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莎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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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不是跟家人打報平安的電話嗎?怎麽突然停下來了。王楚欽趕緊往回走,喊她:“莎莎?”
但莎莎還是沒往前走,低著頭看手機。王楚欽走得近了,才發現她的異樣,忙半蹲下看她:“莎莎,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女孩抬起頭,眼睛卻紅了,緊緊咬著下唇。原本極力忍住的情緒,在麵對王楚欽關切的眼神時,再也沒有忍住,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無聲地滾落了下來。她哽咽著聲音說,“頭哥,我奶奶不在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吧唧砸落在地上,王楚欽的心也跟著揪成了一團,他把莎莎抱到懷裏,又看了看四周。這邊是檢查通道,人並不多,要是再往前走,就有好多記者或路人了。莎莎這樣子哪裏能被其他人或者媒體看到呢。
王楚欽帶著莎莎到旁邊的角落,用身體整個擋起來。女孩肩膀抖動著,無聲的抽泣,淚水將王楚欽胸前的衣服都泅濕了。王楚欽隻能緊緊抱著她,用手輕撫她的後背,企圖安慰一下她,讓她的難過減輕一些。
隊伍裏少了兩個人,李指和劉指作為領隊往後找了過來。李指看到這倆在角落裏似乎在摟摟抱抱的,皺起眉頭想發火呢。走得近了,才發現莎莎的異常。
王楚欽看兩個教練走過來,輕聲說了下莎莎奶奶的事情,抱著莎莎的手卻一直沒有放下來。李指和劉指聞言都是一陣錯愕,尤其是得知莎莎奶奶三個月前就過世了,而她家人為了讓她安心備戰奧運,竟隱瞞到剛才下飛機後才告訴莎莎,不由得也是唏噓。
劉指說咱找機場的人安排了一下vip通道,莎莎的情緒不適合現在去見媒體。李指也點頭。但莎莎卻抬起了頭,自己擦了擦眼睛,“沒事,不用這麽麻煩了,我好了。”
說罷,從王楚欽懷裏出來,自己拉了一個箱子,低著頭往前走去。王楚欽連忙趕緊跟上。
兩個教練在背後看著,搖了搖頭後各自歎了口氣:這個丫頭很堅強很獨立,即使是這麽難過,也不想麻煩別人。以後她的堅強會陪著她走更遠的路吧。
陪在她旁邊的王大頭,沒有強行去幫她拿行李,隻是默默地走在她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女孩。
一行人接受了機場媒體的采訪後,被送到酒店的單人房間進行醫療隔離。由於東京奧運會與各國運動員的接觸,國乒全員要隔離21天,在房間裏每天都有專人過來檢查核酸。
王楚欽目送了莎莎進了酒店電梯,自己也進了房間,但他的心卻半點沒放下心。莎莎的情緒很低落,尤其是在鏡頭麵前勉強扯起笑臉,回應東奧的亞軍和團體金牌時,他看著眼睛都疼。
躺在床上,看著手機上莎莎半個小時前說的“有點累,準備睡了”,王楚欽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來。莎莎不會晚上自己又哭吧?
王楚欽對著天花板歎了一口氣,心還是揪著。半晌後,他握緊了手機,翻身下床。收拾了半天,然後拎了一袋東西,偷偷摸摸地打開了房門。
莎莎的手機響了一下,她躲在被子裏,沒有看。然後手機電話開始響了起來。她撈起來看見來電,點了下通話按鈕。
“開門。”男生的聲音,很小聲。
“啊?”莎莎有點疑惑,什麽意思。
“我在你門口。”男生像特務頭子一樣小聲的氣音。
莎莎一愣,鞋也沒穿地跳下床,打開了房門。王楚欽裹著一身黑衣,腦袋上還戴著一頂黑色帽子,拎著一袋子零食,站在她房門口。
莎莎緊張地探頭到門外,左右看了看,一伸手,把他拉了進來。
王楚欽一愣,他隻是想過來看莎莎有沒有事,順便給她送點吃的,沒想過進她房間的。
然後他一低頭,就看到莎莎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愣神瞬間變成了皺眉。他把手上的東西放到茶幾上,走到床邊,去找她的拖鞋。
讓她坐在床上,給她穿好鞋。王楚欽蹲在莎莎麵前,看到女孩眼睛果然還是紅紅的。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有一點淚漬的蜿蜒痕跡,應該是剛哭了沒多久。他的心又跟著揪成了一團。
王楚欽把莎莎的雙手捂在自己手裏,輕輕地安慰她:“不要難過了,奶奶在天上也希望你開開心心的。咱們隔離完了,去看看她,好不好?”
他不說還好,他一安慰,莎莎更加忍不住了,撲到他懷裏又開始流眼淚。人總是這樣,一個人可以告訴自己要堅強,但麵對最信任最依賴的人時,越安慰反而越觸動越傷心。堅強可以留給以後,莎莎現在隻覺得特別想哭。
王楚欽手忙腳亂,不知道自己哪個字說錯了。他把莎莎抱在懷裏,用手背給她拭淚,她的眼睛就跟個泉眼似的,怎麽也堵不住。王楚欽用自己的衣服擦也不行,用紙巾擦也不行,用她自己的小手擦也不行。哄她一兩句能管用個兩分鍾,過了一會,她又嗚嗚地流下一顆淚。
他親了親她的眼角,把她的淚吻掉,隻覺得難受。“不傷心,乖,不難過了。”王楚欽抱著莎莎半倚靠在床頭,一手攬著女孩的頭,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樣,試圖撫平她的傷痛。
莎莎不說話,隻雙手抓著他的衣服前襟,像隻小獸一樣趴窩在他懷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莎莎終於睡著了。聽到她逐漸平穩的呼吸,王楚欽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把她連著被子小心地在床上盤好。又摸了摸她的臉頰,在她眉心印上一吻後,才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一身黑色夜行衣做賊似地溜回了自己房間。
莎莎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王楚欽自然已經不在了,床頭前多了一個不倒翁的機器貓娃娃,她伸手一推,機器貓搖搖晃晃的,前後擺動。莎莎不由得也露出了一個微笑。
運動員隔離沒啥可做的,而且東奧大考結束了,眾人四年緊繃的神經都有了一些放鬆。大抵是在自己房間裏看看書,玩玩遊戲,或者聯網打牌什麽的。
莎莎白天給爸媽又打了個電話後,悶悶地什麽都不想幹。陳夢曼昱發消息來讓她下遊戲一起玩,莎莎本來沒興趣,但架不住這倆前後軟磨硬泡,還是下了吃雞遊戲。然後玩了兩把,發現還挺好玩的。
就是遊戲裏老有人打她,但她又看不到人,幹著急。隻能躲在房子裏或者草叢裏,像個鵪鶉一樣趴著。不過這個裏麵還可以撿東西,到處去搜刮物資。莎莎雖然不會打人,但撿東西很在行,喜歡冒著槍林彈雨去舔包,然後把醫療箱給隊友送過去,妥妥“醫療兵”。
但玩了幾把,莎莎還是有點頭暈,隨後眾人就散了。
晚上十二點過一刻,莎莎躺床上看書,看了半天才看了一頁。她手機又響了一聲。
莎莎看了一眼,臉上閃現出一個笑意。拉開門,果然有人拎了水果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