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陳年往事 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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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謊會遭雷劈!
    “還不錯,今天有配車了。”兩人開車前往客戶說的夕陽養老院。
    “怎麽樣,就等著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吧!麵包總會有的。“李英自豪的說道
    “不過為什麽沒有配個司機啊,還要我開車?你覺得讓我一個女士開車合適嗎?”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李英,趙青就是想嗆他兩句,總覺的自己吃虧了,多少人想為自己開車自己都沒答應,這倒好,現在先給這貨開車了,不行,以後要找回來。
    “要什麽自行車?還要司機,有車就不錯了,沒辦法,我沒有駕照,所以隻能你開了。總比擠公交好吧。”
    兩人很快就到了養老院,客戶就是養老院的院長,是一個退休的黨員幹部,退休了。感覺沒意思,就讓家裏人開了一個養老院,自己也不至於自己單獨在家。兒女都有自己的事業,也不想拖累他們,就開了這夕陽養老院,話說這夕陽養老院在h市還是比較有名氣的,很多退休幹部都在這裏,雖然退休了,但是人情還是有的,所以一些高幹也時常光顧這裏來看看老領導。
    “到了,就是這裏了,看上去挺氣派的啊。”
    “能不氣派嗎?我們市有名的養老院。走著,爭取今天一次搞定。“
    兩人通過電話,警衛放行,車子停在了門口停車場,步行向裏麵走去。
    養老院占地很大,從大門進去要走10分鍾才能到辦公樓,辦公樓後麵是大麵積綠化,林蔭小路,古風亭樓,還有各種娛樂設施,每個老人都有一個專人看護跟隨。宿舍是一排排小二層,裝飾簡單素樸。
    “你好,我是壽康養生銷售的李英,見到您很高興,”來到院長辦公室連忙伸手要和院長握手。
    “哦,小李啊,我知道你,是李兵的侄子是吧,他跟我提過,他換工作了。以後是你來處理我們的事情是吧”老院長很是隨和的說著,也伸出手和李英握了握手。
    “對,我叔說了。王老爺子身體看上去很硬朗啊。”李英借坡下驢。一下子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不行了,什麽也經不起時間的衝刷啊,以前的身體比現在好多了,老了,好多老毛病都扛不住了。別站著了,坐下說,小江,去給他們倒杯茶。這位是?“
    ”哦,您別客氣,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同事,由我帶的,還請以後多多關照啊。“李英趕忙說道。
    ”什麽關照不關照的,李兵這小子以前就是我的兵,你是他侄子,哪有那麽見外,不會這小姑娘就是你的女朋友吧。我看還行。”
    “您可別這麽說,影響人家以後找對象可就不好了,真是我同事。”李英連忙解釋。
    “王爺爺是吧。沒關係,隻要你喜歡,我無所謂,可是人家還嫌棄我呢。”趙青也順杆往上爬。
    “哈哈,我看行,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小姑娘敢愛敢做,是個好女孩,小李啊,你不考慮可就便宜別人咯”王院長調笑說
    “您說的是,誰讓您是我長輩來著,回頭我好好考慮。”李英猛擦冷汗,不行,得趕緊轉移話題,要不然非得把自己賣了不行。
    “王老爺子,你看我們這次來也是帶著任務來的,咱們是不是先把合作的事情確定下來,完了我們再陪您好好聊聊。”李英小心的說道。
    “不急,我這裏啊,沒別的,老人多,還都是怕死的老人,很少有年輕人來,走,我帶你們去逛逛,合作的事情等一會吃了晚飯我們再談。”
    得,有要加班了,還吃了晚飯。你是沒有工作,我們可是在工作啊。沒辦法,也不好意思駁了老人的意思,兩人陪著王院長在養老院裏轉了起來。
    “小李啊,看你年紀也不大,你工作多長時間了?都做過什麽?”
    “差不多三年了吧,一直幹銷售。”
    “哦,那小趙呢?你是新來的員工,剛畢業?”
    “王爺爺,我和小李是同學,同班畢業的,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剛剛找到,還是和小李同一個公司。”趙青也回答。
    “唉,我看這就是緣分啊,這都能碰到一起證明你們真有緣分。”說著也沒有看兩人,就看著前麵遠處一個老婦人被一個看護推著輪椅在小路上走著。
    “王爺爺,她是?”趙青似乎感覺到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小聲問了一句。
    李英也覺得王院長的情緒有點不對,連忙扶老爺子在旁邊凳子上坐下。
    “她?唉,她是我一生虧欠的人。”
    “怎麽說?”趙青追問。李英剛想阻止趙青說話,還是沒有阻止下來,不過他也想聽聽老爺子怎麽回答。
    “我們生在一個大院,上學又是同班,然後又一起下鄉。最後又一起回到這個城市。“
    ”那不是挺好?”趙青釋然
    “可是回來就出事情了,本來我們已經準備回來領證結婚了,畢竟我們都是相互喜歡對方的。可回來之後,又開始鬧運動了,我家裏還還好,軍人世家,沒有多大的打擊,可她家就沒那麽幸運了,扣了很大一頂帽子,那時候我家裏人堅決反對我們結婚,我也是一時猶豫,被安排進入了部隊去了cx國。從此就沒有了音信。等我回來後,運動都結束了,卻再也沒找到她和她家裏人的消息。有人說是回鄉下去了。”
    “那您就沒去鄉下找過。”李英也忍不住問。
    ”找過,可是那時候怎麽找?鄉下?多少個鄉下?咱們市周圍的鄉下我都找過了。可誰知道她們家竟然去了山區。就是我們下鄉的地方,那個地方充滿了我們的回憶,可就是那個地方我沒有去找。“
    ”然後呢?“趙青問,
    ”然後!然後我就被安排了婚姻,就是我現在的老伴,從此就斷了聯係了。”王院長揉了揉渾濁的眼睛,
    “那為什麽她現在在這裏?“趙青不解,”是她又來找你了嗎?“
    “這就是緣分,讓我將近百年之後又遇到了她,說明我們緣分沒盡,可是苦了玲兒了。”王院長說道這裏雙眼開始流下淚水。
    “她的腿?”
    “是當年運動打斷的”
    “你知道?”
    “不,是我走了以後的事情。”
    “那你又是怎麽找到她的?”
    “唉,人老了就念舊,當我快退休的時候決定去我下鄉的地方看看,那裏畢竟有我回憶的地方,到了那裏我就見到了她。“
    “然後呢?”
    “她在路邊乞討,神誌已經不清楚了,不過我一眼就認出了她,當時還聽她在旁邊大喊”說好的等你回來,說好的等你回來,來這裏;我們一起快樂的地方接我走。”
    李英和趙青聽到這裏眼中都泛起淚光,
    ”是啊,我走的時候曾承諾過回來就娶她,來這個我們一起曾許下諾言的地方,可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幾十年,而我,卻背棄了誓言,成家立業,而她,卻孤苦了一輩子。“說道這裏老人已經淚流滿麵。
    “那她原諒你了嗎?”趙青哽咽道,
    ”沒有,她怎麽會原諒我,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聽相親們說,她一直就是這樣神誌不清。已經瘋了。都是靠相親們的施舍才活了下來。我那時候都想自己死了算了,可是不行,她還活著,我要讓她在世的每一天都享受我享受的一切。雖然她不認得我了。”
    “神誌不清?沒有看過嗎?”趙青問
    “看過了,不過,精神類的病現在是很難治療的。也無所謂,隻要我能每天陪著她就夠了。”
    “這不一樣,這樣就算她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等到了要等的人,即便是幾十年。”趙青憤怒的喊道。這可把李英嚇了一跳,什麽情況,趙青有點激動啊。
    “我知道,可是現代的醫學我都式遍了,我也是多麽希望她能叫我的名字,告訴我當年她受的苦啊,哪怕罵我,打我,甚至殺了我我也認了。”說完又掉下眼淚,
    三人都沉默下來,夕陽西下,遠處的老人已經被看護推走了,隻剩下拉長的影子慢慢拉長消失不見。
    “所以啊,小李,眼前要珍惜的一定要珍惜,錯過了,有可能就是錯過一輩子。”過了一會,老爺子明顯心態緩和了一些。
    “我?”李英不明所以,看著旁邊快哭成淚人的趙青,不是吧,你是號稱惡魔趙青的啊。都哭成這樣了,老爺子明顯是想讓自己把握機會啊,可自己知道自己的苦啊,別人又怎麽能明白。
    想歸想,還是給趙青遞了紙巾。
    趙青接過紙巾哭的更凶了。看著李英,仿佛李英就是那個背信棄義的無情人。
    李英無語,同樣也同情王院長,算了,晚點來一趟解決這件事情吧,現在重要的是先把工作做完,要不都這樣了,自己今天都白來了。
    吃過晚飯,王院長同意了合作的要求,並送他們離開。
    這時候旁邊江秘書走過來扶著王院長說道“爺爺,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啊。”
    ”相信爺爺,以後這個李英多親近親近,他是條飛龍,這麽多年我閱人無數,第一眼我就看出他不一般,他的氣息像極了我以前特殊部隊首領的氣息。瑩瑩,以後多注意點,我除了玲玲,可就你這一個親人了,我走了以後也許他能幫上你很多。“
    “就他?我感覺很普通啊,怎麽也看不出和我部隊的人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好了,別談他們了,走,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們回去慢慢聊。”說完攙著老人進去了。
    “還好,總算是完成任務了,看你今天這麽激動,我還以為今天工作沒法完成了。”李英淡淡的說道。
    “你是冷血動物嗎?也對,你們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忘恩負義,過河拆橋。”趙青恨恨的說道,
    “不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就算有關係,又和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怎麽打上邊的?“李英趕緊反駁,這種帽子可不能隨便戴,人品問題。說我撒謊可以,可是不能質疑我的人品。
    兩人也沒有回公司,趙青把李英送回公寓,自己又開車離開了。。
    ”唉,到底管還不不管呢?“李英坐在客廳裏沉思良久,
    最終還是開門出去,消失在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