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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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看著坐的筆直無比乖巧的賈珝長歎一口氣,揮揮手讓賈珝滾蛋。
    原以為女兒嫁了人他就不用操心了,沒想到現在還翻倍了,要操心兩個人。
    賈珝也是瞬間鬆了一口氣,老丈人給他帶來的壓迫還是太大了。
    林如海看著賈珝走進後院的身影,微眯雙眼,林如海出仕近三十年,無論哪一方麵都比賈珝強上許多,賈珝看不出來的事,林如海未必也看不出來。
    林如海是世家出身,朝中清流頭子,哪怕現在的清流不太行,遠遠比不上嘉佑,太上皇,廢太子三黨,但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利益集團,這朝野上下也有著不少林如海的門生故舊,座師同門,嘉佑帝真想動他還要掂量一二,但賈珝他有個屁。
    賈珝現在是一切都依靠於皇權,如此嘉佑帝自然放心,生殺予奪一句話的事,哪怕賈珝位極人臣嘉佑帝若是想,也是說殺就殺,如此不是不好,隻是渾身富貴假托他人,那昨日之高讚便是明日之賈珝。
    結黨營私不可取,但是一味的孤臣更不可取。
    林如海又長歎一聲,走進書房開始奮筆疾書。
    ……
    林黛玉把臉掩進書裏,想要擋住自己通紅的小臉。
    林黛玉與賈珝認識不久,一直都以為賈珝雖然心眼子多了些,但本質上還是憨厚老實的,沒想到卻是個厚臉皮的,說那些令人臉紅的話一點都不害臊。
    “書,拿反了。”
    賈珝看著把頭埋進書裏的林黛玉,微微一笑說道。
    林黛玉依舊舉著書不為所動,賈珝當她不識字,這麽清晰的字我怎麽可能……
    林黛玉本就紅潤的臉更加通紅,將書拿正,賈珝接過雪雁送過來的茶,看著雪雁站在林黛玉身旁久久不動,揮揮手讓她下去。
    紫鵑看著還傻愣愣站在原地的雪雁,急的直跺腳,連忙上去把雪雁帶了下去。
    “啐,厚臉皮的。”
    林黛玉眼看氣氛尷尬,混不下去了,放下書先發製人道。
    “林姑娘何故罵我?”
    賈珝故意歪著頭,疑惑不解道。
    “啐。”
    林黛玉看著賈珝這般模樣又啐了一口。賈珝微微一笑,眯著眼睛對林黛玉說道:
    “你我枯坐也是無趣,我跟龍虎山的青蒼道長乃是忘年之交,跟他學過兩手解字之法,你題字,我來解如何?”
    “休要哄我。”
    “一試便知。”
    林黛玉將信將疑的看著賈珝,紫鵑連忙送上筆墨紙硯,賈珝化開墨,林黛玉想了想才提筆寫下一個“雁”字。
    賈珝看林黛玉所寫,心中懸著的心瞬間放下,胸有成竹的開口說道:
    “卻是恭喜林姑娘。”
    “喜從何來?”
    林黛玉看著小人得誌的賈珝暗道不好,這厚臉皮的又要擺弄他那一套甜言蜜語。
    “自然是恭喜姑娘喜得佳婿!”
    “啐,厚臉皮的,你作死!”
    林黛玉一張俏臉瞬間紅得似欲滴血,瞪著賈珝嗔怒道。
    “這大雁自古忠貞,那姑娘所寫自然是測自己姻緣,就賈珝觀之,姑娘自然是得了一位佳婿。”
    賈珝撫掌笑道,提起筆自己也寫下一字,朝林黛玉拱拱手,起身離去。
    林黛玉看著賈珝所寫,隻覺自己渾身軟綿綿的,雙耳邊似有東西鳴叫,提不起一絲力氣……
    “你來得正好,我這整理了一卷書,你拿回去看便是。”
    賈珝走至半路,正好遇見從書房走出的林如海,林如海將手中書卷交給賈珝。
    林如海看著逃一般的賈珝疑惑不解,他又惹了什麽事不成?何必如此慌張,毛毛躁躁的怎麽能成大事呢?
    “玉兒,你這是如何?”
    林如海看著小臉通紅,頭上似乎要放出蒸汽的林黛玉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林黛玉手忙腳亂的將賈珝所寫收起,終究是沒快過老油條林如海。
    林如海看著賈珝所寫,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剛開始還挺喜歡賈珝的,肯上進,有心性,但身份這麽一轉變,瞬間看著就不順眼了。
    “您。”
    你在心上。
    雖然土是土了點,糙是糙了點,但是好使啊,起碼含蓄的古人遇到賈珝這個直白的現代人就會感覺:這登徒子好生不要臉皮。
    ……
    賈珝翻著林如海給他整理的東西時不時點點頭,張山看著假正經的賈珝嘿嘿一笑,開口問道:
    “少爺,今兒怎麽走的這匆忙?不再多留一會?”
    “多嘴!”
    賈珝瞪了一眼張山,張山毫不收斂,反而笑的更大聲了。
    “少爺你這可不行,日後豈不被林姑娘和林閣老壓的死死的?”
    “滾遠點,莫要擾我。”
    賈珝白了一眼張山說道,又舉著自己老丈人所給鑽研起來,上麵墨跡不過剛剛吹幹,墨香濃重,上麵是林如海近三十年的閱曆,在賈珝看來字字珠璣,就是看不大懂,隻能說略知其意。
    賈珝卷好書放進袖中,要是看幾本書就能大幅度提高政治能力現在這天下早就梟雄遍布,林如海所寫密密麻麻,賈珝在這密密麻麻中隻看出兩字。
    “搖人。”
    ……
    “陛下,這是微臣所擬定十二營削減士卒和軍官的名單,還請陛下定奪。”
    王子騰將一份折子交給夏衍,對著嘉佑帝拱手說道。
    “這些小事,我自然是相信愛卿的,愛卿自己決定便是。”
    王子騰看著一邊推脫,一邊拿起折子仔細翻閱的嘉佑帝連道數聲不敢。
    “愛卿進京不過幾日,倒是為難愛卿了,隻是朝中蠹蟲無數,朕手中實在抽不開人,隻好交由愛卿。”
    嘉佑帝看完折子,長歎一聲對著王子騰說道。
    “臣以接受數日未有進展,不敢承功,實在比不上賈節度勞苦功高。”
    王子騰聞言俯身大拜,對嘉佑帝說道。
    “賈卿年幼,性子衝了些,不懂收斂,哪裏管後果如何,自然比不然愛卿穩重。”
    “李閣老多病,卿當勉勵之。”
    嘉佑帝對著王子騰勸勉道。
    王子騰心中不屑撇了撇嘴,李慎枯瘦,看起來沒準什麽時候就過去了,但李慎他們誰不認識?十幾年前就這個樣子,現在本就花白的頭發又黑了些,你跟我說那是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