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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毛犬，學名金毛巡回獵犬，屬大型犬。我雖沒養過，但卻能經常在小區、公園裏見到。聽飼養這種犬的朋友說，‘金毛’性情友善，機警，能與主人有很好溝通和互動，通常它們不會狂叫，除非是在遇到危險或者想要強烈表達自己的意願的時候。“坦克”看起來被高雅馴養的不錯，它並沒有自顧自埋頭亂躥，而是每跑一段就會蹲下來等候，等我們跟上，便再起身繼續。終於，它鑽出鐵柵欄門，順著道軌又跑了一段，一扭身拐進了另一個岔口。
    這條岔道裏同樣有道鐵柵欄門，不過奇怪的是，門的半邊已經脫落，另外半邊鐵柵欄也已經彎曲，形成一個明顯的凹陷，就好像被哪個大力士狠狠撞了一下。我來不及細想，粗略打量了一番就跟著高雅追了進去，隻見‘坦克’正蹲在地上，衝著一扇破木門“嗯嗯”亂哼。
    “什麽意思，它跑到這兒幹嗎？”我用手電照了照周圍，發現眼前與之前那條隧道很像，黑漆漆的看不到頭，不過“坦克”顯然沒打算再繼續跑，它隻是守著那扇破門不動，直到我們靠近，才一躬身，將門頂開鑽了進去。
    房間沒標識，隻在黃色門麵上印著一串編號：021。“這兒是什麽地方？”我問。
    高雅沒回答，扛著dv就往裏追，我一把沒攔住，人已經閃了進去。此時隻有一把手電，若是我不跟進，怕是她隻有一個人在裏麵摸索了。我歎了口氣，無奈隻好再次掏出電棍鑽了進去。
    眼前像是一間值班室，靠牆擺著一張木桌和一把沒了靠背的椅子，麵上積滿了厚厚一層灰，不用說也看得出自從廢棄以後這裏便再也沒人來過。“坦克”和高雅沒做停留，一前一後繼續向前跑，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裏頭還有一間，沒有門，所以一人一狗很快就消失在了門框裏。
    “嗨！等等！”我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土腥味夾雜著淡淡的腐臭，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急走兩步跟了上去。可還沒等我走進那門框，耳邊傳來一聲尖叫，緊跟著一道黑影一頭撞進我懷裏，險些將我頂翻在地。
    “別慌，又看到什麽了？！”我踉蹌了幾步，穩住身形問道。
    “鬼！不不，是死人！”
    “啊？！”我吃了一驚，急忙走進去看。
    裏麵的房間不大，也就七八個平方，擺著床和臉盆架，床頭貼著一張早已發黃的掛圖，因為積滿了灰，模模糊糊什麽也看不清。
    “人呢？”我並沒發現她說的死人，不過房間裏確實彌漫著一股腐臭，被她這麽一提醒，我覺得還真有點像屍體的味道。
    “在……在那裏麵！”高雅指著一處牆角，哆哆嗦嗦的說。
    我轉過頭朝她指的方向看，發現在牆角半米高的位置有個黑洞，湊近了才發現居然也是個通風口，大小和之前那個差不多，不同的是葉片已經被拆散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灰，而且除了葉片好像還有其它什麽東西。高雅也發現了，正想伸手去撿，被我急忙製止了。
    “你看這兒。”我用手電在腳下掃了掃，有幾個模糊的腳印出現在了光圈裏，說是腳印其實也就是幾個淺淺的印痕，一般人看不出，但我學過刑偵，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端倪。“這裏有人來過。”
    “啊？”高雅吃驚的看著我。“誰，誰啊！”
    我沒吭聲，而是隨著腳印一步步向後退。果然，腳印一直到門外才慢慢沒了蹤跡。
    “會不會是那些塗鴉的人留下來的，他們畫累了到處溜達溜達也很正常。”
    我搖搖頭，感覺事情並沒想的那麽簡單。“這些腳印相對還很新鮮，估計不會超過兩個月，而那些塗鴉，從畫麵上看，大部分都應該超過一年以上。而且，我仔細觀察了這些腳印的尺寸和形狀，斷定這個人身材不高，體型偏瘦。”我頓了一下，又照了照房間其它部位。“另外你看，其它地方都沒有痕跡，隻有牆角周圍腳步特別淩亂，這說明什麽？”
    “說……說明那個人是衝著通風管道來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看向那個黑洞，為什麽，為什麽‘坦克’和那個人都會把關注點放在這個管道上，難道裏麵藏了什麽特別的東西？
    我看了看高雅，她好像是特意給我騰地方一樣，帶著‘坦克’躲到了一邊。
    “你……你覺得裏麵會有什麽？”她緊張的問。
    “不知道，也許什麽都沒有，也許……”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多了，我沒繼續往下說，而是攥了攥手裏的電棍，低頭向裏照去。
    通風井是平時為地鐵站送風用的，一般在地麵都建有采風豎井，然後再通過管井將空氣送往各個空間。我原以為這種井都是直上直下的，沒想到在洞口處還有一小塊平段，然後才緩緩向上直到變成垂直。我將身子探入井中才發現，就在井道的緩坡段，有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剛開始沒看清我還以為是某種金屬的反光，後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那……那他麽居然是一堆骨頭。要說骨頭倒也沒什麽可怕，有可能是某種動物留下的，比如狗啊，貓啊什麽的鑽進來死在了這裏。可漸漸的我發現有點不對勁，這些骨頭不是一般的多，而且有大有小，十分淩亂，怎麽看也不像一隻小狗小貓的，難道是一群貓狗？可……可骨頭的尺寸也對不上啊。我想再爬近點看看，不料井道太窄，根本無法近身，最後我隻好拿出電棍進行查看，可哪知剛開始翻，就從骨堆裏鑽出一隻手掌大小的老鼠，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發現什麽了嗎？”“你怎麽這麽慢呀。”“你倒是快點呀！”……高雅在身後不停催促，我隻好定了定神重新打量這堆骨頭。就在剛才老鼠出沒的位置，我發現了兩個深邃的空洞，它們正對著我，透出幽幽寒光。這是什麽？我覺得好奇，用電棍輕輕一捅，一顆白花花的頭骨順勢滾了下來。
    “啊！”伴隨一聲尖叫，我猛一直腰，頭頂狠狠撞在了井壁上。高雅歇斯底裏的叫著，就好像被人非禮了一樣，聲音尖的刺耳。而“坦克”也盡職的護在主人身前，對著那顆搖晃不定的頭骨一通狂吠。
    “行了行了。”我坐在地上揉著腦袋說：“一個骷髏頭而已，至於嘛。”
    “嗚嗚……這地方怎麽會有這東西的！”她急忙靠過來躲在我身後，帶著哭腔說：“木探，咱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兒吧，我實在待不下去了。”
    我堅持著站起來，回身又看了一眼那個洞口，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說：“現在終於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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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找到了‘坦克’，我一分鍾也不想在這兒待了。”
    我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高雅，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骷髏，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可是……咱們就這麽走了嗎？”
    “什……什麽意思，難道不走還留在這裏陪死人啊！”她急了，將dv蓋一合，拉起我就往外跑。
    “等等。”我站住腳，又回頭望了一眼角落裏的洞口，感覺它比之前更陰森了。幽深的井道，森白的頭骨，讓人看了不禁一陣發顫。尖銳的耳鳴讓我發狂，感覺自己仿佛又出現了幻覺，一條白皙的大腿從井道裏慢慢伸出來，她穿著紅色高跟鞋，潔白的裙擺下淌出一條鮮紅的血跡，她伏著身子從洞口爬出來，居……居然沒有頭！
    “喂，你到底想幹嘛呀？！”畫麵被高雅搖碎了，此時再看，眼前哪裏有什麽白衣女子，隻有那顆頭骨歪躺在地上，用空靈的眼洞靜靜的望著我。
    “呼！”我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坦克”，沉聲說道：“能讓它幫我辦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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