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一首山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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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非泓出現在望月亭,接著舞姬、冰顏和蕭龍也一同出現。
山奈興奮不已。
本來她心裏還有些許失落,自己成婚隻有青石和府中的侍女在跟前,沒有其他人前來慶賀。看到他們,失落蕩然無存。
“你們能來,我真的很開心!”
舞姬說:“亦公子到京城看你,結果發現整個府邸一派喜慶,猜到你要嫁人,又回到紫荊仙境把我們都叫來。”
冰顏說道:“亦公子為你普了一首新曲子,打算在你嫁人時演奏給你聽。我與蕭龍也已練得十分熟悉,專程趕來為你賀喜。”
蕭龍說:“聽說你嫁的是人界之主,一來為你慶賀,二來順便見見人界之主長什麽樣,確實相貌不凡,隻是他的龍氣太強大,我們幾個不敢靠近。”
亦非泓本來已告誡自己不能傷心,可看到山奈一身新娘裝扮,旁邊的新郎並不是自己,內心出現莫名悲傷。
張徹看出端倪:“亦兄弟,你又不怕我的龍氣,可以靠近些。”
亦非泓這才走上前:“張兄弟,以後我把山奈交給你,你要替我照顧好她,如果你欺負她,讓她受傷,我會把她從你身邊帶走。”
“我看你這輩子還是算了,她是我的人,你根本帶不走。”張徹半開玩笑,半認真。
亦非泓轉向山奈:“我為你普的新曲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現在就把這首《山奈曲》送給你,祝你與張兄弟白首不相離。”
亦非泓離開這段時間,是為她出嫁做準備,山奈千言萬語,不知如何向他表達,最終隻能說出:“亦非泓,我……”
“你不必說,我都明白。”亦非泓伸手招來七弦琴,席地而坐。
張徹看到山奈感動的樣子,用一隻手臂摟著她:“亦兄弟總是喜歡做些讓你感動的事情,真害怕有一天你被他搶走。”
山奈聽出張徹的醋意,嗔笑道:“我都嫁給你了,怎麽可能被他搶走?婚書我都拿了,你可不能反悔?”
張徹把山奈摟得更緊。
冰顏與蕭龍也招來各自的樂器,冰顏也席地而坐,蕭龍手執長蕭站在冰顏身旁。
舞姬已擺好舞姿。
亦非泓第一個演奏,他撥起幾根琴弦,琴聲空靈幽渺,仿佛把人引入到彌陀山下那個純樸的小山村——老牛村……
接著,冰顏的琴聲響起,和著亦非泓,樂曲變得更豐富。當蕭聲響起,周圍的人隻覺得曲子在陰柔之中帶著一絲渾厚。
大家聽得如癡如醉。
舞姬在亦非泓撥動琴弦時,已扭動舞姿,這舞姿與她在妖界所跳之舞很不相同。
山奈隻覺得熱情奔放與內斂結合得十分完美。
張徹放開摟著山奈的手臂,牽住她的手:“此曲此舞人界找不到第二個,他們難道也是來自妖界?”
“當然,他們是妖界在舞蹈和音樂方麵最有造詣的妖。”
“看來妖界也是人才濟濟,我倒佩服起妖君,他是如何培養出這麽優秀的妖民?真希望有機會能夠跟他麵對麵交流一番。”
山奈想起在妖界遇到茵沐的情景:“妖君隻想著吸噬人體精氣,你要是見了他,估計說不了幾句就會打起來。”
張徹笑了笑,不再繼續聊下去,畢竟舞蹈與樂曲太美,她們不能辜負了這麽美好的事物。
樂曲和舞蹈引得山奈與張徹陷入回憶。
張徹品味著她與山奈相遇相愛的點點滴滴……
山奈則想起她一步一步如何走上醫聖之路……
青石聽得如癡如醉,不由坐在地上,用手撐著下巴,雙眼迷離,自語道:“我是不是也該找一個姑娘談情說愛?”
秋桑與冬葵互相靠著,慨歎著。
“好美的樂曲!”
“好迷人的舞姿!”
“冬葵,他們是妖嗎?”
“是啊,可我覺得她們比人可愛多了。”
“我也是這種感覺,原來妖一點兒都不可怕,根本不像傳說中的樣子。”
正當大家沉浸在樂曲與舞蹈中時,月色的天空一道金光閃過,金鑰帶著耀人眼目的光芒出現在眾人麵前。
當大家還未反應過來時,金鑰以神力讓時間靜止。舞姬就像被釘住,樂曲的聲音也瞬間被阻斷。
除了張徹與山奈外,其他人和妖都失去感知,停留在某一刻。
張徹與山奈十分驚訝,隻見金鑰靠近張徹,引動張徹身上的龍氣,它在龍氣中沐浴了一會兒,又飛入空中,衝向湖水,濺起巨大的水浪,然後消失不見。
“難道金鑰藏身湖底?”山奈問道。
張徹恍然大悟:“原來金鑰需與我的龍氣結緣,等到下一任天下之主出現時,隻有用我的龍氣方可啟動它。”
張徹話音剛落,時間不再靜止,大家又恢複正常,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張徹與山奈裝作沒有任何事情發的樣子,繼續欣賞著……
他們意猶未盡時,樂曲結束,舞蹈停止,大家依然沉浸其中,忘記鼓掌,忘記說些溢美之詞。
亦非泓收了七弦琴,看看周圍的人:“你們瞧,我們表演得多好,都停了,他們也不知道,還是走吧,山奈與張兄弟要行洞房之禮,我不想在此受傷。”
亦非泓臉上閃過一抹憂鬱,幾個妖消失在望月亭。
黑雲上,亦非泓用黑氣化作一個黑色圓形,對著它說:“山奈,以後有張兄弟照顧你,我暫時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不過,你放心,在你需要我時,我定會出現在你麵前,本來我還想見見流兒,可我怕在這裏會打擾到你們,所以,還是不見了,你替我告訴流兒,親爹爹很想他。”
然後把黑色圓形接到手中:“去吧,把我的話傳給山奈。”
黑色圓形很快從亦非泓的手中飄走。
舞姬歎道:“沒想到亦公子用情如此真摯,依我看,山奈跟著那位人界之主,還不如跟著你。”
冰顏應和道:“我也這麽認為。”
蕭龍說:“我聽說天界月老主管人界姻緣,也許這位老仙不會在人與妖之間牽姻緣吧。”
亦非泓想起天界姻緣殿的經曆,他站到金台上,紅線消失,月老說他不管妖界,還說他的姻緣自有天定,說得模棱兩可,不可捉摸。
他黯然神傷:“我們走吧。”
當山奈聽到黑色圓形裏傳出亦非泓的聲音時,才與張徹從沉迷中清醒過來,發現亦非泓與其他妖已經離開。
黑色圓形完成任務消失後,青石與侍女們也都如大夢初醒,漸漸恢複正常。
張徹抓住山奈的手:“奈奈,我們得快些入洞房,行洞房之禮,我有些等不及。”
山奈看了一眼青石與侍女們,害羞道:“他們都在,你怎麽能說得這麽直白?”
青石與侍女們捂著嘴偷笑。
張徹靠近山奈耳邊:“我還沒有說更直白的。”
山奈的臉變得更紅,心裏卻無比幸福。
“我們快回藥香園。”張徹拉著山奈上了船。
侍衛劃船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他們都是男子,能體會到陛下的心情,也希望他與心愛的女子盡快圓房,婚禮才算圓滿。
船隻在波光粼粼的湖麵迅速滑過……
很快到了岸邊,張徹拉著山奈快速走在通往藥香園的路上。
平時不覺得這條路有多長,此時總覺得難以走到盡頭。
張徹提議:“這樣走太慢,我們一起跑吧?”
山奈點點頭。
他們奔跑在去往洞房的路上,月光加上燈光,道路被照得通明,視線毫無障礙。
他們跑啊,跑啊……
一路上,山奈婚服裙擺上的鈴鐺叮叮當當地響著,就像在演奏一首美妙的樂曲。
青石、秋桑和冬葵跟在後麵,已被甩得老遠。其實,他們並不想走那麽快,不想打擾這對兒幸福的情侶。
到達藥香園門口時,張徹與山奈喘著粗氣,他們看著對方,笑了一會兒。
張徹一把將山奈抱了起來。
山奈靠在他的懷裏,享受著他帶給自己溫暖的感覺。
張徹抱起山奈,穿過藥香園的院落,進入洞房,拐過屏風,把山奈放在床上,盯著她嬌美的臉龐,親了下去……
就要接觸到她的雙唇,山奈說道:“這身新娘裝實在難受,我想把它脫掉。”
張徹停下,笑道:“沒想到你比我還猴急,我來幫你。”
“這種事情還是讓秋桑或冬葵來做,你可是陛下,堂堂人界之主,豈能為我寬衣?”
“我隻為自己喜歡的女子寬衣,再說,這是我們的洞房之夜,我不想讓別人打擾。”
山奈坐起來,張徹取掉她頭上的一枚金釵,剛要為她寬衣,聽到外麵傳來聲音:“太後與皇後娘娘駕到!”
張徹停下手:“她們怎麽會來?”
山奈也趕緊整理衣裝,與張徹出去迎接。
……
本來宇文豔並不知道此事,她對陛下這幾日比較滿意,因為他並沒有一到晚上就跑出宮找女醫聖。
本想著陛下忙於國事,已將男女之情放到一邊,或者已過了癡於感情的階段。
天黑後,她讓麗娘和宮女、太監陪她在宮中走了一圈,消消食。
沒想到又與博兒不期而遇。
他成了妖,來去自如,讓她驚歎的同時,也充滿擔憂,憑他的本事,悄悄潛入宮中不在話下,如果傷害到陛下該如何是好?畢竟他心裏還糾結著女醫聖。
“姐姐,你那位好兒子正在醫聖府,違背禮俗,與別的女子舉行婚禮,你竟然如此雅興,天黑了還在園中賞景。”
“博兒,不要亂說,陛下這幾日一直在宮中,並未出宮。”
“並未出宮?姐姐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也難怪,他並非姐姐親生,又如何能真正了解?不相信,姐姐去醫聖府看看,便知一二。”
宇文博說完消失,他要去醫聖府的上空看看熱鬧。
宇文豔已無心散步,往長清宮而去。
到達長清宮時,看到陳公公站在門口。她鬆了口氣,陳公公在,陛下應該在。
陳公公見到宇文豔,上前迎接:“太後娘娘。”
“陛下可睡下?”
陳公公沒有隱瞞,照實說:“陛下出宮了,沒有讓奴才跟著,隻讓我守在這裏。”
“真的出宮了?”
“奴才不敢欺瞞太後。”
宇文豔二話沒說,帶著眾人向坤凰殿而去。
百花溪心情十分複雜。
陛下這幾日並未出宮,開始她感到開心,認為慢慢的,陛下就會同意進些新人。
後來,她又很失落。陛下雖未出宮,可也沒來過坤凰殿。
陛下後宮的女人就她一個,卻被冷落在一旁。他答應要跟自己生皇子,也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
她心裏對山奈還是有些許不滿。
哥哥帶著佩瑤回百花族前,過來與她告別,囑咐她,如若與醫聖大人之間產生嫌隙,多擔待些,因她對百花族有恩。
她還沒敢把山奈前世對百花族之恩說出,哥哥都是如此態度,如若說出,哥哥會覺得她見山奈行跪拜之禮都實屬正常。
百花航走了幾日,她收到來自百花族的飛鴿傳書,證明山奈所言非虛。
百花溪盡管不喜歡山奈,但她有恩百花族,她不能與她計較太多。
恩情和怨情加在一起,搞得她心思煩亂。
拔出劍,在坤凰殿的院內舞動了起來。
百合十分了解皇後的心情,站在一旁欣賞她練劍。
從劍招能看得出,皇後心思複雜。
百花溪突然停下:“我一個人練,多沒意思,百合,你陪我練!”
百合擔心道:“娘娘這劍法使得十分矛盾,奴婢不敢與您過招。”
“少廢話,拿劍來!”
百合沒辦法,隻能取出劍陪著百花溪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