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國葬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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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程廣與百裏準過來,關切地問道:“景王妃,你沒事吧?”
    “放心,他們還不能把我怎樣。”
    武安英笑道:“毒蜂已死,你們百花族在我眼中如同草芥,何須你在此張狂!”
    百花溪站起來,此時她並不知蜂王已死:“哼!毒蜂雖死,蜂王還在,隻要我願意,隨時可將它召回,它還可產出成千上萬隻毒蜂!”
    武安英大驚,如若果真如此,隻怕平王帝位難保,不如趁早除掉此女。
    張端立刻說道:“本王念在你們勤王心切,不與你們計較,父皇已駕崩,國喪期間,不宜殺生,你們都退下。”
    平王已如此說,武安英不好再做什麽。
    武石嶽見眾人還不離去,拿出詔書:“諸位,陛下已讓位平王,詔書在此,上麵蓋有玉璽,假不了。至於陛下,醫官大人說是因日夜操勞國事,精力耗盡,還好,陛下有先見之明,早已立下此昭。”
    武安英大聲說道:“聽到沒?還不趕緊退下!”
    百花溪一時無計可施。範程廣悄悄說道:“我們不如暫且退去,等景王回來再說。”
    百裏準也點頭同意。
    百花溪大聲說道:“念在國喪期間,我不與你們計較,國喪之後再來找你們算賬!”
    看著百花溪跳上馬,跟著眾人離開的背影,張端心想:“本王為什麽對這朵帶刺的玫瑰越來越感興趣,明明有理由把她關起來,卻舍不得。”
    武天姿看出端倪,提醒道:“端兒,她可是景王妃。你父皇的喪事還需盡快辦理。”
    百花溪與眾人已消失在眼前,張端終於可以安心處理父皇的喪事。
    事態已穩,武家撤去後宮以及京城的兵力。
    嬪妃、公主、各位皇子,還有朝中大臣才得自由,前來參加元和帝的葬禮,皇宮內一派國喪之象。
    國喪期間,不允許百姓殺生,食肉,穿華麗的衣裝,整個京城也毫無生氣。
    七日後,將元和帝埋葬於皇家陵園,全京城上下一片哀嚎,尤其是後宮的女人,更是傷心不已,她們失去依靠,以後在後宮的日子不會好過。
    茯苓幾次想要當麵質問大皇兄,都被真妃攔住,悄悄告訴她:“大皇子手握詔書,必然是未來的皇帝,我們得罪不起。”
    茯苓隻能作罷。
    樂王張睿與京城其他皇子一樣,對平王與武家所作所為心知肚明,敢怒而不敢言。五皇子張按雖與張端走得近,但大皇兄與武家勾結害死父皇,令他傷心不已,決定以後少跟大皇兄往來。
    國葬結束後,竇公公主動要求為元和帝守護陵墓。
    張端欣然答應。
    太和殿內,超過一半兒的大臣都跪地要求平王快些登基,國不能一日無君。
    剩下不同意的臣子不敢說什麽,隻能裝作同意的樣子,也跟著跪下。
    宇文奕與賀道仁便是其中之二。
    見眾位大臣跪在麵前,平王感受到權利帶來的快感。
    但想起父皇的話,他不敢黃袍加身,登基之事隻能暫緩,找龍鎖與金鑰才是正事。
    “各位愛卿平身,父皇剛剛離開,朝政不能荒廢,本王暫且代替父皇操持,至於登基之事,不急,為了引領人界孝道永存,本王決定,半年之後再登基。”
    大臣起身,大家甚覺驚訝,平王與武家費了這麽大功夫,拿到詔書,竟然不著急登基,唱的到底是哪出戲?
    武石嶽站出來說道:“平王引領孝道,是人界之福,朝廷之福,我等願輔佐平王治理人界。”
    大臣們各懷心思,隻能齊聲說道:“我等願輔佐平王治理人界!”
    大臣們退去後,大殿內隻剩下張端與武石嶽。
    他轉身看著龍椅,近在咫尺,卻不敢登上,生氣道:“父皇,您就是不願讓我登上皇位,我就是把皇宮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龍鎖與金鑰!”
    武石嶽說道:“平王放心,臣已派錦峰帶人到宮中尋找,定能找到龍鎖與金鑰。”
    張端轉過身:“辛苦外公。”
    武石嶽又說道:“平王也不必把陛下的話太當回事,微臣在朝中這麽多年,也經曆了皇室更替,從未聽說過龍氣之事,估計龍鎖與金鑰隻是陛下胡亂編造,迷惑我們而已。”
    元和帝提到龍氣時,因關注詔書一事,張端未多想,此時,大權在握,頭腦更加清晰,聽到龍氣,突然想起國家醫考那天,醫妖前來鬧事,六弟去救鄉下女醫官,醫妖說的話,提到“龍氣”二字。
    當時場麵緊張,並未多想,現在突然想起。
    難道他天生有龍氣?是父皇所說的天選之人?
    想到這裏,張端覺得頭暈,有些不舒服。
    “平王怎麽了?”武石嶽問道。
    張端定定心神,說道:“我想起來,兩年多前的醫官考試,醫妖見到六弟,說他身負龍氣,難道他是天選之人?”
    武石嶽震驚,醫妖不會說謊,看來龍氣真實不虛:“平王不必太擔憂,您也是皇子,必然身負龍氣,隻是我們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到,如若當時醫妖看到您,估計也會說出同樣的話,現在關鍵是找到龍鎖與金鑰。”
    “有勞外公。”
    “除此之外,朝廷官員也需重新更換,都換成平王的人才對。”
    “那就請外公擬出名單。”
    “是。不過鄉下女醫官還在民間曆練,回來後,真的要封她為醫聖嗎?”
    張端想了想說:“誰知她什麽時候回來,說不定永遠回不來,即使回來,就讓她當醫聖,我看國醫署那些人,能有幾人服她?”
    “臣明白了,那就讓賀道仁依然在這個位置上,等鄉下女醫官回來,頂替掉他,正好給二人之間製造些矛盾,我們好在一旁看戲。”
    “嗬嗬……還是外公想得周到。”
    武石嶽提醒道:“平王現在不能一口一個外公地叫我,您現在身份尊貴。”
    “等登基以後,本王再改口,稱您愛卿或左相大人。”
    “哈哈……”
    兩人越說越開心。
    新柔與柳如初已搬進皇宮,也有了自己的院子,她們都很開心,很快就成為皇帝的女人,身份地位自然會得到很大提高。
    尤其是新柔,她已保住正妃的位置,平王隻要一登基,她定是皇後,長新王回到京城指日可待。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想方設法迎合平王,把他哄高興,以免好不容易穩住的地位受到影響。
    她深知平王想要納了可兒,以前是怕影響太子之位,現在可以毫無顧忌,不如主動提出,既滿足了可兒,也博得平王開心。
    新柔想好後,來到悅文殿。
    平王名譽上還不是皇帝,但事實已是,這個時間應該在悅文殿批閱奏章。
    果不其然,人就在裏麵。她得到允許後進入,看到平王的案前擺了一大堆奏章,人卻坐在那裏發呆。
    小太監知道新柔前來要說私事,退出殿外。
    “王爺,為何看上去悶悶不樂?”
    張端歎口氣:“唉,以前有父皇督促,這些奏章還能看得下去,現在他不在身邊,沒有人盯著,我看到這些奏章就煩。”
    “王爺不必憂心,我說件事,您保準高興。”
    “什麽事?快說。”
    “可兒跟著王爺許久,現在王爺大勢已定,不如就把她納了,也圓了王爺一直以來的心願。”
    要擱以前,的確是件喜事,可現在張端高興不起來:“讓王妃費心了,你看著辦吧,今晚我去她那裏就是。”
    新柔發現平王並沒有多興奮,有些失望:“要是王爺不想要可兒,臣妾也不為難王爺。”
    “本王沒有怪你,你做得對,早該納了她,隻是……唉!”
    張端想起百花溪,她的影子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新柔看出端倪,問道:“難道王爺有喜歡的姑娘?不知是哪家千金,臣妾作為正妃,願替王爺出麵說合。”
    其實新柔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為了未來的皇後之位,隻能裝作大度的樣子。
    “算了,我喜歡人家,人家未必喜歡我,再說不好得手……”
    新柔立刻明白,平王說的應該是百花溪。她不好繼續說什麽,隻能說道:“臣妾不打擾王爺,暫且退下,為王爺處理可兒之事。”
    張端點點頭。
    元和帝的陵墓外麵,有座守陵人住的房屋,竇公公住在那裏,他現在倒是自由自在,不受宮殿約束,每日依然與陛下為伴,沒事了就去元和帝陵前陪他說話。
    元和帝已被埋葬了七日。
    這日,竇公公提著一個酒葫蘆,踉踉蹌蹌走到陵前,整個人看上去蒼老許多。
    他坐下,喝了一口酒,說道:“陛下,我就出去那麽一下,您就沒了,唉,人這命啊,實在脆弱,您是皇帝,按說命更金貴才對,為什麽老奴還苟活著,您卻……”
    說著流下眼淚。
    “說到底,還是皇權害人啊!”
    他又喝下一口酒。
    “陛下,您啊,就是心思太細,容易懷疑人,如果您當時別想那麽多,就封景王為太子,也不會有後麵這麽多事,您也不至於……唉!一切都是命!”
    竇公公繼續拿起酒葫蘆,喝下一大口,他感到醉意襲來:“酒勁兒還挺大。”
    他趴在陵前,想小憩一會兒。
    剛閉上眼睛,聽到一個聲音:“老東西。”
    竇公公以為是幻覺,繼續閉著眼睛,自語道:“陛下,我肯定是太想您,竟然聽到您叫我。”
    “老東西。”又傳來一陣聲音。
    竇公公還是沒當回事。
    “老東西,朕叫你,為何不理我?”
    如此真實,竇公公一下子坐起來,酒意去了大半。
    “陛下,是您嗎?”
    “是我。”
    竇公公環顧四周:“我怎麽看不到您?”
    “你沒有必要看到我,我與你說幾句話,就要去天界。”
    “天界,對,陛下應該去天界才對,這下老奴就放心了。”
    “你別替我難過,都是命數,我今日找你,是拜托你向徹兒傳達我的意思。”
    “陛下,您說,老奴定然不辱使命。”
    “你告訴徹兒,他才是人界帝位的天選之人,讓他替朕管理人界,善待百姓。”
    “老奴必然傳達。不過老奴要批評陛下,既然景王是天選之人,您為何當初不直接把太子之位給他,害得他遠離京城。”
    “他總得經曆些苦難,才能成長。其實朕在國家醫考之時,聽到醫妖說他身負龍氣,便知他是未來人界之主的不二人選,隻是對他嫡子的身份不滿。你也知道,朕非嫡子,年輕時受嫡子欺壓,所以對徹兒心存芥蒂,加之他用情過深,更令朕十分擔憂。後來知道他不是嫡子,朕即刻放下執念,既然他注定是天下之主,不如讓他吃些苦頭,對他的未來才更有助益。”
    “唉!希望景王能夠體諒陛下用心良苦。”
    “老東西,你陪了朕這麽久,朕也不能虧待你,城東有座宅子,我早已替你買下,已讓人安排好,下人盡有,田產地契都在,夠你安度晚年,就不要在此守著我的屍身,沒有意義。”
    竇公公流下感動的淚水:“沒想到陛下生前替老奴做了這麽多事……”
    “不說了,朕要去天界了。”
    竇公公擦著眼淚,再聽不到聲音,他又叫了聲:“陛下。”沒有任何回音。
    “說走就走,您既然都走了,我還待在這裏作什麽?現在就去城東,找我的宅子。”
    竇公公拎著酒葫蘆,找了輛馬車,進了京城,朝城東而去,在城東最盡頭,看到一座氣派的府邸,上寫“竇府”兩個大字,他眉開眼笑,下了馬車,進入府中。
    宮中的太監小聰子迎了上來:“竇公公,您可來了。”
    “你小子怎麽在這裏?”
    “陛下讓我在這裏等您。”
    “難道這座宅子是陛下吩咐你置辦的?”
    “是這樣,他還讓我留下來伺候您,跟您做個伴兒。”
    竇公公又老淚縱橫:“陛下替我想得真是周到,以後,你小子,就認我作爹,隻可惜你跟我一樣,不能傳宗接代。”
    小聰子悄悄說:“爹有所不知,我是孤兒,陛下派人把我帶進宮時,沒讓人給我淨身,當時我不明所以,後來才知道,是為這一天。”
    竇公公又是感動不已:“陛下,老奴沒有白服侍您一場,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