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無處不在的黨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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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度過了回到瓢城的第一個夜晚。
    不過這個夜裏,外麵並不平靜,屠殺與反抗,發生在揚州乃至青州的各個角落。
    太子比獻王更先一步,領兵去了青州,揚州各地的流竄鹽幫販子早就被揚州府通緝。
    所以太子早早的便離開了揚州,沒有與獻王搶餘下的那些殘羹剩飯。
    每發現一個據點,便是一場戰鬥,短短一個夜裏,揚州府與軍方,竟是屢屢受挫。
    其中還有某些地方官員,竟是率領手下的衙役,圍著自己的縣衙,不過終是負隅頑抗。
    “今夜之事,我不希望傳到宮裏,這會讓獻王殿下很難做的!”
    那日在揚州府圍剿席遠修等人的那名將領對著手底下人說道。
    此時他麵前的東台縣衙,已是一片廢墟,熊熊烈火還在燃著,烈焰焚燒起的黑煙,直衝雲霄。
    東台知縣自知自投無路,於是調派了所有人手,準備在慌亂中逃竄。
    可那些人又哪裏是軍方的一合之敵,但這東台知縣的做法卻讓這位獻王殿下不太開心,索性就一個不留,包括東台知縣的家眷。
    可這皇帝陛下最怕的就是青揚兩州出現這種流血的事情,怕把這些年來鞏固好的統治,弄得不複存在。
    會讓民心不穩,生了複國之意。
    很快,這座僅次於揚州鹽鐵司的東台衙門,隻剩下幾縷青煙,還有滿地的灰燼。
    ......
    ......
    “揚州清掃一事,聲勢有些大了!”
    席遠修坐在地上,喝著清粥說道。
    因為東西都被瓢城內的民眾給砸毀,所以二人竟是連個能好好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席遠修在劉驍做好早飯前,接到了昨夜清掃的消息。
    劉驍如是的點了點頭,說道:“反觀太子主持的青州,倒是循序漸進,不緊不慢,看起來比獻王殿下要好一些!”
    席遠修想不明白獻王是何用意,不過一定不是信上所寫的那樣,意氣用事。
    欲揚先抑嗎,席遠修笑了笑,將碗內的粥用舌頭舔個幹淨。
    劉驍又拿出一封信念道:“成華幫大部分的人,此時都已經被趕到了東海附近,隻怕是想要逃到海上去!”
    席遠修聽完後,大致想了下出海後的島嶼,倒認為的確有這個可能。
    東海外的島嶼眾多,而且暗礁重重,若是這些人真的成了海匪,那對附近的漁民恐怕又是一股威脅。
    景國並未擁有海軍這個概念,也從未想投入建設,
    隻有平南王那有一支與南詔對抗的水軍外,並無其他可以下海的軍隊。
    席遠修於是回到屋子,拿起筆,潦草的寫了數十字,然後交到劉驍手裏,說道:“必須於那些人出海前送到獻王手中。”
    劉驍明白了席遠修的意思,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路小跑到了後院,吹著哨子,呼喚著飛往東台的信鴿。
    他在眾多信鴿中,終於找到了有東台標識的信鴿,綁好送飛後,正要回屋跟席遠修說上一聲,卻發現他又在一旁昏睡了起來。
    ......
    ......
    轉眼再看青州,太子竟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那些一水幫的人出現在哪裏,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青州所有鹽幫販子捉了個遍。
    而那些涉案的青州官員,毫無反抗之心,有的甚至於讓手底下把自己綁起來,親自送到太子的麵前。
    青州府門前,青州知府諂媚地說道:“不愧是太子殿下,東宮之主,再看看獻王殿下,跟您相比可就差的太多了!”
    太子騎在馬上,輕蔑地看著青州知府說道:“老四再差,也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青州知府連忙惶恐地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過太子英明神武,下官是打心底裏佩服!”
    “廢話還真多,本宮想先進去坐一坐!”
    說完,太子直接下馬進了青州府,青州知府緊跟其後。
    而此事也傳回到了瓢城,已經睡醒的席遠修正搓著自己的大腿,看著信上的字。
    “師爺,你怎麽看?”
    劉驍此時正在給各地消息分著類,沒有好氣的回道:“還能怎麽看,討好太子這樣的事,不是每個官員都這樣做嗎?”
    席遠修看著信上最後寫的:“待了約一個時辰!”
    “青州是在站隊!”
    劉驍放下手裏的信封,看著席遠修問道:“這各地知府也需要站隊?”
    席遠修不由得想起了薛路平,他緩緩說道:“那是自然,青,揚,荊,梁,雍,除了坐擁長安的雍州外,哪個不需要站隊,不然你人在揚州,可這些皇子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過不上安生日子!”
    劉驍微微點頭,說道:“那這樣說來,青州站在了太子這邊,那獻王拿了揚州,還是分不出個高下!”
    席遠修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次李元桓吃了大虧。
    劉驍不解地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
    “青州知府是自己上了太子的船,可揚州又有誰能上獻王的車呢?”
    劉驍剛要脫口而出的薛路平三字,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
    “揚州現在與青州不同,即使在獻王回京前,可以見到新上任的揚州知府,可揚州出了如此之事才換的新知府,又怎麽可能剛來就敢選擇站在哪一邊,若是新任揚州知府真的敢那麽大膽,除非他是陛下的人,否則就是腦子不太好!”
    劉驍點頭說道:“修哥兒說的我懂了,新任揚州知府既然是陛下派來的,那麽想必一定是陛下喜歡的,要不就會有陛下的人跟著,總之,這次獻王輸的有些慘!”
    席遠修嘴上回應著劉驍,說道:“不錯,這次是太子贏了!”
    可他心裏卻是想著,李元桓為何明知新任揚州知府難以拉攏,還選擇繼續留在揚州,而且還犯了陛下最忌諱的濫殺。
    竟還能讓成華幫的那些草寇,流竄到東海附近,席遠修隻能把這歸結到這幾日太子對他的折磨還有他急功近利,想要扳回一句。
    可席遠修突然想到,若是新任揚州知府本就是獻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