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又遇業障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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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延客急忙說道:“景王,醫官大人,本派有要事處理,還請二位暫住,等我處理完事情,再說金葉之事。”
    立刻吩咐人照顧好二位,帶著斧山派弟子衝了出去。
    山奈與張徹被帶到會客堂,侍女們好吃好喝伺候著。
    山奈心裏明白冷延客不過是想拖延時間,隻怪不速之客來得太是時候。
    張徹安慰道:“別擔心,等冷掌門處理完事情,我命令他必須把金葉給你。”
    山奈瞅了一眼旁邊的侍女。
    張徹立刻領會,命令道:“你們都退下吧,本王與醫官大人有話要說。”
    侍女無不聽話,畢竟眼前這二位身份尊貴,在冷掌門之上。她們退出,將會客堂之門從外麵關上。
    山奈這才說道:“我擔心冷掌門已經知道金葉被我拿走後,不可能再還回,所以,他肯定不會輕易給我。”
    “不可能再還回?什麽意思?”
    “淩掌門告訴我,金葉消失,金鑰必出,意思是當五大門派的金葉聚齊之時,自然會消失,至於金鑰的用途,她並未告訴我,也許她並不知道”
    “金葉消失,金鑰必出。”
    張徹輕聲念著,想不通其中玄機。以此看來,父皇讓奈奈獲取五大門派的金葉,並非為難她,也並非是想用拖延的方式拆散他與奈奈。
    冷延客已派人將張徹的真實身份告知,冷夫人攜著冷公子前來拜見,他們推門而入。
    冷公子氣色已恢複,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他說道:“兩位貴人定要多住幾日,好讓我們盡地主之誼。”
    冷夫人也在一旁應和:“景王第一次來無極山,醫官大人又治好我兒的病,一定要多住幾日,讓我們好好感謝才對。”
    外麵傳來打鬥的聲音。
    張徹問道:“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麽?冷鬆雲何許人也?”
    冷公子歎道:“唉!此事說來話長,王爺既問起,我就簡單向殿下說明。冷鬆雲是我叔父,本與父親關係要好,後來叔祖母得了怪病,醫者根本無法醫治,叔父便找到一位遊方道士,那道士說叔祖母是被我死去的祖母所害,隻要他找祖母的兒子打一架,打贏了,病就會好轉。叔父是孝子,為了叔祖母,找父親前來打架,還別說,真靈驗,打贏了,叔祖母的病還真就好了,可過一兩個月又會犯,從此叔父動不動就來門外叫囂,找父親打架。”
    “竟有此等事?”張徹聞所未聞,他看向山奈,“這種病,不知你能否醫治?”
    山奈想想說:“隻有見到病人,我才可判斷。”
    冷夫人喜道:“對呀!大人醫術高明,定要幫這個忙,既保住我死去婆婆的名聲,也能讓他們兄弟二人關係和好如初。”
    冷公子立刻跪下:“求醫官大人前去為叔祖母醫治。”
    冷夫人見狀,也要跪下,山奈立刻扶住:“二位不必如此,我是醫者,遇到病人,定會醫治,請二位帶我前去。”
    張徹對冷公子說:“醫官大人又沒說不願去,還跪著做什麽?”
    冷公子謝過,即刻起身,讓母親回屋待著,不必操心,她帶著兩位貴人來到斧山派門外。
    斧山派弟子正與一群拿鐵錘的人打得激烈。
    冷延客在一旁觀戰。
    對麵站著一位手拿鐵錘的男子,從臉型與五官來看,與冷掌門確有血緣關係,隻是比冷掌門看著多了幾分儒雅,這份儒雅與他手中拿的大錘不甚協調。
    冷公子喊道:“叔父,讓你的人不要再打了,京城來了醫官,看在我爹的麵子上,願為叔祖母醫治!”
    冷鬆雲根本不相信:“書玉,你又哄我,這招以前都用過,請來的醫者均束手無策,都比不上打敗你爹靈驗,就不要白費心思。”
    冷書玉繼續勸道:“叔父恐還不知,我生病一個多月,無藥可醫,就是這位醫官大人給醫好的。”
    冷鬆雲瞅了一眼山奈,“你爹在無極縣城設台尋醫,誰人不知?她能幫你醫好,不過是湊巧擅長你的病情而已,你想用她哄騙我,不讓我打你爹,我才不上你的當!”
    “書玉,不用跟他廢話,爹今日就要把他打得屁滾尿流,看他還聽不聽那位遊方道士的話。”
    冷延客從腰間拔出利斧,大聲喊道:“都退一邊,我要跟這位堂弟單獨對決!”
    冷鬆雲笑道:“等得就是你這句話,趕緊放馬過來!讓我一錘打得屁股開花!我母親的病也好得快些!”
    他也喝退手下,舉起大錘,襲擊而來,兩人打得難分難舍,相當激烈……
    觀戰了一會兒,張徹說道:“很明顯,冷掌門武功高出對方,難道每次敗下陣來,都是讓著對方?”
    “景王果然目光犀利,我父親為了叔祖母,一般打幾下,總是裝作被打敗,隻是他裝得巧妙,叔父沒發現而已,不過,我看父親今日不想再裝下去。”
    張徹繼續觀戰。
    冷掌門無極神斧使得出神入化,招招可圈可歎。對方的大錘強而有力,但無法擋住神斧頻頻襲來。
    冷鬆雲節節敗退,為了母親,依然強撐著,也才明白,以前不過是大哥讓著他而已。心裏充滿感激,又不能放鬆,為了母親身體能得到一個來月的康健,他一定要打敗對方。
    他使出渾身的解數,依然難以取勝,最終被冷延客打敗,手中的大錘被利斧砍斷,掉落一旁,人也被強大的內力擊得向後退去,最終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鮮血。
    “冷鬆雲,看在兄弟之情,往日都是我讓著你,今日我不想再讓,希望你徹底明白,嬸嬸生病應盡快醫治,而不是靠打敗我,你被那位遊方道士所騙!”
    冷鬆雲一個大男人竟然哭起來:“嗚嗚……感謝大哥以前讓著我,隻怪我功夫不濟,不能打敗你,讓母親身受折磨,嗚嗚……”
    見這位堂弟還是迷信遊方道士之語,冷延客氣道:“你還是執迷不悟,等我什麽時候殺了那遊方道士,你才會徹底醒悟!”
    “嗚嗚……,以前隻要你被打敗,母親的病就會好,怎能說道士欺騙我?嗚嗚……母親!孩兒無能,隻能眼睜睜看著您忍受病痛折磨!嗚嗚……”冷鬆雲哭得情真意切。
    山奈被感動,畢竟人界孝順之人並不多,她大聲說道:“冷掌門錯了!遊方道士之言並非欺騙!”
    有人認同自己,冷鬆雲停止哭泣,向山奈看去,原來是京城來的女醫官:“大哥,京城的醫官都如此說,你就再敗給我一次,讓我母親舒坦舒坦,她老人家躺在床上,不斷呻吟,我聽著心裏不好受啊!”
    冷延客對山奈說道:“醫官大人怎能為這些神棍說話?”
    山奈並未回答,徑直走向冷鬆雲。冷延客下手並不重,他的傷不難治,為了讓周圍人改變觀念,也為了讓冷鬆雲相信她,山奈決定使用紫荊花印跡。
    隻見紫荊花印跡在她額頭出現,紫色光芒落在冷鬆雲的身上,他嘴角的血漬已消失不見,他感到體內氣血充盈,盤腿坐好,微閉雙眼,收斂心神,用意念將紫色光芒輸入體內的精氣吸收,很快已恢複如初。
    當山奈收了紫荊花印跡後,冷鬆雲站起來:“感謝神醫,您可否為我母親診治?”
    山奈笑了笑,並未回答,而是轉向冷延客:“冷掌門可認為我也是神棍?”
    冷延客父子被紫荊花印跡震住,半天才回過神來。
    冷延客將手中的利斧,交給一旁的弟子,走到山奈麵前,恭敬地說道:“醫官大人的醫術,我已領教,沒想到還有神通之術,隻怪我見識淺薄,唐突了那位道士。”
    山奈讚道:“冷掌門不愧是英雄豪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打算給老人家診治,不過我有個要求……”
    冷延客立刻說道:“按照遊方道士之言,嬸嬸的病與我死去的母親有關,如果大人醫好,必然也對我母親有益,斧山派金葉我定雙手奉上。”
    山奈終於露出輕鬆的笑容:“冷掌門可不能騙我。”
    “絕不食言!”冷延客回道。
    張徹為山奈感到高興,又一枚金葉被搞定。
    冷鬆雲住在無極山西麵一個小山頭上,大家順著山頂之路,大約兩刻鍾便到達。
    這裏的建築比不上斧山派高大氣派,卻秀麗柔美,處處透露出書香之氣。
    張徹心想,難怪冷鬆雲看上去有股書生氣息。
    進入院內,冷延客對張徹恭敬道:“景王殿下,剛才匆忙,慢待了您,還請海涵。”
    “冷掌門不必如此,本王離開京城,跟隨奈奈曆練而來,早已放下王爺的身份,你盡管把我當成普通公子看待。”張徹身居武林,早已習慣,根本不介意。
    冷鬆雲聽到眼前這位是王爺,立刻跪下:“原來是景王殿下,沒想到我冷鬆雲滿腹才華,身居偏遠之地,竟能遇到京城貴人,請受我一拜!”
    原來冷鬆雲本不喜武,一直埋頭苦讀,想考取功名,可時運不濟,屢屢失敗,才棄文從武,跟著冷延客在武林謀生。
    直到老娘生病,二人才產生矛盾。
    今日遇到京城貴人,他喜出望外,希望能被貴人賞識,不負滿腹經綸。
    張徹將他扶起:“等奈奈為老夫人診治完,一定要讓本王見識見識你的才華。”
    冷鬆雲感激不盡。
    他們來到後院,走進老夫人住的房間,門口掛著厚厚的布簾,顯然布簾裏放了厚厚的棉花。
    走出來一個侍女,熱得滿頭是汗,拜見過來人之後,端著盤子和碗離開。
    冷鬆雲說道:“裏麵悶熱,我吩咐下人帶王爺去前廳歇息。”
    張徹說道:“不必,我就在這院子等候。”
    冷鬆雲吩咐一旁的侍女好生招待,與其他人進入屋內。
    掀開簾子,一股悶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山奈立刻感到身上的毛孔張開,汗水使勁往出冒。
    床上躺著一位老婦人,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麵色蒼白,不斷呻吟。
    旁邊有位侍女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照看老夫人,見主人帶人進來,站起來閃到一邊。
    冷書玉撲到跟前:“叔祖母,書玉來看您。”
    老夫人忍著痛,輕聲說道:“是書玉啊……聽說你也病了……還是……還是怪病……”話還未說完,繼續呻吟著。
    冷書玉說道:“叔祖母渾身不舒服,別說話,聽我說就行,我是得了病,很多大夫都看不好,是京城來的醫官大人給我醫好,我和父親,還有叔父把她帶來,給您診治。”
    冷鬆雲也靠近床邊,流著眼淚:“母親,這位醫官很厲害,您的病有希望了。”
    老夫人呻吟著點點頭。
    冷延客說道:“嬸嬸,看到您如此難受,早知我還像以前一樣輸給鬆雲。”
    老夫人邊呻吟邊搖手。
    冷鬆雲一把抓住母親的手:“母親身上難受,別動,兒子明白,您是不想我們兄弟之間因您產生嫌隙。”
    老夫人點點頭。
    山奈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她對老人的病情已了然於胸,其實在會客堂,當冷書玉說明情況時,她已猜到。
    “讓我為老夫人把把脈。”山奈還想通過把脈了解老人身體狀況。
    三人閃開,給醫官大人騰出地方。
    山奈坐在床邊,摸了摸老人的脈象:“這是業障病。”
    冷鬆雲說道:“其他大夫都這麽說,而且還說這種病根本無藥可醫,除非醫仙下凡。遊方道士也說是冤孽所致,還說冤孽是……”
    他看了一眼冷延客。
    “你看我幹什麽?照實對大人說。”冷延客命令道。
    冷鬆雲這才說:“遊方道士說是死後的大嬸嬸附在我母親身上不願離開,才導致身體虛弱,全身酸痛,而且最是怕冷,也是他給我出了打敗大哥的主意。”
    冷延客說道:“這些話我到現在都不信,奇怪的是,每次隻要我輸給他,嬸嬸的病就會好轉,可擱一段時間又照舊。”
    山奈說道:“遊方道士為什麽用此法,我不得而知,不過看來此法治標不治本,病情才會反反複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