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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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深寂靜的樹幹裏,有個深邃的地道通往地鐵站。為什麽要修的這麽隱蔽,其實很簡單。因為下麵有高度機密的軍事設施,不過此時,我們居然在人類修建的工程裏,發現了兩次大型生物的活動軌跡。其中至少有一種是我連見也沒見過的。
    我有足夠理由懷疑它們與地下世界有聯係,當然,如果這個地下世界真存在的話。
    可現在還有誰懷疑嗎?如果懷疑,那麽眼前這坨蟒屍和剛才襲擊我的怪物又怎麽解釋。夢境?盯著腳腕上的傷口和衣服上的大口子,再這麽說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
    我點了支煙,依在岩壁上一口口嘬著,煙霧順著微風被一縷縷帶向半空,在巴掌大小的洞口被一陣風吹的煙消雲散。高壓坐在我身邊,不停捋著“坦克”脖子上的長毛。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可心裏想什麽彼此都有數。
    “楊探……”高雅長出了口氣,緩緩說道:“你說要是這些東西全出來,會有什麽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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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叼著煙搔了搔頭皮。覺得心裏像有東西在爬一樣,惴惴不安。“可能……可能就像《侏羅紀世界》裏演的那樣吧。”
    “哼……”她冷哼一聲,“如果是那樣子就好了,至少還在人類可控範圍之內。可你看看眼前……”她用手電照了照對麵那半截蟒身,不禁打了個冷戰。“它可不是寵物,也不是從動物園跑出來的,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它可能處在食物鏈最底層,任何一個比它大的都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殺了它。你覺得還和電影裏的情節相似嗎?”
    我說不出來,但我知道高雅說的對。至少電影裏那些龐然大物全是人類通過科學手段複製出來的,換句話說是人造的。而現實呢,人類對它們幾乎一無所知,甚至還以為這根本是無稽之談。要是有誰在期刊上發表一篇論文,說地下有個恐龍世界,那他麽肯定會被立刻送進精神病院,最後隻能像餘教授一樣抱憾終生。
    “現在我已經能體會到,你外婆為什麽要堅守這個課題,隻身下地下了。”我歎了口氣,幽幽說道:“往小了說,她是在證明自己理論,實現自我價值。往大處說,這根本就是在拯救人類。”
    “是啊,可最後她還是沒成功。”
    “不,她成功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說:“至少她的孫女相信她,而且也正在為此付諸實踐。”
    她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的理解,也謝謝你能和我站在一起。不過木探,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咱們此去凶多吉少,或許永遠也回不來,即便回來也可能像我外婆一樣,不僅什麽得不到還會失去一切。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我沉默了。要說之前隻是為了得到聲譽,那麽現在我是為了什麽呢。為了拯救人類,造福社會?說實話,我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市井屌絲,沒那麽崇高的理想,也沒那麽遠大的報複。之前我甚至就想找個滿意的女人,生一大堆孩子,然後最好偵探,舒舒服服了卻此生。什麽恐龍、大蟒、怪獸,和我有毛線關係。
    “我……我也不知道。或許隻是覺得這比破案更有意思,又或許認為這比做偵探更能實現自我價值吧,說實話,我不想被人看成是業餘的……”
    這是實話,不過她不知道,其實我還有一層想法藏在心裏沒說。因為這種感覺是朦朧的,若有若無,虛的很。那就是不知為什麽,我和高雅在一起覺得挺開心。是,這丫頭確實有點古靈精怪,喜樂無常。可不得不承認,有她在,我能放聲大笑,也敢帶髒字罵人,甚至被她扁了也沒覺得有什麽尷尬。
    我也常常在想,是不是這人年紀大了,單身久了都有這種自虐傾向。可轉念一想也不是,我同樣喜歡梁麗那種類型,成熟知性,擁有一切女人的魔力,光是看一眼就能讓人口幹舌燥。不過和高雅不一樣的是,她讓我有點緊張,在她麵前我甚至都不敢打嗝放屁摳鼻屎。嗬……我情不自禁笑了一下,覺得自己還真他娘是個不折不扣大屌絲。
    “喂,你想什麽呢,笑的這麽淫蕩?”她使勁推了我一把。“你……你這惡棍該不是又想梁姐了吧!?天啊,簡直太邪惡了,居然在這種壞境下還能……”
    “哎哎,說什麽呢,我堂堂一偵探,有你想的那麽不堪嗎?我……我是在想這裏究竟能通到哪兒?”
    高雅瞪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鄙視與不信。“你有沒有發現,眼前這隧道越來越窄,而且四壁都有混凝土抹麵,應該是地鐵站沒錯,我讓’坦克’先去看看,等它回來咱們再做打算。”說完抱住愛犬嘀咕了一陣,不一會兒便見‘坦克’一頭衝進了黑暗之中。
    還沒等我把煙抽完,它便叫著跑了回來。先是對我們嗷嗷直叫,緊接著一掉頭又躥了回去。二人不敢怠慢,急忙抬腿去追。
    前方的通道越來越窄,到後麵根本連腰也直不起來,隻能趴著一點點往裏蹭。差不多到了一半的位置,頭上的蛛網開始變得越來越多,“坦克”每次回頭身上都粘滿蛛絲。
    “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好像在哪兒見過?”身後高雅扯了扯我的褲腳,輕聲問道。
    “沒錯,我也覺得眼熟。不過這地下到處是風井管道,有相似之處也正常。”話音未落,就見“坦克”搖著尾巴跑了過來,我以為它又要叫,可沒想到它卻一口叼住了我的袖子往起拉。它這是又發現了什麽?我急忙加快動作往前爬,不料剛爬了十來米,前方就被一麵磚牆堵死了。
    “磚牆?”我愣了一下,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麵。毛糙的的混凝土壁上,有一片四四方方的磚牆,砌築的很密實,幾乎找不到一絲縫隙。最後還是在灰縫中發現鬆動,用匕首一塊塊撬,才最終找到牆壁後麵的通道。
    “我知道了!這外麵就是我們之前經過的那個大風道!當時你們說裏麵有蛛網,很難出去,所以才作罷的。”
    “你是說那條很難走的甬道?”
    “沒錯,就是那兒!原來這些風道支管還可以做出入口用!嗬嗬,這樣最好,咱們就不用再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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