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二十五章 神社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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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嚇得手裏的苦無都掉了, 身形還在樹梢上晃了幾晃,好懸沒載下去。等他穩住身體, 僵硬地轉頭去觀察自己的朋友、抱著僥幸的心理想確定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雖然他知道鼬從來不開玩笑), 卻隻看到一張嚴肅的小臉時,止水所能做的, 隻有竭力抑製住不斷抽搐的嘴角。
“鼬、鼬君, ”他驚嚇得連敬語都冒出來了, 虛弱地問,“是、是你姐姐來讓你問的嗎?”
鼬奇怪地看了一眼這個跟自己長姐同歲的友人, 覺得對方這樣大驚失色的模樣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踩著樹枝跳下去, 落地的時候震得腳邊一朵白色的雛菊微微一顫——鼬刻意避開的, 不想踩到這朵花。他不喜歡無益地消滅掉任何生命。
止水跟著落在他旁邊,彎腰撿起剛才掉落的苦無。
“不, 姐姐沒有這個意思。”鼬這才回答, “隻是我以為……”
“呼——嚇死我了!”止水大大鬆了口氣, 誇張地拍著自己的心口。
看止水這樣如同劫後餘生的表現, 鼬突然微妙地有一絲不爽。他微微皺著眉, 緊緊盯住止水。止水察覺了他的表情, 搖頭笑了笑。
“哈哈,鼬你可別誤會,明月當然是個好姑娘。”他爽快地說, “隻不過我們從小玩到大, 彼此都已經太熟悉了, 她對我來說就像好兄弟一樣, 想象我要娶明月,就跟想象我要跟鼬你結婚差不多,我想對明月來說也是這樣。這樣說的話,鼬能明白嗎?”
其實兩人的這段對話很有意思,因為他們一個才五歲,另一個也才九歲,話語所涉及的另一個當事人也不過九歲,如果有旁人看到他們這麽正兒八經地討論“終生大事”,恐怕會覺得好笑吧。不過對止水和鼬而言,或許他們的內心確實已經成熟到足以理解這些事的程度了吧?
“不能。”對於止水的問題,鼬如此幹脆地否認道,“姐姐是姐姐,我是我,況且我又不是女孩子。”
“這個嘛……”
止水撓撓頭,看著鼬和他姐姐很有幾分相似的麵孔,突然想起來每次家族例會上,明月氣死一半人、笑死一半人、自己還滿不在乎的模樣,突然莫名想笑。
他努力抑製著自己大笑出聲的衝動。
“鼬還沒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吧?”止水的口吻活像個成人,“等你到了談戀愛的年紀就懂了。”
“是嗎……”
鼬第一次產生了不確定的心情。他又仔細想了想,還是無法理解其中的奧妙,所以他隻是有些心煩地想:難道說,姐姐果然要嫁給那個還沒出生的鳴人了嗎?他可比自己未來的弟弟或者妹妹還要小幾個月啊。
今天的宇智波鼬,十分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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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明月,她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好友來了一場怎樣的談話。此時此刻,她懷揣一本從老師那裏軟磨硬泡弄來的18X小書《親熱天堂》第一卷,手提一份外賣鹽燒秋刀魚,笑嘻嘻地在她某個同事旁邊坐定。
對方晃了晃白色的短發,拿僅露在外的一隻眼睛瞟了她一眼,以此來表達自己的疑問。
“來來,卡卡西前輩,今天午飯我請你啊!”明月熱情地把鹽燒秋刀魚套餐推到對方麵前,“別客氣!”
看著她過分殷勤的笑容,卡卡西的眉毛不由跳了兩下。
“不,你還是繼續叫我‘卡卡西’好了。”他說,“突然加個敬語,總讓人懷疑你是不是不懷好意。”
“你這麽說你年僅九歲的後輩,難道良心不會痛嗎!”明月抹了抹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笑起來,揮揮手,“我都吃過飯了,卡卡西你要不吃就浪費了。”
聽她這麽說,白發少年也剛好餓了,這才打開盒子開始吃飯。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戴麵罩,還喜歡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所以皮膚很白,而且也很幸運地沒在臉上曬出什麽印記。
明月第一次看到卡卡西麵罩下的臉時,還有點“結局揭曉”的小激動,現在則已經很淡定了。不過雖然同在四代目火影身邊工作,兩人的交集也不算太多,最近半年卡卡西更是來去無蹤,明月也是花了點心思才捉到他的。
“還有這個。”她鄭重其事地把懷裏的書拿出來,獻寶似地捧到卡卡西麵前,“前輩,這個送給你,現在木葉書店都賣斷貨了哦!”
正嚼著秋刀魚的少年動作一滯。他看了眼那直白的書名和封麵,嘴角抽了抽,再看向明月的時候,眼睛已經成了混合著無奈和鄙視的死魚眼。
“這種書女孩子不要看比較好。”卡卡西說。
他正值變聲期,嗓音是少年特有的微啞。
明月炯炯有神地望著他,一動不動。
“啊……真是的。”卡卡西無奈地歎口氣,擦擦嘴,拉上麵罩,把已經被掃蕩一空的飯盒合上,“說吧,你有什麽要我幫忙的?”
“不愧是卡卡西嘛!”明月嘿嘿一笑,放下書,壓低聲音,“你當初是怎麽加入暗部的?”
卡卡西眉眼一動。他盯了一眼明月,移開目光,說:“這是機密。”
“我知道是機密,但肯定有能透露的東西吧?”明月往卡卡西身邊挪了挪,繼續壓低聲音,“拜托了,告訴我吧。”
“……你直接去找火影大人說不就好了。”卡卡西抓了抓自己的白毛,更加無奈,
“我說了啊,但火影大人說我年紀還小。”明月撓臉,“根據我的分析,火影大人可能是因為即將為人父,所以對所有小孩都抱有慈父心理。”
不,老師應該是因為當初沒保護好帶土,所以有些執念吧……卡卡西心情低落下去。而他自己不也有些這樣的心理嗎?
“火影大人有火影大人的考慮。”他敷衍道,“你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可以了。”
“那卡卡西當初加入暗部的測試是什麽?”明月雙手合十,試圖依靠可愛的外表取勝。
當然她失敗了,並且換來卡卡西一個無情的白眼。
“機密。”少年很幹脆地吐出這個詞,並且站起身,“我吃好了,多謝款待,告辭……”
在他伸手去拿某18X小說的時候,另一隻手以更快的速度把書搶了回去。卡卡西默默抬眼,看到明月在對他假笑。
“哎呀卡卡西前輩,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沒有成年,這種書不是你該看的啦!”她細聲細氣地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告辭啦!對了,外賣的盒子記得還給居酒屋老板!”
卡卡西:“……”
他看看那個幼年宇智波的背影,又眯著眼睛看了看春日明媚的天空,打了個小小的嗬欠。
“現在的小孩真是任性啊。”
白發少年頗為老氣地感慨道。
******
等明月忙完工作、開始往家裏晃的時候,已經是夜幕低垂、星光初明的時候了。風還有些冷,一出商業街就看不到多少人影,越往宇智波族地走,人就越少。倒是野貓不拘束,哪裏都能聽到它們“咪嗚咪嗚”的叫聲。
正是因為人少,身後那個一直鬼鬼祟祟跟著她的人影也就特別明顯。
明月瞟了一眼身後,勾了勾唇角,不緊不慢地晃進旁邊一條小路,果然身後響起了小跑的腳步聲。她多拐了幾個彎,然後靈巧地把自己掛在樹上,看著下麵那個人影在原地茫然四顧,這才跳到對方身後,伸手拍拍他腰(她矮!)。
“喂,你跟著我幹嘛?”她問。
對方的身體微微一僵,但並沒有叫出來,而是很鎮定地回過頭,坦然地將自己的麵孔暴露在路燈下。從他的呼吸、步伐、肌肉骨骼的情況來看,他是一個不會忍術的普通人。
不過那張清秀的麵容倒是非常眼熟。
“唔?你是……”明月回憶了一下,“稻火家的弟弟君?”
稻火就是那個脾氣強硬暴躁、常常在家族例會上質問明月的青年。雖說性格很有棱角,但稻火本人卻是一個清秀的美青年,而眼前的他的弟弟君,也是一個有一頭黑短直秀發(?)的纖細美少年。他年齡大概在十六七歲左右,麵容蒼白到近似病容。
“你好,明月。”美少年說,“我聽我哥哥提過你。”
他說話的聲線纖細溫柔,腔調也堪稱優雅,但這些在他那雙眼睛麵前都成了無關緊要的裝飾。
因為他的眼睛太過灼灼逼人,亮到甚至具有侵略性的地步。
“稻火居然還會跟家人提起我?他說了我什麽?”明月八卦地問,想想又笑著搖頭,“哈哈哈不用說了,我大概能猜到他說我什麽!”
十次開會,有九次稻火都是有氣發不出的憋屈表情,他能說她什麽好話才怪。不過他確實是一心為家族著想,做事也認真負責,所以明月倒是不討厭他。
“特意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明月問。
“當然。”美少年點點頭,彎腰好平視明月,十分認真地說,“我有一個嚴肅認真的請求。”
明月挑眉。
“請嫁給我吧。”
明月:“……”
哈?
哈?
哈?
早春的夜風還是有點冷,吹得明月直接打了個寒顫。她目瞪口呆地盯著美少年含笑的麵容,揉揉自己的耳朵,又抬頭看看星光朦朧的夜空
他們正站在一條小巷子裏,旁邊院落中栽有一棵大榕樹。榕樹的樹冠籠在他們頭頂,橫斜的枝丫將夜空分割成不規則的小塊。風吹過時,枝葉抖動,連帶被枝葉框起來的星子都跟著在抖動一樣。
美少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咳咳咳,朋友,冷靜一點啊朋友!”明月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雖然大家都是同族,但是這種玩笑還是不好開的,嗬嗬嗬……”
“我是認真的。”美少年微笑著重複了一遍,“請嫁給我吧,明月。”
明月:“……”
“朋友!”她深深歎了一口氣,踮腳拍拍對方的肩,痛心疾首地低呼道,“你有這種……癖好,你哥哥知道嗎?你對得起含辛茹苦撫養你長大的哥哥嗎?你……”
美少年:“……”
他眼角抽了抽,額頭上冒出一個小小的十字路口。
“謝謝關心,明月,”他咬牙微笑,“但是我和哥哥的父母尚還健在,我不是我哥撫養大的。還有,我也沒有那種癖好,我隻是……”
明月一臉不相信,搖頭道:“少年啊,你做都做了,還怕被人說嗎?我警告你啊,趕緊去找心理醫生矯正自己,要是你敢找其他小姑娘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所以都說了不是啊!”美少年微笑的麵容裂了,怒道,“還有,你就不能好好把人話聽完嗎!”
“哦。”明月語調毫無起伏地回答,“你說。”
美少年深吸一口氣,勉強又把之前優雅的微笑拽了回來。
“我觀察你很久了。”他快速地說著,生怕被明月打斷,“我知道你想做什麽,正巧那也是我目標的一部分。你是族長的女兒,有實力,前途也被人看好,但缺乏給你出謀劃策的人。而我有野心,有常人所沒有的頭腦,但在實力為尊的忍者世界,我從一開始就被排除在外。”
“所以,”他眼睛發亮,眨也不眨地凝視著明月,“隻要我們能結盟,征服整個世界也不在話下。而婚姻是最好的同盟。”
明月:“……”
“你覺得怎麽樣?”美少年問。
“我覺得啊……”明月慢吞吞地說著,冷不丁冒出個問題,“少年,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真二。”美少年充滿自信地回答,“我的名字是宇智波真二。”
明月望望天,又看看麵前的美少年。
“我覺得這個名字特別適合你。”她萬分誠懇地說,“真的。”
“……?”真二迷惑地看著她。
不過明月沒有解釋的意思,已經繞過他往家的方向走了。
“喂!”真二拔腿追上去,執拗地勸說,“麵對如此宏大的理想,你竟然沒有絲毫觸動嗎?”
“動動動,我動得不得了!”明月揮揮手,敷衍他,“不過現在沒力氣了,你等我回家吃了飯再繼續動啊!”
“……喂!可惡,你給我認真一點!”
五歲的宇智波鼬覺得今天的姐姐格外嚴肅。中午吃過午飯,姐姐就告訴他,她今晚不會回來,讓鼬一個人小心。
“父親和母親也說今晚會很晚才回來。”鼬皺起眉,“姐姐,是村子出什麽事了嗎?”
他正站在嬰兒床旁邊,床裏躺著的是出生不滿三個月的弟弟佐助。鼬對自己新生的弟弟充滿了感情,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保護欲;即便隻有自己一個人,鼬也自信能夠保護好弟弟。但他擔心自己的父母和姐姐。
鼬看見姐姐微微一笑。這樣柔和安靜的笑容很少出現在姐姐臉上,更多時候姐姐都是頂著一張漂亮的臉哈哈大笑或者胡說八道。
反常就代表出事,年幼的鼬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因此,雖然姐姐這樣笑起來很好看、很舒服,卻隻能加劇他心中的擔憂。
姐姐摸了摸他的頭,連這個動作都透出不尋常的溫柔來。
“沒什麽。”她頓了頓,低聲說,“我會保護好你們的。小鼬也好,小佐助也好,我都會保護好的。”
“姐姐……”
鼬閉上嘴,不甘心地握緊雙手。他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是哥哥就好了,這樣就能由他來保護姐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為一個無力的被保護者。他真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
一定要快點成長為一個優秀的忍者。鼬再一次這麽在心中督促自己。
不過,他明明什麽都沒說,姐姐卻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哈”一下笑出聲。
“真是可愛啊小鼬,”她笑眯眯地說,“不過啊,作為弟弟你就乖乖地生活下去就行了!”
說完,姐姐突然探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這個親昵的動作來得猝不及防,讓鼬一下睜大了眼,慢慢地臉都紅了。
“哈哈哈哈你臉紅什麽啊!”她姐姐笑得打跌,又趴到嬰兒床旁邊,戳了戳佐助軟乎乎的臉頰。還是個嬰兒的弟弟乖巧地睡著,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被長姐“欺負”了。
“我要走了哦,小佐助,你就暫時一個人跟著哥哥吧!”明月對著幼弟碎碎念,“啊不管是想吃東西還是想便便,都對著你哥哥吵鬧好了,反正你看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一定沒問題的!”
“……姐姐。”鼬無奈地扶額,“佐助他還聽不懂你的話啦。”
“是是~”明月笑道,“那麽,弟弟就拜托你了。”
“嗯,我知道了。”鼬說。
然後他看到姐姐微笑的臉龐湊了過來。
空氣沉默了好一會兒。
“……姐姐?”鼬心裏有不太好的預感,“你在幹什麽?”
“咦,這不是很明顯嗎?”明月理所當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告別吻啊,告別吻!不然萬一我回不來了怎麽辦?好歹留個紀念嘛!”
鼬的瞳孔一縮。
“姐姐!請不要說這種話!”他提高了聲音。
明月笑嘻嘻地瞧著他。
五歲的孩子睜著一雙遠比同齡人要深邃的眼睛回望她,最後妥協地吐出一口氣,認命地親了一口姐姐的麵頰。
“啊圓滿了!”明月捂著被弟弟親過的地方,滿臉幸福,“馬上死掉也沒什麽遺憾了!”
“姐姐!!”
被兩人吵醒的佐助發出不滿的“咿咿呀呀”,仿佛委屈得快哭了;鼬隻有咽下後麵的話,臉上卻還是帶著怒氣,還有藏在眼中的擔憂。
“再見啦,小鼬。”
姐姐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就像她每次出門工作時那樣。但這一次,鼬知道姐姐要去做什麽不一般的事情。
可他無能為力。
一定要快點強大起來啊。鼬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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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的目的地在村外。木葉裏裏外外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結界,其中一處隱藏在某個石窟裏,石窟門口佇立著一座紅色的鳥居,隻有進入第一層結界才能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