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樹洞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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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壓壓的樹幹裏漆黑一片,我和高雅戴著礦帽,擰亮頭燈,摸黑下了井,雖然井壁岩石凹凸易於攀爬,可為了安全,我還是用登山繩將二人和狗牢牢固定在了一起。涼風一點點從井下吹上來,鑽進衣褲,滲入骨髓。一下又讓我感受到了那個陰暗潮濕的恐怖氛圍。
我看了看腳下的高雅,小心提醒道:“喂,我說你行不行啊,不然還是我在下麵吧。”
她沒答話,不過通過繩索的震顫,我知道她還在繼續下探。
“沒……沒問題!”過了好半天,才從腳下傳來氣喘籲籲的聲音。“之前我就下過一次,差不多就到了這個位置……哎呀!”她突然驚叫一聲,不僅把我嚇了一跳,就連懷裏的“坦克”也關心似的衝她吼了幾聲。
“你沒事吧!?”我急忙問道。
“沒……沒事,隻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她喘了口氣說:“這下麵好深啊,到現在都照不到底,不過坡度好像比之前緩了。”
“這說明咱們已經開始轉彎了!”我衝下麵大聲喊著,井下傳來沉悶的回音:“別分心,時刻關注下麵。要是有任何危險馬上告訴我!”
“……你是不是擔心下麵有怪獸啊!?”為了能讓我感應到,她抖了抖繩索。“你老實告訴我……剛才那個怪獸是不是……是不是就從這洞裏爬上來的。”
沒錯,剛才我確實這麽想來著。因為那家夥一看就知道不是現代物種,要是擱以前,我肯定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現在我第一個聯想到的是地下,那個早已從地球消失的遠古世界……
“除了這樹洞……也可能是其它入口出來的……誰知道呢,一切都是推測,推測而已!”我怕她聽不到,故意把聲調抬得很高,不過這麽一來,人就更容易感到疲憊。“還是別說了吧,節省點體力!”
兩人繼續一點點往下探,誰也沒再說話。我看了看手表,上麵顯示的高度已經超過了十五米。腳下開始變得平緩起來,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可以不用繩索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從頭頂上方掉下很多石屑,夾雜著灰塵揚了下來。我不由一驚,停了下來。
“哎哎!”我拽了拽繩子,示意下麵的高雅注意。“上麵好像有情況……”
腳步和喘息聲全停了下來。整個井道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我仰起頭,用帽燈死死盯著巴掌大小的洞口,連氣也不敢喘一下。“咚……咚,咚……”一顆小石子順著岩石一層層跌落,掉進漆黑的井底,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上麵怎麽會掉東西下來,難道……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頭頂,突然,巴掌大小的洞口閃過一道黑影,速度很快,一閃而過。不過我還是撲捉到了一個細節,那好像是一張臉,一張猙獰陰險的臉,看不清五官,卻在我心裏留下了深深烙印。我甚至懷疑那是不是留在自己腦海裏的幻覺。是那個蒼白無血的鬼臉還是之前猛獸的獠牙……
“哎……哎哎……”高雅不停搖著繩索,不滿道:“你看什麽呢?上麵到底什麽情況,你全擋住了,我根本看不到!”
我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這才反應過來對下麵說:“剛才……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
“人影?”她遲疑了一下,又說:“我說你……你這人無不無聊,不帶這麽嚇唬人的。”高雅懊惱的說:“這荒山野嶺哪兒來的人,一定又是你那耳鳴鬧的!”
我搖搖頭,自己這段時間並沒出現耳鳴,而且就算是幻覺,那麽那些掉落的石子又怎麽解釋?難道是繩索摩擦岩壁刮下來的?這麽一想倒是有這種可能,有時人會在極度緊張的條件下看到虛影,而且越關注就越像真的,到最後便留在心底成了揮之不去的影子。
“行了,別再疑神疑鬼了。就算真有人,也一定是‘坦克’比你先發現。可你看看它,是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倒真是,懷裏的金毛隻是盯著頭頂那塊巴掌大小的樹洞,雖然耳朵不時抽動,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
“哎哎……”高雅又在下麵叫我說:“別發呆了行嗎,快下來。這通道已經變成平的了,隻是……隻是有種怪怪的味道……好像是……啊!”
我抱著“坦克”剛落地,就聽高雅大喊一聲:“有……有死人哪!”說完扭頭就往我身上撲。“啊!啊!……”
這嗓子尖叫簡直比死人還可怕,幾乎魂兒都被她嚇出來了。最後還是“坦克”最護主,一看主人變顏變色,馬上從我懷裏跳下來,衝進黑暗一陣狂吼。
“嗷!嗷嗷……”
我急忙從包裏摸出手電,對著“坦克”站的地方照了照。光圈下,白色金毛正低頭嗅著地上一灘東西。黑黑的好像一條死狗,仔細看卻不是。
“那……那是什麽啊,剛才我踩了一腳,說硬不硬說軟不軟,好……好像人的屍體啊!”高雅緊拽著我的衣服,膽怯的說。
“不,那不是屍體。”此時我已經看清楚了,像一件破爛衣服,薄如蟬羽,裹在一堆爛肉上。當然那不是衣服,而是蛇皮。確切一點說那是一張黑色的網紋蟒皮!身體還未完全腐爛,露出一節節椎骨,就像一排剛倒了的多米諾骨牌。不過好在這井道通風,此時隻能嗅到一絲淡淡的腐臭。
我抽出匕首捅了捅,發現這條巨蟒著實巨大,如果活著,足有盤口那麽粗。不過沒頭沒尾,隻有中間一段。“嘖嘖……”我匝了匝嘴說:“乖乖,這麽大個家夥是怎麽死的。”
高雅搖搖頭,捂著嘴巴不敢看。“坦克”似乎也挺發怵,哼哼唧唧退回了主人身邊。
“估計應該才死沒幾個月。真他娘操蛋,地鐵站一廢棄,簡直成這幫畜生藏汙納垢的地方了。”
“你……你是說這大蛇也是從地下世界鑽出來的?”高雅在我身後蹲下,膽怯的看著那灘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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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我衝她點點頭,沉聲說道:“入口的形成咱們現在還搞不清,不過估計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你想想,既然我們能發現,那地下那些動物肯定也能發現。或許剛才的怪獸隻是個開始,又或許它們已經在遷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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