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運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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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嘿!”
“阿彌陀佛……進化……喲!”
眼看秦非誓擺著認真的表情卻說著胡言亂語,連鬼魂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傻子……”
“凡人,你成功的逗笑了我,你可以在我這裏選擇一種死法,這次我就勉為其難的破例一次吧!”索命鬼笑嗬嗬地盯著秦非誓看。
“難道就不能不死嗎?你和張平的關係有那麽好?”秦非誓不禁皺起了眉。
“我本是遊蕩的靈魂,隻能徘徊在這山頭附近,其實我也沒那麽多遺憾,因為這也是我的故鄉,隻不過是張平的能力讓我重獲了自由,我們簽訂了靈魂契約,若我不能完成他的夙願,那麽我也會魂飛魄散吧……”
“另外……命中注定你有死劫,這是逃不掉的,還不如趁早做準備。”索命鬼緩緩地說道。
“喂,索命鬼,你相信命嗎?”秦非誓此時的問題卻讓索命鬼陷入了沉默。
“你是在拖延時間麽?”
“不,我是真的想知道。”
索命鬼歎了一口氣,“好吧,小子。了解完這些就立馬給我去死吧!”
“我勸你話可別說那麽早,也許我們還會成為同事呢!”
“哼,鬼話連篇!”
“……五年前,我就殞命在這座山上,當時我剛好是25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
“我好像不知作為第幾代索命鬼而存在,之前那些可悲的索命鬼都是因為沒有完成契約而魂飛魄散,我就不一樣了,這五年來可是沒有失手過一次。”
“在五年前,那時候核戰爭剛好結束,政府的重建工作才剛剛起步,我響應國家的號召入伍當兵。”
“隻不過當時的我是後勤兵,職責就是防止有人上這坐山,因為當時被核輻射影響的荒獸極其猖獗,趁著我們忙於戰後建設,紛紛越過國界線,在隱蔽的角落中繁衍生存。”
“所以這座山也不排除其可能性,這是一片原始森林,有著荒獸需要的能量,因此我們這裏都是有軍隊封鎖的。”
“但就在五年前的某一天,一群狂躁無比的人,非要闖過這座山嚷嚷著回家。”
“後來據他們所說,他們是背井離鄉的遊民,在這場核戰爭卻幸存到了最後,他們流離失所,很多人都缺胳膊少腿,甚至在他們身上還有恐怖的變異的現象。”
“他們盡是一些孤獨的人聚在一起,他們早已沒有了完整的家庭,一如他們那支離破碎的軀體,他們唯一的夙願就是想葬在家鄉。他們差點被軍隊開槍射殺,要不是我及時攔下來,這百餘條人命就一命嗚呼了。”
“可是當時我太天真了,根本沒有所謂的大局觀……也就釀成了後來的悲劇……”
索命鬼的言語中盡是落寞,這不禁讓非誓感到好奇,“所以最後怎麽樣了?”
“嗬嗬,還能怎麽樣?也不過是落到這種下場罷了。”索命鬼苦笑道。
“正是因為我的縱容,才導致後來的一切發生。有一天一個本就很少有人把守的地方發現有足跡,正是那批人……其他人都把責任推卸到我身上,那我當然也得舍身取義上山看看,這一切的責任確實在我,我當時還是這麽想的。”
“果不其然,他們被荒獸襲擊了,要不是我伸出援手,恐怕也不會有人得以幸存,我就被那惡心的荒獸殘忍地分屍。”
“我臨前死還自責沒能早些把他們攔下來或是救助更多的人,沒想到那些人下山之後還趾高氣揚的臭罵了我們軍隊一番,反過來說,我們辦事不利。然而他們不知道,還是靈魂狀態的,我目睹了這一切。”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讓那些人跑進山裏,是我們軍隊中有人擅離職守才釀成這一悲劇,上麵的很快掩蓋了這一事實,並還把我當做英雄一樣表彰,供後世學習……”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而可悲……。”
“憑什麽?我豁出生命自以為改變了這一切,實際上,等待我的卻隻有無盡的痛苦不甘,空虛和寂寞。難道我背後沒有家嗎?我他媽還有一個盲人母親呢!”
那具靈魂的軀體在瘋狂地燃燒,他那空洞的眼神和表情卻充滿了痛苦與不甘。
“所以你今天必須死,我早就嗅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你也背負了不少條人命了吧?那我就更能名正言順地殺死你了!”
霎時間,秦非誓卻先出了手,那股疾速的氣流飛刃輕而易舉地打散了索命鬼的身形。
然而不過五秒,那道身影就迅速恢複原狀,“喂,物理攻擊是對我無效的,你該趁早接受你的命運,不要讓我的耐心到極限。”
索命鬼冷冷地盯著秦非誓,“跳梁小醜。”
它緩緩地伸出那雙恐怖而充滿幽冥氣息的雙手,妄想將秦非誓一擊斃命。
“結束了,【幽冥鎖鏈】,陪我一起去地獄吧!”
索命鬼顯然已經對這場勝利信手拈來,那恐怖的自信洋溢在它的猙獰長臉上。
沒想到它最拿手的招式竟然沒有發動,它顯然呆呆的杵在了原地。
“你以為……我真的沒有對付你的手段麽?”秦非誓這次反而雙手抱胸,自信滿滿地目視著這一切。
索命鬼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形早已被不知名的金色玉環禁錮在了原地,“這……怎麽可能?究竟發生了什麽?”
“沒想到啊,連大名鼎鼎的索命鬼都能被凡人低劣的把戲騙得團團轉。”
“嗬嗬,就你以為我在過家家嗎?其實在那時我就已經布下天落地網,要禁錮住你還真是不容易呢,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一個亦敵亦友的家夥手中求得的明辰玉環。”
“另外,你的攻擊方式也已經被我看穿了,你又不是什麽特殊的鬼魂,最多隻能通過空氣作為媒介發動攻擊,我先行一步封鎖了你周圍的空氣。”
“你就作為這裏的山神永遠守在這吧,拜拜。”秦非誓向索命鬼比了個鬼臉,轉身迅速地離開了。
索命鬼低垂著頭,雙目無神地盯著這黑暗的地麵。
“嗬,沒想到啊,我竟會被一個凡人逼到這步田地。”
此時,那輪皎潔的月亮達到了最大,卷卷月光如氣浪照在了索命鬼的身軀上,無數的紫色怨氣衝盈進了它的體內,此刻它抬起頭,雙眼死死地盯著月亮,全身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可惜你千算萬算,沒想到我的力量達到巔峰會有多麽可怕!鬼魂也有突破桎梏的那一天,我也是。”
陣陣詭異的紫色怨氣瞬間爆開,索命鬼的四肢隻是隨意一擺,那金色玉環便瞬間化為烏有,化為一片片泡沫湮滅於空中。
它輕輕地立於叢林之上,身旁縈繞著無盡的紫色煞氣,那其中無時不刻在散發著幽冥與地獄的死亡氣息,仿佛能眨眼間奪取人們的靈氣。本該空洞無神的雙眼眼變成了紫色幻瞳,宛如惡魔重臨人間,一切終將枯萎與凋零般。
“秦非誓,命運這種東西可不是你能輕易捉弄的。”
它轉身的瞬間化為死亡的煞氣,一同消失在了空氣中。
“我他媽的打不過你還跑不過你?笑話,那些戰鬥到死的人,隻能說是膚淺愚蠢的勇氣,像我這樣懂得進退,才是真正有著大智慧的勇敢之人。”
“反正那間客棧也不遠了,快點動身去休息吧,接二連三的戰鬥,不免令人有些疲倦。”
秦非誓懶洋洋地準備動身,卻發現前方有“沙沙沙”的腳步聲,他不免心存疑問。
“如果是那索命鬼聲音未免太大了,也許是張平的援軍。”秦非誓二話不說就一頭鑽進了一個草叢。
沒想到映入其眼簾的竟然是個雪鬢霜鬟的老婦人,老婦人衣衫襤褸,甚至鞋子都隻有一隻,她雖然看上去上了年紀還患有眼疾,卻熟練地使用著盲杖快步穿行在叢林之中。
“咦?這團硬邦邦的東西是什麽?”老婦人顯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其實她用盲杖戳到的是秦非誓的屁股。
秦非誓隻得尷尬地開口道:“老人家您好,我是一名旅行者,突發內急在這裏拉屎,請您見諒。”
聽到這裏,老婦人卻如同沒事人一樣戳得更狠了,“什麽,石頭還會說話?”
老婦人用力的戳擊使秦非誓如同一隻炸毛的刺蝟飛了出來,他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屁股,大吼道。
“老東西,我都說了我在這裏拉屎,你搞哪一出?”
老婦人顯得大驚失色,但短暫的片刻後,她還是鎮定自若的站在那。
“對不起啊,小夥子,我這上了年紀,不僅腿腳不便,耳朵也有點背,而且我還是個盲人,希望沒給你添什麽麻煩。”老夫人滿臉歉意地說道。
聽到這話,秦非誓也沒過多地追問了,隻得臉紅地說道:“沒事老人家,不過,您在這荒郊野嶺上幹啥呢?”
“啊……你問我嗎?我有個兒子好像當兵死在這附近了,我不相信,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這座山上找他。”
老婦人平靜地闡述完這一切,秦非誓卻不知為何有點感傷。
“這老人,到底是有多強的意誌力啊,殊不知她的兒子可能已是化為索命鬼的凶煞。”
“為什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難道就沒有荒獸襲擊她嗎?”
秦非誓內心如刀絞般沉重地思考。
“難不成是這樣?雖然我從未想過。”
“母性的光輝籠罩著她一往無前,那股肮髒,那股醜陋,在與其觸碰就灰飛煙滅了吧,真是……宛如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