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奇怪的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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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博離開醫聖府邸,向賀府而去,他想知道賀彬州為何要娶山奈身邊的侍女。
    黃氏正在安排下人布置府邸。
    有的懸掛彩帶和燈籠;有的布置花壇,在花壇裏放上粉色和紅色花卉;有的搭建花棚。
    “這個掛高點兒;那個彩帶太高了,低點兒;這盆花不行,都快蔫了,重新換一盆!……”
    黃氏忙得不亦樂乎。
    “大家也別著急,後天才舉行婚禮,還有明日一整天時間,隻因醫聖府已經開始布置,我們也不能落下。”
    侍女端來椅子,黃氏一屁股坐下,她心情舒暢。盡管大兒子娶的是一個侍女,但比起煙花女子,也不知要強多少倍。
    她還聽說,醫聖大人準備了豐厚的嫁妝,靈兒那姑娘嫁過來,兒子的財產又會增加不少。賀府雖不缺這些,但總比沒有強。
    賀彬州從藥房忙完回來,經過黃氏麵前,被叫住:“兒子!快來看看,娘布置得怎麽樣?”
    賀彬州四下瞧瞧:“娘辛苦了,您布置得肯定好。”
    “明日再把中院安排安排,那裏景色好,客人們在中院吃酒席心情也好!對了!還有婚房,一天夠了。娘真的開心,我兒終於要成家。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娘不明白,你為什麽看上一個侍女?”
    “沒有原因,就是想娶她。”賀彬州又如何能向黃氏表露心跡,“兒子去休息片刻,今日忙藥房之事,有些疲憊。”
    “快去,快去,有娘在這裏忙,不用你操心。”
    宇文博在空中跟著賀彬州行了一會兒,見他拐到無人之處,迅速從黑雲上下來,出現在他麵前。
    賀彬州站住:“宇文兄變成妖倒是自由,來無影去無蹤,讓人難以預料。”
    宇文博不想多說廢話:“看樣子賀兄準備成親?”
    “不成親又能如何?她又不會嫁給我。我勸宇文兄也放棄吧,不要再揪著山奈不放,我算是看出來,她即使不嫁給陛下,也不會選擇你我。”
    “你如果真的放棄,又何必娶她身邊的侍女?”
    賀彬州毫不避諱:“沒想到宇文兄都已知道,也對,你現在本事不小,我也沒必要瞞著你,娶不到山奈,娶誰都一樣,還不如娶了她的貼身侍女,再說靈兒姑娘參與了我第一次遇見山奈之事。”
    “可笑!找個替代之人,你以為會幸福?”
    “宇文兄放心,幸福不幸福,主要看日子怎麽過,我娶靈兒定會對他負責,努力把日子過好。”
    賀彬州又開始勸宇文博:“宇文兄,你如果真的愛她,就聽我一句,不要再追著她不放,那樣她會越來越討厭你,不如像我一樣,放手吧,也娶個姑娘度過餘生,你現在是妖,妖界應該也會有許多好姑娘……”
    宇文博打斷道:“那些妖女,我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對!小蓮!她很喜歡你,在彌陀山時,我已看出來,不如你就娶她。”
    “小蓮……”宇文博若有所思,“自從我回到人界,她一直跟著我,偶爾也想過不如娶了她,可我就是放不下山奈,她害我不淺,我又如何能放過她!”
    賀彬州無法理解宇文博所說:“什麽意思?山奈害你?怎麽可能?她那麽善良。”
    “賀兄在人界也見過她與亦非泓摟摟抱抱,拉拉扯扯,到天界,她見到亦非泓,依然如此,更令人不恥的是,她見醫仙貌美,不顧師徒之嫌,不僅與醫仙談男女之愛,還與他摟抱在一起,像極了情侶……”宇文博越說恨意越濃。
    賀彬州聽了不大相信:“她與亦非泓那樣,當時我看到,心裏也不舒服,後來仔細想想,是因為山奈麵對亦非泓心思單純,就像她自己所說,把亦非泓當作家人。至於天界之事,我沒見過,不敢發表意見,我想,應該是宇文兄搞錯了。”
    “怎麽可能!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根本不會有錯!我深受情傷,引動妖界傷情石,用一滴傷情淚將我妖化,從此,我對她恨之入骨……”
    “陛下可知此事?”
    “當然知道,他被山奈迷惑,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說實話,我也不相信,宇文兄,事已至此,我成親那天,也是她嫁給陛下之日,不管以前你與山奈之間發生了什麽,就讓它過去吧……”
    “哼!我不會讓她輕易嫁給別人。”
    賀彬州充滿擔憂:“你想做什麽?”
    “我隻想阻止她,讓她成不了別人的新娘。”
    宇文博說完,又消失不見。
    賀彬州歎道:“唉!宇文兄嘴上說恨山奈,其實心裏還是放不下她,我又何嚐不是?隻希望用一段婚姻麻痹自己,盡快忘掉她。”
    離開賀府後,宇文博乘黑雲回到緣來客棧,看到附近有個包子鋪。
    擔心小蓮饑餓,從黑雲上下來,走近包子鋪,買了幾個,步行進入緣來客棧。
    小二看到,先是納悶,沒見宇文公子下過樓,還以為他與樓上那位姑娘……,嘿嘿……
    又轉念一想,也許是店裏生意忙,沒有看到宇文公子離開。
    小二趕緊迎接:“宇文公子,來看樓上那位姑娘?”
    宇文博點點頭:“再給我開個房間,今晚就住這裏。”
    小二看看掌櫃,二人十分不解,那麽大的宇文府不住,怎麽會住客棧?又不好多問什麽。
    “正好青楹房旁邊的碧月房空著,宇文公子就住那裏,如何?”
    “甚好。”
    小二上去,為宇文博打開碧月房門,然後下了樓,與店主八卦起來。
    “宇文公子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
    店家說:“我看八成是,估計是宇文公子喜歡那姑娘,家裏人不同意,賭氣住在外麵。”
    “說的有道理。”
    店家繼續說:“唉,像宇文公子這麽好的家世,娶個千金小姐不在話下,怎麽會喜歡一個鄉下丫頭?”
    “蘿卜茄子各有所好,也許人家宇文公子見的千金小姐多了,審美疲勞,就喜歡這種純樸的鄉下姑娘。”
    “你說的也有道理。還是趕緊忙吧,不要瞎議論別人的事。”
    “是,店主大人!”
    “嘿!你這小子,我什麽時候成了大人?”
    小二俏皮一笑,忙活去了。
    宇文博在碧月房內看了幾眼,拿著包子,走到隔壁,敲響青楹房門:“咚咚咚!”
    小蓮坐在床上發呆,宇文大哥出去後,她一直沒有下樓,聽到有人敲門,大聲問道:“誰?”
    “是我。”
    聽到宇文大哥的聲音,小蓮跳下床,打開門,果然是宇文大哥,她抱住他:“我以為你把我扔在這裏,不會再回來。”
    “怎麽會?你餓不餓?看我給你買了什麽?”
    小蓮放開宇文博,從他手裏接過紙包,打開:“是包子,我正餓著,還是宇文大哥對我好。”
    她拿起一個吃了起來。
    普通的包子就將小蓮哄得這麽開心。醫聖之路上,他使盡渾身解數,山奈總是與他保持距離,從未像小蓮這樣過。
    他想起賀彬州讓她娶了小蓮的話,忍不住抱住小蓮:“小蓮,等我徹底放下山奈,我就娶你。”
    聽到這話,小蓮激動不已,咽下剛吃到嘴裏的包子:“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娶我?”
    “是真的。”
    “我今天好開心,宇文大哥終於說出我期待已久的話。”
    小蓮取出一個包子:“你肯定也餓了,吃一個。”
    她把包子放到宇文博嘴邊。包子不大,他一口吞下。
    楓葉閣是宇文家開的,他在那裏吃山珍海味時,也沒覺得像現在這麽美味。
    小蓮見宇文博露出笑容,認為他心情很好,試探地問道:“宇文大哥什麽時候能放下山奈?”
    宇文博瞬間變得痛苦:“我不知道,也許要等到她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小蓮後悔問出這個問題,她放開宇文博,把包子放在桌案上,背對著他:“宇文大哥,愛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當得不到對方時,最好的方式就是祝福她。”
    “祝福她?我根本做不到!我一想到她要嫁給別人,心裏就不安,隻剩下恨!”
    小蓮迅速轉過身:“你為何要這麽折磨自己?讓我看著心疼。”
    “小蓮,隻有你對我最好。”
    “不,還有你的家人。”
    宇文博想起家中的親人:“他們確實對我好,可我無顏麵對他們。”
    “你雖是妖,從未害過人,怎能說無顏麵對?我相信你的家人一定不會計較這些。”
    宇文博又想起山奈:“都怪她,把我害成這樣,小蓮,等我辦完大事,讓她和我一樣痛苦,就送你回彌陀山。”
    小蓮擔心地問道:“宇文大哥難道不會和我待在彌陀山?或者回妖界?”
    “我不知道,等我辦完這件事情,再做決定。”
    小蓮能猜到宇文博的心思,他還對山奈抱有幻想,想留在京城陪她。
    小蓮流下一滴眼淚,轉過身,用衣袖擦掉,她悄悄決定,宇文大哥若留在京城,她絕不回彌陀山。
    夜幕漸漸降臨,醫聖府邸已裝飾完畢,一派喜氣。
    青石回宮中向陛下匯報情況,侍衛及侍女也各司其職。
    山奈在房中書寫醫聖之路的經曆,秋桑與冬葵在一旁伺候。
    靈兒在藥香園安排幾位侍女準備婚禮之事,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山奈與陛下的。
    陛下讓青石稍話過來,婚房布置在藥香園,陛下要與醫聖大人在藥香園行洞房之禮。
    她們掛上紅色的喜慶帷幔,床上鋪上紅色的被褥,放上紅色的枕頭。還在屋子放上鮮花,糖果和水果。
    靈兒看著婚床,想像著自己嫁到賀府的情景,不知是否也會有這麽漂亮的婚床?又想到洞房之禮,不覺臉紅。
    “姑娘嫁人,婚床應該賀家準備才對,為何醫聖府也要給你準備?”一個侍女問道。
    靈兒提醒道:“你隻管做事,不要瞎問,明日之後便明白是怎麽回事,知道了也不要到處瞎說。”
    “是。”侍女意識到不該瞎問,繼續忙碌。
    今晚的醫聖府張燈結彩,到處都是紅燈籠,映得整個醫聖府十分亮堂。
    流兒不想這麽早睡,娘親正在忙碌,他與梅花銀針在醫聖府逛來逛去。
    “梅花銀針,你猜醫聖府這麽漂亮,是靈兒姐姐要嫁人,還是我爹爹和娘親要成婚?”
    梅花銀針在他麵前晃晃。
    “怎麽?你不知道?真笨!我悄悄告訴你……”
    流兒湊近梅花銀針:“靈兒姐姐與我娘親都要嫁人,重要的是我娘親,這可是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聽見沒?”
    梅花銀針點點頭。
    “我聽青石說,這麽漂亮的醫聖府要保留七日,你要答應我,天天陪我逛一遍。”
    梅花銀針又點點頭。
    “我帶你去望月亭,聽說布置得可漂亮了,我娘親和爹爹要在那裏拜天地。你知道什麽是拜天地嗎?”
    梅花銀針晃晃身體。
    “其實我也不知道。”
    流兒帶著梅花銀針朝望月亭而去,他走邊欣賞周圍的紅燈籠和彩帶……
    走著走著,流兒站住,可愛的麵龐沒有了剛才的笑容,轉過身,往回走去,步履緩慢。
    梅花銀針飄到他麵前,晃了一會兒。
    流兒顯得很傷心:“梅花銀針,你回竹箱去吧,我要閉關,以後不能跟你玩兒了,你也不要隨便來打擾我。”
    梅花銀針立刻消失。
    流兒沉默著,邁著小步子,往自己的屋子而去。
    兩個侍女見到流兒,驚訝地問道:“小公子今晚不與大人一起睡了嗎?”
    流兒沒有了往日活波可愛的樣子,努力保持平靜:“告訴娘親,我要閉關幾日,讓她不要來打擾我。”
    然後走進屋,把門關上,已忍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他不敢放聲痛哭,憋著哭聲,整個身體顫抖著……
    門外的侍女覺得很奇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小公子,決定去向醫聖大人匯報。
    山奈剛放下筆,見梅花銀針從外麵飄進來,鑽進了竹箱。
    她朝門口望望,不見流兒的影子。
    “秋桑,你去看看小公子,怎麽不見人影兒。”
    秋桑領命而去,過了一會兒,回來報告道:“大人,我剛到院中,正好碰到小公子房中的侍女,說小公子要閉關幾日,讓大人不要去打擾他。”
    “閉關?”山奈感到納悶。
    轉念一想,他是仙童,跟一般小孩子不一樣,偶爾閉關,也沒有什麽大不了,還是不要打擾他。
    憑他那貪玩兒的勁頭,估計不出半日,又到處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