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柳如初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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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石嶽飲下一杯酒:“不過,平王的憂慮也有道理,時間一長,恐有變故。”
武安英不解:“父親多慮,能有什麽變故?大勢已在平王這裏,難道憑空再出來一位與平王競爭的皇子不成?”
“那倒不會,就目前形勢來看,太子之位隻會是平王的,陛下希望平王多學些治國之道,再下詔,也未嚐不可,可立貴妃娘娘為皇後,陛下也拖著,令人心慌。”
武石嶽本來心情不錯,因平王憂慮,他也不由自主越想越覺憂心。
張端說道:“外公說的是,父皇給了母妃管理後宮的權利,卻沒給相應的身份,今日早朝時,還有大臣提出立後之事,父皇隻說不急,不知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武安英笑道:“這個答案父親早都說過,為何與平王又憂慮起來?”
“對,外公說過,是因父皇擔憂武家在朝堂權勢過高,所以才遲遲不立母妃為後。”經武安英提醒,張端猛然想起。
武石嶽說道:“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自景王離開後,我在朝堂之上更加謙卑謹慎,處處低調,可都快一年了,陛下還是沒有立貴妃為皇後的想法。”
“要不外公與舅舅私下與朝臣們走動走動,讓大家在朝堂上再向父皇提出。”張端建議道。
武石嶽搖搖頭:“不可,為了立後,一大半臣子都跪下了,陛下愣是沒點頭,今早又有人提出,陛下一口回絕。陛下何等聰明,必然明白是武家所為,如果再頻繁提出,必然引起陛下不滿,反而對貴妃不利。”
張端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我送平王兩個字。”武石嶽用食指從酒杯裏蘸了一下,在桌上先寫下一個字。
張端與武安英齊聲道:“等!”
張端又問道:“等不到呢?”
武石嶽又在酒杯裏蘸了一下,寫了一字“反”。
二人看了,沒敢念出,麵麵相覷,不過看那表情,都很認同。
張端離開武家山莊,想著外公寫下的“反”字,他心裏害怕,希望那一天不要來到。
當他剛進入平王府時,柳如初身邊的侍女跑過來跪下:“王爺,您可回來了,柳夫人她……她中了毒,快要不行,您快去看看。”
張端不由分說,衝進柳如初居住的院落,她躺在床上,麵色黑青。
女醫官正在一旁,見張端過來,跪下:“王爺,夫人中的是萬花之毒,隻有三天時間。”
張端大聲問道:“是誰下的毒?”
“王爺,這毒來自百花族。”醫官強調道。
張端想起百花溪,難道是她?這個狠毒的女人!他出了平王府,騎上馬,往景王府而去。
到了景王府門口,不顧侍衛,直接衝進去。他是王爺,侍衛不敢阻攔。
張端在院中大喊:“百花溪,你給我出來!”
早有侍衛前去稟報,百花溪正在牡丹園休息,聽說平王在正院大呼小叫,不知何意?難道是為上次點了他穴位,前來尋仇?
此事已過去這麽久,應該不是。不管是何事,此人冒犯到景王府,她必須會會。
當她出現在張端麵前時,他怒氣衝天,向她襲擊而來,被侍衛拉住。
張端大喊道:“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本王上次調戲你,你記恨在心,竟然給我的側妃下毒,就不怕我告到父皇那裏,治你的罪!”
百花溪對侍衛說:“放開平王,你們都退下。”
侍衛剛離開,張端舉起拳頭,打向百花溪,她順利躲開:“平王不要白費力氣,你根本打不過我。”
張端自知不是百花溪的對手,收了拳頭,命令道:“趕緊拿出解藥!”
百花說道:“平王來到我府中不由分說,大打出手,還冤枉我下毒,也不說是什麽毒,就問我要解藥,實在無理!”
張端氣呼呼地說:“還能是什麽毒?當然是萬花之毒,少廢話,趕緊把解藥拿出來!”
百花溪心想:“毒蜂雖毀,萬花之毒依然還有,隻怪我當年管理不力,有些侍女為了牟利,悄悄將萬花之毒賣出,才導致此毒流傳在外。”
然後說道:“既是萬花之毒,我必然幫你的側妃解毒,隻是平王冤枉我下毒,實在令人生氣。”
張端見百花溪願意解毒,態度緩和了很多:“此毒隻有百花族人有,你又與我有過節,不是你下毒,又是哪位?”
“僅憑這一點就懷疑我,豈不可笑!萬花之毒早已流傳在外,我建議平王還是回去管好府中之人,不要在我這裏大呼小叫。”
百花溪的話,讓張端清醒許多,她既願給解藥,應該不是她下毒,確實得回去查查府中之人。
百花溪心想,不能白給他解藥,總得換些什麽才行:“解藥可以給,不過得答應我件事。”
“剛還說毒不是你下的,這會兒又談條件,讓本王甚是懷疑。”
“我百花溪行事光明磊落,最不屑這種背後下毒的手段。平王前來索取解藥,又冤枉我,總得讓我提些條件,心裏才能平衡些,解藥也給得心甘情願。”
張端心係柳如初,現又確認不是百花溪所為,急道:“你說吧,什麽條件?”
“我那婆婆被關在冷宮,那裏的條件我去看過,實在艱苦,平王可否給陛下提議?給她找個好點兒的地方關起來,我這當兒媳的也就心安了。”
“這我可幫不了,她是罪人,應該受到懲罰。”
“我相信平王的能力,也相信你親自向陛下提議,陛下必然會認為平王仁愛,能容人所不能,具有天子的胸懷,對你成為太子定有裨益。”
聽到這話,張端羨慕景王有這麽一位有頭腦的王妃,新柔郡主與她比起來相差甚遠:“你怎知父皇會如此認為?”
“陛下乃仁君,當然希望未來的太子,也像他一樣。你與景王爭奪太子之位,朝中無人不知,景王失勢,你現在得到陛下器重,如若能為我那可憐的婆婆說兩句好話,陛下自然會高看。”
張端說道:“衝著景王妃這話,我就去宮中走走,如若不成,也不要怪我,還望將解藥送去平王府。”
“平王放心,我這就派人去送解藥。”
張端轉身出了景王府,往宮中而去。
百合擔心道:“平王會不會欺騙王妃?”
“不會,太子之位對他來講,近在咫尺,可半天拿不到手中,他比誰都急,我給他提供了一次在陛下麵前留下好印象的機會,他肯定會抓住。”
“王妃豈不是幫了平王?”
“我是在幫我自己,替王爺解決後顧之憂,他回來定會感激我。你趕緊回牡丹園,在我睡覺的枕頭上尋幾根頭發,送到平王府。”
“是。”
百合尋了三四根掉落的頭發,用紅線綁好,放入錦盒,騎上馬送去平王府。
平王府的侍女半信半疑,按照方法熬成水喝,柳如初的毒果然被解。
張端來到悅文殿。
元和帝還在忙著批閱奏章,看到大皇子前來,問道:“不是讓你休息一個月嗎?怎麽又來了?”
張端開始瞎編:“父皇,自從皇後被打入冷宮,六弟離開京城,兒臣一直陪伴您批閱奏章,滿腦子都是國事,竟把親情放到一邊,今日您給我放假,回到府中,一身輕鬆,卻突然坐立不安……”
元和帝抬起頭:“什麽事讓你坐立不安?”
“兒臣雖非皇後所生,但以前也稱她一聲母後,想起她在冷宮生活淒苦,心裏很不是滋味,聽說冷宮四麵透風,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所以兒臣懇請父皇給她換一個四麵不透風的地兒……”
元和帝放下手中的奏章,將張端打量了一番:“當初武家將卷軸呈上,不就是希望她有這麽一天嗎?你怎麽又替她說話?”
張端嚇得跪下:“呈上卷軸是不想父皇被欺瞞,武家也隻是盡臣子該盡的職責,後來皇後被打入冷宮,兒臣也是悔恨不已,時至今日才敢在父皇麵前替她說話。”
元和帝起身走到張端麵前,親自扶起他:“父皇果真沒看錯你,具有仁愛之心,你既如此說,父皇就依你,給她換個地兒,好讓你心安。”
張端在心裏更加佩服百花溪,他已經很久沒聽到父皇讚賞的話語。
元和帝吩咐竇公公將此事安排下去。
又拉著張端語重心長地說道:“端兒,你肯定在心裏怪父皇,為何還不下旨策封你為太子……”
“兒臣不敢。”
“沒有必要在父皇麵前裝,朕是過來人,什麽都看得明白。”
張端不得不承認:“是有些不理解。”
“朕今日就告訴你原因,你的政治才能和學識雖比不上徹兒,但朕覺得並不影響什麽,更重要的在於三點,其一,要有仁愛之心,才會施行仁政於天下;其二,會用人,讓所有有才能的人為你所用;其三,懂得在朝堂之上平衡各方勢力,不能讓一方太過強大。今日父皇看到你有仁愛之心,甚是欣慰,希望你今後多在後麵兩點下些功夫,一旦有所領悟,朕必然下旨在朝臣麵前封你為太子。”
聽到這一番明確之言,張端甚是開心,不過也有疑問:“父皇,難道六弟這些都具備?”
元和帝歎口氣:“徹兒的確是皇子中令朕最滿意的,隻可惜他太重視男女之情,這一點就足以讓朕對他失望。”
張端內心竊喜:“兒臣一定會努力,不辜負父皇期望。”
元和帝叮囑道:“朕知道你與武家走得近,但你畢竟是朕的兒子,是皇族人,要與朕一條心,武家將來隻是你的臣子,千萬不能淪為臣子的傀儡。父皇與你今日的談話,希望你不要與武家提起,自己多琢磨琢磨。”
“是,父皇。”
“退下吧。”
張端離開皇宮,一路上想著元和帝對他說的話,也想起武石嶽寫下的“反”字,他不斷告誡自己,他是皇族人,是父皇所生,怎能與武家做出謀反之事?
他決定,以後按照父皇叮囑,好好努力,提升自己,等到他滿意的那天,下了詔書,外公寫下的“反”字也就毫無意義。
回到平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奔到柳如初房中,她坐在床邊,麵色已恢複,顯然毒已解。
地上跪著一個侍女,哭哭啼啼,大喊冤枉:“夫人,不是我下的毒,我怎麽可能會有萬花之毒。嗚嗚……”
柳如初身邊的侍女厲聲說道:“夫人就是吃了你端來的銀耳粥,才中的毒,不是你,又是哪個?”
柳如初看到王爺進來,正要起來拜見,被張端用手勢攔住:“你的毒剛解,不必起身,本王與你一起審問。”
張端坐在柳如初身邊,對跪著的侍女說道:“你既說不是你,就說出理由來。”
“王爺,銀耳粥確係奴婢所端,但還有燒火,熬粥之人,再不濟廚房裏還有其他人,為何偏要懷疑我?”
貼身侍女又厲聲問道:“同樣的銀耳粥,平王妃也吃了,她無恙,夫人卻中毒,還說與你無關!”
跪著的侍女突然想起了什麽:“對!想起來了,肯定起她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