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夢中夢VS淤血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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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裝神弄鬼,還真演起克蘇魯了?”茅元鑫在麵對如此場景,竟還不免吐槽道,顯然,他的心態像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但他的軀體卻不知能不能抗下這瘋狂囈語的連番轟炸,就算再怎麽沉著冷靜,麵對這樣的怪物他的臉上還是有一絲緊張。
不過他確實失算了,隨著最後一句囈語的響起,他的心底默默閃過一絲邪惡的念頭,眼眶也逐漸變得通紅,整個人在原地歇斯底裏的怒吼,但他的臉上卻是無盡的迷茫。
“啊?”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以至於他都沒能完全反應過來,下一秒,茅元鑫那雙凝聚好了精神力的雙手竟不聽使喚地攻向自己的臉龐。
還好他反應快,雖然手部就像變成了提線木偶一樣完全動不了,但他拚命晃動頭顱,將頭輕輕的後仰,就算這樣,那沉重的一擊也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血印。
茅元鑫的身軀也因為這股慣性被轟出數十米遠,這隻是他預估的距離,因為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完全判斷不了他自身飛行的軌跡,更何況這股趨勢還沒有停下,他就這樣一直這樣飛在漫漫黑暗之中。
也正是因為這股疼痛,他的意識好像恢複了一些,同時,飛在空中的速度也在慢慢減緩,直至停止。
“嘖,差點就要喪命了。”
“這股力量還真是恐怖,在第一瞬間……如果招架不住的話……不過也沒什麽如果,陸真引!既然我扛下來了,那可就要叫你見識見識我特訓的成果。”
四周的黑暗依舊平靜的可怕,然而茅元鑫的臉上不知為何卻有一股勝券在握之姿,他環顧四周,卻感覺四周好像明亮了不少,至少沒有之前那樣黑暗的像深淵一樣深不可測。
沒過多久,他就恍然大悟,“我懂了,這個精神領域……非常特殊,一般是通過五感輸送來對空間內的人進行精神衝擊,我剛剛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麵對這股來源卻是一頭霧水,這就是通過五感進行的攻擊啊。”
“如果空間內的人在受到攻擊後昏迷,則整個空間都會陷入一片混沌,而昏迷者就永遠醒不過來了,反之亦然,所以在這個夢中夢領域絕對要保證意識不能消散。”
“夢……是睡眠時局部大腦皮層還沒完全停止活動而引起的腦中的表象活動,這也剛好對應上了為什麽這個空間會恍恍惚惚,忽明忽暗,這都是跟被困者的意識形成連接。”
茅元鑫的眼神逐漸變得漠然,“這個精神領域的限製空間也太大了吧?我收回前麵誇大其詞的話。”
“等等,精神領域?我怎麽給忘了?在這個領域,那個女人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這種幻境對於她來說就是家常便飯,甚至隻能稱得上是小遊戲。”
“我都想起來了,我就說我為什麽會忘了呢,那次還是我拜托她對我進行精神修煉,她還真是不留情麵,隨手一捏我就被卷入不明的深淵之中。”
“等我醒來,我已經昏迷了將近一個月了,真是恐怖如斯,當時醒來之竟然對這件事完全沒有印象,不過這也造就了我在精神領域上的造詣。”
“就以此作為吹響反擊的號角吧……”茅元鑫的表情越發詭異,笑容也逐漸瘋狂,好像他才是那個反派。
隻見他的周圍緩緩圍繞著深褐色的精神力,而且那一抹精神力與先前的完全不一樣,渾濁甚至漆黑,整體透露出一種死亡的味道,那精神力瞬間就如雲海一般翻騰洶湧,刹那間,就像給整個世界抹上一層淤泥,仿佛要讓世界本身都陷入無盡的迷失中,更何況那夢中夢?
“淤血領域!”
“讓我再給這裏添一把火!看看!到底是誰的精神領域更勝一籌!”
茅元鑫的表情瘋狂到不可理喻,但這次卻不像是裝出來的,他笑的歇斯底裏,傷痕累累的身上頓時迸發出無盡的血液,那鮮紅流動的血液在滴到地上的瞬間仿佛瞬間化為淤泥,給這片領域添上更加無可挽回的死亡氣息,無盡的邊界彌漫著腐屍級的惡臭,然而這層淤泥似乎還像有了自我意識一樣快速流動著。
眼前的一幕很難不叫人魂飛魄散,深褐色和血色在人體視網膜的洗禮,雙眼所看之處,皆是一片狼藉和汙濁,站在中央的茅元鑫仿佛不像一個人類,他的出血量也極其恐怖,然而這還沒完,他突然向下坐去,地麵上流動的淤泥好像知曉了他的意思,紛紛瞬間化為一把淤泥王座,茅元鑫剛好穩穩地坐下,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他那對雙眼甚至還在用睥睨的眼神看著這一切,像是魔王在巡視整片地獄,恐怖的氣場瞬間傾瀉而出,整個空間止不住地顫抖。
“人類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個名為無知的小島上,這海洋浩淼無垠、蘊藏無窮秘密,但我們並不應該航行過遠,探究太深。”
隨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囈語,下一道精神攻擊也隨之而來,不過這次,茅元鑫能清晰地看到了,那是一抹夜色,它無聲無息地衝向茅元鑫。
如果是剛剛,他可能還要敬畏三分,但現在卻完全天差地別,先前還能與淤泥分庭抗禮的無盡黑暗早已消失不見,茅元鑫根本不怕,這本就已經覆蓋上了他的精神領域,怎會怕這一點毛毛雨?
他就這樣靜靜地端坐在王座之上,眼神隻是輕輕地瞟了其一眼,頓時就有鋪天蓋地的淤泥觸手衝向那抹夜色,不出意外,那抹夜色被瞬間撕的稀碎,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做完這一切,茅元鑫隻是冷哼了一聲,雙眼綻放出恐怖的深褐色光芒,並且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仿佛已經在預防下一次進攻。
“你真的很強……”
突然,一陣突兀的聲音響起,不過這並沒有引起茅元鑫的警覺,反而卻招致他的嘲笑。
“哦?終於肯夾著尾巴出來了,是我威脅到你的地位了嗎?”
“哈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佩服佩服。”
“你再一次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幹勁,我很激動,我不但想將你的死期延一延,還想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東西,怎麽樣?這筆交易很劃算吧!”陸真引的態度略顯誠懇,但茅元鑫卻聽出了一股虛偽感。
不過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畢竟他一開始的初衷就是交流有用的情報,他還不免感慨道:“哎,早知到這種地步,何必當初呢?陸真引?果然……這世上唯有強者才擁有話語權,所以說……你是在向我服軟嗎?”
“哈哈……這個你還是多慮了,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你要記住,這是我賜予你的憐憫,這一切都是我的仁慈,而不是你無理取鬧得到的!我才是那個無上的存在!”
茅元鑫顯然不想跟他多廢話,敷衍地回答道:“啊對對對,您才是這裏最厲害的,但願你能知道我最想要的信息。”
雖然他的言語間盡是敷衍,但隻字之間卻充滿恐怖的氣場和力量,每說一個字,空間都在輕微的動搖。
“哈哈,當然!神怎麽可能會騙人?而且你的夥伴都要來了,我肯定是能做到公平公正的呀!”
“什麽?”聽到這裏,茅元鑫的神色略微驚訝,“媽的,來的這麽晚,現在來了,又要給我添堵,真是服了這幫豬隊友。”他的語氣雖刻薄,但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嗯嗯……看來你對此也不是很驚訝啊,不過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我還是特意利用我們獨處的時間來告訴你這些呢,看我考慮多周到。”
“嘖,真是惡心,行了,我不想聽廢話,快點說出我想要聽的。”茅元鑫迫不及待地說道。
“行,隻是……你一定要豎起耳朵聽好哦,接下來的內容,是關於你自身的……羈絆。”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認為你最想用我的控製權調動什麽數據吧?實際上我都知道,擁有了政府普查的數據,再加上那些特殊小隊貢獻的報告,我幾乎對所有超能力者都了如指掌,想回答你的問題還不是輕輕鬆鬆。”
“你最想知道的……其實是你父母的下落吧!”
“嗯?”茅元鑫的表情好像在證明他好像聽錯了一樣,前所未有的驚詫莫名在他的臉上聚集,他雖然足夠冷靜,但在這個時候,仿佛已經完全抑製不了自己的衝動。
“為什麽?你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茅元鑫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不知道這些呢?我之前都跟你講的明明白白了……擁有政府的數據,就是所向披靡,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有這麽自信,就像神明一樣的全能全知,任誰來了都會對我膜拜。”
“切,說重點的!我不想聽廢話,那他們的下落呢?”
“嘿,你可別說我吊胃口,我這是在照顧你的情緒,你的情緒大起大落……很是容易受傷……”
“滾你媽的,我再說最後一遍,說重點!”茅元鑫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字裏行間都充斥著極度的憤怒,仿佛已經完全丟棄了剛剛高傲的身姿。
“哈哈哈好好……世人麵對所謂的疑惑……總是這麽急不可耐,我作為神有職責來幫你們解答,行,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他們目前還活著!”陸真引故意壓低了最後兩個字,給真相添上一股撲朔迷離的感覺。
“開心吧,激動吧,感謝我的仁慈吧!你不是想問我是怎麽知道的嗎?哈哈,像你這樣特殊的異類,我怎麽會不知道?你們poker killer內部有我們潛藏的臥底,而且她是那種默默無聞的人,你們根本不會猜到。”
“可惡!你真是我們超能力者中的異類!竟然還有除開我們超能力者本身……其他的羈絆!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然而聽到這話,茅元鑫卻並沒有完全開心起來,“話裏有話?你給我說重點!你說目前還活著,那處境呢?”
眼看茅元鑫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陸真引的言語中頓時充滿了戲謔的冷笑,“哈哈哈,你很明智,真是聽的滴水不漏,不過你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和之前……真是完完全全360度大轉變呢,你先前的沉著冷靜呢,哈哈,真好玩,我就喜歡看這種。”
“你真的很想知道嗎?打敗我不就行了,不過……你可不能將我置之於死地,否則你想要的信息就流失了呢,哈哈哈哈!”
茅元鑫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沉著冷靜,反而變得怒不可遏,像是隨時都會發火一樣。
不過,還沒等到他有所行動,他好像聽到空間外有一絲微小的雜音,他趕緊凝聚起精神力,試圖聽到來自外界的聲音,然而,這條方法好像行不通。
“哈哈,不用試了,你是聽不到的,雖然表麵上看似是你的精神領域占了上風,但我的力量……通通潛藏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就好好等著吧,他們一個一個都會被我送進來的,而你卻無能為力……”
茅元鑫眉頭緊皺,確實如陸真引所說,他現在僅僅隻是能做到在這夢中夢保留意識,僅此而已,他連忙環顧四周,利用無限蔓延的淤泥在這片未知的空間內瘋狂探索。
……
然而在外麵,秦非誓等人衝了進來,楊煥是第一個進來的,在看到麵前矗立的巨大機甲之時,他的表情變得十分驚訝,就這樣怔在了原地。
“喂喂,楊煥?你沒事吧?”眼前的秦非誓不停的在他眼前揮舞著手。
“我沒事,隻是麵前這個東西……確實太震撼人了。”
秦非誓也點頭表示讚同,“確實,但這又有什麽辦法呢,他是敵人,是我們始終要麵對的,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沒什麽可以動搖我們的。”
秦非誓拍了拍楊煥的肩膀,同時也大聲說道:“大家應該都沒什麽異議吧,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要麽一起活著,要麽一起赴死,我反正已經無所畏懼。”
“我沒異議。”安是澄第一個表示同意。“正如秦非誓所說,我們在這裏同甘共苦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破開幻境,逃出這裏?”
“現在放棄,不就功虧一簣了嗎,我相信你們都不是這樣的人,至少以後回憶起來,那是一段多麽美好的經曆。”
“我也沒異議。”
“媽的,都殺到這裏來,要不然都要爛死在那監獄裏,當然不可能錯過這次機會。”
“嗯,自由被禁錮了太久,它的羽毛都生鏽了,該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
楊煥看到大家都這麽說,也就欣慰地笑了,“好!我也沒有異議,都到這一步了,就算是死也值了。”
“哈哈,你們還真是熱血的羈絆,我都插不上話呢,不過這隻是弱者需要的東西,我才不稀罕。”陸真引冷冷的電子音回蕩在空中。
“陸真引?媽的是你小子?”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
“嗯?”
是牛大力,那個皮糙肉厚的大塊頭,他看著眼前的巨型機甲不禁感歎道。
“陸真引,你小子真夠可以啊,幾年不見,我還以為你都死了呢,沒想到現在都開上高達了,真是令我羨慕。”
“牛大力,連你這樣的糙漢子都能逃出來,真是運氣好,你……想開高達嗎?”
“隻要加入我們政府,你想怎麽耍就怎麽耍,來不來?”陸真引的言語間充滿蠱惑,仿佛聽一下就會陷入萬丈深淵。
令人沒想到的是,牛大力竟然一口拒絕,“你可拉倒吧!那我寧願和兄弟們在一起,你個狗日的反賊,現在竟然跟政府狼狽為奸!”
“喲,你進步了呢,我都沒想到你會拒絕,是被這群家夥給洗腦了吧?但我勸你話不要說這麽絕對,政府為了維持秩序也犧牲了很多,自然不能周全超能力者,更何況,又不是每一個超能力者都是善茬。”陸真引的語氣略顯驚訝。
“我去你媽的,我們被政府追殺的有多慘?現在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別以為你是我的發小,我就不敢揍你。”牛大力的語氣略顯憤慨。
“行啊,你能耐了是吧,你可以盡管試一試。”陸真引的言語瞬間冰冷,隻見他操控巨型機甲拍了拍雙臂,頓時,有兩個與他模樣不相同的巨型機甲從暗處中走了出來,一個渾身布滿重甲,像一頭大象,而另一個則像一隻大鳥,三個巨型機甲並排行走,那沉重的腳步聲就像是踏在眾人的心髒上,並且還發出一種恐怖的電磁波,幹擾眾人的所思所想。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才發現楊煥和秦非誓都不知所蹤,而原地上,隻留下安是澄和剩下五個人,整個局麵瞬間變為劣勢,危險的氣息悄然彌漫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