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有種危險叫長輩覺得你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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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傍晚,越永渡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都說要回家了,那邊胡桃拉著達達利亞的手,達達利亞肩上還扛了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的人,風風火火地跑過來。離得近了,越永渡還能聽見達達利亞肩上那人的聲音:“喂你們兩個!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越永渡這才想起來,自己早上從層岩那裏帶了個男人,還囑咐胡桃帶男人去不卜廬找白術看看。就是不知道達達利亞又是怎麽和胡桃遇上的,又怎麽是達達利亞扛著這個男人來這裏找他。
    “越永渡!你先別走!”胡桃鬆開達達利亞的手,趕緊三兩步跳過來攔在越永渡麵前,“你今天早上不是還說這個男人醒了就過來告訴你你帶他回家嗎?你看我現在不就讓達達利亞把這個男人扛過來給你了嗎?”
    這話怎麽聽起來那麽奇怪?越永渡這麽想著,就看見達達利亞的頭發被他肩上那個金發男人一把揪住。看起來男人的手勁也不算小,要不然達達利亞也不會疼得嗷嗷直叫。
    “你放我下來!”聽得出來金發男人的聲音中氣十足,看起來像是完全沒問題了。
    “那你先鬆手,你不鬆手我怎麽放你下來?”達達利亞感覺自己頭皮都要被這個男人揪下來了,幹啥的手勁兒這麽大啊。
    “你先放我下來我再鬆手。”金發男人也不甘示弱,手上的勁更大了。
    “你們兩個以為自己還小嗎?”雖然已經是傍晚了,但是璃月港的街道上還是有不少人經過的。看到路過的行人都對這裏投來異樣的目光,饒是越永渡再不在乎,現在也難免想找條地縫鑽進去,“這樣吧,各退一步,你倆一起鬆手,行吧?”
    “實在不行,本堂主也可以打暈你們,等把你們兩人分開後再把你們打醒。”胡桃幽幽地開口,說著還活動了一下手腕。
    達達利亞看到胡桃活動手腕,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打了個冷顫,連忙對肩上的男人說:“同誌,要不我先鬆手,你也鬆手?”開什麽玩笑,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手被胡桃這個怪力少女捏碎的慘事了,還是趕緊把肩上這個男人放下來再說吧,畢竟胡桃腦回路驚人,能說就一定會做。
    “好。”男人察覺到達達利亞似乎是很怕剛才那個少女,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怕她,但是既然對方都鬆口了自己也不好繼續揪著人家頭發不放吧?更何況看起來這家夥的頭發也沒剩多少了,還有了白頭發,可憐。
    於是越永渡在心裏默數三二一,果然看見達達利亞把肩上的男人放了下來;也是這個時候,越永渡才看清男人除了那一頭金發耀眼、容貌豔麗,就連那雙眼睛,也是偏深的紅色,漂亮得很,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我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的感覺,誰看了不說一句:這娃長得恁俊嘞。
    “所以娃啊你還記得你是怎麽來璃月的嗎?我看你也不像來璃月旅遊的啊。”或許是金發男人身上的氣質太過驕矜,像極了富家大少爺,無端讓越永渡認定這孩子指定是個和達達利亞一樣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所以不自覺對他多了幾分慈愛。
    卡維心說這人看著年紀比提納裏還小怎麽語氣比艾爾海森還老,不過心裏話到底隻是心裏話,況且年紀小就年紀小吧,看著還挺和善的——至少看起來是這樣:“我也不清楚,我本來是準備去沙漠考察建築風格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昏過去了,醒來就被一個脖子上纏著蛇的人說我到了璃月。”言外之意就是,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同誌,我看你像蒙德或者楓丹那邊的人,你是怎麽想到去沙漠的啊?”達達利亞好奇地問卡維,“我記得須彌沙漠地區的建築風格和蒙德還有楓丹都差很遠啊?還是說你是要設計什麽東西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須彌本地人。”卡維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把自己認成蒙德人和楓丹人的,尤其這個人剛才不顧自己意願把自己扛起來就跑,兩件事加起來足以讓卡維對達達利亞沒有太多好感。至少第一印象是這樣。
    “啊?須彌本地人?”達達利亞愣住了,達達利亞上下打量了一遍卡維,達達利亞陷入沉思,達達利亞大腦過載,思考失敗。
    “怎麽,看著不像嗎?”卡維揚了揚淩厲的眉,雙手叉腰。
    胡桃和越永渡也上下打量了一番卡維,最後停在他白皙的皮膚和金色的頭發上,同時搖頭:“不像。”怎麽看怎麽都像自由的蒙德人啊,你看看這奔放的服裝風格,哪點像在璃月港見過的須彌人?
    這下倒讓卡維懷疑自己是不是須彌人了,如果不是他確實記得自己生在沙漠長在沙漠,他都要信了自己是蒙德人或者楓丹人了。
    “你看吧,你確實很不像我們認知中的須彌人啊。”達達利亞趕緊說道,這下可不能怪他,要怪隻能怪卡維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確實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會是自由的蒙德人或者打扮新潮的楓丹人。
    “先不說這些了。”越永渡眼見著天就要完全黑下來了,隻好打斷這段無聊的對話,“我記得須彌離璃月港挺遠的,我不管你是怎麽來的,現在這麽晚了回去會很危險。要不然你就先在璃月港住一晚吧,我明天送你回去,我知道怎麽去須彌。”
    “不用了吧?我有神之……”卡維剛想說自己有神之眼,不用擔心,就被越永渡打斷了話,“我不管你有沒有神之眼,總之晚上回去很危險,你怎麽知道路上會遇到什麽?”仗著有神之眼就可以不管不顧嗎?胡桃也是達達利亞也是,現在這娃也是,比誰都莽,出了事怎麽辦?
    這一刻,胡桃、達達利亞和卡維都感覺越永渡身上仿佛散發著一種名為“慈父”的光輝,刺得他們不敢和越永渡對視。你們的爸爸很擔心你們,雖然他不是你們親爹,但是他也很擔心你們。
    在那一天,三個人終於知道,有一種危險,叫做你爹覺得晚上出門在外很危險。
    ……
    ……
    “所以呢?你的選擇是什麽?”白裙少女自一片漆黑中緩緩顯出身形,她優雅地坐在一塊石頭上,翻看著一本同樣幻化出來的書,漫不經心地問著麵前站立的金發少女,“你要和我這個‘災厄’合作嗎?你不怕惹禍上身嗎?”
    “我本來就是來自深淵的人,又何懼災厄?”熒沒有強大的意誌,自然是不敢抬頭看著眼前這位足以讓她陷入瘋狂的存在,但是她咬著牙,頂住來自四麵八方的對自己精神產生侵蝕的聲音,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更何況,你我有著共同的·敵人,不是麽?”
    “你這丫頭,說話真有意思。”聽見熒的話,少女“咯咯”笑著,抬起頭來,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熒,“但是,你怎麽敢保證我就一定會同意和你的合作呢?”
    熒用力深呼吸,好分出心神抵禦越來越強的精神侵蝕:“你一定會同意的,因為深淵有你最在乎的那個人留下的最後的東西。”
    “你在威脅我?”少女眯起眼,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煞氣,“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提她……你們有什麽資格,將她留下的東西占為己有?”
    “如果我說,它已經產生了自己的意識呢?”熒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起來,這個時候了她還能分心想著不愧是連接整個世界、孕育萬千生命的存在,單單隻是生氣,就能有如此強大的殺傷力。
    少女聽明白了熒話裏的意思,皺起好看的眉,道:“你的意思是說……它通過了圖靈測試?和天上那台機器一樣?”天上那座島上的東西她是知道底細的,但是它……那個人留下的遺物,居然也會有自己的意識嗎?
    “一直以來,你都害怕麵對她,害怕麵對她留下的東西,所以你從來都不敢去深淵看看。”熒咧開嘴,艱難地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我早就說過,深淵和天空島,力量是同源的。那位造出它用的技術,也來自天空島的前身。這是事實,你永遠也無法否認。”
    “你……!”少女本應該憤怒,但是熒說得沒錯,因為當年那件事,她一直都不敢麵對和那人有關的一切,把自己封閉起來,以為這樣就可以減輕一點自己犯下的罪孽;但是直到現在,她才驚覺,原來她一直躲在過去,見不到未來。
    “啊,對了,不妨再告訴你吧,”熒感覺到精神侵蝕有減輕的跡象,又快速拋出另一句話,“你知道須彌嗎?那裏還有一個從天空島下來的人哦。”
    “須彌?”少女思考了一會兒這是哪兒,好半天才想起來,這是那個占據了自己其中一個孩子的身體的惡心蟲子建立的國度,被稱作“智慧之國”的地方,“嘖……看來那條蟲子還真是和神塔的人關係好啊,之前就死了兩個,現在又鑽出來一個了嗎?”
    “所以,您願意和我們深淵結盟嗎?我保證會將那些從天上下來的人,都處理幹淨。”熒估摸著少女對自己沒那麽戒備了,再次提出結盟的請求。
    “好。”這次少女答應得倒是幹脆,想來是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雙方都有著同樣的利益目標。
    “那麽,我就先走了,等再過些時日,我會再來見您的。”熒恭敬地對少女鞠了一躬,隨後消失不見。這片漆黑的空間又隻剩下了少女一人,而少女摩挲著手上那塊被漆黑掩蓋了流光的老石,下定了最後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