辰。何必再這苦熬著?有我老婆子盯著,斷不會過了時辰。”
    “夏媽媽,你打熬了一夜,去睡吧。不是還有臨清在這麽?”聽雲說到臨清,夏媽媽登時閉了嘴。似乎想說又有點不敢說什麽。
    聽雲看了熬藥爐子,柴灰半掩著木炭,隻露出一小塊紅火,正好是文火燉老靈芝。看來夏媽媽剛剛替自己調了火的。
    聽雲回頭欲感謝夏媽媽一句,卻看她表情怪怪的。聯想到剛剛是自己提起臨清,怎麽夏媽媽就一句話也沒有了?平日裏夏媽媽可是話多的人,若是堵住嘴不讓她說話,簡直能憋死!眼前怎麽不說了?
    莫不是臨清偷著睡覺去了?聽雲邁過一道門,看向臨清的桌案。桌案後麵的椅子上坐著臨清,臨清的懷裏坐著柳娘,二人正嘰嘰呱呱調笑。臨清有些發蒙,這女子與女子也能談情說愛麽?今年怪事多,王八拉馬車呀!
    聽雲退回來,見夏媽媽偷著捂嘴笑。聽雲道:“有什麽稀奇?這就是孔老夫子提倡的和諧,知道麽?所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男男女女,進了就是好球!”
    哈哈!什麽玩意!聽雲被自己的胡言亂語都給逗樂了。
    夏媽媽是過來人,驚愕道:“男子與女子可以進球。女子與女子如何進球?”
    聽雲笑得捂住肚子,“你呀……老東西,心裏齷齪不堪……語言也汙穢……哈哈……”
    幼娘忽而跑進來一臉迷糊問道:“大早晨的,誰踢球了?我怎麽沒看到?是二哥兒麽?”
    聽雲與夏媽媽一起捂著肚子笑,幼娘聽個一鱗半爪,跟著莫名其妙、笑個稀裏糊塗。心中暗道:怎麽了,不是踢球麽?
    此時雨舒進門,問安後直接收起幾張記錄紙。不管哪一道工序,都要半個時辰記錄一次。這些都要詳細記錄在案,下次加工以上一次工藝及修訂結果為準。這是竇青銅小官人是標準化要求。
    聽雲見雨舒正謄寫記錄問道:“雨舒,按小官人的說法,發黴了糧食還要幾天才能提取那個……對了,青黴素?”
    雨舒抬頭道:“回姑娘。小官人說至少還要發黴五六天,若是達不到要求就延長時間。不過小官人說器皿蒸煮的無菌操作,還要更嚴格,還不知小官人是如何更改工藝的。”
    聽雲看到雨舒認真的說著聽不懂的詞語,笑道:“等半個月以後,奴家看雨舒就出徒嘍。大宋又多了個製藥大師!”
    “哪裏,奴家哪裏是大師?小官人才是博學多才,算得大師呢?”雨舒言語間極是崇拜小官人竇青銅,眼神中閃著小星星。看她的樣子,不會是喜歡小官人了吧?聽雲有些泛酸。
    夏媽媽與幼娘見二人說正事,一起走了。到了門外幼娘偷偷問夏媽媽:“夏媽媽,到底是誰踢球啊?”
    夏媽媽瞪她一眼道:“你一個未嫁人的小娘子,打聽這個做什麽?也不害羞?”
    “踢球與嫁不嫁人有什麽關係?你不想說就算了。”幼娘衝夏媽媽一咧嘴。
    “是男子與女子晚間在床榻上踢的球!……你還問麽?”夏媽媽也斜著眼睛,挑釁似的說道。
    幼娘略一琢磨,臉紅道:“你這婆子,說說話就醃臢不堪……不與你說了。”幼娘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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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舒……過來。”
    雨舒抬頭見聽雲召喚,放下手中狼毫筆,娉娉婷婷過來萬福:“姑娘妝安。”
    聽雲見身邊無人悄悄問道:“你上一家主戶到底怎麽了呀?快說說!”
    不管是大宋還是二十一世紀,女子對八卦新聞的好奇心永遠濃烈無比。這個本質沒有區別。在應招雨舒時,雨舒沒說出原主家遭遇,聽雲一直惦記著呢。
    雨舒笑道:“想不到姑娘還是念念不忘的。”
    聽雲眸子如點墨飄在一汪秋水之中,靈動無比。雨舒看到也是心中一蕩,聽雲眼兒好美!
    聽雲說道:“坐下說,關係你原主家聲譽,奴家必不會外傳。”
    雨舒一本正經說道:“奴家家主原是後周巨富的獨子,僅僅妾室就十餘位,本人卻有些缺心眼。他喜歡西域良馬,給每位妾室配備一匹好馬一個西域馬奴。一年後,十幾位妾室都生下孩兒,卻都是卷發的。那家主問郎中何故,郎中敷衍說是妾室有孕在身時騎馬顛簸之故。”
    說道此處雨舒也是忍俊不禁。
    聽雲聽到笑得肚子疼,“哈哈……你家主果真是個缺心眼的,他不知道西域馬奴就卷發的麽?”
    雨舒接著說道:“又過了半年,十幾個孩兒鼻子越來越高。家主覺得不對,這半年也沒顛簸,鼻子怎麽越來越高?幾個馬奴騙他道:顛簸的力道還是沒釋放完,沒看把孩兒鼻子憋高了麽?”
    聽雲笑得實在不行,一雙粉拳敲擊桌案道:“從未聽說過,高鼻子是憋出來的……”
    雨舒:“最後是十幾個馬奴帶著妾室們私奔了,家主也漸漸瘋癲,變賣家產捐給台城寺(今雞鳴寺前身)做和尚去了。”
    聽雲勉強收住笑,說道:“有空奴家倒是想見一見這位大師。真心祝願他能修成正果。”
    雨舒笑道:“姑娘,你說怪不怪。當年缺心眼的家主,如今卻是台城寺著名解簽大師,法名全智。”
    聽雲又有控製不住,捂住肚子笑道:“缺心眼變成全智……還能為別人解簽……天哪!若是也遇到生卷發孩兒之事,不知他作何解啊。”
    雨舒端坐,氣質端莊。道:“勸女施主,以後不要騎馬便好……”
    “啊哈哈……”兩個美妙小娘子笑作一團。
    今年怪事多,王八拉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